第870章待裑子好了

六道惊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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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晚,那名叫做张三的人解开了仇白飞的脚镣,然后仇白飞便趁着看守士兵赌钱之际,悄悄地钻出营帐,老人派了一个年轻人替仇白飞把风。

    仇白飞轻手轻脚地摸到指定位置,掀开石板,果然看到一个缺口,虽然像个狗洞大小,但也足以出去。仇白飞把心一横,四肢伏地钻了进去,刚钻到一半,便听到身后传来叫喊声,然后便是怒骂:“快说,仇白飞去哪了!”

    皮鞭抽打,民众哀嚎不已,但却无一人开口,仇白飞心头一紧,急忙加快速度爬了出去。出了金陵城,仇白飞猛提一口真气,朝着苍孁方向奔去,跑了五里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仇白飞被奴役多日,伤势不轻,力气亏损,自知无法跑过战马便寻了个隐秘之地躲起来,先暂避风头。

    率军追赶之人正是徐虎,队伍中还带着几条猎犬,猎犬已经闻到仇白飞的气味,立即汪汪大叫。徐虎喝道:“仇白飞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找一找!”

    仇白飞看到猎犬追捕,心生一计将衣服一件件地脱下来,只穿着一条内裤,将衣服散落丢掷,然后用泥土摸遍全身,猎犬立即被引得四处奔走,过了片刻却是叼来几件衣服,气得徐虎将它们一脚踢开。

    仇白飞暗自冷笑道:“臭小子,想跟我斗,你还早得很!”徐虎大声喝道:“仇白飞,我知道你在附近,别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来人把那老不死拉出来!”只见几个士兵将那个老人押了出来。

    他被五花大绑困了个结实,而且浑身伤痕,鼻青脸肿,想来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徐虎拔出军刀抵在老人脖子上,大声喝道:“仇白飞,我知道你能逃走,都是这老东西的主意,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一刀刮了这头老狗!”

    仇白飞暗骂一声卑鄙,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老人叫道:“大帅快走,日后再替我报仇!”说罢猛地挣开徐虎的钳制,一头撞在大树之上,他这一撞甚是猛烈,将树干撞得不断晃动,树叶都落下不少。老人撞树之后缓缓倒下,仅仅在树干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徐虎气得踢了老人尸体几下,骂骂咧咧地道:“老猪狗,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将他尸体扛回去,暴尸三日,给那些贱民看看不听话的下场。”说罢又命人在四周搜了一遍,还是未发现仇白飞的踪迹,只得气哄哄地离开。

    待徐虎离开后,仇白飞立即赶去苍孁,当到达城门时已是破晓,那时候他光着上身,浑身泥土,好不愧狈。那些守门士兵看见他还以为是奸细,刀枪加身便要将其拿下。仇白飞怒喝道:“认不出本帅吗!”

    士兵微微一愣,看了片刻,总算认得他,急忙跑回去禀告。上面很快便传下命令,几个士兵抬来一个轿子将仇白飞接入城去,他换洗过一身衣服,便有人来请。仇白飞跟着那人走进一间帐篷,帐篷四周站满了刀斧手,令他好生奇怪。

    只见紫鹤笑呵呵地迎上来:“仇帅脱困,当真是可喜可贺,想来这些日子仇帅也受了不少苦,贫道略通医术,特来替仇帅诊一诊脉,以便开几副调理药汤给大帅补补身子。”仇白飞冷声道:“仅仅是诊脉为何如此多的刀斧手?”

    紫鹤道:“这些刀斧手不过是来保护仇帅的。”仇白飞眉头一簇,冷视紫鹤道:“是保护还是监视,又或者是软禁?”紫鹤笑道:“仇帅多虑了。这都是帅爷的一番心意。”

    仇白飞哼道:“有什么话便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紫鹤叹道:“仇帅,鹭明鸾那个妖妇精通摄魂之术,帅爷是怕仇将军中了妖术,所以让贫道替将军检查一番。”

    他的称呼从仇帅变为将军,仇白飞听出了个七八分,不由大怒道:“好你个杂毛老道,敢怀疑本帅的忠心!”

    紫鹤道:“将军忠心为国世人皆知,但鹭妖妇的手段却能让中术之人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妖术,为了大局着想,还请将军委屈一二。”仇白飞沉声道:“吾若拒绝呢!”

    紫鹤叹道:“那就贫道只有冒犯了!”仇白飞咬牙哼道:“你敢!”刀斧手立即向前踏了一步,仇白飞扫了一眼,发觉他们都是西域兵将,并非自己江南旧部。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住手,谁敢对仇帅无礼!”

    循声一看,竟是靳紫衣和尹方犀。靳紫衣冷声道:“你们还不快退下!”紫鹤拱手道:“相爷,贫道只是例行检查罢了。还请相爷莫怪!”

    靳紫衣道:“检查是否中了夺神术,我儒门亦有法子,不劳道长费心。”说罢径直走到仇白飞跟前,道:“仇帅,你若信得过靳某便让靳某替你检查。”

    仇白飞脸色缓和,叹道:“那有劳相爷了。”靳紫衣不理紫鹤,领着仇白飞朝自己帐篷走去,尹方犀跟在后面,一双冷眼紧紧盯着紫鹤与一众刀斧手。

    到了自己帐篷,靳紫衣施展浩然元心替仇白飞细细查探神识,这门功法蕴含儒家正气,只要中了摄神迷心类的邪术,儒门正气便会生出反应,与之缠斗。

    可是施展起来颇为费力,必须在安静环境下用上半个时辰才算完功,施术者必须有相当根基,才能源源不断地输出真气。试探一番后,靳紫衣收回元功,道:“仇帅您并未受邪术迷心,只是身子气力有些亏损罢了。”

    仇白飞道:“这吾便放心了,方才仇某只是看不惯那杂毛道的嘴脸。”靳紫衣苦笑道:“如今军权易主,那厮也似随风草般左右摇动。”

    仇白飞道:“如今谁是主帅,张焕雨吗?”靳紫衣摇头道:“非也,张大帅已经到后方休养了,如今是李青做主帅。”仇白飞蹙眉道:“李青?那不是虎豹营的统领吗?”

    在一旁护法的尹方犀问道:“仇帅对此人有何看法?”仇白飞道:“此人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倒是一流,不过说到统筹调配几十万大军的能力还有待考究。”

    靳紫衣将上回金陵围困战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仇白飞点头道:“打得有板有眼,甚是不俗,可惜最后被魔界搅局,若不然金陵必破!”靳紫衣叹道:“他刚上任之时却叫人略微失望,吾当时还真未想到他有此能为。”

    尹方犀摇头道:“吾倒是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若不然他也打不出这般战绩。”就在三人还在讨论之时,外边有人叫唤:“仇帅,相爷,太师,主帅有请!”

    三人闻言便随着亲兵走进帅帐。李青,亦是沧释海亲切相迎:“仇帅,你可算回来了,当日你被敌军擒住,李某担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仇白飞回礼道:“多谢关心。”

    沧释海呵呵一笑,朝靳紫衣望了一眼。靳紫衣直接道:“靳某已经替仇帅检查过了,并无中迷心妖术,这一点吾敢用性命担保。”沧释海呵呵道:“相爷言重了。您的话本帅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将仇白飞请入座内,问道:“仇帅这些日子在金陵受委屈了,本该让仇帅好好休养,但李某心悬敌营状况,所以便厚颜叨扰仇帅了。”

    仇白飞道:“李大帅忠心为国,仇某佩服不已,这便给李帅将敌营状况一一道来。”说罢便将所见所闻讲出,包括龙麟军如何虐待百姓,鱼肉乡里。沧释海听后便道:“那小子所说跟仇帅颇为吻合,看来此事不假!”仇白飞奇怪询问缘由。

    沧释海道:“前些日子,有个自称从金陵来的青年说要向我军禀告敌情。”仇白飞问道:“此子可是叫做张灵?”

    沧释海点头道:“正是,仇帅如何得知。”仇白飞又将姓张老人之事大致说了一遍。沧释海道:“看来此事不假,贼军当真将金陵闹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那个张灵还说城内的百姓已经准备跟朝廷大军里应外合,诛杀逆贼。”

    仇白飞奇道:“如何里应外合法?”沧释海道:“三日后,城内会民众会揭竿而起,跟贼军拼死一战,到时候放火烧城,那些被迫修建城墙的百姓便会打开西门,迎接王师!”

    仇白飞点头道:“吾逃走前,张老也说过此事。”沧释海沉吟片刻,缓缓睁眼道:“既然如此,那便传令下去,我军全面备战,三日后再攻金陵。”仇白飞起身道:“李帅,仇某愿率军前往,荡平逆贼,也好报张家老丈舍命之恩!”

    沧释海道:“仇帅报仇之心李某理解,但仇帅在金陵吃了不少苦,还是先留在后方调理调理,”仇白飞脸色一沉,咬牙道:“仇某身子骨硬朗得很,只求能驰马沙场,通杀贼军!”

    沧释海摆了摆手道:“仇帅不必激动,还是挺李某的,先回去养足力气,待身子好了,再上战场报效朝廷也是不迟。”说罢便转身离开,不予仇白飞任何机会。

    仇白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怒哼一声,拂袖离去。靳紫衣和尹方犀也是无奈摇头。三日约定已到,沧释海亲领五万大军从苍孁出发,另外左右两翼从军各一万人,分别由靳紫衣和尹方犀统领,中军则由他跟神渊亲自坐镇,三路大军囤积在金陵外二十里处。沧释海召来张灵道:“张灵,你们城内何时起事?”

    张灵道:“只待子丑交替,贼军熟睡便揭竿而起,乡亲们先在荣和街、金华街放火,这两个地方都是贼军首脑居所。

    然后被捉去做苦力的兄弟也会在城门附近起事,到时候打开西门,便请王师入城扫尽贼军。”沧释海道:“现在已经到了子丑交替,为何还不起事?”张灵额头渗出冷汗说道:“应该是遇上了一些小意外!”

    沧释海怒眉一扬,一把揪起张灵的衣角:“你说什么?小意外,你知不知道本帅可是带了几万大军来接应你们,现在到了时辰还不开门,难不成你是贼军派来诈降的奸细!”张灵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