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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脸盆里憋气学游泳，想真正地救回人。
一天突然收到一个邮包。
谁寄来的？
二娃看到包裹上的地址是黑龙江大学，以为是雪花的，心想这姑娘刚上大学就寄东西来了。
战友们一看包裹也围了上来。快打开看看！
二娃拆开一看愣住了。包裹里面是一个短裤“游泳裤！”战友们说。哪个姑娘给你邮游泳衣？这可不是一般关系！
包裹里还有一封信，二娃拆开一看是一张粉红的信笺。战友们说可不可以让大家看，实际上眼尖的已经看到了落款若丹二字。
是司令千金的！
二娃忙跑到营区林子里，读着若丹的信：
“二娃，我不知道在我认识你以前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陌生与俗气。可是，现在我真切地感到着她的真实与亲切！因为，你让我看到人的纯净善良和忠诚。你知道这多么可贵，我当初道歉的话今天要收回了（待再会时给你最甜美的道歉），我为能在清澈的江水中认识你这个大兵而感到庆幸！我甚至想，要是我那天真的落水了多好，结局会是什么？让你救出，或者与你一起沉入江底。两种结局我都会感恩于你！我怎么会说这话，呸呸！好了上课了！加油，我心目中的英雄！若丹。”
若丹的信，二娃读着气喘得都有点急，一个男人能这样赢得一个姑娘的赞美就会这样的。二娃心想，自己一定要救人，不能让姑娘白叫英雄二字。
二娃没事在嫩江河叉子走，也没遇到过落水的。倒是见到不少钓鱼的。二娃笑了，人都平安不更好，咋能为着自己救人，还盼人落水昵？二娃狠狠打了自己一下。
这天，二娃接到雪花的信，这让战友们好不眼馋。
要说也是，又是司令的千金若丹，又是漂亮的大学生雪花。二娃上辈子积啥德了，这样的好事都让他一个人撞上。
“快看，这雪花信上说啥哩，是不是也向你示爱？”战友们挤兑二娃。
雪花在信中告诉二娃，班里有男生追她？她问二娃该怎么办？让二娃给她拿个主意。
咋让我拿主意？二娃不解。
战友们说，二娃你真笨，这叫投石问路，是雪花向你投的问路石籽。
问路？啥路？
问你爱不爱人家？
二娃笑了，他咋给雪花回信呢。战友说，这不简单！你爱就回信不让人家别理哪些追雪花的男孩，不爱就让人家追呗！
二娃还是不知咋回信好。他想人家男娃是大学生，要是不让人家追雪花，可不把雪花耽误了？自己是喜欢雪花，但他要是这样，人家会说自己帮雪花开始就目的不纯！
再说，还有若丹呢？
“这两个姑娘的意思你看不出来？”战友问。二娃笑了，他又不是瓜子。
二娃觉得，雪花像个田地里的苗子，离不开他的呵护照看。他在雪花面前，有一种男人独有的成就感。二娃一想到若丹就要深深地吸气，那香一直没他鼻子里游荡。若丹是天上的仙子，引着他直达仙境，二娃感到自己轻飘飘。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能养活的农家女，一个是能让自己成仙的司令公主，俩人都是那么好，如果老天这样轻易地让他二娃选女人，二娃能选谁？他想，爹知道后会说什么？选择司令的女儿，这多有面子。娘会说什么？攀高枝好是好，你以后得伺候人家公主一辈子！
二娃想不出头绪就去了嫩江边，河水结冰了。他踏上镜子一样的冰面，蹲下身看着冰面上自己的影像。这雪花娶回家，娘与爹一定会满意的，干爹干娘也会乐意的。可是，自己娶雪花回家，雪花的娘怎么办？老人就这一个女儿，也不能让人家孤苦伶仃一人过日子呀？不成！
这时，不远处传来呼喊声。
救命 ！救命！
二娃见到几个人叫着，指在冰窟窿里。哈，又是有人在捉弄我？二娃心想，这冰上面都能经住人，人怎么会掉到冰下面？二娃继续往前走，不对，喊声嘶哑！二娃跑到了前面，一看好好的冰裂开了，一个小孩子在水中挣扎着。二娃纵身跳入水中，那个冷，像冰刀子一样在二娃身上扎。憋气！二娃想起若丹教他的方法，憋住气沉到水里，一把拉住落水孩子，刚想将头浮出水面好唤口气，不料孩子死死抱住了二娃的胳膊。眼看着二娃要被拉入水底，二娃挣不开孩子的手，又浮不到头。这气憋得二娃要晕过去了。这时，这时二娃突然被一个东西捅了下头，是一根竹他下意识用嘴咬住，二娃终于浮出了水面，岸上几个人帮忙将二娃和孩子拉出了水面。
这时，孩子的父母也来了，他们扑过来抱住孩子。
“快空空水！”有人喊。
“送医院！”人们围着孩子，二娃精疲力尽地爬在地上。
二娃救人的事，没告诉别人，也没有因此立功受奖。二娃只写信给若丹说了，信中说他会游泳了，也实现了自己的一个誓言！若丹回信对二娃说，她早就知道二娃不仅是个英雄，还是个最好的英雄！
若丹给二娃寄包裹写信的事，让司令夫人知道了，她悄悄找到大队长，大队长心想这是司令夫人是来偷偷看女婿的，说等二娃训练回来就安排让她见见二娃。不料，司令夫人说不用啦，她让大队长让安排二娃到她家，她要亲自与二娃谈谈。
“这事悄悄的，别让人知道，也不要告诉司令。”司令夫人说。
是，是，我明白！大队长的头比鸡琢食还快。
二娃一下训练课，就被等在操场一边的大队长叫住：“二娃，你快洗洗脸，换身新军装去司令家。”大队长悄悄对二娃说。
啥事？二娃问。
“好事！司令夫人要接见你。”
二娃不敢慢了，赶紧洗脸换衣进了司令家。
司令夫人为二娃倒了水，还拿出了个芒果。
“你就是陈二娃？”司令夫有上下打量着二娃。
二娃点点头，心想司令夫人要厉害，要真的成了丈母娘可不好惹。
司令夫人让二娃坐下，二娃摇头说站着就行。司令夫人端来一盆水果，拿出一个芒果递给二娃。
“没吃过吧！这叫芒果，是海南才有的！”
二娃是没有吃完芒果，但听司令夫人的话不舒服。心想，我没见过，也不稀罕。
二娃说：“阿姨，你叫我来有啥事！”
夫人说：“没事，就是让你来喝水，不，吃芒果。”
二娃一听起身敬了个军礼，说：“芒果不喝，水不吃！没事，我走了！”
夫人一看忙说：“是有正事，你先坐下来，我跟你们大队长都说好了！”
二娃说：“啥事！你说，我站着听。”
夫人关上门，走近二娃：“我知道你与我家若丹的事。若丹还小不懂事，感情用事。二娃，你好好干，将来会有前途的。找一个好姑娘没啥困难。你看我与你们首长就若丹这么一个女儿，我们拿她当掌上明珠。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离开若丹。这样对你好，对若丹也好！”二娃一听难受了，他与若丹啥事呀？八字连半撇都没有哩，人家司令夫人就开始嫌弃他，这让二娃很伤自尊心。
二娃本想说，他不会高攀他司令千金的，可他没这样说，心想，是你家若丹招惹的我。二娃对司令夫人说，自己教导大队下个月毕业，马上也是军官了。
司令夫人一听大笑起来，说：“军官？啥官，排长吧，排长也算个官？”
二娃受到很大刺激。咋，排长不算官？
“不是嫌弃你官小！”司令夫人摇摇手说不是那个意思。
“哪是嫌我什么？”二娃弄不懂了。
司令夫人笑了笑说：“我们若丹要嫁也得嫁个军长最起码也得嫁一个师长的公子。”
二娃听了，心想，我的爹是农民，我的干爹是要饭的。与军长师长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二娃对司令夫人说，我不会高攀你家若丹的。司令夫人夸二娃懂事，说今后她会让司令关照二娃进步的。二娃说不用，他能当这个小官就是也几辈子人的荣耀，是祖坟冒出了青烟。他很知足。
司令夫人在二娃出门时，悄悄对二娃说，今天他们俩人的谈话是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夫人担心若丹知道。
二娃出了司令的家门，就想给若丹写信说说。让她再不要写信给他联系，二娃为过去在若丹与雪花之间的选择而愧疚。自己和雪花是一路人，与若丹本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回到宿舍，拿出信纸，写啥呢？二娃犯了难，自己答应了司令夫人，不告诉别人，可说慌给若丹，他一时想不出咋撒慌，他从心里也不愿意这样。所以，本想给若丹写信下笔却成了雪花。
若丹来信二娃也不回。二娃教导大队毕业，分配了到连队，若丹放寒假回到部队。若丹与雪花一起放的假，可是若丹坐的是飞机，雪花坐的是火车。
周末，若丹去了炮兵团，在连队见到二娃就问他为什么不给她回信。
二娃想说忙！却没说出口。他看连队里不时有人进来，就带若丹来到炮连的后山上。
若丹在山上拉住二娃的手，说：“你老实说，为什么不回信！知道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若丹见二娃不说话，就说：“以后你要做到有信必回！这次原谅你！”说着挽起二娃的胳膊。二娃又闻到了若丹的香，他多想将若丹抱在怀，可是，一想到司令夫人，他就退缩了。
若丹让二娃说说冰河上救人的事，二娃说都过去了。
若丹说不行，这回得给你立功！她要找教导大队找宣传部。二娃说，救人又不是冲着立功的。
若丹说，你知道吗？你啊吸引我的是什么？
“什么？”
“就是你的傻！”若丹说着亲了下二娃的脸，二娃那经过这个，一个勃勃的男人谁能受到这个。
“我有一个心愿，你能满足吗？”若丹说。
啥心愿？我一个小小的排长能满足你啥？
若丹说我冷，二娃一听，说冷那那咱回去。
若丹嘴噘起来，说你真是个傻子。若丹说着往二娃身上依靠。
二娃慌了。他对若丹说，他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若丹一听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差点要跳起来了。本公主主动示爱，这个二娃竟然不领情？多少男人追她，她眼皮夹都没夹。
二娃说，他配不上若丹！若丹没说什么，她突然抱住了二娃。二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亲近女人，若丹一个少女的怀抱足以让二娃晕厥，他紧紧也抱起若丹，一时将司令夫人的话也忘了。
傻子，我就是这个心愿。若丹问二娃这是第一次抱女人？二娃点点头。若丹笑了，她从二娃激动颤抖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一个男子纯真朴实的冲动，这让她很陶醉很得意。
晚上若丹住在了炮团招待所。
雪花第二天也来找二娃了。她要告诉二娃一个喜事，还要送二娃一个自己做的礼物，她想这回要向二娃表达那个意思，如果二娃看得上她，她这辈子就跟定二娃了。
雪花在连队没找到二娃，战士们说，二娃去了后山了。雪花想去找，连长拦住了她。
为啥！雪花不解。连长说为你好！连长心想，一边是司令的女儿，一边是你一个农家大学生。明摆着不是一个级别的。
连长劝雪花回野鸡屯，雪花说她说什么也要见见二娃哥。连长心想，借机也为司令家办点好事，兴许能以此巴结上首长。这也是为雪花姑娘着想。
“说实话，二娃跟一个姑娘上的山。”连长说。
雪花一听心里一慌乱了。连长告诉雪花，若丹是司令的女儿，还被二娃从河里救过命，不过是假的救命。
雪花只听不吱声，她要在连队等二娃回来。
晚上时，二娃与若丹一同回来。雪花见状，心里一座山一下子塌了，像一朵将绽放的花，被人干拔了根子一样。
“雪花！”二娃见到雪花心里又惊又喜。这惊喜与见若丹不一样，二娃见若丹，心里存着不安慌乱，眼前总晃动的是司令夫人晃动着那个金黄金黄的芒果。见雪花，心里的喜悦像天上的雨滴，自自然然的就洒落了。
若丹打量着雪花，雪花不敢正视，甚至头都没抬。
二娃哥！雪花叫了声，委屈的眼泪要流出。若丹笑了，早就猜出，这就是二娃救助的大学生。人家是来谢恩人的，若丹这样想，但姑娘特有的敏感，使她知道雪花不仅仅是谢恩来的。
雪花手心攥着的礼物，这会却没有勇气拿出来，她本想对二娃说，她取得了二等奖学金，以后可心以不用寄钱了。可她没这样说，她怕这样说，二娃不再联系她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二娃问，雪花下意识将手转到了背后。若丹笑了，说是不是送你二娃哥哥的礼物。雪花一听将手放到了衣兜。
雪花的手里什么东西？
这是雪花亲手做的。雪花剪下一缕头发，然后用一根红丝线编成一个心，从心尖尖长出了一撮黑黑的头发，心作把，发作条，雪花做的是个扫帚。雪花用这东西向二娃示爱，这东西能扫晦气转好运的。雪花不想当着外人特别是若丹的面给二娃这样私密的礼物。
若丹看出来了，她对二娃说，你妹妹想单独送你，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若丹这样，那是一个司令女儿特有的自信，二娃那样真诚的男人，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也不会放弃若丹而转身雪花的。
雪花见若丹走了，心里生出一丝感激。她让二娃把钱包给她，二娃不解，但还是拿出的钱包，雪花将红心青丝礼物装入二娃的钱包，告诉二娃这是她亲手做的。雪花只说了礼物能扫晦气转好运，没说还是订情的礼物。雪花从心里会舍不得二娃哥，但她知道人家司令女儿能让她二娃哥飞黄腾达，而她只能给哥哥添麻烦。为了哥哥的前途，雪花决定不捅破男人间那层窗户纸，一直当二娃的妹子。
若丹雪花俩个姑娘上门找二娃，别说战士们红了眼，就是连长也直拍脑门。这二娃傻不拉叽的黑不溜求的，要说雪花看上那是二娃助人为乐的报答。可是司令女儿也来搅和，这是为啥？
团长告诉连长，猪八戒咋样？高老庄的漂亮姑娘不是也愿意吗？
可是，没几天团长接到了司令夫人的电话。夫人让团长阻止二娃与女儿的发展。
团长为难了，这宁拆十家庙不拆一家婚，这损德的事咋开口。你一个团长对一个排长还不是说煤球是白的就是白的！
“司令咋说？”团长笑着问。
“别管他，司令我会说服的，这事你帮忙我也会告诉司令的，你可知道司令部还缺一个副参谋长哩！”夫人说。团长心里骂了话：娘的，夫人干预朝政！这世道！但团长骂归骂，他还是决定按夫人的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