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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有女初长成(1)
顾家小妞一岁时。
B市。九月份的早晨已经带有了一丝冷意,严真是被冻醒的。刚直起身,便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头有些晕晕的,想必是有些感冒了。
顺了顺长至肩膀的头发,严真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去厨房做早饭。厨房里有声响,严真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张嫂正在厨房忙碌着。
张嫂是昨天过来的,因为顾淮越这段时间非常忙。为了检验A师所在集团军的战备意识,军区党委决定开展一次军师团三级的演习,一个命令将A师不少人马拉到了河北宣化,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演习。
严真本不想麻烦家里的,可萌萌这个小妞实在是小,再加上珈铭小朋友,她一个人照顾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便将张嫂接了过来。
“我来吧。”严真挽了挽袖口,说道。
张嫂笑着拒绝了,“你可别跟我抢,这两小家伙我是好久没见了,可得让我好好疼疼。”
严真只好浅笑作罢。
顾珈铭小朋友睡得正香。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小朋友昨天晚上睡觉前就乖乖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严真替他掖了掖被角,看时间尚早,便也没有叫他。
另一名大名顾萌萌的小朋友也正躺在自己的小床里甜甜地睡着,两只小手紧紧地攥住顾老太太亲手缝制的小被褥,嫩藕似的小腿儿露出了一截。严真看着小不点儿嘴边流出的口水,笑着替她擦了擦,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萌萌的出生,让当了几年妈妈的严真着实手忙脚乱了一把。
怀孕之前严真和珈铭已经住到了B市,怀了孕之后也就没往C市折腾。顾老太太,奶奶,张嫂轮番过来照顾,严真虽有些过意不去,可到底还是没拒绝。因为有时候顾淮越太忙,家里没人也实在不行。
分娩前两三周,严真就在乱七八糟地想。想孩子的性别,模样,起什么名字好之类的,也担心自己应付不过来,心里着慌。顾淮越看着她,心情也是有些复杂的。
珈铭出生的时候他正在南部某个热带丛林里执行危险级别极高的任务,一枪两命之后接到了林珂难产的消息。这件事一直埋藏在心底,除了严真之外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离开特种大队那么些年了,顾淮越总是刻意地不再想起。可现在身边最亲密的一个人又要承受分娩的痛楚,想起这些,顾淮越可以说是比严真还要紧张。
刘向东是明白人,一看顾淮越的情况就给他放了大假,直接回家陪老婆去。顾淮越这回还真没客气,领了假就直接回家了。
所幸,这个小宝宝没多折腾她的这对父母,安安全全地出生了。
在小包子出生之前,严真曾这样安慰自己。到底是当了几年妈妈的人了,带的又是顾珈铭小朋友这类比较难缠的小家伙,在应付这么个小不点儿应该不成问题。可真等萌萌小朋友出生之后,严真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小包子彻夜折腾不说,出了月子没两个月,连奶水都不够了。张嫂也为她着急,汤是天天炖,饭菜也变着花样的做。无奈严真的饭量实在不行,吃多了反胃还要吐。
顾淮越看她实在是辛苦,便直接让张嫂喂萌萌喝奶粉了。严真没办法,看着小家伙,心疼得不行。
许是一开始折腾够了,小家伙以后就乖了很多,而且越长越漂亮,小脸嫩的能捏出水来,一双大眼睛完全承袭了她的父亲,乌黑明亮。笑起来的乖巧模样格外讨巧。
这么一看,像严真的地方倒是不多。意识到这一点儿的菜鸟妈妈,多少有些郁闷。
小家伙平时醒得早,可昨晚上跟顾珈铭小朋友不知道玩了什么,两个人都一块儿精神到十一点,在严真的三令五申之下才不情不愿地睡了觉。
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的。不过萌萌还好,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顾珈铭小朋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早被叫醒,叼着勺子在饭桌前没精打采地戳着。
“学生班车是七点半发车,还有半个小时,快点儿吃饭。”严真揉着小家伙的脸蛋,小朋友这才撅了撅嘴,打起精神来吃张嫂新鲜出炉的蛋羹。
张嫂看小家伙吃得香,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真,你也坐下来吃饭吧,今天不是还得去学校报到嘛?”
怀孕之前严真已经通过了B大的复试,后来因为生产,便办了一年的休学。本来就是大龄学生了,还硬生生地留了一级。九月初,严真一合计,就打算入学了。
吃过早饭,严真送顾珈铭坐学生班车去市里上学。
他们现在住的并不是位于A师的那栋小楼了,而是A师原本设在市郊的家属院。这里面住的几乎全是家属,没有多少兵。除了驻扎一个卫生队之外,就是A师师属的几个营每月派一个排过来轮流站岗,连带着周围几个小区的安全系数都高上去了不少。因为谁都知道,这挂着“卫兵神圣不可侵犯”的牌子后头的大院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严真带着珈铭下楼的时候,勤务营的几个兵正推着工具在锄草,看到严真都腼腆地向她打着招呼。严真为人和善,在大院里人缘确实是不错的。
今年开学生班车的司机是汽车连调过来的兵,一张圆圆胖胖的脸特讨小朋友喜欢。听顾淮越说,这司机以前给军区领导开了十年的车,耐心很足,应付小朋友们不是问题。可这帮上小学的都是珈铭那么大的孩子,爱在车上跑着玩儿,出于安全的考虑,又从汽车连里新兵中挑了一个当副司机,一边学车一边看着这群小家伙。
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又跟一群妈妈们寒暄了几句,严真回到家里,换了衣服,就准备去学校报到。家里萌萌有张嫂照顾着,严真并不担心。
甫一入学就请了一年的假,叶硕导也颇有些感慨,“我带的学生里,你还是第一个用喜得贵子这样的理由请假的。”
严真多少有些赧然。
研究生的课不多,严真领了一下资料,看了一下近期要做的报告,便决定去图书馆借书。只是刚进图书馆,张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头只说了一句,严真在这边脸色就刷的一白。
挂掉电话,连假也没来得及请,直接打车回了家属院。
“怎么回事?萌萌怎么会发烧了?”
一看见开门的张嫂,严真就急切地发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看她醒了,想给她穿衣服,可不想小家伙就哭起来,我一摸她额头,才知道是发烧了。可我看家里的药也用完了,又不敢走远,只好给你打电话了。萌萌这是不是昨晚上着凉了?”
严真俯下身看了哭得把小脸都憋红的小家伙一眼,又转过身问张嫂,“给卫生队打电话了吗?”
“打了,张医生说马上就过来。”
张医生是卫生队的老医生了,因为喜欢孩子,就一直待在家属院里。给孩子看病很有经验,严真此刻也稍稍放下心来。
她蹲下身,帮萌萌把穿了一半的衣服套好,握住她的软软的小手,低声哄着她:“萌萌乖,萌萌不哭,妈妈抱好不好?”
说着她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萌萌小朋友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妈妈,小手紧紧地攥住严真的衣领,嘴巴一瘪一瘪的哭着,露出刚长出来的小乳牙,看上去好不可怜。
严真有些心疼,可不了解病情也不敢乱给她吃药,只要焦急地等着张医生过来。也幸好张医生今天上午没什么事儿,接了电话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张医生医术老道,一看到他严真就放下了半颗心。
简单的检查之后张医生给萌萌小朋友服了退烧药,小朋友也终于不再大哭了,小小声地抽噎着,揪着严真的衣领,慢慢地睡着了。
严真抹了抹额头的汗,把小朋友安顿好之后,去给顾淮越打电话。
那边人声有些喧杂,严真握着听筒,再不吵醒萌萌小朋友的同时尽量地放大声音,“什么时候回来?”
顾淮越的声音有些沙哑,“刚离开宣化。”
“那你今天能回来吗?”
那边的人迟疑了片刻,“今天晚上师里可能还有个会,怎么了?”
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严真手指绞着电话线,小声嘀咕着。
可偏偏那人的耳朵灵,一下子就听到了,不禁弯起了嘴角,“最迟明天到家,在家等我。”
严真闷闷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萌萌小朋友醒了过来。可一睁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冲着严真眨了眨,就开哭了。
严真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了啊,怎么还哭呢。只见小朋友的嘴巴一瘪一瘪地说着,她凑近了,才听清楚了。
小家伙是在叫爸爸呢。
严真哭笑不得,抱在怀里哄着她,“爸爸明天就回来了,明天就回来了……”
可小家伙哪里听得懂,在她怀里不安分地踢着小脚丫,严真无奈,只得扣住小家伙,给A师那边打军线
小马去年就期满复员了,接电话的是一个新的勤务兵。严真并不常给顾淮越打军线,所以勤务兵对严真也不熟,听她的语气十分严肃,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参谋长开会去了,可能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有时间。”
“那他晚上能回来吗?”严真问他,又忍不住说,“你们的会不能放到明天开吗?今天刚从宣化回来,应该休息休息才是啊。”
要领导都是这觉悟可不就好了嘛。
可刘师长是什么人,那是连自个儿身体都不当回事儿的。更别提这次演习效果不怎么好,上面一不满意,那下面各级各级的总结大会检讨大会就要开始了。
严真也知道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领导不容易,可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还是忍不住有些闷气,也不再听那边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费了好大得劲,严真总算哄着萌萌小朋友吃了张嫂熬得粥。
许是下午睡多了,萌萌小朋友晚上又睡不着了,跟哥哥玩了一会儿,把哥哥顾珈铭大朋友都哄睡了,她还是不困。
严真蹲在沙发前,看着蜷缩在沙发上咬手指的小妞,耐心地哄着她,“妞妞,跟妈妈一起去睡觉好不好?”
小妞抬头瞄了她一眼,伸出小手去拿电话。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可每次她想爸爸了,妈妈都会让她从这里面听到爸爸的声音。
严真也知道小家伙的意思,泄气地蹲在她面前,跟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快十点的时候,严真决定不等了,抱起小朋友就往卧室走。小朋友睁大了眼睛,抓着电话不肯放,又瘪着嘴哇哇地开哭。
张嫂在一旁看着这娘两也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穿着一身整齐的制式常服的顾淮越走了进来。
看到娘两,他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摘了帽子递给张嫂就上前要去抱孩子。
严真看着消失两周忽然出现的人,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待看明白他的动作之后,又赌气地不肯给他抱。
“严真。”顾淮越伸手去揽她的肩膀,却被她躲了过去。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顾参谋长放低声音说,“开完会我就赶回来了,一刻功夫都没敢耽误。”
严真还是没吭声,可怀里的小家伙早就看见爸爸了,伸着胳膊哇哇地等着抱呢,严真僵持没多久,就把孩子递给了他了。
顾淮越看了严真一眼,又偏过头去哄萌萌。
其实顾淮越从不算个称职的好爸爸,从珈铭同学采取的放养政策上基本都可以看出来他带孩子的方式了。
不过严真不得不承认,这人带孩子就是有一套。两三下,就把小家伙哄得不哭了。趁小家伙正乖,张嫂又配好了药,让顾淮越喂她喝了,十一点的时候,萌萌小朋友总算是睡着了。
严真立在门前,看着脱了军装外套只穿着军衬的顾淮越蹲在床前哄孩子睡觉的样子,鼻尖微微一酸。
他肯定也很累了,但看他的侧脸就能看出来他有多疲惫了。可一想起萌萌小朋友哭着找爸爸的样子,严真又觉得郁闷。明明是她带得多,怎么就非得他来哄才行。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满,顾淮越抬头,看了她一眼,眼角的笑意甚至明显,她想忽略都不行。
“还在生气?”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没让她逃。
严真左右张望着,拍了他一下,“松手,张嫂还在呢。”
“阿姨早休息了。”顾淮越淡定自如道,“而且,阿姨也习惯了。”
说完,就见严真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往回走。
顾淮越吃了瘪,也不气馁,跟在她的身后,到处转悠。看得严真都心烦了,扭过来问他:“你想干嘛?”
顾淮越看她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笑了。
“你不是明早再回来的吗?现在赶紧回师部睡觉去吧,明早再来”
都要赶他走了,看来这回问题有些严重。顾淮越坐在凳子上,抱住了她的腰,“回去我也赶不上熄灯号了,今晚就让我留一宿吧,我保证,明天好好表现。”
他抬头看着她,疲倦的双眼中透着浓浓的笑意。
严真想挣脱,却被他越抱越紧,一番拉扯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幼稚。转过头,扑哧一声笑了。
她忘了,这人哄小孩儿有一套,哄大人,本事更是了得。
顾家有女初长成(2)
番外之顾萌萌的儿童节。
对于小朋友们而言,除却平常的节假日以外,还有一个只属于他们的节日。每逢这天,学校要么请来家长和宝贝们共同庆祝,要么给孩子们放一天假。
萌萌小朋友是两岁半的时候进的幼儿园,上的还是大院里的。这部队的幼儿园,虽然有一小部分地方上进来的学生,但绝大多数都是院里的小朋友,老师们都很照顾小朋友的那些带星带杠的家长,六一那天老老实实地就放小朋友们的假了,不搞什么亲子活动。
萌萌小朋友第一个六一是在懵懂中度过的,第二个六一是由妈妈抱着一起在哥哥的学校里观看节目。连着两个六一爸爸顾淮越都没露面,这一次小萌萌同学不干了。
五月三十一日的这一晚,严真提早下了班。她研究生读了两年半便毕业了,因其读研期间成绩优秀表现出众,所以毕业之后很幸运地留校任教,与导师叶以祯成为了同事。不接外活儿,单凭基本工资和课时费,严真的工资着实算不上高。但她看重大学老师这份工作的清闲,但也乐得留校。反正,用顾老太太的话讲,顾家养家的重任从不在女人身上。
回到大院的时候,院里那辆接学生的大巴刚出发。严真错过车子快走了几步,看见带着帽子,背着小书包的顾萌萌同学正和老师一起站在幼儿园门口的台阶上。小朋友看见妈妈了,松开老师的手,迈着短腿兴高采烈地扑到了妈妈的怀里。
一天不见,便甚是想念。严真亲亲小家伙的脸蛋,向老师告别后,拉着小朋友的手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小朋友见哥哥还没回来,顿时就扁了扁嘴巴。严真瞧着她好笑,便哄着她看动画片,自己好去准备晚饭。可刚进厨房没一会儿,小朋友便撅着嘴巴进来了。
“妈妈,妈妈。”小朋友拉拉她的裤腿。
严真看着小家伙。今年B市热得早,所以早上起来严真给小朋友换上了一身清凉的夏装,内衬一件白色短袖,外罩一件蓝色背带裤。早上穿上的时候小朋友还很高兴,可这会儿揪着背带,小朋友的嘴巴翘的老高。
“不穿这个。”小朋友低着脑袋纠结着背带,略带委屈地说。
严真与她大眼瞪小眼了一阵,猛一拍额头。她是明白了,这小家伙第一次穿背带装,上起厕所来嫌不方便。虽然有老师帮忙,可终究是个麻烦。
是她忽略了,只觉得好看,忘了照顾小家伙的情绪了。严真刮了刮她的鼻子,柔声说:“妈妈带你换一件。”
换好衣服,顾珈铭同学也回来了。顾珈铭同学这几年个子也长高了一些,不过性子倒是没变多少,名副其实的小祸害。对萌萌这个小妹妹,倒也是疼得很。
回到家后,跟严真打了一个招呼,小祸害跟小包子齐聚客厅。先是看动画片,看完之后讲故事。小包子坐在小祸害身边,听哥哥讲着讲着,忍不住拍拍小嘴巴,拉了拉哥哥的手,两人发生了以下一番对话
小包子期待地问:爸爸明天回来吗?
小祸害严肃且言简意赅地回:听说顾淮越在搞拉练,估计回不来。
小包子听懂了后半句,于是两个小朋友共同叹了口气。
小包子画圈圈:老师说明天儿童节。
小祸害:说呢,儿童节是哥哥我永远的痛,顾淮越没来过一次。
于是两个小朋友又共同叹了口气,并排蜷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支着下巴。于是严真端着一盘香喷喷新鲜出炉的菜出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家伙都是一副惆怅到不行的表情。俨然两朵哀怨的沙花。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严真问道。
小包子&小祸害异口同声道:“想爸爸呢。”
严真无语了几分钟后,不知道摆出该笑还是该哭的表情,这两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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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严真留两个小朋友在客厅玩儿,自己去书房整理教案,这周正好是教学检查周,她又是第一次任教,难免比其他有经验的老师慎重一些。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同学院的张老师打来了电话。严真与她共同一个课题,约定好晚上商量开题报告的,却没想,张老师在电话里提及另外一个问题,令严真一下子有些意外。
“你是说,明天有党课培训?”
张老师也抱怨:“可不是吗,咱们转为预备的这一批都得参加,否则延期转正一年。”
“这不是添乱么?”
严真扶额,挂断了电话,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既然明天有事,那看孩子的问题就又要拜托其他家属了。可关键问题是跟严真特别交好的家属只有那么几个,没有出去工作,一直在家带孩子,已经被她麻烦了好几次,再让她去找,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带着去学校?关键是这两小家伙别人能看得住吗?严真站在客厅口,看着两个笑得东倒西歪的小朋友,深觉得这件事儿有点儿难度。
就在严真头疼不已的时候,客厅里的军线电话响了起来。严真还没反应过来,萌萌小朋友就指着电话喊道:“爸爸!爸爸!”
严真骤然醒过神来,拿起电话,放到了萌萌的耳边。
那头正是顾淮越,听到女儿又甜又软地喊爸爸的声音,唇角不自觉就弯了起来,严真任由两个人玩了一会儿,才接过电话来。
“你有时间了?”
她的语气微微有些嗔怪,他听了只是笑笑,“嗯,这两天去了趟师部农场,有个项目要立项,在那儿呆了两天,等会开完,我就可以回家了。”
管你回不回来。严真蹲着平视着小萌萌同学的脸,在心里默默腹诽。
“那你明天忙不忙,不忙的话,我把两个孩子送过去怎么样?我明天忽然加了节党课,有点儿措手不及。”
顾淮越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后脑,一手握着听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我得考虑考虑,那俩可是两枚空降炸弹。”
严真失笑,“答不答应吧?”
“好吧。”顾淮越说,“让他们跟着早上的班车过来,我给小齐打个电话,嘱咐他照顾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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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要去部队,两个小朋友一晚上都激动得不行。严真好不容易才给两人哄睡了。第二天早上因为要赶班车,严真一大早就把两个小朋友给叫起来了。结果两个小朋友很一致地都撅起了嘴巴。
严真刮了刮小家伙们的鼻子,给两人都换上了新衣服,并且亲自送到了班车上。
班车是隔两日一发,往来的都是军官干部,难得有两小孩儿跟车,都觉得新鲜,忍不住逗逗这两小娃。严真与他们都打了个招呼,小家伙萌萌托付给顾淮越打过招呼的军需科齐干事,又仔细叮嘱的顾珈铭小祸害,才下了车。
A师营区距离这座位于市郊的家属院不算近,坐车的话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往来也通公交,但这帮干部都是起早贪黑,所以专门安排了两辆大巴班车。顾珈铭小朋友已经在这条路上来回很多次了,跟司机也熟。可萌萌还是第一次坐班车过去,两只小手把着窗户,黑亮黑亮的眼睛眨个不停。问她在看什么的时候,她会说,看爸爸。逗笑一车人。
许是因为有这两小家伙,今天这半个小时过得极快。车子到了家属院,远远就看见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作训服,腰扎武装带的顾淮越,站在班车惯常停靠的位置,等着班车的到来。
车子停稳了,他还没走上前几步,就看见萌萌小朋友迈着小短腿从车上跑了下来。见状,他立刻大步走了过去,把这个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爸爸!”
小朋友欢呼地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两只亮似葡萄的大眼睛隐在严真亲手为她带上的太阳帽下,扑闪扑闪的。还有严真给她扎的两个小辫子,在小脑袋后面一翘一翘。
顾淮越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妞妞乖。”
旁边有干部路过,也是跟顾参谋长熟了,调侃道:“赶明儿天天让这两小家伙过来得了,尤其是珈铭,这路上还能有个逗闷子的。”
顾淮越笑笑,揉揉儿子的头,捏捏他的脸蛋,带着两孩子向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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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顾珈铭小朋友到部队探亲,顾淮越忙的时候总要找人看着他,有时候还不止一个。所以每次他过来,最痛苦的是顾淮越的通信员。但现在吗,顾珈铭这个小祸害表示很不屑。
“我都成大孩子啦!”小祸害用胖手揉了揉脸,嚼着口香糖不满地向顾淮越抱怨。
顾淮越弹了弹他的脑瓜,“严肃点儿,跟小张叔叔出操去,然后去食堂帮小张叔叔准备早饭。”
小朋友撅嘴,“我是来玩儿的,不是来搞拉练的!”
可说完,还是扭扭屁股跟着小张一起去了。珈铭同学虽然有些小懒,可从小受家庭熏陶,对军事训练并不陌生,也不算反感。顾淮越嘱咐小张带他跑两圈,就放两个人去了。
看着顾珈铭小祸害撒腿子在操场上跑开,顾淮越转过身看向萌萌。小家伙此刻正拍着嘴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看着顾淮越的眼睛泪汪汪的。她昨晚睡得晚,今天早上又起的太早,这会儿兴奋劲儿过去了,便有些困了。顾淮越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看着萌萌小朋友撅起的嘴巴,笑着问道:“妞妞困了?”
萌萌小脑袋在爸爸的肩章上蹭了蹭,转过脸,还真睡着了。顾淮越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听到小家伙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时,才回过神来。将小家伙抱了下来,放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
凝视着小朋友天真无邪的睡颜,顾淮越笑了笑。睡吧,这一天,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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