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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甚!上官敏华暗暗发誓要给那个蔡淑仪毕生难忘收起心思,耐心地问道:“还有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能待在永乐宫,其他人一见我的样子,妈咪就发愁,难道我长得很丑会吓到别人吗?”
上官敏华眼神一黯,小孩子马上唤道:“妈咪,你别难过,不出去也没关系,我只要有妈咪陪就好了。”
她抱紧孩子,低喃道:“都是妈咪不好,成成没有做错。”
母子俩说了一下午的话,才让小孩子相信做母亲的没有因昨晚的事受到伤害,他做得很好,就像睡前故事里那些男子汉一样。
一夜无话,第二日,册封太子周广弘的圣旨到永乐宫。六宫纷纷登门到贺,上官敏华一反平日不让人见皇长子的谨慎,给儿子穿上明黄锦袍,让他接见众人。
皇长子在待人接物上很是大方得体,接受众人朝拜时也极有气势,举止又稳重有度,秦关月见他连脾性也与周承熙相似,不由大喜,赞上官敏华育子有方。只是永乐宫里的帝后二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称不上好。
秦关月离去前又劝上官敏华放宽心怀,延庆命人守住永乐宫是防止歹人起谋害之意,别无他意,让她别误会周承熙一番情意。
上官敏华心不在焉地点头应话,回头又与暗卫商议明晚的行动。
第三夜,章春潮领着一班死士如鬼魅般闪进永乐宫。上官敏华唤醒儿子,告诉他必须离宫。皇长子没有哭闹。静静地看着母亲。早熟的眼眶中泛出热泪,问道:“母后不走是不是?”
皇后心中一痛,头斜到一旁。艰难地点了点头。小孩子忍不住抽泣,小掌拉住母亲的衣袍,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地问道:“母后,您不是不要成成,是有人要害成成所以才要成成走地,对不对?”
上官敏华忍住哭意。胡乱地点头,孩子又祈求道:“那母后一定要来看成成,成成会很乖地,再也不乱跑,让母后难过。”
眼泪扑嗒地就落了下来,上官敏华回首将儿子抱得紧紧的,喉咙又紧又痛,哭声压抑。母子难分难舍。章春潮不耐地拿剑敲桌子,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动作快点!”
上官敏华给孩子抹开眼泪,慎重地把他交到章春潮手里。道:“不要让他出事。”
章春潮把皇长子交给其中一个黑影,比了个手势。黑影四散分开。章春潮重又领了十个人,从永乐宫正殿门向外冲,羽林军的铁弩在屋檐上翩飞。章春潮仗剑如入无人之境,在千军万马中大肆屠杀。
耳听宫外厮杀腾腾,箭头刺入皮骨地声音那么刺耳,上官敏华闭上眼,猛听琤地一声琴音,杀伐声骤然停歇,秦关月立于月下金殿之上,朗声道:“把皇太子留下。”
秦关月,又是秦关月。
上官敏华睁开眼,唇瓣咬得那么痛她犹未觉。
章春潮轻弹银剑,剑声清越激昂,那些个死士反扑,他本人亦挺身飞转,与当世第一国师交手。高手交战,只见影团极速飞旋,剑气横溢,浅浅月色下,两道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叮当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信号升空爆炸。紧接着西边宫殿燃起熊熊大火,寂静的宫院喧闹起来,宫人呼喊着“走水啦!”拿着木盆水桶东奔西跑,影影,声浪越响越热。
不论是纠心等待的上官敏华,还是激战中的章春潮及其死士,都松了一口气。
“嘿嘿,玉山国师倾国倾城之名,名不虚传。”章春潮得意地笑起来,将怀中替物扔过去“只可惜少逊皇后一筹,哈哈。”
他呼啸一声,余下死士黑影竟随着他一同翻过宫墙隐入暗夜中。秦关月接过包袱就知道糟,他收剑飘到永乐宫前,问上官敏华如何狠得下心令骨肉分离叫周承熙难续父子之情?
上官敏华发髻半坠,长袖及地,一手执铜烛,身上的里衣早已撕裂,她冲秦关月哀哀一笑,在对方未及反应时,大叫起来:“刺客,抓刺客!”
永乐宫地宫人从消失的角落里跑出来,训练有数地狂呼乱叫,把皇太子被贼人擒走的消息传遍了宫廷每一个角落。皇后身染勇斗歹徒的血迹,面色苍白,怒气横生的外表下隐藏着浓重的哀伤。
在羽林军的规制冲散时,北衙禁军迅速突破羽林军的重围,出现在皇后地宫闱前,控制住整个局面,明晃晃的宫殿前,黑压压的脑袋铺了一地,单膝跪地待命。
“搜!给本宫搜遍皇宫每一个角落,找出太子!”
看着上官敏华怒火喧嚣,北衙禁军整齐划一地遵从永乐宫的旨令,秦关月哑然。北衙禁军肩负内廷守卫之职,堪称皇帝地直系亲卫军。此时此刻,这群内卫的反应告诉人们,北衙禁军已落入皇后地控制,皇帝的安危已失去保障。
夜色中,上官敏华站在永乐宫前,随意搭着一件披风,听那风中传来的哭叫声,喊冤声,神色漠然,北衙统领身染血迹,接二连三地到她跟前复命,除了朝阳殿、越阳殿、凤藻殿,其他宫殿都受到禁军冷酷无情地搜索。
不是扰人清梦,也不是流血丧命,而是在尽情地宣扬永乐宫的权势。掌握六宫凤印的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权利,且后宫之人不得反抗。
天色微明时,禁军从荣福宫搜出违制物,有宫人指证任华妃。
“够了,元殊。”秦关月打断道,上官敏华看向他,讽刺地冷笑。秦关月无奈转开眼,劝阻道:“这里牵扯太深,不要酿成血流成河的悲剧。”
上官敏华紧了紧披风,面孔紧绷,对那名亲内道:“交给国师大人处理罢。”
秦关月轻吁一口气,把相关一干人等尽数带走。上官敏华看着他的背影,又不动声色地转头问道:“吩咐下去,把人安插进碧海宫的事,静待时机。”
“是。”
就在这时,庆德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