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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觉醒来觉得害怕?”他哈哈笑起来,抓起她的手,“当你知道我是你哥哥是,你怎么不觉得害怕;当那天我跟你说我们要好好生活时,你怎么不觉得害怕;当我爸跪在你面前,求你离开我时,你怎么不觉得害怕。奚念安,你不觉得自己才是最荒谬的吗?昨天晚上你还跟我幻想未来,无限憧憬,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跟我在一起你觉得害怕?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接受那个现实。”念安让自己冷静的看着他,她不可以被他动摇。“我不愿意相信,你真的是我哥哥。即使我知道了,可是我内心深处我不愿意去承认。我十八岁就跟你上了床,生过一孩子。我们重逢后,我做了你的女人,跟你同居,我们上床的次数多得我自己都数不清。这样的许延霆,我怎么能相信你真的就是我的哥哥呢?我不肯相信,我自欺欺人,直到今天早上我一觉醒来。才惊觉,原来发生过的是真的。我做了我亲生哥哥的情人,现在我还和我哥哥结了婚,我们还准备要这么过一辈子。许延霆,我觉得好恐怖,这是乱伦,为社会不耻的啊!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以后要怎么做人?乐乐以后要怎么做人呢?”
许延霆松开了她的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刺在他心上,疼得他直流血。念安说的,他想过千遍万遍。可最终,他还是决定要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好像醒悟的迟,而且并没有他的决心,又或者她爱的还不够深。
“我找滕司耀,就是想要找他商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他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我想,他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念安看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狠狠的抽痛着。她告诉自己,要忍着,一定要忍忍着。念安,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你找滕司耀,是因为你想要离开我。可是你又不知道要怎样离开我,所以找滕司耀帮忙?”许延霆捂着脸,这样的念安已经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就是说,你后悔了,后悔跟我在一起?”
“对!”她咬牙,残忍的回应,“我后悔了,真的很后悔。当你爸跪在我面前,当时我就问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不敢深想,因为我接受不了我曾经跟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那是罪恶,可怕的罪恶!”
罪恶!好恐怖的词,许延霆如遭雷击,念安跟他说,和他在一起是罪恶。她说她后悔,她怎么可以后悔,这样他情何以堪,他的坚持又情何以堪。
“许延霆,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不想这样胆颤心惊的过一辈子,更不想背着乱伦的包衭过一辈子,这样我会疯的,而且有一天你也会疯的。”念安无法不让自己说出更狠的话,想要让许延霆死心不容易。每说伤他的一句话,她的心也跟着抽痛一次,可是她要咬牙忍住。
“奚念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许延霆抓住她的双肩,“你的心被狗啃了吗?你看不到我为你的付出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要和你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力气来坚持吗?你现在说一句不想就不想,说离婚就要离婚,你把我许延霆当成什么?”
“我想跟滕司耀在一起!”她冷冷的看着他,连她自己都怀疑这句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今天滕司耀跟我求婚了,他说只要我跟你离婚,他就娶我。以前我一直很讨厌他,现在我才发现年纪大的男人有年纪大的好处。他更懂得疼我,更懂得照顾我。而且,和他结婚也一直是我妈的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眼前的奚念安怎么会越来越模糊,他看不表楚她的样子。
“许延霆,现在想想,跟你在一起恐怕是我今生做傻的一件事情。从小,你和你妹妹联合来欺负我。十八岁那年,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你拍拍屁股去了美国,而我却被赶出许家。我没告诉你吧!我生和你的孽种时,并没有上回我跟你说的轻松。我滑到在家里,羊水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爬山着拿到了电话打给我妈。当时她正和情夫在偷情,根本没空理我。我受不了,只好打了120,我告诉他们,我动不了,让他们进来直接破门而入。我是那样被送进了医院的,我妈是在和情人幽会完才赶来的。我恨透了你们,恨透了你,是你让我吃了那么多苦。你回来后,还不肯放过我,不停的羞辱我,伤害我。应付你,你那个变态的妹妹,还有你爸,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看在你许延霆是许家大少,身后有许氏和集美,我根本不可能还在你身边。我没有想到,可笑的是你居然还是我的亲哥哥。想想和你以前的种种,我真想吐。不过现在好了,滕司耀他说他喜欢我,他要娶我。滕司耀比你更强大,更厉害,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孽种两个字她是用尽了力气才说来的。对不起,乐乐,阿紫不是故意这么说你的。你是阿紫心中的宝贝,原谅阿紫。她再看着许延霆,他脸上是空洞的表情。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狠到了极处,她要让他完全死心。
“奚念安,你好样的!”许延霆笑了,“你真的很好,很好。你比你妈更厉害,居然完完全全的骗了我,不错,很好。”
念安看着他那个样子,连呼吸都是痛的,她狠狠的掐了手心然后说:“许延霆,虽然我现在利用了你,这段时间我也付出不少不是吗?请你拿出你的自尊来,我们好聚好散。”
“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还会死缠着你不放吗?”许延霆不容许自己在她面前示弱,她羞辱的他够可以了。“我跟你离婚,我会让律师准备好文件,通知你签字。”
“许延霆,你不会以为简单的和我离了婚就算了吧!”她不在意自己的形像在他心目中更差一些,“没那么容易的,当初我做你的情人价码是一千万,我跟你离婚,至少一千万你得给吧!”
许延霆大笑,他总算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他瞎了狗眼才会看上她。“我许延霆不会这么小心的,我许延霆也不喜欢欠人,你说你曾经因为我没了一个孩子,我多给你一倍,两千万,能满足你的胃口了吗?”
念安满意的笑,尽管心已经在滴血。“好,麻烦许总你现在就写下白纸黑字,我可不想你睡了一觉后又反悔。”
许延霆彻底崩溃了,他想把眼前的女人撕碎,她贪婪让他厌恶恶心。他从口袋里拿出支票薄:“我现在就给你写两千万,这总行了吧!”他将支票写下,扔在她脸上,他转身走,“另外这栋房子我也送给你,沾了你这个女人的气息的东西我也不想留着,恶心。”说完,许延霆甩门离开。
念安终于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捏着支票在手心里。她哭得全身颤抖抽搐,嘴里一遍遍的念着:“对不起,延霆,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空洞的像个坟墓,她早已将自己埋葬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