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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多少报摊
寻了多少邮局
穿过满街的生猛海鲜,红焖羊肉
我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千寻万觅
诗刊,你在那里?
打开电视
换过手柄上的所有按键
甜得犯牙病的歌声
主持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晚会
红得发柴,闹得心慌的连续剧
让人皮肤起栗小品
我捶胸问天
那在中国传了五千年的诗呢?
歌颂爱情、生命、一切美好事物清丽的语句呢?
几个大学时的同学相聚
博士、硕士、经理、教授、官员们
从牙缝中剔出烧鹅、龙虾
兴高采烈地谈着股票
谈着某歌厅,某“小蜜”
我嗫嚅半天,吭出一句:
我写了首诗
哈哈哈哈,一片朗笑
看我的目光都那么怪异!
当你登上长城
看起伏的山峦
伫立天尽头
看生生不息的海浪
一望无际的天岸;
当你在三苏祠、兵马俑、成吉思汗陵、颜回故里
畅想多少英雄故事
如果你是中华男儿
你胸中难道不自然地迸出传颂千古的诗句!
中华民族浩瀚的文明史呀
那一页不是诗?
史记是无韵的离骚
诗经是有韵的史记
唐诗、宋词、元曲
中华文明都凝结成了最瑰丽的诗句
如长江、黄河之水
从亘古滚滚而来!
历史啊,你翻到今天这一页
难道都变成了“美子”“港纸”、人民币!
我真想挣钱啊
不择手段地挣
挖空心思地挣
黑心黑肺地挣
胼手胝足地挣
挣他个四亿
我要在电视广告上争一个“标王”
打倒那一口酒多一半是广告费的秦池
让电视的黄金时间都朗诵诗
让婴孩的学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