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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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从我记事起,看了太多太多不公平的事情让我一个小屁孩都为之义愤填膺!从那时候起,我的性格慢慢发生了变化,小时候我的性格因为我的父亲对某些人充满了叛逆,尤其是我的大伯,有时候会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叛逆!因为我不喜欢父亲对兄弟地愚忠愚义愚善良!

    且谈我的父亲吧!我的父亲是一名地地道道善良憨厚的农民生意人。我的父亲因为是生意人,人缘比较广泛。方圆几十里,只要和我父亲打过交道的没有一个不说我的父亲善良憨厚随和,他没有暴躁的脾气,对每一个人说话都和蔼面带微笑,与别人合作经常做一些吃亏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半点抱怨,心平气和。正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我和我哥小时候常常看不过眼被气的跺脚,义愤填膺!  我的大伯,脾气非常暴躁!稍不如他意声音就如雷贯耳暴躁起来,我的爷爷奶奶我估计心里都畏惧他三分!小时候我们这些侄子侄女就连他自己的儿女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就连几岁会察言观色的小孩都对他畏惧三分。那时候我记得堂兄姐弟们看到他都跑的远远的,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乱窜。大伯与我的父亲这性格简直天壤之别!小时候总不明白怎么会是兄弟?(现在想想大伯与我的父亲真是兄弟的缘分,长达将近二十年的合伙关系,一直到现在。)

    我的家乡是在鄱阳湖湖畔,平原地区,土地丰沃,农民主要种植水稻,花生,芝麻,大豆,油菜和各类疏菜。因此家家户户都会养头牛。记得好像在我八岁之前我家有头母水牛,是和大伯家共有的。后来兄弟俩个把水牛给卖掉了,买了一台耕田的机器回来,也是合伙买的。农忙的时候机器可以帮别人耕田,还可以赚钱。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是合伙,赚取的都平分,理应工作活也分摊。可是我的父亲和我这大伯合作,一反常规,乡里乡亲都看不过去,更别说我和我哥还有我母亲了。炎炎夏日,我的父亲带着工农帽坐在那拖拉机似的机器上汗流浃背任劳任怨地耕作。我的大伯背着个锄头顶多在田坝上用锄头放放水,然后悠然自在地坐在百年参天枫树(每一个村都有枫树,枫树象征着一个村的历史)下乘凉。我的大伯什么都不会,不会用机器耕田,不会修机器,什么都全部包揽在我的父亲身上。他却还会对我父亲大呼小叫。那时候机器少,一天下来要打很多亩田,具体我也不清楚。乡里乡亲看着我的大伯干干净净坐在阴凉树下做着假老板,还大呼小叫,只叹息说道真是这个弟弟好说话,拿着任何人都会吵架,都不会这样地合伙。当时我家农活也多,我父亲一天到晚帮别人打田,家里的农活全部揽在我母亲的身上,当时我家还有沙场生意,有时候母亲还要去沙场。那个时候母亲又要忙里忙外,一边又要打理沙场生意,一边又要拔秧插秧。我和我哥都还小,帮不了什么忙,母亲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小时候爷爷奶奶并不亲近我和我哥),把更多地爱给了我和我哥!生怕我和我哥受委屈。早上母亲又要做饭熬粥还要炒新鲜菜给我们吃,把家务活忙好了又要去忙农活,大妈干活比较急切,且不说没小孩拖累,一大早就去忙农活,大伯悠闲的时候还可以帮忙,因此比我母亲完成插秧的田要快点,然后大妈又在说母亲,一天到晚不知忙什么?正因为这些,慢慢看多了实在看不下去。父亲被大伯呼来唤去,还不讨好挨大伯脾气,我和我哥总是义愤填膺,每每我看到大伯对父亲使唤,我都会勇敢地站出来与大伯争辩,因此不少正面冲突过。第一次,大伯会发出狮子一样地怒恐对我发出嚎叫,我当时心里也挺怕的,心里在发抖,但是为了捍卫我的尊严和面子,我依然面不改色俱声厉色地与大伯对峙。也就这样和大伯对峙了很多次,面对大伯这类人我脾气也慢慢练就了异常地突爆性,我比他们伪装地更加暴躁。后来大伯也就慢慢对我客气了,不会对我大呼小叫,看到我倒还随和了几分,在我们堂兄弟姐妹们中估计小时候就我不怕大伯了。其实像大伯这类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象征,父亲把他当兄弟,处处帮着他,任劳任怨,他却把我父亲当傻子和奴隶使唤!父亲因为兄弟,作为大伯砖窑厂担保人,砖厂倒闭受到不少的外债,使我家陷入经济的低谷。那时候我讨厌父亲对大伯的愚忠愚义,我也讨厌父亲太过于善良憨厚,处处吃亏甚至受到欺负。从父亲的身上我明白,人不能太过于善良憨厚,太善良了受欺。从大伯的身上我明白,对待大伯这类人,不要心存善良,只有比他更强悍,他才会对你尊重。

    那时我很小,七岁还是刚上学前班,但是那件事一直都在我脑海里记忆犹新。我家有个沙场生意,爸爸和村里一位玩的很好哥们姓胡的叔叔合伙的,村里姓夏的也有个沙场,两家的沙场都是在大湖岸边的草原上,有时候沙没及时运过来,两家都会礼尚往来地借。以前都是借了说一声就好了。就在那一次,来了司机买细沙,正好爸爸和胡叔叔的沙场细沙卖了差不多了,不够一车,父亲和胡叔叔就先去姓夏的沙场借了。用了他的沙就等看见他通会一声,到时还给他。可这人这回跟疯子一样,父亲和胡叔叔和他说借了他一车的沙,他和他的合伙人当即就拿着铲子把父亲打了一顿,却没有打胡叔叔,最后把父亲打成重伤。小时候听母亲说他们不敢打胡叔叔是因为胡叔叔家族人多,我家族的姓就是我爷爷生的几个儿子。我爸被打成重伤,却还被那姓夏的告了,让村干部做主,并扬言若父亲不拿医疗费会不放过我和我哥。当时我大伯也是村干部之一,平时声音如雷贯耳,脾气火大,自己的兄弟被别人打成重伤,竟然没有半点脾气为兄弟两肋插刀。爷爷奶奶大伯倒是抱怨了他们也数落了爸爸,结果竟然也都叫父亲拿钱给姓夏的治病,天理何在?最后父亲还是给了钱赔偿他,而我父亲却被打成重伤,医疗费自付还要赔偿他的医疗费。父亲并不是怕他们威胁我和我哥,我母亲娘家也不是没人。父亲只是采取息事宁人的方法不结怨仇家。那时我就为父亲感到悲哀,父亲愚忠愚义对待的亲兄弟待他只是这般?心冰凉透底,我对大伯多了份鄙视,同事我也对那姓夏的充满了仇恨,曾经小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等我和我哥长大了,我一定会收拾他,为我父亲报仇雪耻!

    正因为父亲过于善良和憨厚,我骨子里原本最初的善良早就被我对大伯的叛逆侵蚀。凡是对父亲不看在眼里的长辈我会毫不客气地顶撞争辩,所以我对父亲的兄弟没有过多地尊重,反而是与他们做对。因为他们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宁愿我成为一个不尊敬长辈的人,也绝不会让他们自以为是地说我父亲是他们的兄弟,却又来践踏我父亲的善良和憨厚。在我们农村有个笑话,最命苦的人是老二,父母不疼。其实这话一点都不假,我的父亲排行老二,爷爷奶奶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是宝,就不说了,五个儿子当中我的父亲最憨厚老实,可是爷爷奶奶并不疼我的父亲。因此我们也受到牵连,没有得到爷爷奶奶的疼爱。小时候爷爷奶奶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空白。这也许就是父亲憨厚善良所致。我的爷爷奶奶在我映像中是没帮过我家里多少,以儿子多不好帮忙为借口,洗过几天的衣服我是记得了。小时候我很少去爷爷奶奶家,几乎没吃过爷爷奶奶几顿饭,也没花过爷爷奶奶的一分钱。小时候我的外婆阿姨很疼我和我哥,所以我至今对他们充满了感激。所以我的母亲怨恨我的爷爷奶奶,我也是理解的。小时候我也恨过爷爷奶奶,记得母亲叫我去爷爷家借钱,当我去拿钱的时候爷爷黑着脸,说我哪来的钱给你借?当时我就气走了,回去狠狠地把母亲骂了一顿。当母亲去爷爷家的时候,爷爷把钱给母亲了,我叫母亲扔掉还给他,不扔掉我会把钱给撕掉!母亲因为我的掘强把钱还给了爷爷,从那以后,我和爷爷奶奶就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什么情感上的沟通。偶尔去爷爷奶奶家都是虚伪地应和着他们。小时候我就心里发誓,我心里没有爷爷奶奶。他们不疼爱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他们却深深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小时候我记恨过爷爷奶奶,可是当我长大后,高中母亲外地打工,与爷爷奶奶相处过,发现爷爷奶奶老了,爷爷不善言辞苟笑,吃饭时候经常还是叫我夹自己爱吃的菜,不要客气。奶奶电话总是深情地对我说:“孩子,妈妈不在家,不要不会来,奶奶有饭给你吃。”那时我心头一阵心酸,对着奶奶说:“奶奶,有时间我会回去的。”每次电话听到奶奶深情的声音,我的心就无法对他们说不。我不忍心去拒绝一个老人家的心意,更不忍心把过去的怨恨算在他们身上。有时候我在想,难道是爷爷奶奶老了,发现自己错了,所以对我现在好点?对于猜测我不得而知。有一次奶奶手疼,我执意帮她洗头发,才发现奶奶的头发全是白头发。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头一阵苦涩的心酸,发现奶奶老了,我的眼泪莫名地在我眼睛里打圈。湿了我的眼睛,痛了我的心。我才突然明白,是是非非早已过去,亲情仍然是亲情,尽管一直以来到现在我都力劝母亲放下心中的怨恨,不要去计较过去的是非,母亲总会说我忘恩,却对一个不疼自己的爷爷奶奶孝顺,其实母亲不理解。做为子孙,不应记恨过去的怨恨。恩恩怨怨只会使人失去了心智,失去了拥有原本的亲情和快乐。始终血浓于水,趁爷爷奶奶还健在,应该是去尽一份孝道让他们颐养天年。对于伯父,我现在也没有曾经偏激地叛逆,而是更多地去尊重他。他和父亲的关系只能解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于那个姓夏的,我只有放下恩怨,但是绝不会让此类事情再发生,就算是有再次的事例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别人。我就是这么一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