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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身在世俗界里的宁致远被战天的本性击败,一口老血憋心头,欲哭无泪,那边的修真界里也不平静。
自从太上萧别秋匆匆闭关,可谓是凌门百来以来的头等大事,要知道太上如今的修为已到了分神期巅峰,再进一步就是合体期了,而合体期的修士在修真界里绝对不超出十个。
但凡修行高深的修士都知道,到了他们这般等级之人,每进一步都等同于在生死关头走上一回,因为体内的灵力会随着等级的提升而重新锤炼,来来回回直到心也跟着顿悟才能达到真正神魂合一的境界,所以一个弄不好,虽说不见得丢失生命,但身受重伤乃至于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正因为深知其中风险,凌门掌门才会如此重视,他在太上闭关的当天就将七大弟子召到了跟前,以元瑶主力外援,元业、元真、元非、元学、元礼、元正分两组轮番守在洞口处,务求不让任何人惊扰到太上,其他长老和首座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坐阵凌门,此时谁上凌门找事谁就是整个凌门的仇人,全体以灭之。
也不怪凌门中人这么紧张,实在是修真界里的前车之鉴太多,让他们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考量。
尤记得某某门的掌门闭关,被一道由天上落下来的惊雷所扰,当时就吐着鲜血晕过去了。
好好的大晴天怎么会落下道惊雷来?还是刚刚巧落在闭关者的洞顶?说是其中没有猫腻儿,你信吗?
当然没有人会信,人人都道定是小人从中作祟,看不得别人好就索性引个雷来存心想毁了闭关之人。
说起来,能以法宝招引天雷的修士修真界里并非没有,但能指哪打哪还打的这么有效果,就不太好找了。
一时之间修真界里风波不断,身具雷属性又恰好有招雷法宝的修士们都恨不能躲在门派里不出来,也省得平白惹来个仇人添堵。
直到某一个门派里的太上闭关时又被惊雷劈到,还直接劈成了活死人,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天罚,越接近大乖期的修士们越会被老天‘照顾’,每进一级都要挨上这么两下子才行。
挺过了,你就一览众山小,挺不过,打今儿起就在现在的等级上待到死吧。
明白了这一点,雷属性的修士们的确清白了,可所有修士们却都想哭了,老天爷这不是玩人吗?凭毛以前的修士们就没这待遇?有申冤的地方没有?
申不申冤的只是个笑话,既然你想要逆天而行,那老天闹闹小别扭没事甩你两耳光你不受着行吗?
于是从那以后,除了结成内丹和步入元婴期的修士之外,修为将要达到分神期的修士在此后的每一次闭关之前,都要在洞口处布下防雷阵法,有了专人看守才能安心入定。
今天又轮到元学、元非、元礼守门,三个人将阵法布好,各自坐在自己的方位上开始聊天。
是的,纯聊天,没有天罚降下来时他们除了干巴巴坐着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连打坐练功都不行,天知道惊雷什么时候落下来,所以不聊天还能怎样?重生之买来的媳妇
“元礼,我想莫离了。”单手支着脑袋悠悠看了天边许久,元学扭头对着元礼扁嘴巴。
自他被罚去后山就再没见过莫离,后来又听说莫离失踪了,差一点没把他急死,若不是言师弟留了话说莫离很好,太上回来后又亲口证明了莫离啥事也没有,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傻事来。
那可是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疼爱的小师弟,曾经不小心伤过,使足了磨功才磨回来一点点温情的亲亲好师弟,平时连冷脸都不敢给一下,却被一个女人欺负了,怎能让人甘心?
那娘们不就是狂焰宗内定的媳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等哪天找到机会,看他不把狂焰宗闹个鸡犬不宁!(元学,你家太上已经闹过好几场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萧别秋不是故意的。)
斜瞟着一脸‘相思’样的元学,元礼压根没打算搭理他,打从由后山回来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元学嘴边就一直没离了‘我想莫离’四个大字,听得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话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元学是个碎嘴的?
没有得到元礼的青睬,元学也不生气,转过头又朝着另一边的元非唠叨。
“我家小莫离那么单纯那么心软和善(你确定你说的是安莫离?),你说他一个人跑到世俗界那么混乱的地方,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就算没人欺负他,这要是生病了磕着了或者渴了饿了怎么办?他想让人心疼死吗?”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没用,要是能修为高点弄个身外化身什么的,也不至于干坐在这里着急不是?
元非听的嘴角直抽抽,神马叫单纯和善?和着元学把他被莫离恶整过的事情都忘到脑后去了?还神马渴了饿了怎么办?能怎么办?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饭,莫离又不是没长手,难道在凌门里都是元学喂他的不成?!
压根没看到元非想暴起抽人的表情,元学还在不断的唠叨“苏师兄被五长老带去看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慕师兄自请去世俗界,神神秘秘的更是连个回来的准信儿也不肯留,连莫离也被迫离开了凌门,元非师兄你说,现在的凌门还剩下什么?一个知心可意的人都见不到,我能不寂寞嘛。”
四十五度角仰头,元学悠悠一声长叹,想当年凌门多热闹?才多长时间?两大首席弟子一走一伤,派里拥护他们的弟子也都跟失了水的花草,蔫儿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
漫漫修行路,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啊啊啊~!
双手抱着头,元学在‘啊啊啊啊’痛喊个不停,这可不是他发自心底的呐喊,而是一颗石子惹的祸。
顶着额角处高高肿起的包,元学泪目“元非师兄,你肿么能打人?”好痛好痛的说。
“我打的就是你。”差一点被元学呲牙咧嘴揉脑袋的样子气笑了,低低咳了声,元非努力板起脸训人“你苏师兄走了,慕师兄走了,莫离师弟也走了,若大个凌门就没有你知心可意的师兄师弟了是吧?你当我们这些元字辈的师兄师弟们都是摆设吗?还是你从来没把我们放在心里过?你说,不打你对得起谁?”特工萌宝明星妈
元学傻眼,不带这么上纲上线的啊,自己不就是想念莫离才唠叨了两句吗?怎么弄的跟绝情绝义四六不通的败类似的了?再让元非师兄说下去,师父是不是就该把自己关起来一百年不动摇了?好生怕怕。
“元非师兄,我没”
“你闭嘴。”断喝,元非摆出‘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你解释’的样子,硬是让元学可怜巴巴的闭上了嘴巴。
嘤嘤嘤嘤~元非师兄好可怕,都不听人解释,于是泪眼汪汪的转而求助于元礼,得来一个同样冰冷的瞪眼,元学老实了,低下头做忏悔状。
元非和元礼同时狠松了一口气,总算让元学闭嘴了,这货唠叨的他们两个都快要抓狂了。
突然,耳边响起异动声,元学、元非、元礼一起抬头,只见蔚蓝色的天空上气流涌动,一抹抹银白色的光茫如海里的飞鱼,在天空中时隐时现,这难道就是天罚?!
心里一惊,三人收敛起收神迅速手捻法决以最快的速度启动阵法,刹时间,耀眼的光由阵眼绽放,很快便覆盖住了整座山洞。
此地的动静也在第一时间惊动了凌门上下,掌门和首座们与剩下的元字辈弟子们各施本领瞬移至洞口处,才刚刚与元学等人汇合,天空中猛的响起了一道凄惨的叫声
“嗷嗷嗷~我的尾巴,好痛好痛。”有着一头天蓝色长发的少年惨叫着由半空中跌落,落了地还不老实,双手抱腿边跳边叫。
“你个二货,那是腿。”另一位拥有着迷人金发的男子姿态优雅的飘然而下,看向蓝发少年的眼神溢满了无可奈何。
“他要是分得清腿和尾巴的区别,他就不是二货了。”第三个当空落下来的少年美如谪仙,哪怕他眼含讥诮外加衣襟上沾满了斑斑血迹也改变不了他绝尘的风姿,看了他你就知道,什么人才配得起祸水的名头。
那是言洛溪?全体人员傻眼。
他怎么跟两个明显不是人类的物种混到一起去了?灵兽能化形通常要那什么吧?化了形之后通常不会离开自己命定的伴侣吧?难道言师弟他
当然,这不是他们最傻眼的地方,灵修士和灵兽关系好也很正常,他们最为傻眼的是,美好单纯比美玉还要纯粹无暇的言师弟,竟然毫无形象的欺负人,呃不对,是欺负兽。
“嗷嗷嗷~我的屁股,肿了,一定肿了。”腿痛屁股也痛,离渊呲牙咧嘴的往一边躲去,可恶,哥哥不就是被凤瑾阴了一把吗?凭毛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优雅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轻轻收回踹人的修长美腿,言洛溪瞟了眼四周,后又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没有莫离的气息?古代儿子俏妈咪
凤瑾同样不高兴的扬起狭长的凤眸,身为命定伴侣,只要同处于一片天空下就会感应到彼此的气息,他感应不到莫离,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言洛溪领错地方了。
这是个很操蛋的结论,它深深伤害到了自己火热的心“言洛溪,这就是你所谓的重逢?看不到莫离谈个屁的重逢。”
高傲的撇了撇嘴唇,凤瑾满眼的愤愤之色,即使知道以后是家人,天性里龙凤不对盘的本/能还是让他控制不住情绪有事没事就和言洛溪互踩两脚,虽说自己势单力薄,但言洛溪也好不到哪去,他二货的队友扯后腿的本事连自己这个‘敌人’都叹为观止。
“是啊哥哥,莫离呢?你不是说撕开空间就能看到莫离吗?他在哪儿?我要和他交/配,我们一起交/配。”他都想吃掉莫离好久好久了,这一回死都不会让莫离再逃走。
交/配?还一起?!不提众多凌门弟子风中凌乱的表情,只说言洛溪和凤瑾也有些受不了离渊的口无遮拦,他们坚信,若是莫离在这里,一定会气到想剁了离渊的小*。
“走吧,我们去找莫离。”懒得管离渊犯二的行为,跟他认真你就输了,言洛溪看也没再看凌门中人一眼,与凤瑾再一次全力撕开空间,三人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进去。
其实凌门在言洛溪的眼里当真不算什么,他来凌门为的只是安莫离,若安莫离让他毁了整个凌门,他会二话不说将凌门上下都杀得鸡犬不留,所以不打招呼,很意外吗?
“他们走了”元学哭丧着脸扭头。
元瑶被惊的眉心狂跳,这货又想干嘛?走就走呗他又不是没看到。
“元瑶师兄”幽幽低喃着,元学圈住了元瑶的胳膊。
“你”放手两个字忍了又忍才没有吼出口,心底默念我们是好兄弟一百遍,元瑶表情严肃的瞪着元学不说话,他倒要看一看,元学又抽什么疯。
没看到元瑶阴沉沉的脸,元学一手圈着元瑶的胳膊一手抓住元瑶的衣襟使劲摇“他们要和莫离交/配还是好几个人一起交/配我可怜的小师弟就要贞操难保了你得快点想想办法啊元瑶师兄!”(此处请自动代入马教主)一口气喊了一大通,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也亏得元学肺活量惊人,换个肺活量小点的准厥过去不醒人事了。
元瑶没有说话,他被摇的脑仁疼,实在忍无可忍了只好劈晕了元学才让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恰好此时天空中再次云潮翻滚,隐隐的惊雷声告诉他们,真正的天罚才刚刚开始。
心神一凛,众人再没有心思理会来了又走的三人,全体人员专心致志的守住洞口,紧张严肃的场面里只有晕倒在地的元学还带着点无声的喜剧色彩,不信你看看他脑袋上的绿青娃,小东西留恋在元学的脸上始终都不肯离开。
至于言洛溪他们,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幸运还是安莫离的悲催,撞上的可真是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