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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楼的窗前,淡雅的水仙最先醒来,伸展腰肢,左顾右盼,微张着小嘴吸吮着阳光和水份。多好的春天啊!年轻的呼吸,甜润、清新、和畅,没有夜的滞重和迷惘。到处洋溢着晴朗的目光、向阳的朝气、四散的车声,温婉而明快。
开着车,宽阔的公路象一条直线伸向工业区,又到鉴湖,一个早起的垂钩老人正在专注地拉着他的鱼网,头戴乌毡帽,脚踏乌蓬船,湖边还飘过一阵阵乌干菜的香味,荡起的水波随着他拉着的鱼网一圈圈扩散又缩小,周而复始,我不感动他为生计而忙碌,而感动他重复着一个又一个动作,执着而热情。
美丽的东湖,微温的春水也安静地醒来,晨曦中的柳芽、桃芽露出小小的头憩在枝杆上,伴随鳞鳞的湖水弹奏一支妙曼的晨曲,湖面上改装过的古曲大方的乌蓬船跳起了舞,一左一右,忽快忽慢,惹得游人在湖边久久徘徊,沉浸在春的圆舞曲中。
山水阻隔,时空交错,道路封锁了所有的音讯,尘埃湮没了所有的往昔。然而,我还是决定把你认出来。时光已过二十年,步入公园,我停下脚步,是的,在绿绿的草色中,在众多的游人中,面对你的背影“梨头瓜!”肯定地喊了一声。
“菠菜!”惊喜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快乐的心情浮现容颜。身穿深蓝色套裙的梨头瓜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说爱笑爱乐,一把抱住了我。
你还是你,只是稍稍有点福态,但我的眼光还是可以洞穿你,没有一点余地,因为我们胜过姐妹,在没有电扇和自行车的年代,你的一把芭蕉扇同样能让我感到和空调一样的凉风,我的手拉车也同样让你感到和小车一样的舒适。
我们在小溪里抓过鱼,在小山上挖过树,约一个日子去看我俩栽在陈旧的职工宿舍的那几棵参天大树吧。二十年的成长,变化的太多,太多。
现在,我俩坐在豪华的咖啡馆里,喝着可口的咖啡。听着浪漫的音乐。回想那时就不知道咖啡是何物,只能泡一杯“麦乳精”甜润一下喉头,房中有一个小收音机,想听流行歌曲只能等到晚上19点,半小时的娱乐时间,最爱听的节目是单田芳单大师的说书隋唐演义。
你在灯光下细细地看我,我也在看你,大眼瞪小眼。时光勿勿,岁月流逝,我们都成了母亲和妻子。回想当年,都说要单身,才不要嫁人呢。如今幸福的小家庭和睦温馨,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甜美,才想起了往日的朋友,就有了一个梨头瓜和菠菜的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