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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司容回来了!
宰相府从大门侍卫到各院下人都面露紧张,还不自觉的跟在他身后,褚司容走了几步,他们就跟着走几步,他停下脚步,他们亦急煞脚步,他走他们走,他停他们又停。
褚司容走了几步后,脚步急停的回头看着他们“有事?”
每个人紧急的顿住脚步,有志一同的摇头。
“相爷回来了。”
此时,听闻他回府的阮芝瑶、贺姨娘已急急的迎了出来,面带笑容的向他福身。
褚司容蹙眉,回过身。真是难得,她们竟然连袂的出来迎接他,但为何独独不见知仪?按理她应该是最迫不及待迎接他的人,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脸色丕变,脚步倏地加快,原本跟着不动的下人们也急急的跟上前去。
“哈哈哈,瞧他的脸色,看到没有?肯定有人去向他报告了。”阮芝瑶难得这么开心,总算有机会一吐怨气了。
贺姨娘也一样等着看陈知仪的笑话。打从陈知仪嫁进门后,便只跟牧氏一个鼻孔出气,也没将她放在眼底。
巩氏、牧氏则等在绮罗苑,两人实在不放心让陈知仪一人单独面对诸司容的怒火,所以尽管陈知仪拍着胸脯要她们放心,她们还是坚持留在她身边。
绮罗苑已焕然一新,门窗梁柱重新雕饰,院子重铺了白色鹅卵石,再植松竹、牡丹、腊梅,让四季皆有景,另外还建了从主屋至桃花林中桃花源的长廊,得以遮风避雨。
桃花源只有稍加修缮,仅将厅堂改为三面开窗,春天时得以处处见桃花笑,此时虽为冬日,但第一场初雪未落下,尚未落尽的枯叶点缀着光秃秃的桃枝,搭上蓝色天际,倒别有一番景致。
不过,此刻没人有心情欣赏。
终于,褚司容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她们的眼帘。
巩氏、牧氏见他脸色难看、脚步又急,一颗心都沉到谷底了。
见他大步朝着站在她们中间的陈知仪走来,巩氏想也没想的就走上前“司容啊,这件事其实是祖母的主意。”
“不是,司容,是娘看这绮罗苑实在太老旧,才让媳妇着人整修的。”牧氏也急忙走上前,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但褚司容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大步跨过两人,然后——紧紧抱住巧笑倩兮的陈知仪“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吓到我了。”
巩氏跟牧氏互看一眼,都傻了。
站在一旁的小乐原本还害怕到用手蒙住脸,就怕相爷吼人,没想到情况出乎意料。陈知仪粉脸涨红,小小声抗议“快放开我,祖母跟娘都在看呢。”
褚司容根本没看到她们,她这一说,他才放开她,回过身对着长辈们道歉“祖母跟娘也在这里,抱歉,我没注意。”
“那你也没注意到这里有什么不同?”巩氏连忙捣住自己的嘴。哎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牧氏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从院门走到这里都毫无感觉?
这一提,褚司容才注意到绮罗苑不一样了“怎么不过半个月,这里就变得这么簇新雅致?真美!”
牧氏跟巩氏倏地瞠大了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陈知仪笑着点头“对啊,请了工人们连夜赶工呢,你喜欢吗?”
他温柔目光凝睇着她“你喜欢我就喜欢。”
她脸儿红透,没想到他现在说起这些甜言蜜语这么自然。
巩氏、牧氏一听可也红了脸,这话还真是年轻人才会说的肉麻话;小乐则是拍拍发烫的脸,心想雨位主子真不害臊,虽然她渐渐习惯了。
巩氏见小俩口对视的眼眸含着对彼此深深的眷恋,突然感动的流泪。
陈知仪还是记得长辈在场的,她羞怯的移开目光,正巧看到巩氏脸上的泪水,连忙出声关切“祖母,怎么哭了?”
“老太婆想说几句杀风景的话,但知仪啊,祖母是真的很高兴。”巩氏尴尬的拭去泪水,话也说得没头没尾。
牧氏听明白了,向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
巩氏不吐不快,她握住褚司容的手“你对绮罗苑的感情,最多是因为棋华吧?祖母知道你这四年多来是怎么过日子的,祖母一直希望你能放下对棋华的感情,可以找个人爱你、陪伴你,但一直不敢对你说,今儿个你总算愿意放下,这样很好,相信那个善良的孩子在天上看到了,也会替你高兴的。”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褚司容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巩氏的手,转头看向陈知仪。
“娘,你这真的是”牧氏觉得不妥,担心的看向陈知仪,就怕她追问,到时候惹得小俩口不愉快。
“娘,没关系的,而且我同祖母一样,相信巩姐姐在天上一定会很开心看到现在的司容。陈知仪直视着她们笑道。
牧氏一愣,脱口而出“你知道棋华的事?”
“是,儿子全告诉她了。”诸司容笑看着身边的可入儿,目光再对上一脸惊愕的巩氏,又说了一遍“所以祖母不用担心,知仪都知道了。”
这下子,巩氏、牧氏可真的松了口气,但也确定褚司容已经完全走出与巩棋华的情伤,有了新的幸福。
巩氏、牧氏也知道小别胜新婚,不打扰二人,还笑着要小乐跟着她们离开。
褚司容握住陈知仪的手,同时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意相通的再次对视,眼里都有着对她们的歉意。
陈知仪尤其对巩氏感到歉疚,她无法让祖母知道陈知仪就是祖母心心念念的巩棋华,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她的身分就多一分危险,这是她跟司容的决定。
“走吧,你带我好好瞧瞧我们的新房。”
闻言,她粉脸微红,因为他的眼里有她熟悉的**。
在那灼灼目光注视下,她连路都走不好,而他不想等了,随即俯下身以吻封缄,一记火热的吻,便让她真切感受到他的急切与欲火。
褚司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回到主屋,并温柔的将她放到床上,将半个月来分别的思念尽岸在缱绻激情的缠绵里。
贺姨娘、褚芳瑢、阮芝瑶跟巧儿四人怎么也不敢相信,陈知仪擅自整修绮罗苑,不仅没得到褚司容一封休书,褚司容还很满意,更高高兴兴的同住,夫妻鳒鲽情深不说,
陈知仪更是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让她们是更气更恨了。
另外,也不知是否是新婚的好运气,褚司容更受皇上宠信了,所有的政事、折子都交由他去处理,他政绩过人,百姓日子过得舒心,生活也跟着变好,税收当然跟着拉高,市井小孩甚至会传唱“国有褚相爷,太平盛世到”
平民百姓赞美他,对皇帝的无所作为也没有太多的议论,反而赞皇帝懂得重用良臣,博得仁君之名。
这一次,褚司容前往靖城,其实就是跟着皇上微服出巡,访察民情,而这一趟皇上满意与否,从早朝的状况就得以一窥真实。
金碧辉煌的朝堂上,陈嘉探高坐龙椅上,一旁还放置了一把雕刻细致的楠木座椅,那是他赐坐给褚司容的。每日文武朝臣向他朝拜后,便向褚司容一一汇报国事朝政。
此时一名地方税务监督正在禀报某县城的税务状况,虽然是向褚司容报告,但陈嘉葆依旧无聊得想打呵欠,心里想着后宫新纳的多名美妃,就愈想离开这。
“好了,众爱卿听旨。”
百官们立即躬身听旨“皇上。”
“有本直接向宰相奏报,一切交由宰相直接处理,朕另有要事,先行退朝。”
“臣领旨。”
褚司容随即起身,与群臣一起对着陈嘉葆拱手道:“臣等恭送皇上。”
陈嘉葆在几名太监的簇拥下先行离开殿堂,但早朝持续着,没有人觉得皇上在不在有啥差别,而这一幕完全落在站在侧殿的阮太妃眼里。
她无法不忧心啊,看看这些认真议政的朝臣们,过去有不少人喜欢打混摸鱼、欺上瞒下,现在却在褚司容的铁腕手段下变了,没人敢怠忽职守,吏治渐渐清明,国库也日渐丰盈。
她不甘愿的看着俊美无俦的褚司容,他俨然就是一个百姓口中的仁君。
怎么会?!那个在乎社稷百姓、拥有王者风范的帝王该是她的皇儿啊!
她跟临安冒了巨大风险计画的事,想成就的绝非是眼前这一幕!要是临安在此,心也会跟她一样的痛吧,先皇在时,吏治腐败、陋规成风,现在吏治清明、国家日渐强盛,却不是成就于她的儿子。
咬着下唇,阮太妃轻声问着身后的太监“前右丞相大人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吗?”
“是的,太妃娘娘,听说大人的身子仍相当虚弱,宰相府并不希望任何人前往探病,就连相爷大喜之日,前右丞相大人也未曾露面。”
没露面她几乎可以确定临安是被褚司容架空了权力、被软禁了。
她不安的眼神再度落在褚司容的俊脸上。怎么办?她竟有种白忙一场、那个计画并没有成功、一切都回到原点的感觉。
阮太妃瞪着诸司容英姿勃发、整个人充满王者气势的模样,一口贝齿几乎要咬碎。
不!不可以!不该是这样的!她骤然转身,脚步未歇的直接往皇帝寝宫而去,身后的宫女、太监虽不明所以,仍脚步匆匆的急跟上。
“太妃娘娘,皇上说了不许任何人”
一到皇帝寝宫,阮太妃不顾守卫阻挠,强势进入,不意外的,就见陈嘉探躺卧在龙床上,左拥右抱两个绝色美人。
“母妃怎会前来?”他口气略显不耐烦。
两名妃子连忙下床,向阮太妃屈膝行礼后,匆匆离去。
阮太妃紧绷着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皇儿是不是应该将时间放在国家大事上,而非全权交由宰相处理?”
他撇撇嘴角“聪明人不必事必躬亲。”
“可皇儿才是帝王,重要决策都应该由你”“母妃!”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朕悦纳忠言、重用良臣,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这不就表示朕是个明君了,更何况,经宰相手处理的国事,母妃可有听到什么民怨?”
阮太妃被问得语塞。
“母妃应该知道,先皇在位时,民怨多么沸腾啊,可这次朕跟宰相微服出巡,所见都是国泰民安,在朕忍不住得意的拍胸脯说出朕就是当今皇上后,老百姓还争相跪拜说朕是仁君。”想到当时的画面,陈嘉葆洋洋得意起来。
“可是”
“行了!母妃不必担心,宰相办事,朕放心,母妃也别浪费朕的时间了。”
阮太妃担心到扯紧了帕子。
她该怎么办?她无力挽救一个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看见的悲剧,皇儿愈来愈像荒唐好色的先皇,而裙司容却愈来愈像当年的临安,不,他甚至做得更好。
“来人!送朕的母妃出去。”见她硬是杵着不动,陈嘉葆干脆下令送客。
“等等,母妃还有事要说,前右丞相大人已卧病多月,皇上看在他辅佐先皇有功的分上,可否”
“母妃!”陈嘉葆的脸色真的很差了。“褚临安就是有功,朕才让他退休养病,母妃莫要再提他了,再提,朕会以为母妃是不是跟他有什么特别关系,才会在这段日子动不动就要朕去看看他。”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然不是,只是人要懂得感恩”
“够了,母妃,朕要沐浴梳洗了,来人,伺候!”他边吼边脱衣物,快步往后方相连的浴池走去。
这下子,阮太妃不离开也不成。
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褚司容成了无名有实的皇帝吗?不!不成!
阮太妃在返回寝宫后,差了人去将过去跟褚临安交好的伍得天请进宫来。
两人辟室密谈,伍得天多次面露为难。
“此一时彼一时啊,前右丞相已无势无权,但宰相权势正如日中天。”
阮太妃没说什么,仅回头看了宫女一眼,该名宫女立即捧着珠宝盒上前放到伍得天面前,并打开盒盖。
一盒子金灿灿的黄金玛瑙珠宝,一件件看来都是价值连城,伍得天眼露贪婪之光,微笑的点头“贪财、贪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眼下也只能这样做了,阮太妃回以一笑。
当褚司容正在朝堂上倾听国事时,陈知仪则回了一趟睿亲王府,与娘家人共进午膳,结束后才返回宰相府。
刚要回绮罗苑时,便听到右边褚司廷夫妻住的院落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还有东西落地的乒乒乓乓声。
陈知仪不解的走近前,却见几名下人站在屋外不敢进去,却又频频探头看。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几个下人猛回头,乍见是她,急急上前行礼“大少奶奶好。”但要回答问题时,
还是面面相觑、支支吾吾的“奴婢们、奴婢们不敢讲。”
“二少爷知道会打人的。”其中一人低声道。
陈知仪蹙眉,想到过去褚司廷的荒唐,心里担心起何茵茵,直觉的往前走。
小乐马上拉住她“小心啊,大少奶奶,里面东西丢得乒乒乓乓的,万一砸到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受伤了怎么办?”
其他下人跟着点头“先别进去吧,大少奶奶,二少爷跟二少奶奶每回都将屋子里砸得一片狼藉,还是别进去的好。”
“可是”
陈知仪话还没说完,褚司廷已火冒三丈的甩袖走出来,一边回头咬牙怒吼“凶婆娘,不过碰一下又没什么,就说我对新来的丫鬟毛手毛脚,有你这河东狮在,本少爷还能做什么,该死,又咬又打的”
才回头,怎么也没想到陈知仪竟然也在,他脸色一阵尴尬“呃,嫂子,那个我出去一下。”
陈知仪看着颇为狼狈离开的褚司廷,不一会就听到屋内传出何茵茵的哭泣声,想也没想的,她继续往里面走。
小乐追上前“大少奶奶”
“你守在外面就好。”
她走进房门半开的室内,转进内屋,柳眉一拧,屋里果真是惨不忍睹,花瓶、古董被摔成满地碎片,桌上的杯壶也全落了地,还有床榻上的枕头、被褥也全被扔在地上,而何茵茵就趴在床上哭泣着。
“二弟妹还好吗?”她走上前关心。
何茵茵猛一抬头,一见到是陈知仪,连忙擦拭脸上泪水“嫂子都看到了?”
“我没看到,但听到了。”她坦率的说着“二弟妹没受伤吧?”
“嫂子是怕他打我吧,哼,他哪来的胆子,我可撂下话了,他敢打,我就让他当太监!”她说得气愤,口气十分强硬。
陈知仪微微一笑“那很好,嫂子就放心了。”
何茵茵一愣,看着美丽动人的她,那双黑白明眸里有着真诚,想也没想的,她脱口而出“嫂子可以跟我聊聊吗?虽然我知道,嫂子嫁进来后,我们并不亲近,但那是因为要管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我实在没有太多心力去跟别人寒暄。”
何茵茵难得的说了一大串话,她自嫁进府后,一直没有什么人可以谈心,心里积了太久的郁闷也无人可倾诉,此刻心情很糟,再不说,她可要疯了。
“当然可以,嫂子一直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陈知仪微笑点头。
见状,何茵茵回以一笑。
与陈知仪在床榻上并肩坐着,何茵茵露出一抹哀愁的苦笑“这桩婚事,我一直是不愿的,但身为女儿,哪能自己决定婚事,司廷过去就风流,我虽努力让他怕我,可他畏妻依旧好色,一是阳奉阴违。”说到这里,她气得眼泪直掉“说真的,看到嫂子跟大伯感情那么好;我真的好羡慕”
陈知仪很想出言安慰,但她太了解褚司廷,要他回归正途,大概只能奢望下辈子。
“你知道吗?我最气的是他不只对新来的丫鬟毛手毛脚,他还”本要冲口脱出,但在看到陈知仪的脸庞时,她又急急的闭口。
“怎么了?没关系,弟妹想说什么就说,今日的话嫂子不会同外人提。”
何茵茵皱起柳眉,似在思考,但最后有了决定“不,我倒希望嫂子同大伯说说,免得日后出了家丑,而且我也能有理由离开这里。”
她愣了愣“这么严重?”
“我早看透了,嫁给褚司廷,往后只有悲惨的命运,所以大嫂会帮我吧?”何茵茵突然急切的拉住她的手,眼眶泛红“我受够了,我不敢奢望能找个像大伯一样爱妻的男人,但至少不必担心哪天得了脏病,浑身发烂而死啊。”
陈知仪只能先点点头,她与何茵茵虽然不熟,但从她的言行已看得出她是个真性情的好姑娘。
何茵茵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道:“我曾经不小心看到巧儿跟司廷在东院客房苟合。”
陈知仪倒抽一口凉气“弟妹会不会搞错了?”
“当然不是!我原本气得要推门而入,但忍住了,这事闹大了,府里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但我不甘愿,巧儿是大伯的通房,怎么可以跟司廷苟合,且听两人的交谈,两人暗通款曲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
当晚,陈知仪便将从何茵茵那听到的事告知褚司容,这让他陷入沉思中。
“司容?”她有点担心的轻声唤他。
“你还记得我说过自己从未碰过巧儿吗?”
她点点头,突然明白了他在指什么“所以一开始就是”
他冷冷一笑“某人的麻烦大了!来人,去将二少爷叫来!”
片刻之后,褚司廷大摇大摆的走进绮罗苑的厅堂,但他一脸困惑,显然不明白自己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踏进大哥的禁区,更没想到的是,大哥还一脸笑容。
“大哥有事要问你,希望二弟知无不言。”
“好。”
“巧儿是你的女人。”
“是呃,不是!不是!”褚司廷的脸色瞬间大变,吓得频频摇头。
但褚司容像没听到似的,继续笑盈盈的看着他道:“而且多年前就是你要了她的处子之身后又嫁祸给我。”
褚司廷频频摇头,但脸色已见惨白,最隐密的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揭穿,他常然又慌又乱。
“巧儿已经承认一切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褚司容依然带着笑意紧盯住他,但笑意未达眼底。
那个该死的贱人竟然出卖他!褚司廷吓得手足无措,惶恐的跪了下来“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是我姨娘叫我做的啊!”“很好,那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出来,不然我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二弟的事来,像是一手掐死你,还是拿刀挖出你的心脏?”黑眸闪动着冷冽杀气,唇畔则扬起一抹残佞微笑,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但裙司廷也发现自己被骗了,巧儿肯定没说,不然怎么还要他说,但已来不及了,他现在不得不说。
他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液“那一夜姨娘不是特去找你吗?那衣服上有迷香,她跟巧儿先服下解药所以无事,但大哥你就被迷昏了,姨娘、我妹、巧儿三人合作,有的灌你酒、将你的衣服脱掉,有的忙将房间弄得一片狼藉,后来我撕裂她的衣服,在你房里要了她,她身上的吻痕抓痕是我弄的,但你身上的就是她弄的了,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