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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宏乐离开后一个小时,庄净有气无力地回到小屋。
她刻意东张西望了一下,只见靠窗的座位来了四位客人,难掩沮丧心情的她坐在吧台边,欲言又止地看着正在煮咖啡的楼凡。
“回来啦?饿了吧?要不要吃松饼?”楼凡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泰然,却暗自观察庄净的反应。
虽然料到她终会回来,但见到她还真松了一口气。
“饿死了!我要吃两个松饼,还要一大杯拿铁!”庄净嘟着嘴,好像在跟谁赌气。
“马上来!”楼凡当然猜得到庄净在气什么,却也不说破,只是自顾自忙着将咖啡端给客人。
回到吧台后她开始忙着弄松饼,帮庄净煮咖啡,却只字不提刚才发生的事。
庄净先沉不住气,想问又不甘心,声音因此压得很低。“他呢?”
楼凡抬起头装傻。“谁呀?”
“就是那个乐虎嘛!”一双哭红的眼不自在地闪烁着,庄净不甘心地再补一上句“我实在愈想愈气,恨不得再打他几个巴掌,最好将他过肩摔到山脚下!”
她说得激动,楼凡却淡淡地说着:“没机会啦!他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庄净垂着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走之前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骂他几名,打了他一个巴掌,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走了!庄净感觉身体浮啊的,好像灵魂的一部分也跟着离去。
楼凡早料到庄净会有这种反应,将松饼送到她面前后接着煮咖啡,语气如闲话家常。“他说很抱歉扰乱你的平静,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这样最好”庄净假装松了一口气,随即插起一块松饼往嘴里送,只是,甜的松饼一到口中却变成咸的。
她就着泪水大口大口吃着松饼,感觉自己被遗弃在世界的尽头。
“净呀,你这样拚命地吃,怎么反倒愈来愈瘦呀?”
净妈靠在“美而净”的柜台,忧心地望着不断吃着零食的女儿,以前她从不吃这些有的没的
这丫头这一个多月来就这么拚命地吃,却不见她长半两肉,知道她心里难过,但看她这样,做妈的心里也不好受!
“哪有呀?我都觉得自己变胖了”庄净死也不愿承认自己有何改变,继续将巧克力棒送进口中。
你这样如果叫变胖了,天底下就没有纸片人啦!”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从新竹回来后就不太对劲。
虽然她的言行作息都像以前那样,在大伙儿面前一样嘻嘻哈哈,却骗不过从小把她养大的老妈!之前乐虎还喜滋滋地说小净要在他那儿住几天,她还庆幸好事近了,连忙打电话给老家准备办喜事怎么搞到最后乐虎不载现身,这孩子也只字不提两个人的事?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乐虎对他始乱终弃?如果真是这样,老妈第一个不放过他!”净妈猜想女儿的失常必然是这样,听说有些人失恋会藉由吃东西来转移心情“既然你不说清楚,那我打给乐虎,要他给个交代!”
女儿都跟他在一起过了好几夜,他总该给个交代吧?
净妈拿起电话就要拔给蓝宏乐,庄净赶紧出声制止。
“不要!”她口中满是巧克力饼却又急着制止好妈,激动地让满嘴的饼干屑呛到,于是开始狂咳了起来。随着剧烈的咳嗽,阵阵恶心的感觉由胃部涌上,她赶紧拿垃圾桶承接随之涌出的呕吐物。
“哎呀!怎么会这样?”净妈赶紧帮女儿拍背,忧心地轻呼着“净呀,你还好吗?别吓妈呀!”
好不容易将胃里的垃圾食物吐光,庄净早已眼泪鼻涕齐流,她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任由净妈帮她擦拭嘴角。“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呀?”向来壮得跟牛一样的女儿像是失了半条魂,还搞得如此凄惨,这个公道该向谁讨呀?
“我没”话还没说完,庄净又弯下身对着垃圾桶干呕。
瞧她吐得掏心掏肺的模样,净妈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当年她怀小净时,害喜初期也是这样!小净和乐虎既然过了夜,该不会
庄净一停止干呕,无力地瘫靠在椅背上,净妈赶紧在她面前蹲下低声问着:“净呀,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不会吧?庄净吓得目瞪口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响应。
“不行,我要叫乐虎过来问个清楚!”净妈将女儿的茫然当作默认,急着起身打电话,庄净立刻使出仅存的力气拉住她。
“别打妈”她虚弱地哀求着,累积多日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倾泄而下,佯装的坚强终于瓦解“不要打算我求你”他都不要她了,就算有孩子又怎样?她不要用这种方式求他回头,她庄净又不是没有他会死!
“好,好,妈不打,那我陪你去医院好吗?”、心疼地抚着女儿的额头,见她显然受了极大的委屈,净妈开始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硬将女儿推入那个大魔王手里。
庄净摇摇头,强撑起虚弱的身子。“我睡个觉就好”好久没睡好,她只是累了
拒绝任何人的搀扶,庄净扶着墙壁慢慢走向楼梯,看得净妈心酸不已却也气得咬牙切齿。
哼!若不把乐虎那小子的狗腿打断,她誓不罢休!
庄净躺在床上,依旧辗转难眠。她抱着枕头将身体蜷成一团,感觉胃部隐隐作痛,全身虚弱得像是要死掉。
如果她死了,他会难过吗?
一定不会的!他已经得到她了,对她再不感兴趣,或许此刻正醉卧狐狸窝流连忘返,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是的“金银豹”那些女人让她嫉妒得要死!她们的存在同时挑起她鲜少显露的自卑感,她不得不承认那些女人比自己美上好几倍,凹凸有致的身材更不在话下。
身为“金银豹”的老板,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他何必舍弃满园子的牡丹不要,甘愿屈就一朵不起眼的野花?如今他已经摘下这朵野花,才发现她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新鲜感消失了,他必然又回到牡丹园,像其它男人那样做鬼也风流
他可以很快忘却与她的这段风流帐,初次被卷入情爱之中的她却再也回不到从前!她很快就学会如何付出爱,却不知道怎么收回来呀!
该死的是--她好想他!
一闭上眼睛就出现那张可恶的笑脸,他们再次相逢的每一段画面如电影般在她脑中放映,那纵情欢爱的三天三夜,甚至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眼的那一夜这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教她怎么忘得了?
她的爱来得太迟,而他的又收回得太早--或许根本从来不存在--只有她这个傻瓜被爱的诱饵引上钩,却发现那只是虚晃一招的假饵。
“可恶”她赌气地将枕头踢下床,恨不得它就是那个把她害惨的臭男人,泪水却跟着溅湿了枕头。
她将手掌贴着小肮,不禁想起老妈的胡言乱语。
这里住着一个小生命吗?她和他的孩子这个想法让她感动不已,却也肝肠寸断。
他都不要她了,更不可能要这个孩子她抱着肚子让身体缩成一团,窝在棉被里轻泣出声。
蓝宏乐也渡过行尸走肉的一个月。
为了不让自己去对庄净摇尾乞怜,离开新竹后他便亲自飞到澳门监督即将开幕的酒店最后装修工程,在那儿整整待了一个多月。
只是“以退为进”的招数完全破局!
撑不过相思的煎熬,他放下一切又飞回来。刚下飞机,他嘱咐司机先到“美而净”决定这次无论庄净怎么打骂都要将她绑进礼堂,要他跪下来也无妨。
没想到回台中路上就接到净妈的电话,她先是气急败坏地骂他狼心狗肺,然后摇下一句狠话:“你如果连孩子都不要了,那我们庄家也不稀罕!”
孩子?!他无法形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心情,一路上眼眶始终没干过。
方才在楼下向准岳母解释了老半天,还向特地告假赶回来的岳父下跪谢罪,表明挚爱庄净的诚意后,才被允许上楼探望心爱的女人。
带着一张疲累的脸,他悄悄步入庄净的卧室。一见到那张比他还要憔悴苍白的容颜,他的心顿时揪成一团,那张小脸上未干的泪痕更让他的心都碎了
坐在床沿,温柔的大掌轻轻抚去未干的泪痕,想着孩子正在她的腹中成长,蓝宏乐不禁流下感动的泪水。
寤寐之间,庄净感觉有人摸她的脸,掌心的温度和温暖的碰触。
“小净净”耳边传来的呼唤是那般深情,好久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唤她
她缓缓睁开眼眸,一见到熟悉的笑脸,她倏地从床上坐起,像只御敌的刺猬竖起浑身的硬刺。
“你哭什么啦?我又还没死!”从未见过他掉泪,庄净只能以凶狠的防卫掩饰心软。但满腹的委屈和想思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数涌上,她的泪水也跟着簌簌滑落。
“你来干什么?你走啦!我不想见到你!”她没擦去眼泪只是倔强地瞪着他,言不由衷地说着反话。
“小净净”排山倒海而来的爱意让蓝宏乐再也不想隐藏,甘冒被刺伤的危险,一把抱住尚未屈服的庄净,全数接纳她的倔强和委屈。
“你走啦!我讨厌你!”庄净抡起拳头,使出仅剩的力气捶他,不甘心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你这可恶的家伙!我恨你!”
蓝宏乐却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吻去她的泪,庄净的脸颊在他怀里东躲西藏,还在做最后挣扎。
他的唇只能贴近她的耳,喃喃低诉着爱语:“可是我受你!爱得我心都疼了!”
庄净愣了一下,蓝宏乐以为她会感动地回抱自己,谁知她竟号眺大哭。“我不相信!你不可能爱我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她们都比我漂亮比我温柔你怎么可能爱我?你只是一时的新鲜感随手摘下路边的小野花”
她发起脾气来凶狠无比,悲伤时泪水也比别人汹涌,吃起醋来更是呛人!
蓝宏乐终于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她的醋劲却令他欣喜若狂。
这个傻净净,竟吃起酒店那些女人的醋,将她们嫉妒的言语当成真了!
“如果你是小野花,也是我最爱的台湾百合,虽然绽放在野地里,却比任何温室的花朵还要清新高贵”他轻拍着她的背,有如抚慰着伤心的孩子。
“你说谎”庄净还是不轻易信服,但哭声跟着减弱,只剩下委屈的啜泣。
“你一定不相信,从小我就特别喜欢一个像个天使的小女孩”不知该怎么让她信服,蓝宏天只能在她面前掏心掏肺,诉说着对她的死心塌地。
“她就像是一朵绽放在山谷石缝中的百合,不畏风雨,坚强又柔美当时的我不知该怎么表达对她的喜爱,只能不断捣蛋逼她出面;当她的每一脚打在我身上,我一点也不感觉疼痛,反而有种打是情、骂是爱的欣喜”
庄净止信了泪水,从他怀中探头,瞪大泪眼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她忽然想起李奇威的话。
“不相信吗?”蓝宏乐宠溺地拂去她的泪,这次她没有抗拒。
他脱下外套,接着是衬衫,庄净以为他想干什么,羞红着脸制止他。“你干什么?快穿上衣服啦!”
“既然你不相信,我就证明给你看呀”他脱下最后的背心内衣露出壮硕的胸肌和胸口的刺青。
即使两人有了亲密关系,见着他赤身luo体,庄净还是感到难为情。
“来,你仔细看这里。”他指着心脏部位,将胸肌靠近她的脸。
这暧昧的姿势让她连忙往后退,别过脸娇慎地斥喝。“我不要看啦”
蓝宏乐故意逗她。“你想到哪里去了?是叫你看我的刺青啦!你仔细看两只龙爪环抱的部位”
庄净白了他一眼,这才将脸凑近他的胸口,仔细寻找他所说的部位。
每次luo程相见只觉他的青龙刺青张牙舞爪,强势的征服感令她感觉自己格外虚软渺小;但此刻近眼一瞧,她发觉这刺青还挺精致细腻。
“到底找着了没?”蓝宏乐低下头,见她开始欣赏起他的刺青,还伸出手抚摸,不觉露出调侃的笑容。“我知道你被我强健的青春肉体深深吸引,但也不用那么猴急”
“哼,你想得美!”指尖用力往他胸口顶去,她这才专注寻找龙爪环抱的部位。
龙形图腾多半在前爪部位划上一颗火珠,但发现包覆在繁复图腾的中心却是画了一颗简单的心,里头刺了个字。庄净仔细读出那个中文字,随即红了眼眶。
蓝宏乐竟在他心上刺了一个“净”字!
“你”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以欣喜的泪眼望着他。
“我在二十岁那年回台湾,刺下了这个字,当时我自觉没有追上你的本事和自信,但我告诉自己,等成功那一天定要来找你!因为好久以来,我心里一直只有你,就像我的心头肉”他略带腼观地道出这段年少岁月的苦恋,眼底的情意却是那样真切。
“可是你最近都不理我我以为”既然他的爱恋如此深刻,为何这阵子要疏远她?庄净想到近一个多月的煎熬和心酸,还是一脸委屈。
蓝宏乐赶紧将她揽入怀里,疼惜地吻着湿濡的脸颊。“我也不好受呀!不过,我知道当时的你很彷徨,对我是又爱又恨,如果我一直逼你,你会逃得更远,不是吗?”
他很义气地没抖出和楼凡的约定,却衷心感谢“以退为进”招数的奏效。
庄净不得不点头,即又不好意思地窝进他怀里撒娇。“你讨厌啦!”
“虽然讨厌,还是不得不爱我,对不对?”蓝宏乐将她抱得死紧,终于明白她的口是心非。
“嗯放开我!”怀中的人儿开始挣扎,以为她还在欲拒还迎,他的手臂却揽得更紧。岂料她咕哝了几声,接着他就感觉胸前一湿。
蓝宏乐赶紧拉开她,胸前已沾满了她的呕吐物。“净,你怎么了?”
“我不舒服”庄净有气无力回答,苍白得毫无血色。
“我带你去医院!”蓝宏乐连着被子抱起她,顾不得身体的脏污便往外冲。
小医院的急诊室中先是见到两名黑衣人直闯柜台,要医生护士救人,接着一个赤luo上身的男人就抱着一个女人往里头冲,他胸口及背部的刺青看来十分吓人,让一旁等候的病人和家属还以为是黑道寻仇,纷纷走避。
“医生!快点!我老婆怀孕了!她一直吐”蓝宏乐边跑边吼,惊动了急救站里的所有人。
庄净对他的大惊小敝感到羞愧极了,只能偷偷用被子盖住脸。
她只是想吐,感到虚弱而已。
看他们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护士和医生不敢稍有怠慢,十万火急地拉起布幕,以最快的速度帮庄净检查。
一个小时后,医师战战兢兢地说也检验结果。
“胃发炎?”布幕里传来蓝宏乐震耳欲聋的吼声“没有怀孕?!”
这一吼,全急诊室的人都感受到他浓浓的失望,包括随后赶来的净爸和净妈。
“是谁说小净怀孕了?”净爸瞪着老婆,净妈则是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一脸无辜“我只是说,很像我当初怀孕的征兆”
她再乐观地补一上句。“乐虎这么勇猛健壮,要怀孕还不快?”
“我没怀孕,你很失望吗?”布幕里传来庄净不悦的声音,蓝宏乐一脸的颓丧让她很不是滋味!
“我没有啦!”他赶紧坐上病床揽着她,急着解释“我只是以为我们有了宝宝,好高兴”
“是谁跟你说我有宝宝?”她想也知道是哪个大嘴巴!现在“美而净”的人一定都以为她怀孕了,搞不好全保华里都知道了!这教她怎么有脸走出门啦?
医生悄悄溜出布幕,将小小的空间留给两人。
蓝宏乐赶紧帮准岳母缓颊。“不管谁说的,你没事最重要啦!”他轻扶着她的肚皮,如疾如醉地低喃着:“只要我多加把劲,这里面很快就会有我们爱的结晶”
“哼,谁跟你爱的结晶呀!”她故意泼他冷水“我又没说爱你!”
他却像个孩子撒娇了起来“我那么爱你,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爱我?”
他的语气和表情卑微得令庄净想笑,她还是忍住笑意,侧着头好像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接着装作不耐烦地皱眉“好啦好啦,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就先爱你一点点啦!”
“小净净,你真好”蓝宏乐像获得诺贝尔奖那样地高兴,抱起她就要凑上双唇。
“别过来、我是病人耶讨厌啦!”庄净虚弱地抗拒,接着布幕里便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布幕外,还有力气的病人个个脸上布满红晕,医生护士们早就笑翻了!
净妈则是两颊驼红,一脸尴尬叨念着:“哎呀?这两个孩子,真是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