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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瑛姿”这一觉睡得又香又熟又久,好不容易悠悠慢慢欲转醒,便察觉自己身上多了件又重又沉的被子不,是人,而且还是个同样睡得香香沉沉的大男人。
看来他们都有在睡梦中翻身的习惯,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结果,就是从原本的男下女上之姿变成了男上女下之姿。
唔不对“安瑛姿”有些莞尔,这应该还是“男”上“女”下才对。
可是“她”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因为很快就发现压在身上的男人委实太重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只得动手推“他”
“喂,醒醒,你快醒醒”
“唔什么啦”
“云槐夏”不怎么情愿的微微睁开丹凤眼,旋即又闭上。
“我要睡觉啦!别吵”
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镧了“安瑛姿”先是爱怜的抚了抚贴在“她”一边颈窝的男人脸庞,接着突然朝“他”的耳朵伸手,用力一拧。
“呜哇!”
“云槐夏”猛地张开双眼,哀叫的同时整个人往旁一翻。“好痛啊!姓云的,你干嘛拧我的耳朵?”
“不这样做,叫不醒你啊!我都快被你压死了。”好不容易能松口气“安瑛姿”坐起来,没好气的应道。
“你胡说!我又没多重,怎么可能会压死你?”
“云槐夏”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当“他”抬起脸望向“她”时,又愣住了。
晏起的小女人,娇靥犹倦,眼底闪着迷蒙的光彩,犹如朝雾,诱惑着人一头栽进去后再也出不来。
正因为“他”看得如此出神,所以没有察觉到同一时间“安瑛姿”亦端详着自己。
这个男人是谁呢?发似浓墨,五官神秀,匀称修长的身躯随着伸手展臂的操作表现出那么利落好看的肢体线条。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一见钟情?
好不容易他们都起了身,这才尴尬的发现“他”的衣襟大开,胸膛上有着红红点点的吻痕;“她”则是小嘴微肿嫩红,颈子至锁骨的一抹柔软香肤端的引人注目。
“咳!”不约而同的咳了一声,他们各自莫名心虚的别开眼,总觉得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长针眼?
这想法让他们不敢再看向对方,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的瞥视对方。
所以,当“云槐夏”怎么样都系不紧腰带时“她”便主动伸出小手帮忙。
所以,当“安瑛姿”不耐烦的以手拨弄颊边鬈发时“他”便主动帮忙梳发。
“对了,今日你的身子感觉如何?还疼吗?”梳好长发“云槐夏”心细关切的询问。
还疼吗?“安瑛姿”微微一愣,小手下意识的按住小肮,惊奇的发现月事带来的疼痛感不若昨日那般强烈,变成隐隐作痛“他”不问“她”都要忘了有这回事。
看“她”的神情“云槐夏”也明白了“不疼了,对吧?你运气好,这回月事才疼个一天便好过了。”
“疼个一天就够受了。”
“她”冷哼一声,严重怀疑“他”在幸灾乐祸。
“那是你还没疼过五日、七日的。”
“云槐夏”回敬“那对女子而言,是家常便饭。”
“安瑛姿”乖觉的闭上嘴。真的吗?女子的月事会疼个五日、七日吗?那么“她”现下还真是应该庆幸的念声“阿弥陀佛”
“云槐夏”准备梳发洗脸,当不经意的以手掌拂过自己的下颔时,瞬间冻结。
“我我长胡子了?!”男人下颔那种刺刺的触感,是胡碴没错。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这件事了吗?而且这两天我看你在长胡子,反应都没这么激烈啊!”“那是因为之前的触感没这么明显,又一下子发生这么多状况,我都把这件事忘了”
“云槐夏”要哭了“之前想象自己会长胡子就够恶心的,现下还真的长出来”
“他”弯腰,抱腹作呕。
“喂,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安瑛姿”一惊,接着无奈又认命的上前扶“他”一把,小手轻轻拍抚着男人的背部。“你把胡子想成下颔长头发不就得了?”
不就得了?“云槐夏”反击“那我也可以劝你,把月事当成例行的内出血不就得了?”
被反将一军“安瑛姿”无言了。
又作呕了好一阵子“他”才渐渐平静下来,脸色大致恢复正常,但额角鬓边仍冒出不少汗水。
“好一点了没?”
“安瑛姿”再问。
“云槐夏”颔首“好多了。”还有些虚软感,不过真的是比方才好多了。
“那我替你刮胡子吧!很快就可以弄好了。”
因为惊讶,丹凤眼微微瞠大,但是“云槐夏”随即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他”不懂得怎么刮胡子,而这副男儿身的正主儿就在身边,不找“安瑛姿”动手,还要找谁?
未几“安瑛姿”准备好一大盆温水、皂荚、一大块布巾,以及小巧的刀把子,将凳子靠墙摆好,再示意“云槐夏”坐下。
尽管战战兢兢“他”还是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她”在自己的颈子部位围上布巾,拿皂荚沾水,搓出一些泡沫,再抹向下颔,然后单手抄起刀把子,整个人站在“他”敞开的双腿之间,指尖一转,滴溜溜的使起刀把子。
其实早在颈子被围上布巾时“云槐夏”已经紧张的闭上双眼,视野陷入一片黑暗中,体肤承受到的刺激感增强,像是“她”的手指抚向自己颈际的柔软微凉触感,像是皂荚沾水的滑溜温热的热度,像是刀面贴住下颔后轻巧移动的微刺感觉
本来以为就像梳理长发难免会扯痛头皮一样,刮胡子也难免会被刀把子戳到,但是“他”错了“安瑛姿”手巧指活,刀把子刃面犹如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得密合,却又如蝶翅一般巧妙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刮完胡子“安瑛姿”解开原本围在“他”颈子上的布巾,细心的为“他”擦净皂荚泡沫与刮下来的胡碴,洁白的布巾上很快就多了一片黑点点。
“好了。”
“云槐夏”立刻睁开眼睛,伸手向下颔一摸。“太好了!没有胡子了耶!你真是太厉害了。”
刮个胡子而已,有必要用这么崇拜的眼光看“她”吗?不过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真美好。
“安瑛姿”微微一笑,正打算要动手收拾东西,却被兴高采烈的男人一把拉住。
“摸摸看,你就摸一下看看嘛!”
“云槐夏”拉着对方的手,贴向“他”一边脸颊。“是不是光滑无比,像颗蛋一样?胡子都不见了,哈哈哈”“对,像颗蛋一样,你高兴就好。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她”则是好笑中带点无奈,就像是娃儿的娘拿娃儿没办法,无奈之余,更多的是宠溺之青。
“她”在宠溺“他”吗?似乎是,见“他”喜“她”便喜;见“他”忧“她”便想挺身护在“他”的面前,挡下一切的麻烦,解决所有的问题
突然“安瑛姿”有所领悟。
我心如此,那伊人呢?
“哈哈咦?你怎么这么安静呢?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有什么烦恼?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我心如此,伊人亦然啊!
“安瑛姿”双眼一亮,满腔得到呼应的情潮瞬间高张,教“她”动容又动情的偎向“他”的胸口,一双小手捧住那张不知所措的俊美容颜,一张小嘴吻住男人因错愕而微启的双唇。
我心如此,伊人亦然
“复城分行的账本数目有问题?教贾掌柜带人过去查账。倚城分行那里人手不足?从参城那里调人去支援。至于泗城分行”
“安瑛姿”一目十行,浏览朱明所呈上的记事簿与账本,二下达指示。
五日不算久,可是这五日所累积的事情还真不少,感觉上就算再多花五日也处理不完。
好不容易暂时告一段落“安瑛姿”这才允许自己放松双肩,舒了口气。
一旁的朱明正利落的收拾自家公子批阅完毕的册册本本,以及简单的文房四宝,二放入备妥的竹筐里,最后再覆上筐盖。
“安瑛姿”不经意的发现还有另一只空着的竹筐“你怎么不把一些东西摆到那里头?”
“那是预备摆别的东西用的,公子。”朱明应道。
摆别的东西?“安瑛姿”挑起眉头,又看了看这一空一满的两只竹筐,是被绳索缚绑在一根扁担上,足以让朱明一肩挑起。
“她”灵机一动。“莫非另一只竹筐放的是安氏商号的记事簿与账本?你是帮瑛姿的那个丫头挑担的?”
“是。”朱明这声仍是应得简洁有力,耳根子却明显的变红了,眼睛更是不觉瞄了下小木屋。
诚如“安瑛姿”与朱明这对主仆,为了避嫌窃取对方的商业机密“云槐夏”及小满则是留在小木屋里处理安氏商号的事务。
早一步将事务处理完毕的“安瑛姿”闲着没事,忍不住想逗逗自家的老实忠仆。
“哎呀呀,你和小满?真是想不到之前连个八字都没一撇的,现下却进展到帮人家姑娘拿东西了?”
“安瑛姿”朝朱明挤眉弄眼,只是这表情若是由男人做来是“哥俩好”可是由女人做来只觉得不伦不类至极。
“公子,请别打趣小人了。小满情窦迟开,现下只道有小人这个马夫兼挑夫很好用,其他的什么都没多想。”朱明苦笑的说,看着“安瑛姿”作怪的表青。
“手脚这么慢?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公子您呢?莫非已经向安姑娘表白求亲了?您的手脚还真快。”禁不住这个没个正经的主子一激,朱明回呛。
哼!他才不相信自家主子在现下这种不男不女,或者也可以说是亦男亦女的情况下,能够做些什么。
偏偏呢
“那当然。”
“安瑛姿”竟然娇靥绽笑,如花盛开。
“本公子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亲的、摸的、抱的,全都做过了。
“咦?”朱明这下可真被吓到了。“该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当真?”
“怀疑啊?难道你觉得本公子做不到?”
“安瑛姿”冷哼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如何看出我跟那女人的端倪的?”
“她”居然都不晓得朱明有副好眼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