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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射落第九十九只金乌鸦,交给
湖水,孕育七色花。柔软的湖岸
我骑上心爱的小母马:我就是骑手
唱着第九十九支牧歌,张口饮下
大碗的落霞。小母马,血液中的高贵
打着响鼻。你年轻啊,温情,皮毛光滑。
月光掬起白银,在你胯间,轻轻描画
小朵的莲花。这是第九十九个夜晚
第九十九颗星子,在我的瞳仁长出歌声:
我就是骑手,带着我的九十九个仆人
九十九把弯刀,一柄挑碎月光的长矛。
把血液灌满白锡壶,把最后一道光线
还给草原。漆黑的神性,我的皮靴,你的鞍蹬
小母马,四蹄轻轻,掠过汁水涌动的春夜
草叶捧出尖叫的露珠。小母马,你的体内
泉水清洁。夜晚,我就是你的骑手啊
编织七色花冠,为你的圣洁加冕。
我要摘下星光的宝石,把你的颈项坠满
你蜷曲的毛发,从丰美的胸脯垂落
在湿热的腹地,葱茏的草色随风漫卷。
我是前世的王啊,挽弓挽强,傲视疆场。
我有无数的太阳,无数的河流,无数的
草场,我只有一朵鲜花,你唇齿的闪光。
今夜,月光滴落如水的火焰,小母马
我要把干裂的种子,在你的体内埋藏,黎明
长出云霞的绚烂。小母马,在我的胯下
你鼻息湿润,荡开波纹。小母马,抛下
九十九个跟随的仆人,我扯开月光的布幔:
耻骨突出,目如火烛,回复到前世的王。
当一柄闪亮的长矛迅疾刺入,小母马
你身躯颤抖,眼睛里喷射出晶莹的湖。
2005年6月5日1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