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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路过那个街角。一个老屋,两扇老门。门槛下,一条老狗,伸着脑袋,吠着,声嘶力竭,仿佛与我有着莫大仇恨,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天长地久,我与狗竟然慢慢熟识,很奇妙的感觉。
它也终于不再狂吠,只是哀哀的号。我也终于明白它号声中的意思。
它只是不愿意继续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院落,没有自由,只有一方小小的天。
心生怜意,我拿定主意——在一个夏日的中午,主人熟睡的时间,移开挡在门前的石块。
狗儿挤身而出,快活的叫着,围着我打转。
伸出手,轻轻抚摸过它的脖颈。狗儿扭过头,轻轻的舔拭。好温暖的感觉。
良久,我摆摆手。狗儿兴奋的离去,竟然没有太多的不舍。畜生,就是畜生啊!叹口气,我抬头望天,天空在刹那间似乎高远了不少。
怅然的离去,我若有所失。今后的日子,我还能听到它哀哀的号叫吗。
很庆幸,狗并没有真正脱离我的视线。村外的原野上,野外的公路上,我经常能够觅到它的踪影,和一群脏兮兮的狗儿混在一起,在一条条母狗身上发泄无穷无尽的兽欲。
它似乎真正获得了自由,成为一只真正意义上的野狗。饿了,就随便找个垃圾堆饱餐一顿;累了,就随便找个草堆小憩一会儿。
狗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它的离去,始终没有将之寻找。就这样,它自由自在的生活,无忧无虑。
直至某一天,我去上班,经过那对它经常流连的垃圾堆。瞟眼望去,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静静地蜷缩在那里。
心中一惊,我停下车子,走近前——没错,就是他,口角涎着长长的唾沫,苍蝇在旁边不停的盘旋。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变的很难受,说不清的感觉——它的死,似乎与我有着脱不开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