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

楚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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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深却不能体会你的温存

    风阵阵我关上了那扇爱的心门

    曾以为我们爱能够永恒

    却原来你的谎言欺骗了我的心

    情真真我曾经为你而乱了分寸

    泪纷纷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爱上你是我天生的愚蠢

    你的爱给我留下深深的伤痕

    是不是男人都有一颗善变的心

    是不是男人的心很残忍

    你的吻还残留在我唇

    我却不是你最爱的人

    是不是女人对爱总是一往情深

    是不是女人都太过天真

    也许我们真得没有缘份

    我祈求下辈子不做女人

    打开电脑,记起了昨天乐儿发给我的陈瑞的这首下辈子不做女人,点开,陈瑞沙哑而忧伤的声音倾刻间便在房间里蔓延,盯着屏幕,我无法动弹。音乐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着,不知不觉间,那酷似海水味道的东西也顺着我的脸庞滑落,流进我的嘴里,那咸咸的液体滴落在我的心田,从没有像这一刻,一片荒芜。

    是的,从丢失了与上善的爱情那一刻起,便荒芜了心田。

    腊月。

    上善每天一上线便不厌其烦地问我:早上好,美女!买到车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答:已经订了票,还没拿到。快回去了。顺便再回复一个笑脸图像给他。

    好,拿到票后给我确切时间,我去接你!上善回到。

    哎呀,如果我回不去怎么办?这两天北方下大雪,很多车都晚点了,买到票的都回不去呢。在我拿到车票后,故意这样对他说。

    你一定要回来,就算天上下刀子,也要!我想你!很想!上善强霸而焦急的语气,让我欢喜。

    上善在北方那个我最熟悉的城市。而我却辗转来到了南方这座没有冬天的城市。

    我欣喜地在春节前返回那个城市,与他团聚。他宽大而温暖的手牵着我的手,走过了大街小巷,带我去吃我日夜想念的最地道的家乡小吃,看着我因在南方长时间不吃辣而现在被那一丁点辣椒辣得直冒汗的时候,大笑,然后低声伏在我耳边说:你看你看,你都变成南方人了,所以——我决定把你划归到南方人的行列里去。我装作不接受的样子“狠狠”瞪他一眼,然而把筷子伸到他碗里,夹起沾满红红的辣椒汁的东西,一口吞下。他又大笑。回到房间,他灼热的唇便包围了我的,通过他的唇传递过来的温度,迅速温暖了我的全身。我终于不再害怕北方寒冷的天气会让我四肢冰冷。

    临走的时候,上善在车站紧紧地拥着我,说:给我两年时间,等我事业小有成就,我就把你娶回家!这两年的时间,你的学业——也该完成了吧?我拼命的点头,泪如泉涌。

    三月。

    “若水,如果下辈子有四样东西给你选择:水、小白兔、鸽子、植物,你会选择做哪一样?”上善发来信息。

    “鸽子。”我豪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你不是‘若水’吗,怎么不选水呢?”

    “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我可不要做那无情物!还是鸽子好些,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下飞翔,一览名山胜水,无拘无束,没有忧愁和烦恼,多让人羡慕!”我回复。

    “哈哈,你这个小精灵,我要你下辈子还做女人——做我的女人!”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上善的信息,想着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那个叫做幸福的东西溢满心田,我听到了来自身体里的血液的欢唱。

    四月。

    中午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正准备听歌的时候,乐儿笑嫣如花般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瘦瘦的大男孩,一件淡粉色的衬衣束在西裤里,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竖在头上。我脑海里立马闪出四个字:桀傲不羁。疑惑间,乐儿介绍:“我男朋友阳光”又指指我:“我常跟你提起的好姐妹,若水。”我朝他笑笑点头说声“你好”他见我点头便也点点头:“你好。她常跟我提起你,很高兴见到你。中午——也不休息?”我以微笑回应他,并指指办公室里的几个空位请他随便坐。乐儿白晰的脸上那一抹兴奋的红晕让我的心情也随之快乐起来。乐儿去了洗手间。阳光在乐儿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我并未理会他,打开一首歌听着。阳光在乐儿的电脑上打开了他的qq,又拿起乐儿桌上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隐约间听到他低声说:“我今天休息。现在上线了,你呢?”一种不安的感觉席卷了我,我转头看了看阳光,他依然旁若无人般讲电话。

    门又被推开了,经理走了进来,看见阳光后怔了一下。我正准备介绍,阳光从容自若的放下电话,站起身说:“你好。我是乐儿的朋友,阳光。她刚出去,叫我在这里等她。”经理点点头回声“你好”并没理会阳光伸出来的手。阳光似乎很尴尬,又继续坐下玩电脑。经理走到阳光身后看了看电脑画面,刚缓和下来的脸瞬间又紧绷了起来,皱着眉说:“乐儿的电脑上有些病毒,已经丢失了部分重要资料,你不要随便乱动啊。”阳光怔了一下,便关了qq坐在那里。后来闲聊时,经理突然提起这件事,并说他有预感,乐儿和阳光是没有结果的,他们不合适。你们俩亲如姐妹,你可以试着对乐儿说说。我想起了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喜欢穿粉色衬衣的男人,多属花心者。又想起他向经理介绍自己时只说“我是乐儿的朋友”却并不说“男朋友”一种哀莫的感觉走进我的意识。经理阅人无数,会错吗?可是,古人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看着乐儿沉醉在幸福里,我如何说呢?也许是我们多虑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乐儿虽然长我两岁,却依然是个单纯如一张白纸般的女孩,她的左眼有点小病,但右眼的视力却比我的一双大眼睛还好。她有着白晰而嫩滑的像婴儿般的皮肤,笑起来时,总是露出二只小虎牙,我总是喜欢笑称她“僵尸牙”她总是能用她的快乐感染我。在公司里,大家都以为她比我小呢!她的性格,太像小孩子了,无忧无虑,好让人羡慕哦!我对上善说着有关乐儿的快乐。

    上善说:“你也是个快乐的小精灵,总也能用你的快乐感染我。”我笑。

    七月。

    因为工作的事,比较烦。我在qq上给上善留了言。他晚上回过电话:“怎么了?谁又惹你这个可爱的小精灵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九月总公司要开年会,我去参加,到时就可以好好陪你玩二天了。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有没有想我?”我急忙问:“真得吗?真得吗?那真是太好了!不想你——那是假的!”我故意卖关子,哈哈大笑,所有的烦恼都随之烟消云散。

    上善的总公司在我所在的这个城市的隔壁。于是我开始日日夜夜的期待着他的到来,我想,我期待的心情决不会比织女期待七七夜与牛郎鹊桥相会的心情少一分!

    乐儿敲门进来,兴奋的告诉我,阳光说这个月的几桩生意都做得不错,奖金提成比较高,等发了薪水后,就带她去眼科医院做手术,治她的眼睛。这个快乐似小鸟的丫头,一到周末便乘一个半小时的车从城东去城北看阳光。

    我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八月。

    周末,乐儿回到宿舍,闷闷不乐,一改往日的快乐与满面笑容。

    “我带阳光去见我爸妈了。”乐儿叹口气。

    “哦,这不挺好嘛!叹什么气呢?——是不是,你家人不同意?”我惊慌,第一次听到乐儿叹气。

    “没有,我爸没说什么。可我妈说妹妹结婚时,妹夫都拿了7000块钱给她。阳光一听,脸都变了。回来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我妈的意思是,我们最少也得给她这个数!真是的,好像在卖女儿一样!”乐儿气鼓鼓地数落着。

    我也叹口气。这种风俗,各地都有。我劝乐儿:“不要想太多,其实你妈是想要你们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样你以后才不会太辛苦。做父母的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受苦啊?你要休谅你妈。假若你们真结婚,这点钱还差得远呢!”我想乐儿一定是想结婚了,才会急着带阳光去见父母的吧。

    乐儿接连几天闷不出声,依然无法释怀。

    几次跟阳光的通话,都因这件事而吵架。阳光说: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手头比较紧张。谈婚论嫁,有点早。男人要先有事业才有家的!

    乐儿趴在办公室无声的哽咽着重复着阳光的话语,我亦心酸。依稀想起春节前回家时在超市给父母买礼品时,上善抢着付钱,并说过的一句话:男人要是真爱一个女人时,会愿意为她花任何钱。

    恍惚间,才发觉已有半个月没和上善通过话了。

    我发信息给他:你最近表现不太好,还不打个电话道个歉,顺便请我吃顿饭。否则电话号码墙上见,前加征婚热线,后补名额不限!发完,我猜想着他看到时的表情,开心满怀。

    他回信:你会来参加征婚吗?

    我大笑。

    九月。

    我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呢?想你!我满怀幸福的憧景,以为他会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等了好久好久,手机终于传来了他的信息:总经理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不过去了。

    我以为他在故意跟我开玩笑,拨通他的电话,关机。

    我颤抖着双手,紧握手机,再拨。还是关机。

    是谁说过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是的,我所有的期待都化为了泡影。从八月开始,我每次发过去的信息,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再也不像以前一样,看到我的短信,他总会在闲遐时抽时间回信或电话我了。躺在床上,我无声地哭泣。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在枕边,一片泪海。

    过了一会儿,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我打开,是他发来的:对不起!最近工作比较烦,我自己的事业也不太如意,所以让别的同事去参加年会了。明天给你电话,早点休息!

    我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似乎很严重,可他为什么不愿意我为他分担忧愁?如果——如果我在他身边该多好!

    泪雨滂沱。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一直等了半个月,都没接到他的电话。我打电话给他,他只说工作有点不顺,公司出了点事,比较忙。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听着他疲惫的声音,我只能控制住自己,只说“你要多休息,保重!”挂完电话,蹲在在上,我泪流满面,心口绞痛。

    阳光很少来看乐儿了,只有乐儿一到周末,便匆忙的去往城北。

    月底,阳光说家里有点事需要用钱。乐儿下班去提款机上把这个月的薪水全部拿出,送到城北。

    九月是个收获的季节,而我们,收获了什么?唯有一地心酸。

    十月。

    周六晚上十一点,我刚拿起课本,手机响了。乐儿的头相一闪一闪的。我接通,听到那头传来的乐儿的忧伤的声音和汽车的声音:“水水。”我惊诧,她住我隔壁,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出现?

    “你在哪里?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我焦急的问。

    “在阳光的楼下。我们刚吵架了。他同学来他这里,看到我问,是他女朋友吗?他强调说是朋友,以前的同事,过来玩!我很生气,扭头就走。他竟然理都不理我,只顾和同学玩,”乐儿抽泣着:“我在楼下打电话问他我到底是他的什么人!他说他还是放不开,就因为我的眼睛的问题!他对我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了!”

    我落泪。“现在还有车回城东吗?不然你去哪里呢?夜深了,你要小心!”

    乐儿抽泣着:“没车了。你睡吧,我没事的。明天回来再跟你说。我去我妈那里。”

    乐儿挂了电话,再打给她,关机。

    我发短信给上善:当爱情调谢到只剩下一厢情愿,该如何继续?

    他回信:我正出差去外地。回来给你电话。

    第二天,乐儿回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她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泪如雨下。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想用我的手去温暖她,然而,我们都是浑身冰冷,谁也温暖不了谁。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所以的语言在此刻却苍白无力。我们一起泪流满面。

    腊月。

    上善发信息给我:美女,想我了吗?

    我回道:你不想我,我干嘛要想你?顺便发了一张瞪眼的图片给他。心酸。

    你没问我怎么知道我没想你呢?上善也回我一张媚眼的图片。

    你想我的时候也就是我想你的时候啊!难道你没感觉到?我回他一张媚眼。

    哈哈!鬼精灵!原来在给我绕圈子啊!上善大笑。

    我发张害羞的图片给他:不想你——是假的!

    他回我一个吻,下线。

    我笑嫣如花。

    晚上打电话给他:“在干嘛呢?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我笑嘻嘻地说着,依然沉浸在那个“吻”里,似乎唇边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般。

    “哦,呵呵——我现在在车上,准备去机场。说话不方便,晚上打电话给你,好吗?”他迟疑了一下,回道。

    瞬间,我笑容冷却,所有的温存似乎都不再有温度;握着话筒的手渐渐无力,颤抖。胃开始抽蓄,疼痛。我用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再见吧,一路顺风!”

    晚上,上善发信息过来:刚开车去机场送老总。不好意思!

    我回:打扰了,对不起!而后关机。

    泪,蔓延。

    十月那天,和乐儿一起流泪至深夜,默默无语。

    早上起床,乐儿说:水水,我和阳光,结束了!因为不管我如何努力,我始终走不进他的生活!

    我说:爱情,是一个人自己对自己的挣扎,挣脱了,化为蝶,翩翩起舞;挣不脱,便从此为茧,束缚一生。我们一起挣脱吧,从此,一定要幸福,狠狠地幸福!

    我们相拥而泣。原来我们,都不曾走进另一个人的生活,从来不曾。

    “下辈子,我们不要再做女人,太多情,太深情,太伤情!”乐儿说。

    “好,我们做植物吧!无情无欲多好!”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