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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最近评出139名博士生导师,其中49位是副教授职称,超过新评博导的1/3,涉及8个学院的27个专业。这是北京大学率先打破“博导必须教授当”的惯例、不拘一格推进博士生教育改革的新尝试。于是有的人开始质疑了,这些副教授能够担当重任?会不会误人子弟?但我却为这项制度的改革拍手叫好,虽然我们不能说副教授当博导个个都能胜任,但至少这是高等教育的一次改革和创举,是对学历权威或职称权威的一次挑战。
一直以来,国人总是存在着太多的成见,企业用人上,本科生比专科生优先,仿佛学历的高低就代表了能力的大小;在职称上,教授比副教授高,好象教授就肯定比副教授科研教学水平要强;在大学里,学生以师从教授级的博导而感到庆幸,这些观念的存在,直接导致了高校教师群体中对能力的忽略和对职称的追捧。
对于这次北大的改革引起了不少人的不安,其实我倒觉得那种不安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博导的能力本身就与学历、职称等没有特别直接的关系,副教授只要专业水平、学术能力达到了博导要求,就完全可以胜任。自20世纪80 年代以来,我国对博导一直实行严格的选聘制度,要求“本学科、专业点的学术带头人,是本学科内学术造诣较深、水平在国内本学科领域居于领先地位,并具有一定国际影响的教授、研究员或相当专业技术职务的人员”然而,随着我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的发展,它的弊病逐渐显露,那些没有博导头衔,但具有很深学术造诣的教师却没有展露头角的机会。
近年来,海外归来和我国自己培养的一批具有博士学位的年轻学者都处在学科前沿,年富力强的他们虽然暂时还不是教授,但学术水平完全可以指导博士生。如果现行制度持久不变,许多有利于博士生培养的优质资源将被埋没,培养质量将受到影响。博导不是特殊身份,只是一个工作岗位,北大的这次改革回归了“博导”的本意。
说实话,有的教授可能因为职称终身制,有了博导头衔后,反而不思进取,学术能力远远滞后于学科前沿,甚至腹中学问只是些“陈年旧事”“博导”成了名誉头衔,学生拜在这些“博导”门下,岂不是误了前程?前一段时间,吉林大学改革教授终身制,有的教授甚至连正常的课都弄不到上了,因为他的学术水平、敬业精神等都受到了质疑:教授未必就能上好课,而那些业务强,能力强的年轻老师(有的根本就没有职称)却受到重用,甚至破格提拨为副教授、教授。其实,作为工作岗位的博导最重要的是看博导本人的实际水平和能力,而不是单纯看有没有教授的职称。
副教授,怎么不能当博导?只要学校在选人用人上,切实根据学科实际,量才使用,不仅会激发年轻学者的工作激情,还能在另一方面给教授级博导施加压力,从而推动整个教学、科研水平的不断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