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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个人都有和蚊子作都斗争的经验,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有蚊子在耳边轰鸣,犹如一驾驾轰炸机呼啸而过,中弹处马上耸起一个个小包,而且奇痒难耐,也有不少次假情报,轰鸣过去安然无恙,不过人是完全清醒了。不知有多少次好梦被蚊子搅黄,对枯瘦如柴的蚊子恨得牙痒痒。
中学时住校,初夏时节蚊子凶猛,大家在某一个晚上不约而同受到蚊子的骚扰,第二天见面交流心得,一个男同学咬牙切齿的发誓:若是让我逮到它,一定把它的脸打黑。同学太温情了,当时语文课上学的是朱自清荷塘月色,说疏疏浅浅的树影像“梵也林”这种手法叫“通感”英语课文上瑞士战争年代的一个小英雄,学一个词“铁腕政治”我想那位同学活学活用,用“通感”的手法表现了和“铁腕政治”相反的侠骨柔情。
老家的四合院,大概排水系统不畅,外加旁边一条臭水沟,蚊子特多,傍晚时分,蚊子倾巢而出,形成一团一团的蚊子云在人的头顶盘桓不去,情景很是壮观。
记得小时家家有打药灭蚊的习惯,爸爸把敌敌畏倒在草纸上,点燃后熏蚊子,效果不错,但妈妈对药物过敏,一点气味到她那里都成了滔滔江水,所以我家很少使用敌敌畏,只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才用。
妈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58年自然灾害时期,一群人打赌,谁若能光着身子在野外睡一夜,就输给他一张大饼。一个穷苦的小青年奋勇前往,睡在野外,蚊子成群叮在他身上,奇痒难耐,可想起那诱人的大饼,小伙子咬牙坚持,半夜老娘挂念儿子,去地里一看,蚊子密密麻麻叮满了儿子一身,老娘含着泪替儿子赶走蚊子,第二天打赌的人过去看小伙子,发现人已经死了,原来老太太不出手还可,一出手就坏了大事,儿子身上本来密密麻麻排满了蚊子,新的蚊子无从下口,老太太把那些蚊子赶走,又来了一批更饿的,重新叮满儿子的皮肤,所以毒性大发,性命不保。
我自己倒不记得被蚊子怎么叮咬,反正晚上睡觉有蚊帐。前年回老家,正是蚊子开始出没的季节,家里还没吊蚊帐,没想到晚上蚊子大肆来犯,成群结队的,赶都赶不走。我和三岁的女儿睡在一块,老听着蚊子在耳边哼哼,也不觉得痒痒,我开始很纳罕,难道现在的蚊子也改了性情?开灯一看才明白怎么回事,十几只蚊子趴在女儿细嫩的皮肤上吸得正带劲呢,一巴掌下去能拍死仨蚊子,可见密度之高。躺下不多久,又听见蚊子叫,开灯一看,又是一群蚊子重新叮在女儿脸上,一夜反反复复数次起来给女儿打蚊子,据我一夜未眠的亲身体验,很多关于蚊子的知识得到实践的验证,蚊子每间隔一两个小时轰轰烈烈得来袭一次,这和蚊子体内激素水平有关。连带着想了好多好多,关于蚊子的知识一一清晰的浮出水面:蚊子雌雄异体,只有一种性别的蚊子咬人,蚊子咬人也有选择,爱叮一定血型的人,特别是身上有汗味等特殊气味的人,蚊子在水中产卵,繁殖周期短,蚊子的种类也有本地和进口之分,那种土黄色的是国产,数量多哼哼声不绝于耳,有一种黑底白点的蚊子是美国进口,虽然不多但攻击性强,被咬一口痒痒半天
第二天起床后看着女儿脸上身上布满红点,不禁心疼,有女儿的细皮嫩肉作屏障,我倒安然无恙,想起昨晚成批的蚊子来犯,我甚至有点后怕,讲给女儿听:那么多的蚊子只叮小宝宝,那么多的蚊子!不叮妈妈,只叮宝宝,女儿听了,也替我抱不平,说:坏蚊子,该叮妈妈啊(害的妈妈这么遗憾)。
有一个感觉似乎蚊子很精明,不管你把蚊帐吊的多整齐,总能进去个蚊子。关着蚊帐,秉灯夜烛的逮蚊子似乎成了夏夜的一部分内容,其实大了后发现这完全是个错误的认识,昨天我还亲眼目睹在我和瓷碗之间,蚊子选择了瓷碗了呢,叮上人完全是几率,蚊子数量太多,要允许一两个运气好的蚊子误打误撞找到美食。
现在的蚊子很有点“蚊心不古”了,自从半个世纪前鲁迅在文章中批评了蚊子爱哼哼,不爽快,现在的蚊子确实很少惹人烦了,通常直接在大腿的某一侧直接下口,根本不跑到你耳边提醒你一下了。
这样也挺烦,被击毙手掌下的蚊子就很少了。
蚊子啊,想说爱你不容易,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