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偶得

长山樵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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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中午,很闷热。我热得不能入睡,电扇摇动的都是火一样的热浪。还是戴上草帽,拎上一瓶矿泉水,出去找风了。

    昏黄的天空中虽没有见到太阳,但还是非常灼人。树呆呆地站着,它们的灵魂似乎被蒸发掉了,一动也不动的。蝉在枝头上也被熏得“吱哟”“吱哟”的哀嚎。平时好动的狗,趴在树阴下,吐着粉红的舌头,眼里散发着烦躁和厌恶。路上看不到三两个行人。

    我穿过公路,上了山道。山道两旁是丛生的乔木,比人还要高,偶有松树和大叶子柳从乔木丛了突出来。风还是没有找到,我继续前行。绕着山路,来到养殖的湖畔。湖堤上有一排杨柳,叶细长嫩绿的,无精打采地低垂着。一点也找不到昔日的“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感觉。堤边的湖面上有一亩见方的荷,荷叶有的平铺在水面上,有的象小伞撑出水面,有的斜靠着的,还有几片枯了的有荷叶自然就有荷花,粉红色的荷花,有点残败了,有好多花瓣散落在水面和荷叶上,不见那“直耸朱笔点天文”的尖尖小荷了。挺有精神的是那莲蓬,绿油油的,露着蜂窝状的莲子。它们有的仰面朝天,高傲地立着;有的俯视着水面,象在观察水下的鱼儿;有斜视着远方,若有所思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的诗句了。水面上不时传来鱼击水的声音,那是他们在水下觅食,嬉戏,烦躁不安。它们击起的浪花,把荷叶、荷花,还有那莲蓬,都给摇晃了几下。

    我站在堤上的柳阴下,看着这残败的荷花和那清如水的莲子,闻着被蒸发起来的湖水的气息和那残荷的余香,听着蝉的哀嚎和那远处村庄里的一两声狗的不耐烦的吠叫,忘却了闷热,思绪飞扬起来。

    想到的当然是那“清如水”的诗句了,我还不是停留在莲子上,我想到的是水。有什么东西能如水呢?水是生命所不可缺少的,万物赖以它而生存,同时它还是生命的组成的一部分。这就是说的“水善利万物”的了。就其形状来说,水无色无味,液体,可蒸发为汽,可凝结成冰,遇方器则方,得圆器而圆;它涓涓成溪,潺潺成河,奔腾为江,汹涌作海。这就是“水无常形”了。它的力量也是不可估量的,润物无声,是它的轻柔;滴水穿石,是它的坚韧;咆哮奔腾,是它的豪放;摧枯拉朽,是它的浑厚。还有,那就是它的渗透,使一切都能和它亲和,最后为它所软化。最让人佩服的还有它的胸怀,它不与任何东西争高低,它能上天为云,它能降下是雨,它能隐居山涧为潭,它能潜伏地下成地下河流,这就是它的豁达了;人常说“虚怀若谷”水的胸怀是谷所不能比拟的,看那波澜壮阔的海,汹涌广袤的洋,若大的胸怀可以想象。它也很安分,总是往低处流淌,就算把它倒在路边的小洼宕里,也泰然自若,找不到一丝远离江海耻辱之感,真正做到了宠辱皆忘。

    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现实中,为权利明争暗斗,斤斤计较,甚至拼得你死我活;在工作中,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在业务学习上,骄傲自满;在为人上,心胸狭窄,甚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恰恰是“水”的反衬。

    老聃说过“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是也,谁人能若水?

    05。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