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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朴树,行者许巍,舞者舒畅。
很多人,越来越多的人在指责舒畅,看得我头昏。眼睛疼。
唱歌的人里,有两个沉默的家伙慢慢、慢慢地红了起来,一个矮点的,叫许巍;高个的那位,叫朴树。
许巍年初的时候来济南,头发烫得像70c热水冲过的方便面,短了,到肩,身边有个姐姐,很妖娆,穿得像个巧克力面包,眼神凌厉,应该是他的经纪人吧。
跟1米85的杨樾站在一起,许巍扬着头。姐姐搬来一个高高的吧凳,许巍坐了上去,不插电的,我的秋天。
呵呵,谁说许巍的现场差啊?耳朵瘸了。
唱了一会儿,杨樾上场,弄了两个哥哥上去飙歌,许巍攥着话筒,站在一侧,看,听。我找杨樾,路过许巍,对视,不及我高,然而友善,忽然笑笑,唇边是温柔的弧线,眼角有了细细的纹路。
那晚回来,四处翻找,一共才就两张许巍的cd,在别处还是美卡后来买了红星的版权来补发的,黑色的封面,黑色的封底,许巍远远地倚墙站着,看着镜头的眼神里有些幽怨,又什么都没有。封底印着一行字——“感谢爸爸、妈妈以及所有在我最困难的日子里给我力量的人。”听着歌,搜他照片看,看出了眼泪来。
朴树发了新碟,美丽的名字——生如夏花。其实他本人,亦是气质如兰。
朴树是真正的帅哥,不然当年周迅不会对他一见钟情。有个写专栏的女孩,叫赵云毅,北京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几年,大家都喊她赵赵。南方周末开始看她的文字,直到现在每个月花十块钱买一本花溪只看她一篇文章,渐渐知道大家口味是相似的,爱一样的衣裳爱一样的段子,有机会的话,也会爱同一个男人。一篇文章里她暗暗说,东南亚有种树叫朴树,她曾经特地跑到朴树下拍了照片,拿回北京的那个晚上,在一间酒吧门口碰到朴树,朴树温和地笑,身边多了个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周迅吧。
朴树很安静地红,白桦林之后四年,站在一个需要大家把目光聚聚焦才能看到的地方,偶尔歌唱。
也是来济南,一个傻朋友高兴地跑去问他,朴树朴树你的名字真好听,谁给你起的啊?朴树歪歪脑袋,有点得意地说,我爷爷。哪里是明星,就像一个认识的朋友。那声音。
没错,觉得舒畅跟许巍,尤其是朴树,是同一种气质的男人,恬静芬芳,温润如玉。
眼见着舒畅从一个男孩,一路踢球,长成了个男人。
从来没想过会认识舒畅,当年捧着体育世界痴看的时候。有一期,体育世界是圣诞节专栏,找来各队年轻貌美的球员带上圣诞老人的帽子摆各种pose,泰山队挑了舒畅,一版的照片都是在他青岛家里拍的,拎着个“恭喜发财”的牌子到处走,笑得啊,那么没有心事。
后来就认识了,相信我,即使在大学的校园里,也少见这么优雅的男人,况且是个讲青岛话的男人。回忆过,2年前,有耐心在电话里慢慢给一个刚刚毕业的懵懂记者解释这场比赛得失的球员,泰山队里,就只有他一个。
报纸成立一周年的时候,找了小鹏、茂臻和舒畅给我们留言,茂臻当时已经处境艰难,匆匆画下几笔而去;小鹏脾气躁些,吓坏了我们实习的摄影记者;只舒畅,摘了手套,一手握笔,一手捏纸,想了一会儿,歪头看我:“写点啥好?”认真的样子被摄影的小孩拍了下来,做成张大大的报牌,现在还挂在我们走廊墙上,每次路过,都看看,心烦的时候,会觉得温暖。
前阵子舒畅和刘金东去“侃球时间”做节目,蓝色的仔裤,火红的阿迪帽衫,笑起来嘴角翘翘的,先沉吟,后开口,有逻辑,没废话,完全好过旁边那个讲话不着四六的女主持——呵呵我讲事实,不是嫉妒。结果当场遭到一个女生代表某大学所有女生的真情表白,笑死我。
那么多人讲舒畅不好,用力忍住不开口去吵,就想,一场球,精彩也罢,难看也罢,再长不过百十分钟;而一个人,如果他歌声悠扬,如果他走姿款款,想到他能在这个大地上,或走、或唱,几十年那么久,陪着我们,多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何苦苛求。
这三个男人放在一起讲,还有着一点相似,觉得他们在自己的圈子里,都是脑力超拔的那类,却并不十分如意。
姜昕长发飞扬的日子里说,早年的许巍,给她做花开不败,打电话来,说姜昕你过来找我吧,我身上只剩50块钱,过去就不够打车回来的了。落魄成这样。
朴树,从白桦林到现在多久了?四年,我们的朴树,转眼间也三十岁了啊,安静的性格却得四处转着卖自己的专辑,只期望,他或许喜欢现在的生活?
做文艺的男人,可以越老越好,踢足球的却不可以,眼见着小孩子们一个一个长起来,不敢着急。
想着双生花里唱歌的那个薇娥莉卡,爱唱歌也比别人更加懂得唱歌的道理,只是心脏先天有缺陷,爱极了一场歌剧,非唱不可,手里拉着一段细绳,音越高,绳越紧,终竟拉断,薇娥莉卡倒在台上。每次看到这里都泪流满面,想,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捆绑住自己的梦想更悲伤的事情呢?哭湿了枕头。
难过时听朴树生如夏花,翻来泰戈尔飞鸟集,读到: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
纯美之境。
略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