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海儿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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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杰是八十年代中期出生的孩子,因为是独生子女,从小就倍受父母和亲人的宠爱。别人还在玻璃球的时候,他已经会伏在电脑前晃着鼠标。

    虞杰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可爱的小床和放着许多名著的书架。闲余时会搂着爸爸的脖子听他说历史故事。爸爸爱教,小虞杰也爱学。上学时就在班级里脱颖而出,上中学更是一帆风顺。2002年,虞杰顺利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2006年顺利毕业,就没有在想去考研,而是安心去找了份工作,月薪七千,在中小城市算是很不错的了。

    2006年岁末,虞杰和父母商量后决定用自己的钱去马来西亚旅游,见识见识所谓的马六甲海峡,踏踏郑和当年踏过的脚印。挑好时间挑好旅游团就出发了。

    虞杰从广州乘船南下,绕过越南,目的地是直达马兰。南方的气候很好,虽是寒冬腊月,和虞杰同行的旅客们都是穿着短袖带着遮阳帽。海上的天空很蓝,一望无云,吹着海风,虞杰享受这还上的舒爽。船很快,没多长时间就有船员通报说快了。

    虞杰没有出过国,更不知道在海上坐船是这样的感受。还好,他不晕船。他喜欢看海,也就坐在甲板上远眺,喝着喜欢的咖啡。

    和虞杰一样出游的有一个女生,因为看海而相识。那一刻,英俊潇洒的虞杰被清纯可爱的海钰所深深吸引。两人相见甚欢,相见恨晚。虞杰第二天就向海钰表达了爱意。与海钰同行的父母也对虞杰表示肯定,互相取得信任。

    这艘客船依旧快速的行驶着。眼看天就要黑了。海上的黑夜是令人向往的,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如同仙境。船长接到陆地的天气预警后要求所有乘客返回船舱不要留在甲板上。虞杰和海钰坐在餐厅,喝着咖啡聊着彼此的故事。

    天就这样变了。远处发生了强烈的地震,随后发生海啸席卷而来。正在喝咖啡的虞杰和海钰强烈感受到了船体开始摇晃。虽然船上的船员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可还是没有经受着住海啸的强大攻势。很多乘客冲出船舱跑大甲板上强救身圈,场面开始混乱。

    船上的桅杆开始倾倒,狠狠的砸向甲板,穿出洞眼。不断晃动的船开始渗水,巨大的海浪扑到甲板上,将乘客冲下大海。惨叫声呼救声响彻这一片海域。

    虞杰和海钰手牵手眼看船要沉了开始寻找海钰的父母。可如此混乱的场面,海钰的父母已不知道去向,或者可能已经落水。虞杰和海钰扶着栏杆大声的呼喊着,却被惨叫声所掩盖。

    船就要沉了,可海钰的父母还是没有找到。很多人都跳船了。几艘救身船也就被海浪打得粉碎。高处的桅杆再次倾倒下来,砸伤了海钰的左腿。那撕心裂肺的痛。虞杰被吓坏了。他没有想到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经验处理好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船就要沉了。虞杰脱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抱在海钰的腿上,在身边找到一块桌面,要海钰趴上去,然后自己扶在旁边。

    船就这样沉了下去。海面也开始变得稍微平静些。很多人虽然穿了救身衣,可还是被海浪拍人海里活活闷死。海面上开始出现很多尸体。虞杰拼命地扶着桌面游,掠过尸体和漂浮的碎片。

    海面平静了下来。一只猫的惨叫划破天空。就在虞杰和海钰游向的不远处。海钰最喜欢猫了,就把伏在木板上的一只猫就了下来,抱在了自己的桌面上。

    漆黑的夜,没有一颗星星。虞杰在想,救援何时才能到来。海钰已经哭累了,也痛麻木了,趴在桌面上抱着小猫睡着了。虞杰已经没有劲了,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赶快找到陆地,否则可能再次发生的海啸会将他们送入地狱,连同那只猫。可他还是不知道哪方向是陆地,只是按着一个方向使劲的游。因为他记得船长说,他们现在在南海,里越南很近。

    漆黑的夜异常的平静,海洋不断的起伏却没有什么声响。虞杰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更不知道游到了哪。茫茫大海,漆黑一片。猫的一声尖叫,叫醒了海钰。猫看见了东西,否则它也不会叫。虞杰顺着猫看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了是一座小岛。虞杰看到了希望,鼓足了劲拼命向小岛游去。海钰也用着手拨弄这海水,想早日着陆。

    虞杰和海钰到达小岛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要亮了。岛上很乱,明显是海啸经历过。虞杰和海钰拥抱一起,含着泪笑。虞杰将海钰的腿重新包扎了一下。虞杰曾经看过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能书,他跑遍小岛找到了几株已经残损的鸭舌草给海钰止血。海钰流了太多的血,开始发冷,面色发白。虞杰哭着为海钰包扎,他害怕就这样失去海钰,留他一个人在孤岛上。

    虞杰找了两个掉落下来椰子给海钰喝椰汁。捡了些树枝在沙滩上生起了火。还从沙滩上捡了两条小鱼给猫吃。虞杰搂着海钰,猫就伏在他们身边。

    喝了椰汁又吃了一些鱼肉,海钰的脸色已经好多了。腿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疼,不能直。海钰说可能断了。海钰开始想父母了,眼泪再次不由自主的留下来了。

    虞杰和海钰在小岛了待了几天,却始终没有见到救援人员的到来。他们生着火,冒着长长的烟。虞杰和海钰就望着海面,喜欢有船舶路过,然后被救。他们给猫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海儿。虞杰和海钰约定了,一辈子不再分开,还要养着海儿。因为他们经历了生死,他们的心已经在一起了。

    第八天,终于有船只路过了。很远处虞杰就将烟冒的更大,不停的呼喊不停地挥手。开过来的是一只打渔船。上面有父子两人。父亲年纪很大了,额头都是皱纹,而儿子是个傻子,只会傻笑。渔夫给了虞杰和海钰一些淡水和食物。虞杰很感谢,不停的感谢,泪流满面的。

    渔船驶回了一个岛,很大,上面住了很多渔民。也刚刚经历了海啸的洗礼,一片狼藉。这他才知道他们在越南境内。村医生看了海钰的腿伤,骨折了,很严重,建议送回陆地找大医院吧,否则腿会溃烂,截肢是肯定的了。

    晚上,虞杰和海钰带着海儿住进了渔夫的家。渔夫将虞杰叫了出来,和虞杰说,要虞杰离开吧,把海钰留下来做他儿子的媳妇,否则他就不会带海钰去医院。虞杰哭了,他不愿意就这样把海钰拱手相让,因为他们约定过,他要照顾海钰。

    渔夫听了虞杰的话,很生气,并狠狠的抛下话说后悔救他们,还说如果不愿意的话,他会将虞杰阉了送到泰国去做人妖。虞杰没有屈服,毅然走进房间要带走海钰。可还没有走进房间,虞杰就晕倒了,头部被狠狠挨了一棒。

    虞杰醒来时已经不在渔夫家了。周边是一片树林,海儿被栓在树边。虞杰第一想到的就是去找海钰,找回海钰,否则海钰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而是坏人的傻儿子的妻子。可他不知道他在哪。他抱着海儿沿着小路拼命地跑,想尽快走出森林。

    虞杰走出森林的时候就见到了人家。然后在村民的带领下找到了警察道明原由报案。警察和村民都很热心,还是前往各大医院找人。可整整跑了一天,医院都说没有接诊一个截肢的中国女孩。虞杰被警察安置到了当地的一个接待所,管吃管住,并及时联系了当地的大使馆。

    虞杰给家里打了电话,道明了来龙去脉。虞杰的父母在电话里哭了撕心裂腑的,要虞杰回国吧。虞杰不愿意,说要找海钰。虞杰父母给虞杰打了很多钱过去,说找不到就尽早回来吧。

    虞杰在大使馆和警察的帮助下,去了渔夫家住的地方,询问了渔夫的情况,却都不知道渔夫和傻儿子带着海钰去了哪里。

    虞杰找了整整半年,却始终没有见到渔夫和海钰的身影。虞杰决定回国待段时间再回来找。他必须找,他没办法,他不愿意说服自己放弃,因为他的心里,早已经定下了海钰。

    虞杰回国后没有去海钰家那里。海钰的父母双亡,早已经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了。虞杰回来后和父母大吵了一次后背上行囊二次去了越南。他除了带了车费,没有从家里拿一分钱。他决定在越南边打工边找海钰。

    虞杰在越南的日子很拮据。在每个地方待上一个月就离开。白天找人,晚上就帮人打工,勉强度日。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被岁月磨成了最底层的辛勤人。他每天只休息几个小时,除了工作,其他时间他就是拿着地图走打听。为此,他还特意学了越南话。

    虞杰一找就是七年。早已经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他喜欢上到处奔波的日子。他没有任何关系海钰的东西,唯一和海钰有点关系的就是陪同他的那只猫海儿。虞杰每天都会抱着海儿和海儿说话,问它想不想钰儿,然后以泪洗面。海儿似乎早已明白了虞杰的心思,每当虞杰哭的时候,海儿都会上去舔干虞杰脸上的泪水,然后倚在虞杰的怀里。

    七年时间,虞杰跑遍了大半个越南,小到小岛乡村,大到城市,贴满了他印的寻人启事,可没有联系过他。他常常抱着海儿露宿街头,不是住不起旅社,而是要省钱找海钰。

    虞杰到了越南最西边的城市,临近海边。那晚他抱着海儿在海滩上望着大海,念着海钰的名字哭泣。临近的一个妇人拄着拐杖带着两个孩子一瘸一拐地在海滩上散步。海儿突然尖叫起来。虞杰顺着海儿望的方向看去,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虞杰起身走到妇人面前激动地问是钰儿吗。

    妇人很惊讶也很激动,她正是虞杰苦苦找了七年踏遍越南的海钰。海钰和虞杰相拥而泣。七年时间,将原本青春美丽的海钰折磨成一个乡村妇人。

    虞杰和海钰聊了很久。海钰才知道虞杰找了她整整七年,没有食言。海钰也相信虞杰,他一定回来找她的。

    海钰嫁给了那个渔夫的傻儿子,而且生了两个孩子。傻儿子有病已经去世了,渔夫一年前出船被淹死了。渔夫淹死前也多次糟蹋过海钰。现在只剩下母子三人,还常常收到外人的欺负。海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别人打打字勉强度日。

    那晚,虞杰带着海儿去了海钰家。那是两间很普通的房子。屋里很乱,看得出是被两个孩子弄的,但很干净。海钰待两个孩子睡着后去了客厅见虞杰。虞杰没有睡,在等海钰。已经整整七年没见了,有太多的相思需要倾诉。

    海钰也养了一只猫,取名鱼儿。很多时候,海钰都会带着鱼儿领着两个孩子在海边散步,就想见到她一直思念的虞杰。鱼儿成了海钰唯一的倾诉对象。她也曾想过回国,可家里早已没有了。还有谁会收留她呢。既来之则安之,能过一天是一天,她相信虞杰会去找她,然后带她离开。

    那晚,虞杰和海钰两个人相拥在客厅睡下。海儿和鱼儿睡着一起望着他们。

    虞杰决定带海钰回国,然后组成家庭。海钰早已不愿意了。虽然她期待虞杰的出现,可她早已是残花败柳,她怕虞杰嫌弃她。孰不知,虞杰不会嫌弃,而且会更爱她。因为他们约定过,要一辈子在一起。

    在虞杰再三的要求下,海钰卖掉了房子,辞掉了工作,带着两个孩子两只猫回了国。海钰多想有这样的一幕早日到来。如今,她的梦想实现了,她回到了虞杰的身边。

    虞杰的父母见了海钰,听了海钰的遭遇却不愿意接受,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虞杰一怒之下带着海钰还有孩子和猫离开父母家,办了结婚证,在外面租了房子。虞杰七年前待过的公司领导听了虞杰和海钰的遭遇后决定接纳两人,并安置工作。

    那晚在越南海钰的家,海钰怀孕了,为虞杰生了一个儿子。海钰前夫的两个孩子也开始上学了。虞杰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孙子,实在不忍心,勉强相认,从归于好。

    两年后,虞杰养的海儿年迈死去了。虞杰带着家人驱车到了海边,对海儿进行海葬。那天,一家七口人都哭了。他们哭不是简简单单一只猫,而是曾经陪伴虞杰多年的一个朋友,一个知心朋友。

    从那天起,虞杰和海钰的新家里多了一块牌位,祭奠的就是那只叫海儿的猫。

    后记:这是一篇爱情小说。是我前晚做梦梦见的故事被我丰富后的。那只叫海儿的猫,贯穿了虞杰和海钰的爱情故事。现实中有没有这样的故事,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很感人。虞杰的执着和海钰对爱情的相信,是值得我们每个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