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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述,既是自费出书,新华书店不包销代销,送友又没有那么多文友,唯一的出路只有自销,说通俗,就是卖书。
卖书等于孔乙己“窃书不算偷”差不多的丑,因为你的新书不是窃来的又是怎么样来的。记得十年前我所谓“下海”来到城中村开了一间士多店,利用门前空间加了个书摊,便有一中年妇女拿出十几本新书推销,一看,是邓燕婷的请你抚摸我,我知道这位女作者在少女时候就小有名气,书名够“另类”又刚在大报上连载过,又在“响当当”的出版社出版,肯定是畅销书,每本又只要2元,我便以为是发财之机,谁料只能吸引孔乙己们的眼球,在找赎零钞或转背时快手快脚夹在所买的报纸中一本一本、长期间“捎”(不算窃,不算偷)走了,另外还有两本李嘉诚也成了孔乙己们的囊中之物。
开个士多叫“下海”够丑的了,还要跟孔乙己们打交道,更丑上加丑。所以有文友约我饮茶,想“跟踪”我的下落时,我总在电话大声说:“你以为我是做了老总!?我是蹲在街边卖报纸,风烛残年,晚景凄凉矣!”想不到十年后的今天灵验了。
“破帽遮颜过闹市”(鲁迅诗)去卖书,假若有个亲朋戚友揭开我的帽,我的颜面将如何面对?
承蒙多年前一位学生在街道管理文体口,他介绍我向各书摊代销这本书。我们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这些书摊卖的多是盗版书,掺几本正版书进去是“理所当然”的。如果这是一种“潜规则”那我是不该把我这小人之丑跟君子之道一起曝光的,但那么一来,便埋没了那位为老师排忧解难的好学生,我就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小人了。
又因为我这本书在自序中声明是献给广州“考古迷”郭纪勇先生的,可能使郭先生有所感动,或者说同情我卖书之难,可怜见地,给我1000元买了160本赠送省市文化、文物界人士。我的书送人,却要郭先生付钱,这种友谊是难能可贵的,但我没有怎么感动,只有羞愧,感觉着自己就是地地道道接受施舍的乞丐——出丑!
其三,再有更丑的:
在我卖书之初,我有幸结识了一位写诗的文先生,他的活跃和热心,胜于社会活动家。他给我策划在广州中山图书馆售书,用4本书做“敲门砖”得到负责人的批准,在7月6、7、8日三天给我们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席之地。文学路网站知道我售书信息,即发网讯报道。正中下怀,我就把原网讯“拖”出来,加上横幅“网络文学,悲喜人生”作广告招徕读者••••••
可悲的是:一位象刚退休的男子,穿短西裤,白背心,脚踏拖鞋。他看一看样书封面,瞧一瞧放大的“广告”:“哼!作家‘多箩箩’(多得很),有钱就可买!”说完,不屑一顾的离去了。这当头一棒,象狗血喷头,教我当众出丑。
为准备读者蜂涌而至,又能应付自如,事先编印好包括本书的文章目录,以吸引读者购买,起到网络文学和纸媒体齐头并进的作用,谁料问津者也甚少。更搞笑的是突然跑来个青年,说他是xx大学中文系的一班同学想取些上网目录参考,他们在二楼阅览室查完资料自己会来购买。我立刻给他一叠,高兴地等着他们出来抢购。中午了,没一个人出来,原来楼下有个楼门。看着大门前一排人顶着烈日在阅报栏看报纸,我用阿q精神自我解嘲道:“都是银包羞怯之故矣!”
第二天,酷热更难熬,好容易熬到下班时,电叫女儿的小车帮我把几大包书运回家去。
出丑加失意,我象泄了气的皮球,也无心在网上“添加文章”了。
第三天,文先生来电话问:“怎么今天不‘开档’了?”我说:“热死我了!”他说:“广州图书馆有冷气,明天我去联系••••••”
我谎话连篇:“不啦!我女儿的车没汽油了。”其实“我怕再出丑”才是我要说的。
突然,在我的网页上,赫然看到一则评论:
评论人[tigey]
陈老师:您好!还记得今天那个年轻人(在图书馆),刚才看了您的作品确实不错!以后还会拜读的。在当今这个实用主义甚嚣尘上的时代,象您这样的知识分子确实太少了。
我想:冯驩焚券为孟尝君买回“仁义”二字,文先生为我赢得一句话。
有了这一句话就够了,即使亏了万元,也值!文先生,感谢你,请你帮助我再“出丑”!
2006/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