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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晃晃;人影,晃晃。
跌至耶律获怀中的盘元左,任那酒香味彻底将她包围,动也不敢动一下。
“到底分的什么心?”将上半身倚靠在身后那叠厚被褥上,望着怀中盘元左低垂小脸上的那抹嫣红,耶律获的嗓音那样低沉。
“我我”怎么也不敢抬头的盘元左期期艾艾了半天,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不想给我踩背就别踩了,把坎肩及上衫的扣子全解开。”望着这样的盘元左,耶律获突然别过眼去说道。
“什么”听到耶律获的话,盘元左蓦地一愣,然后缓缓抬眼望向他。
“解开。”耶律获望也没望她一眼冷冷说道。
“为什么?”盘元左颤抖着唇角问道。
他不是已有额伦儿了吗,为什么还要她做这样的事?
难道,只因额伦儿不在身边吗
“我今夜想要女人不行吗?”耶律获不耐烦地回道,只嗓音愈发低沉了。
“但额伦额伦儿她”要将那个名字说出,对盘元左来说真的好难、好难,但她还是咬牙说了。
“我耶律获想要个女人,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同意了?”瞟了盘元左一眼后,耶律获冷哼一声。
“可是”
“再可是,我现在就去捉人!”
“不!”
望着眼眸微眯的耶律获,一想及那群和善的牧民,盘元左再不敢考虑,只能低垂下脸,轻咬住下唇,然后颤抖着小手,缓缓将坎肩及上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任自己丰盈在衣下若隐若现。
“吻我。”望着那双颤抖的小手,耶律获又命令道。
这双手紧紧捉着前襟,半晌后,盘元左终于缓缓跪起身,仰起小脸,将唇,轻之又轻贴至耶律获的唇上,阖上眼眸。
他的唇,温温热热的,而她的唇,抖抖颤颤的。
似乎不满意这样的吻,耶律获索性张开唇瓣,轻咬了一下盘元左的下唇,在她痛得红唇微启时,倏地将他的舌侵入她的檀口中,一把卷住她的丁香舌,疯狂交缠起来!
“唔”耶律获反客为主的这个吻,是那样的热情、激狂,激狂得盘元左几乎要晕眩了。他不断来回桃弄、勾缠她的小小舌尖,用力吸吮着她口中的所有芳香蜜汁,直至两人口中的津液彼此来回流淌、牵扯成道道银丝,才终于移开唇去。
盘元左根本不敢抬头,因为娇喘吁吁的她,身子因他这个吻而彻底热了,热得几乎连腿都软了。
这就是真正的吻吗?好慑人啊他都是这么吻着额伦儿的吗?
当盘元左脑中因不住胡思乱想而微微心痛之时,她的耳畔又传来一个沙哑的命令——
“用手捧住胸口。”
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盘元左僵硬地抬起脸望向耶律获,在望见他那直勾勾盯视着她的深邃湛蓝眼眸狂野性感、霸道邪肆的神情时,心跳,突然失速了。
她只能傻傻地、像被蛊惑似的望着他,然后举起颤抖的小手
其实,盘元左不知道,现在彻底移不开眼的,不是她,而是耶律获。
他知道盘元左很美,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但穿上这套他特地为她订制的衣衫后,她简直美得如同草原上的精灵!
垂坠在她额前的蓝色水晶石,衬得她本就大而明亮的双眸更空灵,垂在她颊旁的长串水晶石,任她本就小巧、且此刻微微嫣红的双颊那般楚楚可怜,那身与她气质及身上清茶香氛那样般配的衣衫,更是尽显她的玲珑与窈窕。
而此刻,睫毛轻翕,朱唇微颤,前襟轻开的盘元左,那既青涩又娇美,既梦幻又迷离的模样,让耶律获的下腹几乎瞬间便紧绷了!
被他如此温柔又放肆吃着的她,那股酥麻感更由她的胸口缓缓传至全身,甚至发梢,可他,依然不放过她
“喊出声,不喊出声来,我立即去捉人!”
听着耳旁只有急促的娇喘而无嘤咛,耶律获轻轻一咬!
“呃啊”盘元左再忍不住吟哦出声了!
身子被玩弄得整个战栗、虚软,意识几乎飘散的盘元左根本没有发现,若不是耶律获用手握住她的柳腰,她连跪都跪不住了
紧拥着怀中早已虚脱的小小人儿,许久许久后,耶律获柔柔将他留在她身上的凌乱擦拭干净,为她将衣衫扣好后,将他的大氅盖在她身上,转身更衣。
“大哥”望着耶律获的背影,疲惫至极的盘元左伸出一只手喃喃唤道。
“小鲍主,在你魔王大哥出门讨伐你的勇士时,记得帮我把我们的恶魔城看好。”
轻轻在盘元左的小手、脸颊上留下一吻后,耶律获又一回将手移向她的颈脉——
“若我当真罪大恶极到连地府都不敢收留我,那么,我一定回来,回来将你欺负得彻底的体无完肤!”
第二日午时,当盘元左幽幽醒来时,她的身旁,已没有他。
浑身酸疼地由床上爬起,盘元左傻望着自己身上那袭盈满耶律获气息的大氅,眼眸微微有些酸涩,但当她望及摆放在案桌上的衣衫时,她红着脸笑了。
因为那上头,摆放的虽是昨夜那些衣衫,却多了同色系的抹胸、亵裤,以及本应穿在裙下、塞在靴内的束脚裤。
他昨夜竟是故意故意
“元左少爷?元左少爷?”
听着由远处花园传来的急切呼唤声,盘元左连忙红着脸换回男装,然后,由这日起,餐餐胃口大开。
耶律获走后的半个月,额郘城中剩下的一成守军也全被调走了。
一发现这个事实后,城中立即流言四起。
在城中老弱妇孺“弃城”的叹息与耳语声中,只有盘元左一人不为所动,她每日一早起身便静静高站在加固的城门楼上,望着前方那片蔓无人烟的草原,因为她相信,会有人回来,一定会有人回来的!
若要弃城,他不必像个暴君般地要求城民夜以继日地加固;若要弃城,那一夜,他不会回来,更不会说出“记得帮我把我们的恶魔城看好”、“若我当真罪大恶极到连地府都不敢收留我,那么,我一定回来”这样的话
秉持着这个信念的盘元左,就静静在那城楼上站了七天,在第八日,当光头那三名野汉子,与那帮最早加入耶律获麾下的牧民们的身影出现在草原那端时,眼眸彻底朦胧。
她狂奔至城门前,又笑又叫地迎接他们回城,但在望及他们眼底的消沉、沮丧与全然的失望时,一直激动挥舞着的手臂,缓缓落下。
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陪着他们走回城中,看着那三名野汉子像发泄似的猛灌了三天酒,望着那群牧民发动全家大小开始将物品一一打包好,将打包好的东西再抬上马车。
在守军离城后的第十一日,盘元左整整冥思了一日一夜,然后在第十二日清晨,那三名野汉子与牧民们邀她一起离城时,在城门前,伸平双手将他们全部挡下——
“为什么要走呢?”
“为什么要留?”望也不望盘元左一眼,光头冷笑一声反问道“过去,纵使日日被讥笑、嘲弄,但我们一直以来这份傻上天的赤诚与追随从未改变过,可他,放在心里过吗?”
“为何这样认为?”凝视着光头忿忿不平的激动神情,盘元左轻轻问道。
“从寻找到他的第一天起,我们心中就只有他这一名主子,我们比别人拚命,升官奖赏的事却永远轮不到我们;我们对他从未有过贰心,可他指派给我们的永远是杂毛小事;我们希望能帮着他,让他早日达成心愿,但他,却从来看不起我们,嫌弃着我们,更在这场最重要、且关键的大战前夕冷冷将我们斥回,这样的我们,何必还留在这里惹人嫌、等人嘲笑?”
“你们跟着他,是为了升官、奖赏吗?”盘元左又问。
“当然不是!”听到盘元左的话,光头受辱似地狠狠瞪向她“凭我们三个,在任何一个阵营里想升点官、要点奖赏会是难事吗?我们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他少年时救过我们,是因为他是条汉子,是因为我们看着他一路走来的痕迹后,知晓他或许曾走歪,但那颗热爱草原的初心从未改变过!”
“你们呢?”听着光头激动的回答,盘元左笑了,然后缓缓转头望向牧民首领宇文疾。
“一开始自是因为无路可走而后,则是发现他其实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般狼子野心,更因有你这样的人愿跟着他,所以我们愿意跟着你。”望着盘元左柔柔的笑容,宇文疾轻叹了口气“我们真的以为,有你在他身旁,这草原,或许真可以提早结束它的纷乱只他,终究还是只信任自己的亲信与心腹,不仅遗弃了你,更在最后一刻,遗弃了我们”
“他没有遗弃过任何人。”在冥想了一日一夜,真正确定了耶律获的心后,望着眼前这群人,盘元左笑得眼眸都模糊了“正因为你们是你们,所以他才会要你们回来啊。”
“小盘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们打什么哑谜!”
“元左少爷,你不用再劝我们了,我们”
“一开始虽迫于无奈、却一直没有背弃过他的你们,不是一直不想征战,只想要一片水草肥美、且再无人敢掠夺、觊觎之地吗?他,一直记着呢。”
望着那群丧志的牧民,盘元左指着身前这座城——
“这里,或许不是你们想象中的肥沃水草地,但水源充足,更在大家的建设下,坚若盘石,并且城外,就是草原如今,有他们三个在,有曾经接受过他严格兵训的你们在,这里已是个可以让许多人都安心栖身的家了,不是吗?”
听及盘元左的话,牧民们愣了愣,然后与她一同抬眼望着这座城,眼底,若有所思。
“你们三个,虽从没升过官,甚至连馈赏都比人少,但一路以来,所有重要的战役,他的身旁从没少过你们,不是吗?”将眼眸望向那三名野汉子,盘元左笑得更温柔了。“他一直明白你们对他的忠心,明白你们对他的敬畏,更看似极尽所能的利用着你们的忠诚与敬畏,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忠诚与敬畏,他在乎的,是你们的人,是当初你们那不离不弃、不远千里寻觅而来的情义,所以,无法与你们称兄道弟的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还那分情义。”
“若是这样,那为什么这回”听着盘元左的娓娓道来,光头沉吟了许久后呐呐问道,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了。
“因为你们三个,因为大家,因为这座城,是现在的他,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打击与挫折,都能咬牙再起的希望啊。”任泪水彻底模糊了双眼,盘元左笑得那样清明而且执着“所以,回来的,当然是你们呀。”
耳中,听着盘元左柔柔的嗓音,脑中,回想着过往的一切与一切,所有人的眼眸,在这一刻都模糊了,只为耶律获那从未说出口、甚至不想被人发现的关怀与信任。
“他”当了解一切后,光头又激动、又开心、又生气、又不舍地骂道“直说不就好了!”
“他一直就是个那么别扭的人啊。”盘元左呵呵笑了起来,笑得泪水都滴落脸庞了“谁让你们傻”
“这么个别扭又无情无义之人,你还就偏偏看上了?”这回,最爱下结论的独眼龙说话了。望着盘元左脸上的泪,他又连忙慌乱掏出一条头巾塞至她手中让她擦泪“最傻的人根本是你,元左妹妹。”
“我”听及独眼龙的话,和他话中暧昧的“元左妹妹”四字,盘元左一愣,然后在望及那一个个含笑望着她的人们,脸蓦地一红“你、你们怎么都”
“别忘了他可是鵟王啊!”光头拍拍盘元左的肩后,转身向城里走去“他说你是男的,这整个赫伦草原上,谁敢说你是女的!”
“那可不。当不可一世的鵟王终于遇到他想独占、怎么也不想让别人有机会下手的心仪女子,会有这样的作法,不是很合理吗?你说是吧,元左妹妹。”
丢下这句话后,独眼龙跟大胡子也勾肩搭背的回城了。
“你、你们误会了,他没有是我自己”
“元左姑娘,走吧,傻愣着干嘛?你不是说教我们做皂吗?还不快看看今日这天合不合适晒皂啊!”全部的牧民都含笑转身回“家”了,守军离城的第十二日,赫伦草原,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