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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什么在内心悄然隐匿,不愿再提及。像潮水一样褪却,觅不着一丝漫延的痕迹。
秋天,桂花开了,满城飘香,独行在碧绿的草丛,渴望淹没自己,做一只叶尖的虫豸,日夜凝望,不懂喜怒哀乐为何物,看透这世间一切的生死轮回,却独不语,宁静安度这一生。或者,只是作一株草芥,春来抽芽,夏来开花,秋来结果,冬天来临时默默凋零,跌进泥土,沦为尘“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何等坦然至性的情怀。
这些,却不过是一场盛大的幻觉,令人迷醉、沉沦。
生活着,真实且残酷。无从逃避。许是因为年轻罢,所以盲目。曾经以为那个人便是人生的全部,所谓的美好爱情,千帆过尽,伤筋痛骨后,一切从头来过,兜转一圈,不过回到起点。母亲说,一个人做错事并不要紧,难得的是看清自己的内心,明了自己的需索。
重叠的日子,疲累的心灵,谁又真的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怕糊涂地活着,只怕心中失了“欲望”对生活的欲望,一份激情,一份打拼的信心和勇气。
某一个清晨醒来,全身带着酸疼的气息,似散了架,倚在窗台上向外看,整个世界都是倾斜的,扭曲的,似失了重,缺乏生活的质地和重量感。所有的梦想都飘逝不见,它们飞向遥远的未知,一个不为人明了的所在,躲藏起来,再不愿现身。泪是凉的,明明是哭过,却看不见痕迹,睁大眼睛对着玻璃外面的世界笑得灿烂,嘴角上扬,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一个骄傲又寂寞的姿势。
母亲说,囡囡,你活得太安静了,这样的生活怎么受,妈妈宁愿你一场接一场地恋爱,活得热闹飞扬,亦不愿听你跟我说,你不想做任何事。说话时,母亲眼角的泪,那么清晰分明。
我想,我只是一个沉默的女子,沉默得希望有一天自己失声,不用再说任何话。面对这个喧嚣无比的世界,我只愿独自宁静着。像一朵花的盛开衰败一样。
我想,我只是在等待,等待光阴的流水将这一身突兀的菱角冲涮得光滑圆润,然后,然后到了一定的年岁,亦可以从容走在某条宁静小路,笑看四季风云变幻,挥挥手作别昨日的碎梦,不再执著,不再固守,不再痴候。静看天上云卷云舒,明白人生亦不过匆碌如浮云,万般皆为过眼云烟,洞悉命运无常,深谙世事风险,却亦可抽身世外,不为外物所役。
命运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有人不慎跌落,有人挣扎上爬,有人静观讥笑,有人漠然而过,万般姿态,拼成一出生动无比的浮世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