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影

沉没东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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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三年前,一个漆黑的夜晚,北湖公园临畔湖旁。

    两个直立的身影立于风中,此时已是深夜,公园一片寂静,茂密的树木枝叶被夜风吹的哗哗作响,为这黑夜更是蒙上了一层神密色彩,这时,其中一个黑影开了口:

    “侠帖是你放的。”

    “我很佩服你的观察力,只是请告诉我原因。”

    “杀人者并不想致他死地,只在他右颈砍了一刀,想让他永远成为植物人,可后来又有人补了一枪,并放了那张“侠帖”

    “你是拿刀砍人者。”

    “我不否认。”

    “那我也告诉你,枪是我开的“侠帖”是我放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崇方七的侠义行为,当然要为他报仇,你呢?为什么砍人?”

    “说起来怕你笑话,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本来他可以不死,即使死了,我也可以将犯人绳之于法,可光明正大的我办不到,只有这样。”

    “我也一样。”

    “答应我,让“侠帖”传下去。

    “我一定办到。”

    “什么?”正在洗涮的我听到电视中的报道后,差点将口里的水喷了出来。

    “七侠又重新出来做案了!”

    连忙整理好一切,跑到电视机前看了起来。电视上那位漂亮严肃的主播小姐正在启动双唇滔滔不绝:

    据警方透露,昨日在西林别墅区2栋楼一房间内发现我市商界大亨刘云光的尸体。警方通过勘查发现刘家并无金钱丢失,因此警方确认为仇杀,而此时却发现了一个令现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东西——侠贴——当年“七侠”做案的标志。如今警方初步认为刘云光为“七侠”所杀,而事件原因及“七侠”的行踪仍在调查之中,请明天同一时间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

    关了电视,我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七侠重现于世,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猛的拍了一下脑门:都是什么啊!七侠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出不出来又与我何干。不过嘴上虽如此自语,双腿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卧室内翻开一摞资料:

    其实,以前的“七侠”是个警察,名叫方七,为人耿直,断案如神,在职期间曾为人们做了不少好事。所以人们便送给他一个美誉称“七侠”然而也就是因为方七的耿直,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得罪了市委书记的儿子。最后遭到市委书记儿子的报复,在一个下雨的夜晚被其所派的杀手开车撞死在大街。此事当是轰动颇大,百姓均要求要严查凶手。公安局长是一个姓马的中年人,此人也是疾恶如仇,怎奈官大一级压死人,最终此事还是不了了之。

    然而事情并没有最终结束。

    一日,警局接到报案:说在市委书记的一栋别墅里发现了其儿子的尸体。马局长忙带人赶去,而在那除了一具尸体外便是市委书记夫妇的哭声。

    马局长仔细勘察了一下现场,发现死都者是被人用刀砍中右颈后,又用手枪从头部射入至死,其余便再无线索。正一筹莫展的马局长突然发现死者身下有一个雪花状黑色帖片,便对身边的助手说:“阿木,过来,把这东西拿出来。”

    被称做阿木的警员连忙把帖片拿出递给马局长。马局长怪怪的看了阿木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帖片,一看竟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该帖片正面写着一个“侠”字,背面刻一个“帖”字,上面并附着一张字条,马局长拿着字条默默念道:

    这是因果报应,真正的“七侠”死了,而一个甚至更多的“七侠”却重现了。这个是“侠帖”收此帖者已是死人,但有一点,他们都该死。

    侠帖——雪花状帖片

    “侠帖”刚出时,有些人认为是某人的恶作剧,无非是想给方七报仇,也便都没放在心上。然而接下来的几件事,却令全市贪官奸商恶霸感到从未有的恐惧。

    某老板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被杀死家中,身边放着“侠帖”事后警方察得该老板曾令人殴打至死两名工人,并黑过大多数工人的工钱。

    某司法机关一领导于一夜晚死于家中,身旁放置侠帖。据查该领导曾在一次官司中收取一方贿赂数万元,而毫无根据的判处另一方败诉,最后导至该方人员身杀身亡。

    某处游戏房于一黑夜突然爆炸,门外放置“侠帖”据查该游戏房毁前实为赌场,在此曾死过数人。

    刀劈右颈,枪射头部,帖片落身。

    “侠帖”就是死亡。一时间,全市上下轰动,官商人人自危,便都敛起肮脏的行为,纷纷投向慈善事业。一时间全市风气竟似好了许多,对于这个情况,马局长也是喜上眉梢,心想还是真格的能吓唬人。而对于“七侠”之事,由于“七侠”行动毫无先兆,并且不留痕迹,便也没能查出来。其实警司人员也不想深查,因为七侠的行为在个人思想中完全是一种侠义行为,对此警察当然乐得自在。

    我开始沉思着。其实“七侠”做案一共没几起,并都在三年前的二个月时间内完成的,自从三年前“七侠”做了最后一次“大案”后便消了踪迹,而如今怎么会重新出现呢?是真?是假?

    叮铃铃一阵急促电话铃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过来,连忙跑去接电话。

    “阿木,臭小子,又做白日梦啊!看下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上班?”一个雄厚的男高音将我彻底拉回了现实。

    猛的一惊:对啊,今天又不是周日,怎么忘了上班了?于是赶紧收拾一下,骑上自己特制的脚踏车向公司猛冲去。

    我叫阿木。对!就是那个马局长的助手阿木。不过我现在已不在警局工作,我于三年前“七侠”消失后也随之跳了槽,如今在一家推销公司工作。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苦思“七侠”之事的原因——我也曾是一个警察。

    “阿木,你小子整天就知道迟到,还想干不想干。”刚到公司,老总便气冲冲的走过来。我的老总姓朱,虽平时吼着别人看似凶神恶煞般,然而他心肠很好,绝不会因为小事难为我们。因此我们也不怕他,还时不时同他开个玩笑。

    “yes,老总,由于我在家为提高我们的销售业绩而研究了一下,所以来晚了。“

    “什么?有什么研究的,赶快工作去,别瞎想了。”

    “是。”我赶紧溜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左边的女同事小王朝我一笑:“又躲过了。”嘿嘿还之一笑,便低头做起事来。虽然我们公司人员之间相互爱开玩笑,但工作却是一丝不苟,因此我们的业绩也是整个集团中一流的。

    “阿木,知道不?七侠又重现了。”在休息期间同事小陈拿着一张报纸问我。

    “是啊!”我漫不经心的说。

    “听说你以前是个警察,你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我也说不清。”

    “对了,你为什么从警局辞职到这来啊!当警察多威风啊!”小陈似乎没完没了。

    “这我也说不清,个人爱好不同吧!”对于这句谎言,我自己都承认撒的很失败。不过,我却不能说太多,因为这是一个秘密。

    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中午下班后刚要走人,突然听到老总站在办公室门口叫我“阿木,过来。”

    走进老总办公室,发现一向和善的老总此时却是满脸严肃:“阿木,你没犯什么事吧?”

    我感到满头雾水,接口道:“没啊!,怎么啦?”

    老总猛得松了一口气,接口道:“刚才警局的马局长打电话来问你干的怎么样,并且下午要来找你。”

    “呵呵!就这事啊!没事,我可以应付,下午我等着他。”

    “你怎么这样!那可是警局局长,我知道你以前是个警察,但也要收敛点,下午人家来了要严肃点。”老总焦急的说道。

    “ok!知道了。”我高声应答着。

    然而虽然嘴上说的如此轻松,可是心里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下午,正在工作的我远远便看到熟悉的警车驶向我们公司的大门。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老总早已在公司门口相候,那中年人便随着老总走进公司大门,刚到里面便大声吼道:

    “阿木,你小子跳槽了也不去看我了啊?还要我来看你,还不快出来。”

    其实我一直在注视着他的行踪,听到叫喊,便低着头走了进来:“马局长,我不是忙吗?所以没时间去看您啊。”

    马局长又大声叫道:“少贫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十年的茅台,知道你的爱好,对你不错吧!”

    我只是唯唯应诺:“是,是,麻烦您了。”

    “哪像你啊!那么没良心。”说到此马局长把东西放到我手上,并在上面拍了几下,说:“好了,东西送给你了。下午还要开会,就不和你聊了,在这好好干。”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一切把旁边的老总搞得一头雾水,忙问我:“阿木,怎么回事?”

    我托了托茅台,笑着说:“还不是吗?局长送瓶酒犒劳我一下。”

    “真的?就这么简单?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会亲自给你送礼物来?”

    “就这么简单!”我说道。看着老总疑惑的离去之后,心里不觉苦笑:哪有这么简单。走到办公桌前,看无人注意,便将压在酒瓶下面的一张纸条拿出展开:

    七侠现世,明早到局里相谈,勿让外人知道。

    本于意料之中,忙将纸条用水浸湿,揉碎,丢到垃圾桶内。

    西林别墅区。二栋楼。刘云光家。

    我走在马局长后面,旁边跟着马局长的现在助理小江。由于刘云光身份特殊所以马局长请示了上级要求现场一点不动,并进行严密封锁,因此刘云光的尸体仍照原样躺在上地,只是盖上了一条白被单而已。

    走到刘云光死的房间门口,我停住了脚步,马局长和小江也停了下来。眼光慢慢地向房间扫去,不愧是有钱人,房间装饰豪华无比,四面墙上挂满了各类名贵字画。这里应该是刘云光办公的地方,贴里墙摆着两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电脑旁边放着一个透明小人儿,正打算将目光移开时,猛然发现此小人儿竟是美国之父“华盛顿”的雕像,只见“华盛顿”身着军装,手里拿手枪,显出一种王者的霸气,看来刘云光能成就如此事业并非偶然,在小人儿旁边是一套整体的“飞马踏雁”的雕塑,刻的栩栩如生,再往一边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看后不由说道:“挺漂亮,怎的有种似曾想识的感觉?”

    走到刘云光尸体前,蹲下身来揭开被单,看到眼前之景时,不由“咦”了一声,马局长赶忙也蹲下来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事。”说着又看了下去,心想:这小子死时怎么双手斜指前方呢?

    “这就是刘云光被杀时的姿势,我们按原来的姿势保持了下来。”马局长说,随之又转向小江问道:“是吧!小江。”

    而小江却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看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他的目光正集中于那个照片上。

    “干吗呢?小江。现在是工作,不是观赏美女。”马局长显然有些生气。

    “哦,是是,您说什么?”小江猛的被惊醒。

    “我是问你现场有没有被动过?”马局长吼道。

    “嗯,没有被动过,现场被完全的保护下来。”

    “真的没有?”我又问道。

    “哦!应该没有吧!”小江显得有些慌张的样子。

    “好,那我告诉你,尸体被人动过。原来尸体是趴着的,是后来被人翻起来。”

    “什么?阿木,会不会是凶手翻动的。”马局长有些怀疑的说。

    “对!是凶手翻动的,但不是在杀人后立刻动手的,而是在你们勘查现场之前翻动的。”

    “有这回事?阿木,不会有错吧?”马局长焦躁的说。

    “不会,据我观察,凶手用刀将刘云光砍伤后,刘云光便转身欲跑,而凶手此时便拔出手枪,从后面打入其头部,刘便趴地死。”

    “那你怎么知道刘云光被人动过。”马局长又问道。

    “你看这里,我用手指一指刘云光的额头及鼻尖,说:“有什么?”

    “没有什么啊?”

    “不对?有血迹,并且血迹有明显被压过的痕迹。”

    马局长忙凑上去,仔细观察起来:“对!有血迹,且鼻尖和额头都有微弱的地板上的印迹。”

    我笑了一下,说:“如果是凶手在刘云光刚死时便将翻过来,它额头不可能有印花,也不可能有带印花的血迹。所以,我猜是后来翻过来的。”

    马局长忽然惊叫一下“那,你说他不是“七侠”所杀,只是有人想借“七侠”之名而转移人们的视线吗?”

    我微微一笑道:“正是,并且这个人还熟知“七侠”做案的风格,他知道七侠杀人先用刀砍人脖颈,而后用枪击中头部,可他却忽略了一点:“七侠”杀人,枪是从前面额头射入,因此人是仰面倒地的,由于当时凶手很慌张,便没注意此点,等到回去后想到了此点,你们已经接到了报案,所以他便在你们之前动手了。”

    马局长又问道:“那有没有线索。”

    “有。凶手是你们内部的人!”我严肃的说,却发现小江的身体猛的动了一下。

    “什么?这怎么可能?马局长和小江同时叫到。

    “呵呵。你们别激动。”我一笑,又道:“首先,即然你们接到了报案,那么像刘云光这样的人家,绝不会允许外人随便进入,因此,此时能够随便正大光明的进入的是什么人?”

    “警察。”他们齐声道。

    “没错,是警察,还有,你们看。”我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华盛顿”说:“其实也是在刚才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手指前方,原因便是他是在指着‘华盛顿’,而刘云光死时为什么会指着‘华盛顿’,难道是‘华盛顿’杀的他,显然不可能,而有一点我们必须注意:华盛顿曾是个军人,确切的说是个穿军装的人。可以说刘云光是聪明的,他在死前至少向我们明示了凶手的身份。”

    “还有其它线索吗?”这时小江无意的问了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轻声问:“小江,你姓什么?”

    “哦,小江姓马,在一年前来到警局,他是个苦命的孩子,父亲生病,母亲早逝,惟一的一个姐姐在外地挣钱,可是二个月前却没了消息。”马局长说完,同情的看了小江一眼。小江则悲懈的低下了头。

    我一愣,眼间流露出一丝伤情,说道:“哦!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转身又对了马局长说:“局长,我们走吧,今天的谈话请别对任何人讲。”

    “好!”他们一齐答到。

    刚到警局,就听有人叫道:“哇,阿木,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我说嘛,当年的神探阿木是不会离开我们的。”

    定睛一看,原来是警局的杨辉,在以前我们是同事兼好友。于是便走过去,拍他一下:“小辉,几年不见,长壮了啊!”

    “唉,还壮呢?”这些案子没你这神探都快累死我们了。杨辉报怨到。

    我轻轻一笑道:“好了,不知你说了,我还有事,呆会再跟你聊。”说完便进了局长办公室。

    马局长朝我乐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当年小神探的威名仍不减啊!”

    我脸一红:“都是同事们抬的吗!”

    马局长话锋一转,道:“我觉得今天在现场你有话没说。

    “呵,不愧是我的知音。我从一开始便不想信是‘七侠’所为。”

    “我也一样”

    “我开始还以为是你重操旧业,还想问你,但看了尸体之后,便知道是有人要借刀杀人。”

    “其实刘云光也不是好东西,在二个月前,我们就开始调查他,并且,我和小江去他家不下二十次”

    “等等,你和小江一起”

    “是啊。”

    “那么说刘云光也应该认识小江了。”

    “当然认识了,第一次见面就介绍了,刘云光叫他马江!”

    “马江?!”

    “怎么,有什么不对?”马局长问道。

    “他姐姐是不是叫马红。”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思绪猛得被拉到几个月前的一天。由于那天老总和刘云光商谈业务,我便跟了去。然而我却只能在外面等,正在咒骂他们狗眼看人低的时候,猛然看到不远处一位女士正在逗一个小狗玩,由于无事,便认真的观察起来,过一会只听那女人说:“小狗啊!我是多么羡慕你,你都可以自由的玩耍,而我马红呢?悔不说一时冲动而上了刘云光的这条贼船,我死了倒无所谓可生病的父亲呢?还有小江呢?还那么小就在警局工作,万一有个闪失我该怎样去见地下母亲啊!”

    “什么?你怀疑小江。”马局长吃惊的说道。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严肃的说。

    马局长立刻走出办公室向同事们吼道:“小江呢?让他过来一下。”

    杨辉立刻接口道:“他刚才好像有急事的样子出去了。”

    我连忙走到小江的办公桌前,翻动着桌子上的纸张,却发现有好多是有关“七侠”的,并在其抽屉里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局长,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刘云光是我杀的,我恨他,我要让他跟姐姐陪葬。当时主动要求同您一起去查刘云光便是出于这个目的,那时姐姐已经被他控制了。现在我已经做到了,我知道阿木已经怀疑到了我,从他问我姓氏的时候,我便晓得只要有阿木在,我就隐藏不了。所以我走了,永远的走了,不要再找我。

    看完之后,我赶忙将纸条放入口袋,拉上马局长,并低声说:“走!去刘云光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跪在刘云光尸体旁的小江转身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我们。

    “因为她。”我用手指向小江跪着的前方桌子上的那照片说:“你姐姐。”

    “阿木,你很聪明,能跟我说一下为什么会怀疑我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吗?虽然名义是马局长走在前面,可却是你带的路。”

    “这并没什么奇怪啊!第一次勘查现场时,我也曾到了。”

    “可是据马局长说,接近刘云光房间和尸体的只有他和两名手下,你只负责在楼外布置警界,而刘云光确切的死亡房间警方也封锁了消息,所以对此你不应该知道,然而你却知道,并一直领我们到尸体所躺的房间,这只有一个可能,你曾经来过这里,且不止一次。”

    小江脸上神情一滞,道:“的确,可是还有呢?”

    “在进入房间后,你没有直接看刘云光的尸体,而是盯着这张照片发呆。”

    “可这些根本不可能令你确定我是凶手啊!”

    “的确。还记得刚到时我‘咦’了一声吗?当时我是因为看到刘云光手指斜上方而感到纳闷的,而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其实刘在趴在地上时,手是有指着前方的,后来凶手把他翻过来之后由于手臂已经僵硬,便没能落下,而凶手当时很急便也没考虑到这一点。还记得我曾问过你的姓氏吗?后来我想到刘云光死时手指的地方其实不只有‘华盛顿’,而且还有这个“飞马踏雁”起初我并没太在意,还是在我说到‘华盛顿’是军人时,我才突然想到其实“飞马踏雁”也有所指,意思是姓马的人!这二者加起来,便是姓马的警察,而据我所知,警局中姓马的人只有你和马局长,而马局长当然不是凶手。”

    “对”!马局长接口道。

    “那你为什么会肯定不是‘七侠’所为呢?死者形态、‘侠帖’都和当年‘七侠’作案手法一样啊!”小江又道。

    我微微一笑:“其实你并没有研究透‘七侠’,你的那些资料还不够,至少有一点,你的破绽很大。”

    “什么破绽?”

    “‘七侠’是左撇子,他挥刀杀人时都是砍人右颈,一个左手拿刀的人不可能反手劈其左颈,而你并没有注意这点,而是砍其左颈。”

    小江一下子瘫在地上,缓缓说道:“为什么你对‘七侠’如此熟悉呢?”

    我微微一笑,看了马局长一眼,马局长立刻会意,转身出了房间。此时房间内便只有我和小江,我慢慢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刀,猛的朝墙上的一张字画劈去,霎时,字画从中间齐刷而裂,而墙面却一丝未损。

    小江此时满脸惊骇的说:“你,你是,是七、七?”

    我淡淡一笑,扶起小江,拍了他一下说:“七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过,你是个好人,这次七侠就为你背上这个大案。”说完留下满脸惊骇的小江转身离去。

    小江吃惊的站在原地,因为他分明看到了我用左手劈开了字画。

    几天后,警方放出消息:刘云光为“七侠”所杀,原因是其曾在两个月前包养一女子,由于该女子知晓了他的某一密秘,便被其杀害。

    漆黑的夜晚。北湖公园临畔湖旁,两个黑衣人。

    “你怎么告诉小江的。”其中一个开了口。

    “我说自己是‘七侠’。”

    “难为你了,为我背名。”

    “‘七侠’本就是你让我传承下去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七侠’。”

    “哈哈!阿木,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那天我砍了市委书记儿子一刀后,又补一枪,并放了一张所谓的侠贴。”

    “我曾说过,我敬佩方七。”

    “可是那晚后,你又做了几起大案,并都是用了侠贴。”

    “是,我想让他们知道,七侠并没有死去。”

    “好像我劈市委书记儿子时用的是左手,而你又非左撇子,怎会学的如此像呢?”

    “为了练好左手,我整整练了一个月。并在每次做案时,都依照第一次的情形:刀砍右颈,枪射头部,侠贴落身。”

    “呵呵,看来我这当局长的都不得不佩服你啊!”

    “不对,其实您为您的手下已经付出很多,当年我主动离开警局就是怕别人会查到七侠的行迹,而对您不利。其实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为什么您那次会怀疑‘侠帖’是我放的呢?”

    “呵呵,那一刀是我砍的,而勘查现场时却莫名的多了一枪、多出一个‘侠帖’,待让你取出‘侠帖’时,当时并看不到那张纸条,而你却熟练的并小心的将帖片翻过来,直接拿出了那张纸条。”

    “这也就是您为什么用奇怪的眼光看我的原因吧?”

    “对!”

    “你也很高明。”

    “哈哈!好了,几天没有上班了,朱老板又要骂你了,事情结束了,快回去吧。”

    结束!

    漆黑的夜空下,我独自立于临畔湖旁,看着身边的树木,思索起来:

    事情真的结束了吗?

    还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彻底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