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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年纪,我还不到三十岁,应该说是处于青春年华与人到中年的十字路口。身边像我一样的年轻朋友,他们似乎比我更多了一份青春的朝气,他们喜欢看章子怡、周迅的电影,喜欢听蔡依琳、张韶涵的歌。而对于这些明星,我是不大欣赏的。就电影而言,我喜欢看张曼玉、梅艳芳的经典,对于歌,就女明星来说,我独欣赏蔡琴的发于心的情感的自然流淌。
这倒不是说我有恋母情结,特别钟情于“老女人”那是因为我觉得那些少壮派的演绎,张扬有余而内敛不足,靓丽有余而温婉不足,灵动有余而优雅不足,一句话,她们的作品,过多地流于表象的浮华,宛若那置于前台的生猛海鲜,忽略了发自灵魂的气质的芬芳,缺少了艺术的精髓——内涵,因为艺术是人类情感的交流,灵魂的碰撞。
时下,关于蔡琴的访谈类节目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她的个人演唱会也正方兴未艾,更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作为一名歌手,她被请到了人民大会堂开个唱,可见作为一名艺人,她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崇高,仔细想来,她的确有这样超强的实力和攫人魂魄的人格魅力。
很难相信,如今站在观众面前的蔡琴,已年近六十,可是在她的身上,我们似乎很难找到时光老人刻在她身上的重重的刀痕——她的心态依旧年轻,她的笑容依旧灿烂,她的眼神依旧生辉,那是一种摆脱了少女的青涩和浮艳的镇静与端庄,那是一种经岁月的流淌和轮回而精雕细琢的雍容与典雅。走近蔡琴,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芬芳便扑面而来。这种芬芳,她决不浓艳,决不曲高和寡,决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一种让你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的,成熟与知性女人所特有的淡淡的芳香:她犹如墙角的一枝腊梅,不招摇,但只要你轻轻一嗅,便精神舒展;她犹如一株空谷幽兰,不放肆,但只要你从她身边掠过,便清芬满怀;她犹如一瓶珍藏多年的老酒,打开瓶盖轻呷一口,酒不醉人而人自醉;她犹如一杯精心调制的咖啡,置于案前举杯亲尝,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蔡琴多才多艺,她除了唱歌,还涉及多项领域,颇多建树;但是她的经历却相当坎坷,爱人的背叛,亲人的离去,还有疾病的折磨,经历了一段痛苦而漫长的自我挣扎,她终于走出了内心的阴影。然而,正是这段人生的曲折,历练了她的心智,使她养成了中国女人所特有的坚韧与淡定,无论何时何地,她总能潇洒自如,气定神闲。她是演艺界的高人,能将一切看透:因为看得透,所以不躁;因为想得远,所以不妄;因为站得高,所以不傲;因为行得正,所以不惧。每当我心情不宁静的时候,总会想起蔡琴,与她进行心灵的对话,仿佛找到了一位忘年的异性知己,内心豁然开朗,顿时清理了心灵的尘埃;感情产生共鸣,如同落日映照清辉。
听蔡琴的歌,你可以在一个温暖惬意的午后,也可以在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可以在淅淅沥沥的细雨轻轻敲窗的清晨,也可以在优雅曼妙的落雪漫天飞舞的黄昏,此时此刻,你必须平静自己的心绪,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份温柔与浪漫。在我的心中,蔡琴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歌星,而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知性女子:她是一名擅长丹青的国画能手,无须刻意地浓墨重彩地挥洒,但那份朦胧飘逸的意境已跃然纸上;她是一位内力深厚的诗人,不必过多地注重情感的宣泄,只轻描淡写的几笔,但那份感伤忧郁便四处弥散。她的歌声,充满了醇厚的怀旧色彩,浅唱低吟之际,举手投足之间,将人生的沧桑尽情地展露。然而,她的歌又充满了丝丝春天的生命的绿色气息,浓浓的深秋的爱情的红色浪漫,那是她对过去充满了宽容的悯恕,对未来充满了虔诚的期待,对生命充满了美好的幻想与祝愿。
仔细地品味蔡琴的歌,你的心境便会充满了宽容,充满了希望。那宛若天籁的歌声,如同那轻扬的落花,慢慢地飘落缓缓流淌的溪流,向远方逝去,留下了无限的留恋;又如同那古老厚重的旧宅,洒进了缕缕的阳光,照亮了尘封已久的角落,昭示了无限的生机——
这就是蔡琴——一个真实的蔡琴。她因为成熟而优雅,因为优雅而美丽,因为美丽而年青,因为年青而充满真性情,因为充满真性情而将我深深地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