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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另一个方向又冲过来更多的人,但渡宇没时间再和他们厮缠下去了,他的右肩一直在流血而且雪雩的温度越来越低,她的寒毒发作了。
情急之下,渡宇狂冲向受伤倒地的人,以闪电之速席卷他们的刀器后,十几把利刃擎在手上。在第二批人攻上来时运用内力猝然射出所有的刀剑,剎那之间,有如天女散花般寒光四射、兵刀齐飞。
“哇!我的眼睛!”
趁他们乱成一团时,渡宇抱着雪雩,身子往上一拨,如黄鹤冲霄般迅速消失在天际。
五天后,他们来到冰天雪地的寒月山谷。
站在半坡上,放眼过去全是一片银白世界。雪,冰封了整遍无垠大地。
他们尚未接近冰田,却已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冰田传来的噬人寒意。冷无法想象的刺骨冰冷,相信一踏人冰田便足以将人冻为冰柱,无怪四周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像。
而那神奇的芦之泉便在冰田中央,很奇怪地,在冰封雪地之中竟有一股源源热气不断向上冒升,蒸汽冒至半空后,因接触四周冰冷的气流而凝为冰屑,纷纷坠下。
洒下来的晶白冰屑,随风飘扬着,有如一场迷离绝美的雪之舞,在银白大地中,款款飞扬,幻化千姿。
心事重重的两人却无心观赏这难得一见的奇异美景。
渡宇心中真是无比矛盾,他既欣喜终于来到芦之泉,可治好雪雩的寒毒。但,又忍不住为她担心他脑中一直盘旋着竹云老人那几句话——“浸泡三天三夜后,她必须马上离开芦之泉,在一旁将突然涌现的真气释出。所需的时间约两个对时,以防真气在体内四处乱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而导致气血逆流,但千万记住,释出真气时,一定要顺着气脉流向缓缓释放,绝不可乍然疾吐,否则一定走火人魔,不但导致前功尽弃,还有性命的危险。”
他不愿让雪雩去承受任何一点的风险,即使仅有万分之一也不行。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些过程都可由他来为雪雩完成。
雪雩紧偎着他,深深凝视他刚毅的侧脸,她知道他正在担心什么——他永远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渡宇哥,别担心,我会平安出来的。”她的素白柔荑紧贴着他温暖的手心。
“倒是你,这三天一定要保重自己,你肩上的伤”
“我的伤已没事了。”渡宇道,虽然易雄那一刀划得又长又深,伤及他的筋骨,而这几天,他一直以内力治雪雩的寒毒,无法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疗伤,但,幸好他的内功颇厚,目前右臂虽还有些不太灵活,相信再调养几日就可痊愈了。
他捧起她的脸,殷殷交代:
“记住,浸泡三天三夜后就要离开温泉,在一旁释出多余的热能和真气。千万不要心急,切不可乍然疾吐不管发生任何事,明白吗?尤其在你身体尚未完全复原前,绝不可再运用迷魂大法,答应我。”
雪雩柔顺地点点头,痴痴望着渡宇,似乎要将他深情俊朗的容颜,一并镌入她的心底痴望了一世纪那么长,她才咬牙毅然道:“那我下去了。”
她怀抱着一锦帕慢慢地走向冰田,锦帕包裹着世上三样至宝:幻灵水晶与两颗珍珠。
“等一下。”渡宇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冲上来,突然拿走锦帕匆促地道。
“你先等一下。”
他抱着锦帕就往冰田走——他要先亲身试验看看,确定这三样宝物真的可保护雪雩,真的不会让她冻毙,他才放心雪雩下冰田。
他绝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锦帕中的宝物果真产生不可思议的巨大热能,渡宇只觉一股强劲的热流将自己紧紧包围,完全受不到半点冰寒。
他直走到芦之泉再折回来,确定这一趟路程毫无问题后才将锦帕又交回给雪雩,深深地望着她道:
“好了,自己小心一些。”
他拚命控制想搂她入怀的强烈冲动
怕自己再也无法放开她。三天!整整三十六个时辰不能见到她,无法在旁边密密保护她,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放心。
雪雩接过宝物,低着头向前走,她也好怕自己会再度扑回他那温暖宽阔的怀中。
突然,她缓慢地回过身子,来到渡宇面前,无比温柔而清晰地开口:
“宇,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他深邃炽烈的黑眸锁住楚楚动人的她,沉稳有力道:
“什么事我全答应你。”
雪雩水盈盈的美眸掠过一丝雾气,但她更加坚定地道:
“如果如果在这过程我出了什么差错,我没十足的把握一定可以控制突然涌现的庞大热能与真气万一我真出了什么事,你答应我不可为我悲伤更不许消沉不起,一定要找个好女孩来代我照顾你。你该明白,不论我在哪一个时空,永远爱你!必心你!我不希望你为我难过。所以”
渡宇的眸底已窜起烈焰与怒火,不等她说完,他已迅速直接地按住她,以一连串激烈火热、强悍狂野的吻来堵住她的小嘴。
放开呼吸急促,彤晕滟滟的雪雩,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幽黑眸底的坚毅与决心,铿锵有力地道:
“这就是我的答案——不论任何时空,任何环境下,我的人,我的爱,我的吻均与你同在。我是为了保护你而生,绝不许你中途逃离我,懂吗?别再说了”他点住她欲启的朱唇“我绝不接受任何“如果”我要定你了,而且——是要一辈子!”
再深情地落下一吻后,他低沉沙嗄:
“去吧,记住,我在这里等你。”
将豆大的泪水再逼回眼眶裹,雪雩忍着泫然欲泣的悸动,她对渡宇绽放一最灿烂甜美的笑容,抱着宝物,翩翩地走向冰田。
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越行越远,仿佛看到他另一半的生命也渐渐远离一般渡宇拚命告诉自己她一定会没事的!只要忍过这三天,他们就可以永远厮守在一起了。
但为什么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深呢?
雪雩在芦之泉中浸泡三天,渡宇也在冰田外苦苦地等候三天。他饿了就吃带来的干粮,渴了就饮雪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他是不感到饥饿的双眼牢牢地锁住冰田中的身影,计算着还有多少时辰他们就可见面,就可永远在一起了。
三天后的清晨,这天上午,渡宇便欣喜若狂地徘徊在冰田外。不管阵阵寒气直袭过来,雪雩马上就要出来了!他已看到她离开温泉,静坐在一旁缓缓地释出多余的真气。
太好了,没有发生他最害怕的事雪雩成功地控制住体内的气息了。
释出真气需要两个对时。
急切的等待中,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特别的慢。
渡宇焦急地走来走去,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终于,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
他们马上就可见面了。
渡宇盈满狂喜时,突然听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什么人会到这冰天雪地中来?
来人似乎有天大的急事,发狂地策马狂奔,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渡宇看清了——马上的人竟是母亲身边的一品护卫:幽灵杀手易冈。
他不是应守在母亲身边吗?
难道宫中或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渡宇立刻迎上去,易冈也急急下马,迅速单膝落地。
“臣易冈参见殿下。”
“快起来说话。”渡宇急切地拉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易冈站直身子,脸色却是反常的苍白:
“女王女王陛下”
渡宇心中狠狠一揪,母亲她怎么了?
“女王陛下”易冈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断断续续道:
“昨天深夜,十几名不知来历的高手突然侵入陛下的寝宫。因是深夜,卑职救驾不及陛下陛下被杀成重伤,经太医连夜的抢救仍陛下现已陷入弥留状态,她一直喊殿下的名字,只求在驾崩前再见您一面。”
不——有如青天霹雳,渡宇被这残酷的噩耗狠狠震垮了。不不!母亲她
难道他这几日的惶惶不安竟是因母亲?
“殿下,”易冈急促地道:
“请殿下快上马回宫,或许仍可赶上最后一面。”
渡宇已冲向马匹了,突然,他猛然回头,痛苦地望着冰田中的雪雩。
雪雩剩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可以出来了,他多希望自己能一直在这守着她。
“殿下,”易冈催促着:“请你尽快呀,不能再作任何耽搁了,女王陛下气如游丝如果你是担心风姑娘,请放心,卑职一定会在这守护她,并平安地护送她回宫。”
他非以调虎离山计先将凌渡宇调走不可,只要他一走,他便可在这等风雪雩出来后,再劫走她当人质。上次那些饭桶属下竟让这两人逃了。
风雪雩是凌渡宇唯一的弱点,只要握有她,还怕凌渡宇不乖乖地奉上千鹫宝刀?
雪雩一心记挂母亲生死的渡宇的确不能再作任何耽搁了。否则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一定要将她平安送回宫里!”渡宇下令后,迅速跳上马,打算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易冈脸上悄悄浮现最阴狠的微笑。
等一下,这味道是
已跳上马的渡宇突然浑身一僵,和易冈擦身而过之际,他闻到一个很奇怪的味道。
就像就像那天的百日樱迷香。
电光火石间,渡宇已迅速地将一连串的事件在脑中组合完成。
他是?
“易冈。”渡宇突然唤道。
“殿下还有何吩”易冈趋前。
他的“咐”字尚未脱口,马背上的渡宇突然急冲过来,掌风飒飒,锐不可挡,他使的正是竹云老人传给他的“飘雪掌法”每一招都有七种变化,一掌发出,浑厚雄健的力道有如七掌齐发。攻势连绵不绝,掌影如雪,如鬼魅,如飓风,毫无破绽。
易冈没料到事情竟会急转直下,慌乱中,他连连往后退,眼看渡宇势如破竹的掌风直劈而来,就要破了他的罩门,他在情急之下,以一招诡异的“偷天换日”隔开他的攻势后,身子猛然一拨,向上窜起。
“河豹门的“偷天换日”?”渡宇冷哼:
“你果然是河豹门的走狗。”
“你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不过,毁在河豹门少帮主的手中,你也该死的瞑目。”易冈阴狠的杀机尽现,他身子往上一窜后直扑到渡宇的右后方——他知道渡宇的右臂受重伤,一连串的毒针便疾射而出,针针对准他的伤口。
易冈真不愧为天底下最卑劣歹毒的败类!
可恶,渡宇擎住竹箫以一招“雪飘竹林”打落所有的毒针。他一边闪避毒针,一边却身形如电地直扑向易冈,随着暴猛惊人的怒喝,一连串雷厉的招式也排山倒海般劈下,正是“飘雪掌法”七变化——落花飞雪、瑞雪初霁、大雪纷飞、雪映冰心,寒梅傲雪,雪影彩彩,雪飘竹林。
“飘雪七掌”力道相传,不到击中,力道不发,一被击毙,往后的掌势绵绵不绝而至,绝无半丝逃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