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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旅盯着已经将身上的大部分酒液擦干的关颖玥,黑眸忽地变沉,眸中星光尽退,仅剩一片深不可测的墨黑。
情绪瞬间的转换,让关颖玥的精神莫名的又紧绷起来了。
他要开始了吗?
他的性游戏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未在她身上泼酒,而是将她整个人拉上了床,小腿在床沿无助的绷紧。
他以膝盖分开了她的一双长腿,看起来似乎是想以正常体位来。
关颖玥暗暗微松了口气,那些从杂志、网路上看来的性虐待游戏,应该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略微粗砺的拇指忽而抹过她的唇,想起他昨日任意的亲吻,粉唇不由自主的微颤了。
为了克制那即将引起全身战栗的紧张与害怕,她只好用力咬住后齿根,双眸紧闭,以逆来顺受的姿态准备迎接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他并没有吻她,但他脱掉了她上半身的衣物,手抚过细致娇嫩的肌肤,在这过程中,他的眼都是闭上的。
当他的手滑向她的长裤裤头时,她以为决定性的一刻就要到来,想不到他竟然收手了,就连分开长腿的力道也消失。
紧闭着眼的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他可能在脱衣服,或者转身去拿东西准备接下来的游戏,然而,一声奇异的声响松了她的眼皮。
有人开门。
该不会是小鸡吧?
关颖玥吓得慌忙张眼坐起,抓过床上的上衣遮盖身前的重点部位,再定睛一瞧——什么小鸡,屋内根本没半个人,而大敞的门是通往另一间她未进去过的房间,并非餐厅。
他人呢?
怎么不继续了?
该不会他后来发现她已经引不起“灵感”所以甩了她了吧?
这可不行!
就算她让他“冷感”人都摸了,该守的约定还是要守!
快速将衣服套回身上,她带着不悦的薄怒,以准备与人来一场厮杀般的备战状态,踏进隔壁房。
那间房的门窗都是紧闭的,仅有工作台上亮着一盏小灯,唐思旅就坐在桌前,上身前倾,握着铅笔的手大幅度的在纸上画着圆弧。
她好奇就近观看,纸上的线条凌乱,但仍看得出雏形,一条一条的几何曲线勾勒出仿佛女人胸口的起伏,一颗圆珠子半躲半露的夹在弧度的中心点,她不由得脸红。
这画得该不会是她的胸部吧?
每日洗澡、换衣都瞧得见的胸,怎么在他的笔下就是特别优雅迷人?
没有任何yin邪的欲望,不是属于母亲的温暖,而仅是单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姿态。
胸口下的心忽地悸动,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上去不过随意的几笔勾画,怎么能成就如此美丽的图案?
不愧是她最最崇拜欣赏的设计大师,她不由自主的紧抓住胸口,大有就算献身给他却得不到合约也无所谓的冲动。
她愿意将她整个人、整个身子都化成他的灵感、化作他笔下的线条,成就他最华美的设计。
她愿意!
画完了图稿,唐思旅像是突然发现旁边有人似的抬起头“喂。”
“什么?”关颖玥尚身处于对其作品的震撼里,眼神有些飘然。
“你很脏。”
“什么?”她没听清楚。
“你脏死了,离我远一点!”
也不想想她看起来会那么脏,头发湿答答、黏糊糊,衣服染得乱七八糟,谁才是始作俑者!
浴棉用力刷洗雪白肌肤上的紫红色酒液痕迹。
不知是因为那葡萄酒太劣质,还是因为沾在身上太久,所以难洗,关颖玥费劲搓了好久,才将颜色洗掉。
想到他用嫌恶的眼色瞪着她说她脏时的表情,她就火大!
本想直接在那间破旧三合院洗澡,没想到那屋子竟然没有接热水管线,而且洗澡还是在后院直接开了水龙头用冷水冲洗,就算外头围了竹篱笆,但那篱笆不过高至她胸口,与luo浴何异!
她只好忍着满身不适,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回到市区的饭店,洗掉身上的脏污,搓掉长指尚留在身上的触感,丢掉新买的套装,换上干净的衣服。
最可恶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在她决定离开回饭店洗澡时,叮咛不,那应该叫命令,命令她明天中午必须出现,否则后面的事就不用谈了。
她就像有根绳子勒在颈上,他想将她牵到哪,她都无力回击。
呜过分!
没见过比他更过分的男人!
床上的手机响起,关颖玥拿起一看,是那个跟皮条客没两样的小鸡打来的。
“什么事?”她没好气的问。
“大师说他改变主意了。”
她闻言一窒。
“他反悔了?”不会吧,那她今天的牺牲不就白搭?
“他的意思是叫你现在就过去,因为他又有感觉了。”
感觉?
关颖玥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等她开车到那儿也九点多了。
什么感觉,说得好听,这次恐怕真的是“挡不住的欲念”了吧。
她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好,我现在就过去。”语气里有着壮士断腕的决心。
她会记得先去平价服饰店买套便宜的衣物换穿,免得又被劣质酒毁了她的高价新衣。
乡间小路的路灯昏黄,光线还算明亮,两旁住家不时传出电视机或人们的谈笑声,偶尔夹杂着几声狗吠猫叫,还算挺有人气。然而,当开到了“田央”路灯好似约好了一起手牵手消失,天上的月不明星不亮,关颖玥车开着开着,一个不慎,就掉入田里了。
她不敢相信她的运气怎么可以这么背!
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泥水中将车门推开,狼狈的弯腰爬出。
不用变态唐思旅泼她一身酒,她的衣服就已经毁一半了。
还好她为了因应他那匪夷所思可产生灵感——或是欲念——的举动,买了好几套休闲服预备,不用再带着一身脏污,忍受饭店员工的好奇目光走回房间。
关颖玥拿起斜肩包背在身上,再打了电话请拖吊车,对方言明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两个小时应该够唐思旅“感觉”完了吧?
但愿他别太“持久”
走进三合院的广场,正中央的门大敞——那是他画设计图的工作室,据说右手边那两间房间则是打通做样品用的,她目前尚无缘进去一探究竟。
即使已是晚上,工作室内仍是仅开一盏晕黄小灯,她实在很想告诉他,这样对眼睛不好,但又转念一想她这么鸡婆干嘛,人家可未必领情。
走到门口,她轻敲了木门两下。
“我来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他回头,镜片的反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眼色,倒是看到他嘴角以非常邪恶的角度扬起了。
她暗暗吞了口口水。
来了,该来了还是来了。
“走。”唐思旅拔下眼镜放置桌上,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后院走。
他该不会想要“野合”吧?
就说艺术家的思维都不太正常,两人的“第一次”就要那么“自然”吗?
唐思旅在水泥制的大水槽旁停下。
那儿据说就是洗澡的地方,水槽旁接了根水龙头,水龙头上再接了根水管,洗澡就是这样拿着水管直接来。
现在是夏天,洗冷水有种痛快感,可到了冬天,仍是洗冷水澡,而且还是在户外,关颖玥实在佩服他的“身强体壮”
搞不好他很“持久”
她面露担忧的看了下手表。
希望来得及在拖吊车来之前结束。
她故作镇定的问“你要在这里吗?”
“对,把衣服脱了。”
真干脆。关颖玥的嘴角在抽搐。
既然是她“有求于人”也不好要求他能甜蜜一点的至少帮她脱衣服。
她虽然很认命,但还是先四处观望,确定篱笆外应该没人,才红着脸咬着唇,在他灼灼目光中将衣服脱掉。
两人虽然隔了数步远,但她还是觉得他的视线炙人,鉅细靡遗的观察她每一个脱衣服的动作,好像她明天人就不在了,所以要把她用力看仔细,烙进心底似的。
脱掉身上外衣,仅剩下内衣裤,她手挡着胸口,颤颤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他会想在水槽上吗?
还是直接在地上?
地上有不少小石头,磨起来会很痛呢
就在关颖玥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那让人搞不清楚思维的男人拿起了水管,扭开水龙头,将水管前端压扁
“啊!”她凄厉尖叫。
透明冰凉的水柱喷上身,淋了她一头一脸,她惊慌失措的以臂遮挡,以手遮掩,那良心与同情心俨然被狗给叼去的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她挣扎闪躲的狼狈。
还不够。他想。
须臾,他关掉了水,人靠在水槽上的铁皮盖,环胸沉思。
关颖玥真是受够他的不按牌理出牌了。
不用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想抓狂的双手在胸前成了狮爪,就要凌厉的朝那该死的男人扫过去
“会不会跳舞?”唐思旅忽然开口。
“什么?”他又要干嘛了?“我会跳国标舞。”难不成还要跳艳舞给他看?
她不由得怀疑,真正的“鸡”是否也要这么辛苦,被“客人”提一堆不合理,简直跟“刑求”没两样的要求!
还好现在是盛夏,否则她明天不生场大病才怪。
“跳一下。”他弹手指。
关颖玥翻了个白眼,用力将“狮爪”转回人手,忍住很想用力踹他一脚,撕掉他皮笑肉不笑的脸皮,再潇洒的给他一根中指,大声吼道:“老娘不干了!”的冲动。
冷静!她告诉自己。
一定要冷静!
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导致功亏一篑!
目的最重要,过程是狗屁!
自我心理建设好后,她小嘴轻哼旋律,跳起轻快的恰恰。
“我不要这种。”
还挑!他知不知道她身上都是水,夹脚拖鞋的鞋面也都是水,滑不溜丢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跳舞有多困难?
“要性感一点的,肢体摆动更大幅度的!”
什么性感一点的,要她跳艳舞就直接说,干脆她挂在他身上跳黏巴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