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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湛茫然抬起头。
“你也是用这副模样将琳琳骗得至今都尸骨流落在外么？”霍天心憎恶地望着胡云湛。
“霍天心！”
“胡云湛！”
两个人都在用最深处的愤怒嘶吼着。
“我说了，要么跪下，要么你永远别来找我！”霍天心摇摇欲坠。指关节咯咯作响。
“你喜欢演戏，我便在唐冰面前陪你演个够。怎么？躲了我这么些年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也不怕你胡家老子赶过来替你收尸。”
胡云湛棱角分明的脸不知何时苍白不似人样。
“说够了没有？”胡云湛被勾起往事万分痛苦，“我敬你是琳琳的大哥，从来都是做出让步的。你若是步步紧逼，我也不会再留情面了。”
“哈哈！留情面？”霍天心的眸子不似在我面前那般温和，这个时候瞳孔收缩，竟然隐隐泛着幽幽的绿光。霍天心的母亲是个混血，霍天心也算是有着四分之一欧洲血统的人，棕绿色的虹膜更偏棕色，平时看起来跟亚洲人没什么区别。这个时候看起来，反倒像是野兽的眸子。
“不知道你胡云湛，是代表胡家在我面前炫耀呢？还是”
“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意气用事呢？”
霍天心真正愤怒起来的模样简直不像是人类。
胡云湛丝毫没有畏惧，就算他之前因为愧对霍天琳而不敢面对霍天心。但是为了我他也是要背水一战的。
胡云湛闭上眼，不想去看霍天心可怕的眸子。
“你说得对，现在的我，没有胡家的支持什么都不是。”
霍天心嘴角上扬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
“但是霍家，也想从我手中得到霍家的一杯羹么？”
胡云湛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
“做梦！”
霍天心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霍大哥这些年打压我，不只是为了给琳琳报仇那么简单的吧？霍大哥这些年的动向，难道不是想从我这里突破霍家的防线吗？”
霍天心冷冷听他继续说下去。
“广贸商行是家好企业，但是霍大哥不惜跟王冠勾结也要打压云林集团，就不怕霍家人知道，不再支持大哥了吗？”
“闭嘴吧你！”霍天心在听到他的说辞之后没有了好脸色。
胡云湛抬起头来，口气淡然，“霍大哥难不成忘了，自己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是怎么来的了吗？”
“说够了没？”霍天心抬起手，一枚飞镖稳稳当当落在沙发垫上。他闲来无事会练习飞镖，把镖盘当做胡云湛，已经练到了十拿九稳，炉火纯青的地步。
“胡云湛，你还是太稚嫩了。”霍天心叹惋，“还真是对不起你胡家出来的烈士，你没有经历过战场，没有历经枪林弹雨，没有真正的生死之交。这样子温室培养出来的你，凭什么跟我争？”
“就凭我的姓氏。”胡云湛眸子里不灭的光，刺痛了霍天心。
“跪下！胡云湛！”霍天心呵斥，“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局面？是你在求我，求我告诉你唐冰的下落。”
胡云湛默默起身，走到霍天心面前。
低头，屈膝，单膝着地，然后是另一个膝盖。
胡云湛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场景，用他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心，亲自在霍天心面前摔得粉碎，祈求挚爱之人的下落。
空气大概凝聚在这一刻，胡云湛感觉不能呼吸的时候，也不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