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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着手机的通讯录,柳梦吟就是没有找到可以打电话求助的人,最后,眼前闪过南宫墨的名字,指腹已经触上了呼叫键,柳梦吟柳眉微蹙,迟迟没有按下去。
等待电话被接起的时间,带着些许焦郁和不安,悠长得嘟嘟声一声一声萦绕,柳梦吟几乎要挂断的同时,电话才被接起。
但是搁在耳边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就连一声‘喂’都没有,如果不是通话计时的数字在跳动,柳梦吟几乎以为电话没有被接起。
“喂~”柳梦吟试探着发出声音,然后等待对方的反应。
良久,手机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声响,柳梦吟心下黯然,看来,她是找错人了,姗姗得想要收回手机的时候,手机里才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南宫墨不带生气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
“你在哪里?”
“我在北京。”
“小墨呢?”
“也在北京。”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南宫墨气结,几乎吐血。
他这些天找她和小墨都快找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一个电话,她却这样后知后觉无视他的感。
“告诉我你现在在北京哪里,我马上过来。”南宫墨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柳梦吟将现在的医院地址报给了南宫墨,然后收了手机,心里却丝毫没有觉得一丝松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在心头聚集。
回到病房,柳小墨正盘腿坐在床上,望着柳梦吟,“美美,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小墨,美美打电话让南宫叔叔过来看你,好不好?”
“好,小墨很想叔叔,叔叔什么时候来呢?”柳小墨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看得柳梦吟愈发惆怅。
“叔叔很快就会来见小墨,你要乖,不然叔叔会不高兴的。”
“嗯。”柳小墨点点头,满心期待得等待着南宫墨的到来。
次日凌晨时分,南宫墨抵达首都机场,刚出机场大门,就扬手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呼啸直至医院。
天还没有亮,南宫墨找到了柳梦吟说的那间病房,但却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
清晨,柳梦吟正欲去医院外面的早餐店给柳小墨买早饭的时候,一出病房门,就看到了歪着头坐在门外椅子上似是睡着了的南宫墨。
缓缓得走近,在他身边蹲下,他的脸上泛着疲惫,柳梦吟不知该不该叫醒他,他却自然睁开了眼睛。
对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他眼里深深的倦意刺进了柳梦吟的眸中,心中一紧,慌忙站起身,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而南宫墨也只抬头注视着柳梦吟,忽而嘴角露出一丝浅薄的笑容,似安慰,似欣喜,柳梦吟看不懂。
“我现在要出去给小墨买早饭,你进去陪陪他吧。”
南宫墨点头,起身往病房里走,柳梦吟捧着食盒往医院外走。
南宫墨在临进门的时候在门口踌躇了半步,身体往后微仰,向着柳梦吟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然后盈上灿烂得笑容,踏进病房。
“叔叔!”突然看到南宫墨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柳小墨喜出望外。
“小墨,你瘦了,是不是不听话没有按时吃饭啊?”看着整个瘦了一圈的柳小墨,南宫墨眼里流露出心疼,可是嘴角仍挂着没有负担的笑。
“小墨有听话按时吃饭,但是有时候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小墨状作无辜。
“那等下叔叔喂你吃早饭,你可要给叔叔点面子,多吃一点哦!”
“嗯。”柳小墨重重得点头。
南宫墨搬了凳子挨着病床坐下,和柳小墨聊起天来,一夜未眠的疲倦,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柳梦吟拿着早饭回来,南宫墨接过柳梦吟手上的食盒,一口一口喂给柳小墨吃,柳梦吟站在一边,静静得看着,看着这一大一小脸上欢愉的笑,忽而有种感觉升腾而出,让南宫墨来,似乎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小墨,你乖乖躺着休息,叔叔想跟美美说几句话,好不好?”
柳小墨乖巧得点了点头。
“梦吟,你跟我出来一下。”南宫墨率先踏出了病房,在走廊上站定。
柳梦吟望了柳小墨一眼,跟着南宫墨的脚步出了病房。
走廊上,两个人对面而立。
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却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张嘴,只能静默得看着她。
而柳梦吟,浅浅的目光望着始终望着他上衣第二颗扣子处的位置,没有再往上移半分。
“为什么不告诉我小墨病得这样重?为什么转院来了北京都不通知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满世界找不到你们的时候,有多着急?”
南宫墨看似质问的话语却如水一般平淡启齿,仿佛是汹涌过后归于平静的一汪泉水,那幽深的哀伤却是怎么都挥散不开的。
“对不起。”话到嘴边,也唯有这么一句。
“梦吟,我从来都不想要你的对不起,谢谢,我只希望你把我看在眼里,让我帮你,让我给你依靠。”
“依靠?”柳梦吟困惑得抬眸看着南宫墨深邃的眼睛,嘴角滑过一抹淡淡的凄楚,“我可以强撑起肩膀让小墨依靠,但却从来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可笑的自尊心作祟,如果南宫墨会这样想,也无妨。
不管他于她有多用心,她不能将柳小墨的担子放到他的肩头让他去承担,这样不公平,所以她永远不会这么做。
“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负担,于我,会变成天大的幸福,你和小墨,亦然。”南宫墨只深皱着眉,眼里是心痛,嘴边却似淡然。
她总能云淡风轻的将他的真心拒绝,弹指间将它灰飞烟灭。
“我让你来,不是想跟你讨论这些的。我有事情需要回去两天,我不在的这几天里,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着小墨,我会尽快赶回来。”
柳梦吟眉眼淡漠得转移话题,不想再在所谓的幸福上面浪费唇舌,小墨这般,她已经不能理解幸福的定义了。
见南宫墨点头应下,柳梦吟转身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