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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渊得到应允,赶紧抱了卿儿离去。睍莼璩伤生怕久了再让这小东西伤了人。
带着卿儿离开前厅,一回到寝宫就看见莫玉已是激动万分地在此等候。前厅所发生的一切他已是从别人口中知晓。殿下虽是在二爷的贵客面前做了这般没礼貌的事情,但也让蛇族中的老老小小着实欢快了一把。因为只有蛇君的嫡子才会传承象征皇权的金眸,如今殿下妖化后的模样正证明了这点。
即便不是完全的妖化,也不再是卑微的人类,而是蛇族的少主,怎能让人不激情澎湃。
倒是有一点一直困扰着众人,殿下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妖化了呢?六年来,蛇君也好各大长老也好都将殿下当做人类的孩子呵护长大,怎么就突然妖化了呢?带给大人们太多惊喜的殿下,却也带来了不少让人疑惑的问题。
虽然知道莫玉这会儿是多么想好好看看卿儿,但莫渊也有疑问想要问清楚。所以,不论莫玉多么激动多么不情愿,也还是将他拒之门外。
“那女人是什么人?”未等莫渊开口,却是卿儿最先发问。
只见此时卿儿身上妖气还未散尽,双眸闪烁着金光,如一头爆怒着的小狮子一般,竟是气愤的喘着粗气。被这么一问,莫渊都不晓得该是怎样回答他。难不成卿儿气成这样,无意识的妖化是为了弥烟姑娘?
这是为何?卿儿同弥烟姑娘本无交集才是。一时,莫渊也没能想通,只能这样静静地默默地望着卿儿,欲他盛怒的小脸儿上看出点儿什么端倪。
莫渊不回答他,更是坚定了卿儿心中的想法。越想心中就越是悲凉,爹爹是男人,粉娘娘说过世上都是女人生孩子,自古就没有男人生小孩的道理。所以仅凭爹爹一个人怎么能生的下他?即使是用了爹爹的血骨与精魂重塑一个他,也该是有人作为母体承载他才是。
若是为了他的降世而借用了某位女子,莫卿不怪他,可是为什么不同他说实话呢?想到这儿,卿儿恨不得自己不要重生也不愿爹爹和别的女人好。
莫渊眼睁睁看着卿儿身上金黄色的妖气变淡,神情也由方才的愤怒化为无尽的悲伤。豆儿大的眼泪顺着卿儿的小脸滑落,滴落在莫渊手背上,更是灼伤了他的心。看卿儿哭泣,莫渊的心都好似在滴血一般疼痛,终究又是惹哭了他。
“怎么了卿儿?是谁欺负卿儿了?和爹爹说。”莫渊将卿儿搂在怀中,轻抚他的后背,温柔的安抚着受伤哭泣的小东西。自从他们二人相认,卿儿就没有哭的这般悲伤了。
“爹爹,你同卿儿说实话,那女人,是不是卿儿的娘亲?为了生下卿儿你去找女人,卿儿不怪你,但是你为何要瞒着我!?”越说卿儿就越是激动,小身子在莫渊怀中不断打颤。真是气疯了他。
听到卿儿这边说边哭,委屈极了的小动静,莫渊终是没绷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见莫渊不仅不反思自个儿的过错,还在这儿哈哈大笑。莫卿想死的心都有了,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莫渊的怀抱。听到卿儿醋意大发的抗议和质问,莫渊哪里肯放这么可爱的小卿儿离开?
“她叫弥烟。”莫渊搂住卿儿在他耳畔沉声说道。
莫卿这样生气,可不是为了莫渊同他讲述这女人的来历的!更是挣扎着要离开莫渊紧固的怀抱。莫卿越是想要挣脱,莫渊就越是将他搂的更紧,让卿儿毫无挣扎的力气。此时的莫渊像极了正在捕食的巨蟒,紧紧缠住猎物不放。
既然挣脱不了莫渊的怀抱,卿儿干脆放弃挣扎。就这样双手紧紧攥住爱人的前襟,不情愿的含泪听他讲述。此时的莫卿多想就这个昏死过去算了,何苦让这锥心的痛苦折磨。
“她不仅是弥烟的大祭司,更是你我二人的恩人。并非卿儿的娘亲。无论是卿儿的爹爹也好,娘亲也罢,自始至终都只有我莫渊一个人。”说着,拉起怀中还在迷茫着的人儿的小手移至自己的唇边细细轻吻。这般虔诚的对待,只因卿儿便是他的信仰。
“卿儿不明白爹爹的意思。她若不是我的娘亲,何来这般熟悉的感觉。爹爹休要再骗卿儿了!”莫卿虽是迷茫,不知莫渊所云,但还是不愿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双手捧住卿儿梨花带雨泪雨蒙蒙的小脸儿:“卿儿可愿听爹爹将话说完?”
落入的,是莫渊浓情到心醉的双眸。如此人儿,叫莫卿怎能不相信他:“嗯。爹爹说。”
思绪回归到六年前,在莫卿沉默与深思之间。莫渊终于将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地同莫卿说了个遍。惹得小人儿又是一顿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哭泣。末了,还不忘记来上一句:“爹爹,咱俩得去向人家道谢才是。”
“卿儿说的对,可是卿儿,不吃醋了?”莫渊打趣道。
经莫渊这般调笑,卿儿不禁羞红了小脸。若是早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至于向刚才那样无缘无故的吃飞醋出了洋相。套上云锦小靴,在莫渊的引领下,二人向前厅赶去。还望弥烟姑娘没有离开才好。
而此时的前厅。
穿得仿佛打劫了金库一样俗不可耐的莫凉在见到弥烟的那刻时,便不禁赞叹,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不放。自持美艳无人能及连女子都羞于相较的他,于弥烟面前竟是逊色不少。莫凉心中感叹,此女只应天上头,不愧是弥烟王朝举足轻重的人物。
只不过这女子身上过去冷情的气质让他不喜欢,活的太久看事情也该是透彻。眉宇间透着一抹睿智的女人,莫凉都不喜欢。这般女子,怎可掉以轻心。
前厅中,弥烟含羞而坐,莫凉紧盯人家,他的这副色胚模样直引得莫殷频频蹙眉。
“二哥哥,莫凉都进来有一会儿了,这般美人是谁呀?二哥哥怎么也不引荐一下?”莫凉娇柔地抱怨道,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男子。
“行了,别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别说我带来的人,你猜不出来是谁。”莫殷也不同他废话,在接收到弥烟的阻拦后,莫殷只得不再做声退到一边儿。
“小女就是弥烟,得知灵音大国师归来,特来拜会。”弥烟巧笑嫣然,来到莫凉跟前儿同他大招呼。
既然莫殷已同他翻脸,莫凉也懒得同这女人虚情假意:“我说弥烟大祭司,你这大老远的跑来蛇宫,不会就是为了瞧瞧我长什么样的吧?你不留在弥烟的禁宫也是可以的么?”莫凉说起话来,也是夹针带棒,直直向弥烟招呼过去。
“呵,灵音国师果真同线人来报的那般一样,扭扭捏捏好一副风姿绰约。不过弥烟还是奉劝您一句,大国师千万别忘了审时度势,莫要做出什么追悔莫及之事。要知道,弥烟之大,暂时还没轮到您在我弥烟的国土上为所欲为。”弥烟也不是那吃素之人,一句话就告诫清楚,莫凉已是在他们的监控之中,若是敢为所欲为定是叫他好看。
“如此一来,弥烟姑娘难道你不想同在下分上一碗羹么?”莫凉抛出惑人的幼儿,他不信弥烟也是个修炼之人,会不动心。
“我同你这天资不济之人不一样,用不上那劳什子玩意儿,你自己好好留着吧。”弥烟满脸不屑。若是有意图之,怕是六年前就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何苦今日假借他人之手。
弥烟一席话正中莫凉痛处,因不是皇室血脉,故而修炼起来要比莫家兄弟难上那么几分。从小他就是极羡慕的,这会儿痛处被弥烟挖出来数落,一时间他也接不上话,只得气的拂袖离去。
反正这女人不能离开禁宫太久,看她能待到何时。相传弥烟是出不得宫的,若是离开圣坛,弥烟就会衰败。等到弥烟一走,这宫外还不是他的天下。莫凉不信她能呆的许久。不是不愿同弥烟计较,而是压根儿就没将她放在眼中。
等到莫卿回到前厅,就看见弥烟姑娘在莫殷的护送下正往蛇宫的门处而去。赶紧让爹爹抱起跑不快的自己追了上去。
“恩人留步、弥烟姐姐等等!”莫渊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的在弥烟身后唤道。
闻声弥烟转身,原来是这父子二人追了上来。微笑着看着蛇君怀中的小男孩儿,这仙灵已是长的这么大了。
“蛇君,莫凉此行凶恶狡诈,目的便是仙君。您可要好好保护他才是,也不枉我借你紫金宝鼎一用。若是仙君被那人得去,必会危害人间天下大乱。”弥烟一语道出玄机。
莫渊连连点头,他不是没有想过莫凉为了卿儿才回来的这种可能。放眼天下修仙之人,谁不想得到卿儿的仙灵,在重塑卿儿的时候,莫渊就已做好了心中的准备。
“好了,弥烟不宜久留,蛇君、仙君,你们可要好自为之才是。若是再得了机会,我再来看你们。”弥烟说着伸手摸摸卿儿的小脸儿,这个和她一样,由心爱之人为她留下的紫金宝鼎中孵化出来的人儿。
“弥烟姐姐,谢谢!”望着弥烟离去的背影,莫卿喊出了他一直压在心中的话语。
闻言,弥烟并未回身。只豪爽洒脱的背对他们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得了弥烟之明示,莫渊对卿儿更是上心。百般呵护,时时刻刻提防着莫凉,生怕一个不留神卿儿就被那厮妖人给拐走了去。
若是莫殷在家还能帮衬着莫渊一点儿,长个眼神儿。这下倒好,人界帝王之争确是要开战,莫殷也被弥烟请了回去。大战在即,怎可少了莫殷这个名门军师。如此莫殷自是无暇顾及家中。
这莫凉也狠是狡诈,知道莫殷不在家卿儿便少了许多可以玩乐的东西,故而整日里变着法儿的来到卿儿跟前儿极尽讨好。亏得卿儿心中有数从不上当,从未遂了莫凉之心愿。莫渊也算是长吁一口气。
别的莫渊倒是不怕,怕只怕莫凉那爱极了幼童的嗜好,万一趁他这个做爹爹的不注意,下手伤了卿儿。到时候可是莫渊拿自己姓名都换不回的过错,又能有几条命用来赔罪?!
莫凉攻的勤,莫渊防的紧,大人攻防之间,却是没有妨碍卿儿成长。一转眼,六年赴六年,时光仿佛一阵微风般瞧瞧掠过。如今的卿儿已是长成了那翩翩美少年。眉宇间不再有幼时的奶香气,反而多了些许莫渊身上的风姿。远远地瞧去仿佛一个缩小版的蛇君立在那里。
即便是长大不少,卿儿性子依旧未曾改变。善良之余多了几分清冷,却只有在莫渊面前才会哈哈大笑,笑的肆无忌惮,像个孩子。纵使清艳如他,也比小时候那冷若寒霜般的人儿好的多。
若静,便会在自个儿的药斋呆上许久不曾出来,有人进去瞧他,也不过是在静静的出神。动,则会如脱缰野马般狂野不羁,恣意在宫中驰骋,没人管他,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只有蛇君那一声声轻唤,才使得人儿渐渐静了下来。
有时宫人们都分不清究竟是那温文尔雅像极了蛇君的殿下,还是如火焰般热烈不羁的狂放人儿才是莫卿的本心。总是却是一点儿亘古未变,那一身凛然的傲骨!
不知是为何,卿儿早已从稚嫩孩童蜕变成了青涩少年,而那莫凉却仍是追着不放。按以往,卿儿早就过了莫凉执着的年纪。甚至连莫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执泥于这小子?难道真真因为他身上时而冷冽时而奔放的气息所吸引,还是因为骨子里贪图新鲜的自己认为得不到总是最好的?卿儿如此勾人,莫渊瞧了也直突突。
看着心爱之人渐渐成长,心中那股躁动已久的冲动也越发强烈。不知爱人在怀,究竟可以再忍耐多久。
不同于莫渊心中所想,卿儿在他面前依旧孩子心性。成长的变化烙在卿儿身上,却是对他没有半点儿影响。整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倒是医术随着莫卿年龄的增长而不断精湛。蛇宫之中药材已是悉数掌握,亏得莫殷从外头常差人送回来些卿儿从未见过的草药。
研药六载,见识了种种不同的药材。可在莫卿的心里却是独爱佩兰这一味药材,他可忘不了,这便是他学医的契机,自然最为难忘的还是那日抓周时扑面而来的沁人芬芳。其中,只有爹爹对他的一番心意最为浓重,让他怎生也忘记不了。
如今莫卿已十二岁,少年初长成。莫殷怎会只让人捎给他些个草药丹丸就算了?自是有那关于男孩子成长至关重要且让人脸红心跳的玩意儿。
于莫渊同莫卿,莫殷注定不过是局外人一个。他又怎会知道这两个人已是在多年前就彼此坦诚了心意,相认相恋相等相待?更是不会知晓莫渊同莫卿二人这些年来,守着这份情、这份相思,苦苦熬过了这般久远的时光。
六年,对莫渊来说不过弹指之间,对莫卿而言不长不短但足以让一个幼小孩童成长为翩翩佳公子。可是相爱之人近在咫尺却无法将爱意传递,不仅仅受于世俗的左右,这对他们又该是怎样的熬炼。
莫殷哪里知道这些,如今已久是满脑子的捣乱想法,总是想着怎么给这两人的情路添堵。这不,让人捎回来的宝贝之中怎会少了那绝色美人画像。不似他自己私藏的那些个美人图,赠予莫卿的小玩意儿中,清一色都是女子不见半个男人。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见卿儿并未回拒。莫殷更是变本加厉,尝尝托人拿回些精巧别致的小册子,若是打开来瞧,哪一本儿不是男男女女共享合欢之福的。哪天能在莫殷给的小册子里见到俩男的在行鱼水之欢,那才真是奇了怪。
莫殷卑劣,尽是为莫渊的情路添堵,对此莫渊很是生气。偶尔进得卿儿药斋,这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竟是四仰八叉大张旗鼓的躺在卿儿的书案上。
再瞧这些小玩意,从出自著名画师之笔的美人图到禁宫收藏的花色小册子,再到那逼真的防人小东西竟是都出自于名匠之手。但看这些东西的出处也该知道莫殷也是花了大工夫。更别说这数目之惊人,花样之齐全的玩物了。任谁见了能沉得住气。
下令让人趁卿儿不在,都给统统没收了去。可偏偏卿儿总是会苦苦哀求要回去个几样。看卿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寻他的宝贝,竟是其中最为露骨最为让人无法直视的画册。倒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美其名曰,医用。
莫渊本是哭笑不得,可细细想来倒也是那么个道理。世人杂七杂八的,什么病症没有,有些病症让他们这些个做神仙做妖怪的,竟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保不齐到时候卿儿行医会遇上这等奇事儿。1d52n。
能做到处变不惊无非见多识广,医中圣手更得是全面之才,只有这样怕是才会受到世人的称赞、信赖。莫渊对卿儿寄予厚望,如今倒是遂了卿儿的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越是对着医书翻阅这些二爹爹给的小册子美人图什么的,卿儿就越是不明白。医书上说,男为阳,女为阴,只有阴阳相融才能孕育与繁衍。而那美人图,春宫卷上也应证了这一说法。
想起十二年来在自己身边伺候着的宫人们,粉娘娘是做了娘亲之人,她是女的。莫玉年纪大了,派去伺候他的梦娥姑姑也是做了娘亲之人,她也是女的。蛇族千千万,子孙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是男人生的。
这般年头,连胡殊的儿子都三岁了。本以为蛇族或许会像天狐一般,可以由男子孕育生子,也可以出现奇迹。但是卿儿把着自己宫中的宫人好一顿观察,也没见个和男子相好生出孩子的男人。如此一来,天狐一说不攻自破。
蛇族根本没有像天狐那般的能力,故而爹爹当年的那句“不论是卿儿的爹爹也好娘亲也好,自始至终都只有我莫渊一个人。”如今看来真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谎话。
说不定爹爹这么说,是藏着个女人?不行,他明明已经有了他了,怎么可以这般不守夫道,金屋藏娇呢?莫卿非得弄清楚不可,哪怕有一丝蛇族男子可以孕育生命的可能,他也会选择相信莫渊。
“粉娘娘等等我!”莫卿瞧见门外的粉娘正端了女红要去别的院子,大声喊道。
莫卿日渐长大,已不是那幼小的殿下需要时时盯着,生怕他饿了渴了伤了疼了。如今粉娘卸下照看莫卿这个大包袱,也算是宫中闲人一个,整日里乐得轻松。莫渊知她思念家人,特地派人从宫外将粉娘的一双儿女给接进了蛇宫,算是体恤她的思乡之情。
常伴粉娘左右的是她的小女儿巧嫣,至于哥哥则随了莫渊在宫中伺候。巧嫣,修炼已有百年,模样长得俊俏可人,人又温柔,自从入宫伊始就成了年轻宫人们竞相青睐追求的对象。这可美坏了粉娘,宫中俊贤多得是,随便儿挑出个来都是贤婿的最佳人选。
要说巧嫣不但人长得漂亮,那一双手可是无能能及,其过人之处便是这双巧手。巧手巧嫣,人如其名。自从让这巧嫣进宫,莫卿身上穿的戴的,泛涉刺绣、女红的,无一不是巧嫣一针一线细细缝制的。
这会儿,娘俩又被请去别院当师父了。传授小丫头们女红刺绣的技艺。
听闻殿下动静,粉娘赶紧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终是四目相对撞上了殿下的眸光。只见莫卿这会儿已是从药斋追了出来。手里还握了本书。
“哎哟喂我的殿下小祖宗,你可慢点儿,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干嘛呀!”粉娘赶紧扶住迎面而来欲从回廊里头蹦出来的莫卿。
“粉娘娘来。”说着,卿儿便跳出回廊,拉着粉娘去向一边,问道:“粉娘娘,蛇族中是不是只有女的可以生小孩?”
哎呀殿下怎么问她这个问题,就算她已身为人母这等问题还是让人羞涩的紧。可是转眼看见莫卿这小眼神至诚至肯,很是疑惑。粉娘也不好诓骗他:“嗯,这倒是这么个道理,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了呀。”
一听粉娘如此回他那还了得!从小就只有粉娘不会骗他。莫卿只觉得心儿突突直跳,险要蹦出来一般。
“那粉娘娘,我家爹爹呢?啊不,我要问的是卿儿是不是我爹爹生的?”莫卿赶忙追问。生怕过了这一阵粉娘就不理他了。
“看看,快看看,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又说笑了不是?您当然是蛇君的孩子呀。那还能有假。”粉娘回道,真不知道殿下今天是怎么回事,净问些可笑的事儿。
莫卿的来历众人皆是不知,蛇宫突然便多出了莫卿这号人物。那个时候,蛇君也未成亲,突然从天界归来更是没带回半个相好之人,谁都不知道莫卿究竟是蛇君同谁的孩子。再瞧殿下身上的气息,虽是像极了陛下也不过是个凡人之躯,只当是蛇君仁善从外面捡回的人类幼子罢了。
但自从六年前殿下的那次妖化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谁说殿下是捡的,谁说殿下是树上摘得,谁说殿下是湖里捞的!若是谁再胆敢在背后这般编排殿下,她粉娘第一个和那人拼命。这金色的妖气与蛇君般的金眸,都昭示着殿下不是蛇君的孩子,又是谁的?
殿下是陛下生命的传承,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谁都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来的,又是怎样降生的,长久以来这都是蛇宫中最大的谜团。宫人们恪守宫规不得胡言乱语,这等多疑好事的猜忌更是不被允许,久而久之莫卿的存在是那样的顺理成章,竟是很多人都忘却了最初的怀疑。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粉娘娘,你且看看这个。”卿儿见粉娘压根儿不接他的茬,想是根本就没听明白自己问的到底是什么,恐是误会了去还以为他又在任性闹别扭。索性将粉娘娘往角落里拽了有拽,献宝一样摊开手中的小册子。
粉娘还以为殿下这是要给她看什么呢,竟是献宝一般,小表情激动且神秘。不知这小册子里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引得殿下这般神情,粉娘竟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一瞧可是吓坏了粉娘,没想到才十二岁的殿下给她看的尽是这些不堪入目的污秽情景。
“粉娘娘,我要问的是,爹爹也这样么?”莫卿指着小册子上逼真的小图问道。
粉娘的魂这会儿早被卿儿震出九霄云外去了,那还顾得上他说的是什么。恍恍惚惚之间,竟是一个字也没入得了耳朵里。讷讷的只心中感叹,殿下竟是长大了。
见她怎么突然便的呆傻起来,卿儿暗骂人老了真是不中用,怎么问个事儿问到一半就呆了去。干脆不再理她,自己拂袖而去,这种事情再怎么问别人,也不如前去问莫渊来的实在。若是他不肯从实招来,休怪他不客气。
莫卿前脚刚刚离去,巧嫣就来到娘亲身边。这人刚才还好端端的呢,怎么说呆愣就呆愣住了?上前查看娘亲是否安好,就见娘亲木讷转头口中喃喃道:“殿下长大了,殿下长大了。”
巧嫣不解,详细询问才得知,殿下竟是给她的娘亲瞧了羞于言表之物。这下倒是将小丫头片子也给吓蒙了过去。待到来往宫人发觉这母女二人行为甚是异常上前查看,才从她们口中得知,今日殿下竟是化作流氓登徒子,调戏了自己这半老徐娘般得奶娘。
身旁女子有两人,除了粉娘还有她貌美如花的女儿巧嫣,可殿下为何偏偏选上粉娘,实在让人费解。顿时宫中传言四起,宫人们感叹殿下口味之奇特的同时也不得不认识到,殿下竟是长大了。
别看巧嫣一副纯纯样子,莫卿选她娘亲却不选她,心中也很是不自在。自从这事儿过后,见了莫卿便不再言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传言永远要比人的步伐快,还未等莫卿找到莫渊算账呢,莫渊已是听说了方才卿儿在药斋外调戏了自己奶娘一事。心中不禁怒火飞扬,卿儿平日仗着自己还小,对他是百般调戏莫渊都不得动他分毫,苦苦憋屈了莫渊这么些年,只得任卿儿对他上下其手。
难道只有他还不够?卿儿竟是要到处沾花惹草处处留情,连那半老徐娘都不放过。越想越是气愤,这二人却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想要一会儿让对方好看。
怕是今日殿中又是热闹了去。
卿儿一路小跑跑回寝宫找爹爹算账。今日从奶娘那里得来的答案并不是卿儿想要的。按奶娘的说法,她都不知道他是爹爹和什么人生的,反正不会是爹爹自己生的。如此一来,这蛇宫之中定是有那么一个地方藏着个未知的女人。
“爹爹!”莫卿大力推开寝宫的大门,他知道这个时辰正好是莫渊回来午休的时候,爹爹一定在寝宫之中。一进门卿儿就大喊着到处找他的爹爹。
莫渊本因卿儿今日调戏奶娘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而窝了一肚子火,可不曾想这小子怎么火气比他还大。调戏了外人难道还有理了,转念一想不该是那偷腥猫儿般的满足小模样么?怎会这样生气?该不会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嘲笑欺负了去?
心中怒火化为担心,竟是转眼间就消了气。只忧心忡忡的瞧着闯进来的卿儿,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卿儿一进来便直直扑进了莫渊怀中,将他撞了个满怀,直到将他撞倒在龙榻上。跨坐在莫渊腰间,莫卿甚是气愤,今日听闻奶娘说的才知道爹爹一直以来竟是这般诓骗于他。只顾着生气的卿儿这会儿哪顾及的上这样的姿势让他俩看起来是多么的暧昧。
只有莫渊好死不死的正被卿儿擒住要害,只见卿儿坐在莫渊的*之上好似没事儿人一样压着他,直教莫渊大气不敢喘一下。这表情是痛苦,是忍耐,又是难耐。
“爹爹!你从来不说卿儿到底是哪里来的!难道卿儿是爹爹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生的不成?!”卿儿攥紧莫渊胸前衣襟质问道。
别再拿紫金宝鼎诓骗他了,没有女子哪里来的生命。什么从宝鼎之中孵化而来,打死他都不要再相信了。不管是二爹爹给的小册子、美人图还是粉娘娘所说的,一切矛头都直指爹爹其实是个大骗子!
“算是吧……”要说卿儿到底是不是他生得,的确不是;要问卿儿究竟是不是他的骨肉,的确是。是与否之间,莫渊也不知道该是怎么回答才是最为正确的,只得寻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丢给卿儿。
可是莫渊不明白,这事儿不是过去了么,怎么今日卿儿又是旧事重提。到底关于这个问题这小东西究竟执泥了多少年?为何竟是执拗的不肯作罢。
“那好,既然爹爹这样说,那卿儿就要看看爹爹你一个大男人是用哪里生下卿儿的!”说着气话,莫卿便对莫渊上下其手。
别以为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别以为他还和小时候那样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莫渊的话,更别以为他不知道蛇族的男人是生不了小孩的!
莫卿一双小手白嫩无骨,纤细而柔软。常年研药,连指尖儿都沁着药香。不同蛇族那般冰冷的体温,这双小手竟是温暖至极,落在莫渊的肌肤很是舒适。而卿儿见莫渊享受,竟是壮了胆子开始一层一层地撩拨着莫渊的衣衫。
涨红了小脸儿,小爪子不老实地向禁区探去,轻轻掠过莫渊紧绷着的胸膛,心中嘲笑他这么大个人被自己碰一碰竟是这样紧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害的。只注意莫渊的窘态去了,哪里还在意自己的心儿也在敲锣打鼓。
眼见卿儿这般诱人的模样,再坐怀不乱的男人也难以把持。若是爱人媚惑,引人遐想而自己仍为所动,不是BT便是不举。可是莫渊铁铮铮真男人一个,已是禁欲几百年之久,这会儿要让他怎生忍得住。
噙着一抹邪魅笑容,慵懒的伸出修长的手臂将卿儿的绯红小脸儿揽在面前,轻轻一吻道:“卿儿莫要点火。”声音嘶哑说不出的you惑。
平日里爹爹总说卿儿是会勾引人的小家伙,可是事到如今于这个节骨眼儿上和情动的爹爹比起来,自己哪里抵得上爹爹分毫。呆愣的瞧着莫渊,卿儿的心智都被他吸引了去,已是深深陷入莫渊的浓情凤眸中无法自拔。
鬼使神差的,不用莫渊强求,卿儿便献上了自己丰软蜜唇。在卿儿眼中,莫渊两瓣性感薄唇才是他最想要的。试探着吻着爱人的薄唇,卿儿却还是青涩的很。
好笑的瞧着眼前的小东西情到浓时竟是连亲吻都变得这般煽情,无意间的嘤咛是这样撩拨莫渊的情,欲。
怎能让卿儿抢了他的风头?莫渊拉过小人儿深情的加深了这个吻。
莫渊突如其来的进攻才是大人之间的做法,热烈的直教卿儿招架不住,连连退却却被莫渊固定了后脑逃脱不得。莫渊吻得煽情,引得卿儿时常忘记了呼吸,每每吻到这般时刻莫渊都会轻轻松开卿儿让他透透气儿。
可是还没等卿儿脑袋清醒过来,又一股惊涛骇浪般的炽热深吻便又袭了过来。卿儿只能无力地沉浸在莫渊的热情之中,随波逐流。一丝银线从二人纠缠不休的双唇中滑落,给这幔帐龙榻之间平添一丝萎靡绮丽气氛……渊去允得伤。
末了,莫渊放开对卿儿的禁锢,拇指轻拭爱人的嘴角,不忘补上一句:“喜欢么?”便报以宠溺的微笑望着莫卿。
卿儿哪里受得过这般狂热的浓情,顿时羞红了双颊将脑袋扭到一边儿去。心中暗骂这人真是越老越没整形了,先前那禁欲清修的清澈仙君到底被藏到哪里去了。他才不要理他呢。
见卿儿羞得竟是说不出话来,莫渊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成就感,甜的像是蜜糖一般。细细想来十二年已经过去,在凡间的十二年中他与卿儿的生活远好于在天界时的隐忍。只要有爱人相伴,享尽人伦之幸,不做神仙也是甘愿。
“你这登徒子。”卿儿过了好半天才是羞涩地喃喃道。
莫渊好笑,这小子竟是学会了恶人先告状了:“究竟是爹爹先挑起来的呢?还是卿儿?”调笑出声,莫渊趁机在卿儿柔嫩的侧要摸了一把,这里本是宝贝儿最敏感的地方。
“啊!你干嘛呀!臭老头。”也不知卿儿从何时起,只要羞涩抗议就会骂他臭老头,莫渊只当是卿儿羞得不能自已,反倒心中甘之如饴。17893967
屋中分明是莫渊占了上风,之间他干脆依靠在了窗栏之上,将卿儿放在自己腰上,如此调笑别具一番乐趣。可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人瞧见却是另一番景象。
等到女婢进来为莫渊换茶时就瞧见蛇君正衣冠不整、胸襟打开、香肩半露、青丝飞散、媚眼含丝、雾气朦胧、气息紊乱……的被小主子压在身下,那场面,还真是美得天人公愤、让人发指、乱七八糟……
女婢惊吓的愣在原地,只不过眨眼工夫便尖叫着冲个出去。窗外传来的是“殿下耍流氓连蛇君都调戏了”的声音。房中二人,一个气的直翻白眼儿,一个引人憋笑生怕引得爱人不悦从此不再理他。
“都怪你!这下倒好,我真的成了他们口中的流氓殿下了!”莫渊生气,将气撒在莫渊身上?
情动伊始,人也变得会说情话了起来:“难道是怪我,忘记了拴门闩?”接着便是莫渊掩嘴儿偷笑任卿儿在自己身上又捶又打。
屋内相爱之人打情骂俏,屋外却是响起了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