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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低头把玩着腰牌,沉默不语,这表示她真的生气了,要是平时她会毫不犹豫地躲开他们,自玩自的,眼不见为静。可是今天不一样,希望他们三人帮忙洗脱他们强加在她哥哥身上的罪名。
她再次抬眸,眼光愠怒锐利,看着那三位爷一言不发,他们并不是真有证据证明陈永宣有罪,而是灵儿处处维护陈永宣,他们从小小的醋意,既而放大了怀疑,特别是陈永宣对毒箭的解药是呼很熟悉。
“我哥哥在江湖中行走,走南闯北,管理众多纷杂生意买卖,旗下不乏药堂,对奇门毒药认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哥哥为人正直,坦荡,从不背后害人,你们要针对他,就是针对我,看着办吧。”她阴鸷蛰蛰,口气决绝,意含绝望之意,甩门而出。
几个月相处,她知道她哥哥是善良纯洁之人,再加上皇上才封了他宣亲王,他感激涕零都不及,怎会出面针对太子党。如果说冷王爷向他借资金,他会给,那另当别论。
亚王爷三人看着灵儿的背影愤然离去,他们知道,陈永宣他们不忍也得忍,不但要忍,还是保他周全,如果陈永宣有什么委屈,灵儿就是不怪他们陷害,也会怪他们无能。
直得庆幸的是,从他们几次对陈永宣的接触了解,他的为人还算坦荡。不然要他们包庇一个无恶不作之人,那他们和灵儿的关系将会触礁。
灵儿走在朔州城街道上,和煦温暖的阳光,让红光润泽的脸上泛起小小的细汗珠。
她扭动胳膊,才醒来两天,箭伤已经不再疼痛,结疤处有些生痒,全靠她哥哥弄来上好药材才如此见效。
羊肉泡馍的香味从餐馆里飘出,她回头看着远远跟着的侍卫,没有见到灵儿跟来,想必是见到几位爷在,到后院清洗衣服去了。算她没口福,她独自跨进羊肉馆,坐到角落的位置,不在想烦心的事儿。
当她一个人吃得正香,旁边一股压力逼近,坐了下来,伸手捏她的脸蛋,动作宠溺。
“灵儿,刚才没吃饱吗?”
灵儿一嘟嘴,白了他一眼,“嗯,被你们气饱了。”
“乖乖,少吃点,里面有胡椒,对伤口不好。”
“你们在干什么?”灵儿嘴里叼着馍,昂起头看着玉月公主发白的圆脸,正怒目而视。
刘烁将停留在灵儿脸上的手拿了回来。
“你们在背地里不清不楚,暧昧往来,我去告诉五哥。”她被气愤充斥,脸蛋青白交替。
“站住,”刘烁喝住了她,“你坐下。”她极不情愿地愤然坐下,狠戾眸光怒斥着陈灵儿。
“明天回去,我就向你父皇提亲。”他说话就像交作业,面无表情。此时是在外地,在别人家里,他不想闹得满城风雨,这是刘烁的权益之计。
“真的?”玉月公主满眼惶恐惊喜,鄙夷地扫了陈灵儿一眼。最终他明媒正娶的还是本公主,而不是你陈灵儿。她眼里的那一抹微笑是灿烂辉煌的。
“不过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很忙,常年不会回家,即便是在京都城,我也愿意和亚王爷他们呆在一起下棋,也不愿意回家。”他清冷的眸光看着桌上某个地方,诚心劝告,心生无奈。谁让自己喜欢上一个不能带回家的人,她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我不反悔,今天就给我一起回去吧,不用等明天。”玉月公主拉着他的肘撒娇摇晃。
刘烁倏地站起,摆脱掉她的手,“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公务在身。”
“那她呢?她为什么跟着你?”公主愤怒质问的眸光又回到她身上。
“她和你五哥住在陈府的铺子里,不是我能左右她的去留。”他回头看着灵儿,轻声说道:“灵儿回去了。”他扫了一眼她伤口的位置,不放心她和公主在一起。
“你走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她不想这么快回去面对他们几位,想在街上随便逛逛散散心。
“不行,跟我回去。”刘烁语气愠怒,眸光宠溺。
“刘烁,你……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玉月公主气急败坏地指着陈灵儿。
“我负责她的安全,我要安全带她回去。”
“安全?她跟着你才危险呢,不知道五哥怎样想的。”玉月公主小脸气得煞白,“我要杀了她,大家都安全。”
刘烁反手抓住玉月的手腕,厉光逼视着她,“你说什么?谁敢碰她,我要谁的小命。”
“放手,你弄疼我了。”刘烁扔掉她的手,她狠戾地瞪着陈灵儿。
“刘大人,你这是在害我呢?还是在……害我?”灵儿云淡风轻地看着玉月公主,“你是在故意挑拨我和公主之间的关系。”
刘烁怒色缓和下来,幽幽地看着灵儿,轻言细语道:“跟我回去,外面仍然不安全。”
“好,”她站起来身来,伸手示意公主,“公主千岁请。”
“哼。”公主横眉冷对调过脸去,出门上了侍卫簇拥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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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红日当空,和风送暖,洁白云彩提着裙摆飘然而去。几匹骏马拥着一辆马车飞跃而来,稳稳地停靠在亚王府门前。
马儿轻轻缓着步蹄,鼻里喷着热气,门前顿时热闹起来,万管家、小沙子、香儿都跑出来迎接。
慕容菲儿主仆几人隐在远远的树后,眉宇紧皱,眼里杀手与担忧并承,“居然让他们救回来了,不知道腾格图有没有出卖我?”
阴鸷的眸光射向满面春风的人儿,似乎她的笑脸就是一道致命的毒药,让她望而胆寒。
灵儿奔跑在湖中回廊上,回家的感觉真好,清风吹拂,槐花浓郁,飘香过鼻。
那三位爷,雄姿英发,风华绝代,步履轻缓沉稳,眸含浅笑,表情悠然。
当三位爷踏进畅月阁小月门,面面相觑,见灵儿手握马鞭,嗔目而立,凤眸一转不转瞅着他们。
单王爷奉上鲜花灿烂般笑靥,用折扇轻轻挑起灵儿的下巴,戏言道:“灵儿又要把爷绑起来,给爷跳挥鞭床尾舞么?”
灵儿挥鞭一抖,与空气摩擦发出清脆的声音,甩出气势和力道,“这是家法。”灵儿口气严肃,看来并不像戏言。
单王爷佯装颤栗,怯懦温言,“灵儿,爷救驾来迟,甘愿受罚。”
“好,”灵儿一鞭挥打在他臀部上。
“哟,灵儿,爷好疼。”单王爷皱眉轻叫,这鞭确实不虚。
“你知道疼?俗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绑架当天,你从我的马车边跑过,我叫都叫不回来,当时我就发誓,如果今生我再见到你,一定抽得你爬不起来。枉我平时这么疼你,你连心灵感应都没有,我的疼爱你收不到,你说该不该罚?”
“该。”
“该。”
“该。”
三人先是惊愕,似乎眼前浮现出当时灵儿那无助失望的表情,随后异口同声吐出‘该’字。而后面两位爷,明显是一脸兴味,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向得宠的单王爷,你也有今天?
单王爷一手捂着臀部,表情委屈。
“你笑什么笑?最大的祸手就是你。”刘烁见灵儿挥鞭上来,慌忙起身戒备,动作谦恭,强忍住笑,洗耳恭听模样。
“灵儿请讲,你可不能冤枉了爷。”
“你知道我们是从哪个门出城的么?我告诉你,是南门。”他们都惊愕地看着她。
“从北门口跑到南门出城?”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兵,揎开车帘,看着我们被捆绑着,在我们眼皮底下,收了腾格图的金子,然后恭送我们出城。”这下刘烁的脸终于严肃如铁。他们都疼惜地望着灵儿,当然她不知有多么失望。
“当时我就发誓,如果今生我再见到你,抽得你脚不沾地。”她一鞭挥向他的脚踝,他不躲不闪,不蹦不跳,硬生生地接住。
他这行为让灵儿心中一疼,犹如打在自已身上。
她将鞭子扔给刘烁,“你们互相抽,每人二十鞭,你先抽他的臀部。”刘烁接过鞭子在空气中甩得‘啪啪’直响,让灵儿听后胆寒,不忍心看,转过头去。
“灵儿,没我的事吧?”亚王爷见灵儿眸色犀利向他走来,怯怯软笑。
“你的罪最大。”
“哦?愿闻其详。”
“你身为朝廷命官,身为你父皇的亲儿子,居然让株连九族这样残酷的法律仍然存在,父亲砍了头,妻子女儿丫鬟婢女拉了七、八车,送到边境军营做营姬,多么悲惨啦。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要连累妻儿?我和巧儿被他们抓去,也做了一回营姬。你知道军营里那位长官对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他的面色‘唰’地严肃,黑得如锅底。
灵儿心情逐渐舒畅,感觉亚王爷比他们两位好玩多了,“那位长官拉我坐下,帮我解了绳子,然后很亲热的拉着我的手……”灵儿的眸光看向他的手,椅子都快被他捏碎了,胸膛随愤懑起伏。
“然后他……解开了我的衣服。”灵儿一字一句慢慢说完,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被他眼里的火焰吓回去了。
“哪个王八蛋?你说,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抄他全家。”他愤怒地抓住她的肩,暴怒咆哮。
听他怒嚎,后面的鞭子声也嘎然而止。
灵儿被他的怒声吓到了,怯怯地指着刘烁,“他军营里的人,你问他。”
灵儿回头见刘烁走过来,问道:“你打完了?”
“单王爷昏过去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探究地看着亚王爷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