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与你同在(47)三合一

林木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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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你同在(47)

    谁知道林雨桐责备的话没说出来, 秦双就来了。见他直奔四爷,林雨桐就明白, 这肯定又是四爷提前安排好的。

    这不, 秦双把血浆送来了,还跟林雨桐道:“另外, 方老还有个东西要我转交给白衣。”

    特别强调了林雨桐的白衣身份。

    林雨桐心里一叹, 就接过来。打开包裹的丝绸, 就见里面是一古朴的匕|首, 这匕|首上在林雨桐眼里是闪着金光的。这就说明, 眼前的这把匕|首是一把在吉地阵眼蕴养了多年的匕|首。算的上一件法器。

    秦双道:“这是方老送给您的, 说是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那这礼可有点厚了。

    这个时候送来, 怕是会用到这东西, 这倒是叫人推辞不得。

    林雨桐道了一声谢,带着就直接就进了里面。乌金紧跟着进去了。

    手术室里,汪国华夫妻两个, 就这么并排躺着。乌金学的是灵疗, 灵疗从一定程度上,跟中医有些像,不是那种开膛破肚的那种。上了大学, 本身学的也是中医, 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一进手术室,他就想跑:“我不行!”干脆利索的认怂。为了表示认怂的真实可信劲儿,身子还晃了晃,想表达他身体真的很虚弱的意思。

    “不行也得行。”林雨桐不由分说拉着他:“过来, 搭把手!”

    先出去清洗自己,再回来叫乌金帮着穿手术服,一条一条都做的有条不紊。手术器械就在旁边放着,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银针,一根金针。站到手术台前了,林雨桐又看了那把匕|首一眼:“给匕|首消毒!”

    “啊?”乌金愣了一下才动了“噢!这就去!”

    等他带着那把匕|首回来,就见汪国华的身上扎着银针……这是麻醉的?

    我的天爷啊!靠谱吗?

    他刚想提醒来点麻醉剂,那边林雨桐已经扬起了手里的手术刀。

    乌金吓的朝后退:“你行不行呀?”手术前,至少得拍片子,分析片子,觉得成熟了,再做手术。为了不出差错,至少给要动刀的地方划条线吧。你这上来就用刀切,屠夫啊你!

    林雨桐耻笑:“在战场上的时候,不拍片子你还不做手术了?不划线你还就不切伤口了?”说着,她的刀划下去。可这一划下去,她却愣住了——因为没有出血!一点也没有!

    这不正常!

    林雨桐看乌金;“别愣住,号脉!”

    乌金的手伸过去:“不对……脉搏越来越微弱……”他头上的汗都下来:“……越来越弱了……这么下去不行……它一定是感知到了……咱们惊动它了!”

    惊动了会是什么后果?看乌金惨白的脸就知道了。

    林雨桐不再问,也不再有犹豫,更是舍弃了按部就班那一套,而是毫不犹豫的拿起那把匕|首,对着汪国华心窝的方向,一刀就扎了进去!

    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喷的两人满脸满身都是。紧跟着就有一团黑气一般的东西,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林雨桐手里的匕|首,发出犹如龙吟一般的声响,一团团金色的光雾,将那黑气困在了里面。

    林雨桐喊愣住的乌金:“别愣着呀。”

    乌金‘哦’了一声,他起身过来连连施针。经脉所行之处,屡屡黑气顺着穴位逸散而出,然后迅速被金气吞噬干净。林雨桐一看这情况,便迅速的处理这个伤口。怎么捅破,怎么缝合。伤了哪里,重新搭建哪里。

    等处理完这个,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金气已经把那黑雾吞噬的差不多了。

    林雨桐没管,去洗漱,洗干净,然后换了干净的再进来。此时,黑雾和金气都散了,乌金还坐在地上喘气。

    林雨桐问他:“行不行?”

    “行!”不行得行。箭在弦上了!他爬起来,走过去,却将脸撇向一边。反正是不管怎么做心里建设着,他也无法面对林雨桐手里握着匕|首跟个恶魔似的,精准无比的将匕|首插|在人家的心窝上,看着鲜血弥漫。

    可这一次,林雨桐却迟迟不动手,而是郑重的交代他:“你得习惯,慢慢习惯,说不得,我们以后遇到的会比现在更奇葩。适应吧,慢慢就习惯了……”见他情况尚且稳的住,就又提醒“等会你看着我,我这边一旦扎进去,你不要有停顿,得先用针护住病人的心脉……”

    明白!

    乌金靠近一些,做好准备。可林雨桐手里的匕|首这次扎进去,血是喷出来了,却不见黑气。

    乌金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小心些……这家伙狡猾的很……龟缩不出……”总不能把人的肚腹一剖两半吧。

    林雨桐‘嘘’了一声,就将匕|首先□□,一边示意乌金赶快止血,然后抽吸,一边她自己又一眼不眨的观察手术视野里的情况。在她几乎在要放弃,想着将开口再切大一点的时候,突然就瞥见附着在胸腔上的像是蚕卵大小似的东西来。这是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肯定不是人体上该有的东西……已经把胸腔打开了,这玩意就先摘下来,然后再送检。她可这一剥离,叫她发现,这玩意一点也不像是人体组织上长出来的东西……因此,在剥离下来的同一时间,她就用金针对准了它,直接刺在了过去。原本是想用匕|首的,可这玩意太大了,在拿不准的时候,林雨桐想先试试。没想到一下子给刺中了,然后紧跟着就听见一声极为尖利刺耳的声音咆哮了起来,持续了足足三秒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看来是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了!

    这会子林雨桐来不及多想,只管处理手术的后续。

    但是乌金却不一样,一眼一眼接着一眼的看林雨桐用过的,还扎在手术单上,颤颤巍巍的金针,露出几分眼馋之色来。

    林雨桐瞥了一眼:“看什么呢?”

    乌金就问说:“那金针……是白门祖传的吧。”

    不是!是跟随了林雨桐好几辈子的东西了。她没回答,却只问了一声:“怎么了?”

    乌金带着艳羡之色:“这金针功德之气浓的快要溢出来了。它一定救过很多很多的人,这才是防身的好东西。”

    嗯?

    林雨桐的眼睛重新落在了这个细巧的老伙计身上,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傲然:“是啊!它救过很多人……很多很多……”

    所以,它也是一件法器了!

    手术做完,两人的体征都趋于正常。只要用专业的外科大夫和护士正常用药护理,再将人放在吉地一段时间,自然就无碍了。

    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乌金嘀咕了一声:“先杀后治!屠夫大夫!”

    屠夫就屠夫!

    林雨桐只给乌金留下一句:“改天缓过来了,上门亲自给黑门师叔道谢。”然后就跟着四爷回家。

    四爷履行承诺,怎么带去的,怎么带回来了。

    前一天去,然后第二天回。

    这也太快了一点。

    林雨桐一回家就睡个天昏地暗,四爷陪林爸下了两盘棋,她都不知道。

    自从回来,她只觉得过的忙忙碌碌,甚至说是浑浑噩噩。感觉总在别人的牵制下过日子。这种感觉很不对。而这种牵制,有时候真像是一种陷阱。不知道哪里就隐藏着一句要命的话,叫人提心吊胆。

    所以,她得调整一下。

    因此,这次手术之后,林雨桐除了接四爷的电话,谁的电话也不接。便是赵基石来电,她也不接,等他打的多了,便回短信,两个字——累了!

    累了,还不能叫我歇歇了?

    这段时间,就是赖在家里,吃吃喝喝的,偶尔跟辛年出去逛逛街。本来还打算跟同学一块去玩呢,结果,非常现实的,同学开始抱团了。考上同一个城市的,人家联系多了起来。考上京城沪上这些城市的大学的,都说提前过去玩,顺便看看学校,家里也非常支持。那这没考去的,跟着凑啥热闹?

    从原本说的到近处去玩,最后无限延伸到还有人提议说想趁着这个假期出国游。

    那就算了,道不同嘛。

    辛年还问:“上回租房给谁租的?”

    “改天带你见见。”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这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

    这么一晃悠,就是一周。

    四爷说院子那边也装修好了,温柏成也发短信过来,说是大师兄和大嫂已经能下地了,你啥时候过来再看看,另外也商量一下在国外那三个孩子的事。

    那三个孩子都差不多人到中年了,虽然名分是师侄……但是……这种事你希望我拿出什么意见吗?白门的资产雄厚,要想办法总有办法的。她也不过去,只说医生检查若是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另外,关于那三个‘孩子’,她给了建议:拿钱先去M国贿赂这方面的工作人员,三个智力有问题的人,出现某种意外,比如说走失等等,这都是正常的。而这种操作,并没有什么技术难度。等人‘走失’了,就好办了。MOXIGE和M国之间那个偷渡通道,可是很有名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事应该很容易办到。从MOXIGE,再想弄回来,就容易的多了。“这事三师兄你好好考虑考虑,得抓紧。邪灵破了,那个叫巴克的神父必然遭到反噬了,受的伤不轻。趁着他还没动作,也动作不了的时候,抓紧把人带回来吧。只要人回来了……身份的事好弄。我亲自去找民俗研究所的人……这点面子,他们会卖给白门的。”

    温柏成抓着电话的手都有点抖:“你是认真的。”

    果然!白三把温柏成这个实际上的小徒弟娇惯的太了,混江湖的,这点话听听都吓着了。

    她就说:“叫程昱办吧。”

    你这样的不行!还是在学术界多刷刷存在感的好。

    挂了电话,她就换了衣服,去四爷那边。据四爷说,如今那个小院,被民俗研究所买下来了。怎么交易的不知道,总之这地方拨给自己和四爷这个小组用了。不仅把之前的租金给退了,连这次装修的钱也一并给出了。以后这里的收电费网络费,包括个人的通话费,都有地方报销。而且,每个月按时都会发放工资。

    工资倒是不高,但是奖金丰厚。

    这次因为除邪灵有功,救下带着研究成果回来的教授,上面还特批了奖金。一笔下来就五十万。很是不少了。

    这钱怎么分,四爷的意思是,差不多也该碰个头了,借着这个机会,大家都见见。

    从门口看,都觉得小院鸟枪换炮。外观上看起来,很有些模样。外面的招牌挂的是西平市民俗协会。另一边还挂着个招牌:民俗文化创意公司。

    创意公司?

    谁起的名字?

    “我呀!”在装修好的一楼大厅里,花格子殷勤的给林雨桐拿饮料:“我……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林雨桐看四爷,觉得这家伙莫名其妙。

    花格子蹭一下坐过去:“这几天找元先生的人可都是奇奇怪怪的,之前这里的房东还专门来了一趟,我恰好给碰上了……您说这地段,这么大的面积……老板娘,我不傻。我这人八字轻,没有高人在我不安心呐。”

    你要知道这院子里还藏着一处鬼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四爷点头:“公司叫他运作吧……他不属于内部的人员,就当是个打杂的。”

    花格子一脸喜色:“我保证咱们不缺钱花?”

    这话说的有点大。

    行吧!就你了。

    然后第一个来的,是——老侯!

    四爷跟林雨桐解释:“我找来的。他知道白门的事,跟白门关系匪浅,花格子需要一个帮手。”

    嗯!这倒是。

    “注册和牌子挂在这边也行,也能给他们在这里几间办公室,但日常办公,不能在这里。”林雨桐就低声跟四爷说了一句。

    “知道。”四爷就说:“公司的具体地址,在福陵山下。那里村上修了不少门脸,上下好几层。我已经叫花格子买了三间门脸,上下三层,足够办公用了。在道观跟前,能随时照应……以后道观也归他运作。”

    好想法。

    这边没意见,然后花格子拉着老侯就走。这老侯出门招摇撞骗的时候,很像那么一码事。

    等这边都送走了,人才陆陆续续的来了。

    赵基石,邱毅、紧跟着乌金,最后来的是王不易。

    王不易挺尴尬的:“上次的事……没赶上……”

    这老东西,奸猾着呢。

    如今就这六个人,还有邱大爷,他是里面正式的打杂的,也是按月拿工资的那种。

    赵基石就说:“地方不小,人却太少,光是打扫卫生,就是个麻烦事。也不能只邱大爷一个人忙前忙后吧。”

    四爷就拿出扫尘符,林雨桐将之摆放好,然后赵基石就发现,连养在墙角上的吊兰叶子上的泥点子,好像都慢慢的不见了。

    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好厉害!

    原来真有这样的东西。

    那这一张得多少钱呢?有这玩意,还要什么吸尘器,这玩意不比吸尘器好用!

    三观一寸一寸的裂开,原本不知道这小白脸到底能干啥的他,瞬间悟了。这也是个大佬呀!

    以后一个团队的,这也算是亮山门。拿出点本事叫大家看看。

    林雨桐就不用了,尽管她是跌跌撞撞,但没有过硬的能耐,有些活她就是扛不动。光是邪灵一事上的表现,这里就没人会质疑她。

    紧跟着乌金咳嗽了一声:“我没什么拿手的……”

    “你谦虚了。”赵基石说的是真话,他那手别人看不懂的医术,应该很厉害吧。

    乌金却从里面听出了讽刺的味道,他扭脸看赵基石,“你昨儿相亲了,挺中意人家的,但是人家嫌弃你……嗯……是因为工作的事没瞧上你,对吧!”

    赵基石先是愕然,然后恍然,最后干脆捂住半张脸不叫他看,还咬牙切齿的提醒说:“做人要厚道!”

    乌金别扭头不说话,那样子便想回说:“别欺负老实人。老实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也不止那两手本事,别小瞧人。”

    这表情倒是把赵基石闹的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小子一副柔弱样,就想欺负他。见乌金说完了,他就先看王不易。人家王不易做出个‘你请’的表情,就捧着保温茶杯子喝茶去了。喝的滋溜滋溜的!

    赵基石没特长啊,只得道:“我之前就是个警察……以后日常负责单位的安保和诸位的安全……”说完就看邱毅。

    邱毅更干脆:“我命硬,胆大,扛造。”

    嗯!也算是优点吧。

    最后只剩下王不易了,他乐呵呵的:“跟小邱不一样呀,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跟那个打交道也打了半辈子了,做的也是那个的生意,可就是胆小。天生胆小,到现在我这胆子也没变的更大……所以,其实也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以后啊,要是有个内部打杂的事呢,都交给我……”

    “您谦虚。”四爷就说:“真人面前就别说假话了。咱们要是算一真人,那您就更算是一真人。”

    面对四爷,王不易也是无奈:“我这人除了胆小,还有一缺点,就是爱卖弄。见了您,就卖弄了一回,您看,您还真拿我当人物了!”

    “您是个人物。”乌金突然插话:“我爷爷就说,半人斋,做的一半是人的买卖,一半是鬼的买卖。您也变的精明的,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鬼!”

    王不易:“……”这话说的,我谢谢你爷爷!

    得!见面会也算是有声有色吧。反正是各有脾性,挺好!

    如今这里算是个办事处,办事处的总负责人,也就是处长大人,是元明先生的。人家本来就是异形司的司长嘛,兼任其他职务的话,只能就高不能就低,不是处长也说不过去。

    从物种的稀有程度上来说,便是白门的白衣也得让道。这个别讲理,没道理可讲的。

    而林雨桐呢,副处!外加外勤组组长。

    外勤组有谁?你们内部自己定,随时可调整。

    大致结构就是如此。然后再就是那五十万奖金。这奖金应该是除了王不易,都有份的。

    但这里,谁缺钱?

    连邱毅都摇头,“吃住在单位,要钱也没用。”

    赵基石出身官宦之家,他是家境殷实。林雨桐身后有白门每月给的钱,够自己和四爷开销。四爷的钱投入公司,不久肯定有回报。

    至于乌金和王不易,更不是缺钱的主儿。

    这五十万,就放在账户上,当做小金库。谁急需用钱,可以从这里支取。以后大家有什么活动,这便是经费。这笔钱,交给邱大爷保管。

    所有的杂事处理利索了,四爷就说:“不管什么事,都讲究个开门红。咱们这个办事处成立之后的第一炮,得打响,但从哪打起?这个得商量商量。”说完,他就谦虚的看王不易:“您是老江湖,您给指条道。”

    那五十万没他的份,但用钱却没人将他排斥在外。虽然咱不缺钱吧,但人家这情分得记着。这么一圈都是年轻人,可咱也不能被人给看轻不是?

    于是想了想便道:“咱们得把尾巴先扫干净。谁把咱们坑进来的,咱们得先灭了谁。”

    谁把大家圈到这个组织的圈子里来的?

    不是想寻找答案无意捅上去的赵基石,而是用纸人屡屡犯事之人。

    林雨桐就看了四爷一眼,只怕王不易说出来的答案,便是四爷想要的方向。

    那件案子里,牵扯到了桂香。桂香又跟白门有渊源。而丢失的黄金,又疑似被黄门的人用搬山术给偷走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围绕着亦天门而来。

    威胁到林雨桐的安全,四爷当然得先从这里入手。

    这事上赵基石不会反对,乌金提防黄门,当然也急切的想寻找黄门。邱毅是紧跟四爷的,四爷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只有王不易,这老家伙滑不溜手,又刚被人开瓢,吃了那么大一次亏。四爷先问他,就是等着他表态。

    好了,如今意见一致,那么开门之后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它了。

    林雨桐将那天晚上看到的骑摩托车的人早就画出来了,如今从背包里取出来,直接递给赵基石,“以后跟警方的联络协调,归你负责。”

    “明白!”他接过来,起身就去了隔壁办公室。协调查这个人去了。

    四爷就说乌金:“黄门的事,还得你回去问问老爷子。”

    乌金就看林雨桐,林雨桐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也该登门了!”

    等这两人也出去了,四爷就看王不易:“西平市只有这么大,纸人那东西……虽然随处可见,但我想,必是有很多讲究的。就跟香烛一样,有些香烛真能供奉,而有些就不能。像是半人斋,传承数代,必是有深层次的缘由的。你们的纸人也是一样,必是有不同之处。咱们不探究你们的秘密,只是就是论事的说,你别紧张。”他跟王不易说话还是比较坦诚的:“如今,你堂弟老王那里,一定被捣毁了。老王本人,也因为治安上的事,被‘拘留’了。这意思你明白的吧?”

    明白!对外的说法是拘留了,其实呢,怕是被带走调查去了。

    堂弟那人……一个人无亲无故,什么时候会出来,都难说的很。便是一时半会不出来,又有谁会在意?

    他心里叹了一声,就听四爷又道:“那这背后的人想要这纸人,还得是特别讲究的纸人。出门你们王家……还能从哪里买呢?外地?不会!这东西可不扛造。那只能就近!就近的话,能找谁呢?除了您,哪些地方还有更讲究的纸人?”

    所以,这个人还是会找你的。

    王不易叹气:“担心的就是这个!”要不然这位刚才问的时候,他也不会对答的这么利索,“除了我二叔那一脉,我真想不起还有谁家有这本事了!所以,这些人要是还在西平的话,怕是还会回来找我的。”

    四爷就道:“频频在西平出手,必是有图谋的。目的没达到,只怕不会轻易走的。”

    所以,你很危险。

    王不易就说:“还得请各位……跟我回家小住几日。我那里地方虽然逼仄,但空屋子还有几间。”

    于是,四爷故地重游,再次来了半人斋。只是,如今不同于往日。

    到了地方,她给桐桐发了个短信,叫从乌家出来以后,别急着回去,直接来半人斋就好。

    而林雨桐,此刻坐在黑四的面前,再三的道谢。见黑四咳嗽的厉害,她就道:“这次的事,大师兄和二师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您去吉地的。”为了验证她的说法,她当着黑四的面给温柏成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温柏成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只是你得提前说,房子还在修建,过来也就是住帐篷……等房子建好了,我给黑门师叔留一个院子。”

    很客气。

    黑四点头,人情换人情,这算是进一步缓和了关系。

    有了这个前提,再说起黄门的事,林雨桐就自在多了:“……对黄门,我们知道的不多。白门的事,我无心隐瞒师叔,确实是遭遇了很多您想都没法想的凶险。师父如今又是那个样子,所以,黄门到底如何,我得听听师叔怎么说。”

    黑四的精气神瞧着好了很多,这是看见希望焕发了生机吧。他说话的语气,比上次见面平和了:“……黄门……当年我有多恨,这些年我就有多疑惑。俗话说,抓贼拿赃!我当年认定黄门偷了黑门的东西,可我没拿住脏呀。江湖上的事,我当年年轻,经历的少,不知道人心如鬼,江湖险恶。当年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再想,倒是想不通了。便是黄门奔着东西来的,在我全心信任他们的前提下,他们便是偷了东西也用不着跑吧。只要表现的比我还震惊,甚至于比我先一步喊出丢了东西,比如说黄门的什么什么丢了,这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真要那么做,我当时至少是不会怀疑的。等再过了那个时间,再反应过来,然后再去怀疑,可时过境迁了。况且,他们来的不是一个人呀,弄死还是孩子的我易如反掌。他们跑什么?说不通呀!可要不是他们,会是谁呢?”他眼里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来:“……这些年我想不通,不想面对我可能错了的事,但对着你们这些小辈,我还是要把这些疑惑说出来,具体的你们再去判断好了。”

    说着,又喘息了一气,喝了两盏药味很浓重的茶,才又道:“黄门最初,据说是能搬山填海,其威力无法想象。我曾经听师父提过黄门先辈救灾,移山丘堵河道的事……只是施法一次,耗损无数。后来……后辈们不争气,这点造福万代的本事,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就像是……敛财!阳宅不好侵,但阴宅在活人眼里,便是无主之物。盗墓贼做这样的事有风险,但对于黄门来说,隔空便能取物。把搬山的法门全没用在正地方。”

    黄门的术法是不是这么厉害,真能搬山填海?这个谁也不知道,但就是会搬山术这点却错不了。

    黑四对于黄门,知道的也不多了:“这都多少年了,任凭我怎么着,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若是这次真是黄门所为……你们要告诉我一声……”

    林雨桐应承下来,便起身告辞。临走叫乌金在家等着,温柏成怕是会派人来接人,叫他把人安全送到,再到半人斋来。

    结果林雨桐前脚到半人斋,乌金后脚就到了:“我小叔回来了。爷爷那边有小叔安排。”

    也好!

    乌金左右看看半人斋,“爷爷常说,半人斋里有法宝,看来是真的。”

    一进来,就感觉到空气都不一样。

    王不易:“……”从来没觉得乌家的孩子这么讨厌过。有些话捅出来不好知道吗?

    他打岔:“我找人给咱们送一桌菜来。私房馆子的菜,得尝尝。”

    四爷就顺便接话茬,把这一个岔口给岔过去。

    那边林雨桐的电话就响了,是赵基石打来的:“那个人查出来了,你们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林雨桐给了地址,挂了电话就跟四爷感叹:“还是有组织好。”看看这速度,要是叫咱自己摸索着查去,大海捞针呢!

    赵基石来的很快,跑进来的,气喘吁吁的:“你们一定猜不到,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乌金试探着道:“盗墓的?”

    赵基石瞪眼,不可思议:“你们怎么知道的?”然后又看林雨桐和四爷:“感情你们早知道了?”

    谁早知道了。

    四爷就伸手要资料:“拿来看看!”

    赵基石把资料丢过去,四爷接过来,他自己看一页,然后再传给桐桐。桐桐再往下传。

    “边川,男,二十七岁。”邱毅挠头:“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赵基石喝了两杯茶,喘匀了气才道:“被辖区的派出所给逮了……刚好,这家伙手里有没出手的几件东西,都是刚出土的,罪名都是现成的。”

    会会他去!

    林雨桐跟赵基石走,剩下的人都坚守在王不易这里。本来四爷就是先来王不易这里看看,要是等着想买纸人的家伙上钩,就不能老呆在半人斋,还得腾出地方叫人家知道安全了,然后才好露面。不过这个嫌疑犯轻易被逮住了,说起来也算是打草惊蛇了。那么对王不易这边怎么安排都成。这老小子胆子小,算了,留下来陪着吧。不过四爷心里有预感,抓住的这个家伙,还不定是几流角色呢?不过这恰好是个盗墓的,倒是真真是巧了。

    赵基石在回局里,是跟在林雨桐身后的。局里的同事都跟看西洋景似的看,“哟!这不是赵头儿吗?”

    赵基石还是那副□□的不行的架势,一副看谁都是愚民的样子。当然了,这也是属于人家同事之间有默契的小玩笑。没见个个都被鄙视了,还一脸的笑吗?

    还有人小声嘀咕:“不是他家里嫌干一线刑警太危险,给调到清闲部门去了吗?”

    “谁知道,听说是个学术研究所,闹不好过去是搞安保的。”有人就这么猜测,“这玩意也未必见得就轻松。这不出事什么都好,就怕出事。这一出事,可肯定是大事。只要出事,才不管你是非对错,那一定是你的错。处分可就背上了。”

    “想哪去了?”就有‘知情人’道:“听说是个民俗还是什么的研究所,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国家机密?顶尖科技技术?”

    啊!也是呀。

    还有那阴谋论的就道:“指不定过两年人家的级别在清闲单位升上去了,回来就直接坐副局了。也就不用了下一线了。”

    边上听热闹的老警察李国庆心里呵呵的,他也不多话,忙自己的去了。小赵那看愚民的眼神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只怕人家去的单位,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