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刺角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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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是某中学的老师,有每周五下午带孩子去附近澡堂洗澡的习惯。

    今天又是星期五。下午,小李又带孩子去洗澡。哎呀,澡堂里人真多,存衣柜基本上没有空着的,想到一会儿还会有家长带放学的孩子来,小李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让孩子锁存衣柜,自己先上去找一个喷头,最起码保证孩子和自己在这么冷的天气不至于光着身子干等。果不其然,在她们开始洗后不久,人们就三三两两的赶来了。看着一个个赤条条站着的美女或资深美女,小李有点庆幸,紧挨着的一位大姐刚走,走之前又给她们留一个位子,现在母女两人都能享受到舒服的热水澡!不过,也没什么可得意的,洗澡时候就这样,有人来也有人走,何况还有的一会儿去蒸桑拿,有的去搓背,人休息喷头不休息,很快都能找到一个喷头的。小李抓紧时间洗头发,自己洗过之后,还得给女儿洗,虽然女儿自己会洗,可她总是担心女儿洗不净,总要自己给孩子再洗一遍才放心。

    洗完头发之后,小李在望澡堂中央瞟了一眼,人们果然都已经散去,一位领着两个孩子的胖妈妈已经在自己的左侧找到一个喷头,还有一位中年妈妈已经在和别人挤在一个喷头下,她的女儿先去蒸桑拿,只剩下一个小姑娘,小李以执教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一个学生。小姑娘个头虽已长成,可是那种在人群面前的拘束和客气,是只有学生并且是听话的好学生才有的。虽然在澡堂里没人认识小李,更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可是职业习惯使她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关注起来。现在喷头下的人来的时间都不长,只有胖妈妈附近的那位大姐来得久一点。可是这个女孩只是不停的环顾四周,没有满不在乎地往谁的身边凑,她,在等一个没有人用的喷头,可是在周末,还是一个晴朗的周末,这怎么可能呢?这时,胖妈妈身边的大姐开始收拾东西,马上,胖妈妈就把两个孩子推过去一个,两个孩子一边洗,一边玩,不时地有要从喷头下跑掉的意思,胖妈妈一会儿拍这个孩子一下,一会儿拍那个孩子一下,好像是母鸡怕小鸡跑丢了一样。女孩依然站在澡堂中央,小李有点担心起来,一个学生,光着身子站那么久,肯定心里非常尴尬吧?在学校老师教她的都是按顺序,可是现在,乱糟糟的,没有一个人遵守什么秩序,她会不会以后对老师教的不相信呢?小李俯下身子,悄悄地告诉女儿“你去把那个姐姐叫过来,咱们让给她一个喷头,她已经站了很久了。”女儿气恼的摇摇头,小李心里明白,两个人挤到一块肯定没有一人一个喷头那么舒服,小李索性不再理女儿,两眼注视着那个女孩,生怕那女孩看过来的时候因为自己没有注意而忽略了,终于,那个女孩看过来了,小李赶紧招招手,可是那个女孩眯缝着眼睛看看,没看出小李有走的意思,无奈,小李只好叫道“你过来吧。”女孩走了过来“你在这儿洗吧,我看你已经等了很久了。”女孩忙不迭地道“谢谢”过了一会儿,女孩指着小李的女儿说“阿姨,她多大了?”小李心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知道话题往哪儿找。小李反问女孩“上几年级了?”“初二,”为了回报小李让了她一个喷头,又补充道“十三岁。”这时还有人在陆陆续续的进来,其中有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初中生,进来后不久一眼瞄准了小李女儿旁边的位置,在人家离开之前捷足先登。害的早到的那位中年妈妈瞪了她女儿好几眼,视线又绕到小李那儿,希望小李用同样的眼神批评不按先来后到顺序的人。

    小李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的女儿才上小学,等到女儿上中学时,会不会洗澡时连个喷头都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