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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奥运,就象喜欢我的爱人,我离不开她:为她痴迷,为她疯狂,为她陶醉;又为她伤感,为她心碎,为她流泪。这难道是某种意义上的爱情?记得在中学的地理课本上,我一直不明白“爱琴海”为什么不是“爱情海”?我知道那是一个充满爱情,充满神话的地方,我把有“爱”看成是一种天堂的向往。因此也记住了“爱琴海”这个特殊的名字,同样我也记住了“米洛维纳斯”那是完美女性的代表,高贵典雅,天堂神话。
有天堂就有地狱!圣经里确实是这么教导。路加二十三章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临死前跟身边那个悔改的强盗所说的话证实有天堂和地狱这回事。在临死前,没有人会说假话或引经据典说比喻。耶稣当时是怎样说的呢?耶稣对犯人说:“我实在告诉你,今日你要同我在乐园里。”这个犯人要上天堂,另外那个要下地狱绝对不是假的。既然天堂和地狱是这么样的确实,我们这些在地上的人要作什么决定?这个决定是有关永生和永死的事,你不能拖延。作了错误的决定,以后就不能改变──天堂就在天堂,地狱就在地狱。
天堂和地狱隔着什么?天堂和地狱有时什么也没有隔,因为它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一不小心就会从天堂坠入地狱。天堂和地狱,梦想与现实,总是矛盾的一对,人们总觉得它是不可调和的,而上帝总是喜欢和善良的人门开这样的玩笑,他甚至不让你生活在人间,不是把你捧上天堂,就是把你打入地狱。而这个“上帝”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就是我们周围的人和我们自己。
奥运一直是团结、友爱、和平,一百年以后现代奥运会又回到了希腊的雅典,2004年8月13日的那个夜晚,映着奥林匹克体育场中心纯净的蓝色波光,踏着古典而魅惑的手鼓节拍,希腊神话扑面而来。当奥运五环标志的希望之火在爱琴海上熊熊燃烧,爱神在爱琴海上空盘旋指引人类前进的时刻,相信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人和我一样,心──离天堂那么近。
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轮转这个东西,至少古希腊认识相信这个东西的。他们说命运里注定俄底浦斯王必将杀父娶母,最后在双目失明的黑暗中死去,他们还说,普里阿摩斯赫卡柏所生的第二个儿子必将导致特络伊城的灭亡,结果正是这位帕里斯从希腊劫来了海伦,从而引来了远征特络伊的希腊大军。说到轮转,天堂的背后你看见了什么?
体操队滕海滨、杨威、李小鹏一个一个的从器械上摔下来;举重队占旭刚抓举三抓不起;射击队陶璐娜信誓旦旦却远离靶心预赛倒数第三;跳水队王克楠三米板双人跳决赛距离金牌仅在咫尺却出现重大失误;羽毛球“超级丹”男单一号林丹刚露头就输球淘汰;乒乓球王皓输给韩国选手只拿到银牌;柔道队巨无霸孙福明稍一疏忽与金牌失之交臂
这时候你可看道:他们突然就仿佛从天堂坠入了地狱?我看到了,他们忧郁的眼神、他们呆滞的脸庞、他们落寞的身影、他们憔悴的心灵。压力导致失败,光荣变成梦想,天堂坠入地狱,那可怕的地狱怎么就在天堂身边?
他们何尝愿意这样,然而竞技体育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不断的超越。然而人们给与的却太残酷。有人刻薄的说:“王克楠怎不落在水泥板上?”“占旭刚怎对得起十三亿中国人民?”更有甚者,8月17日早上7点上海东方卫视的看东方节目主持人骆新在报道奥运快讯,在说到男子体操全能比赛杨威因失误而没得到金牌时,骆新竟然说:“取得这样的结果,他的名字让我想到了另一方面。”骆新怎可以利用“杨威”发音的近似音来侮辱运动健儿?一时间网上风起云涌,骆新现在已被网上点击评为最差最不道德播音员。但是伤害能抹平吗?
这时候你感觉怎样?在到达之前天堂和地狱同样可怕?但有时更多的是缺憾,一种置身地狱的缺憾。有时我倒觉得“缺憾也是完美”不是吗?缺憾可以体现完美:美神维纳斯的雕像残失双臂,许多艺术家都想使她复原,但所有的方案都难尽完美。也就是说,没有缺憾不等同于完美。美神残失双臂,这是无可争议的缺憾,但如果维纳斯的双臂健在,她就可能与其他女神无异,甚至毫无特征,照样达不到完美状态。看来,完美少不了缺憾。
很多时候,我们做事情往往喜欢“做大做强”总愿出“大手笔”而对小打小闹、节俭办事总是不大感兴趣。一沾大,就容易头脑发热,大干快上,忽视了科学,忽视了国力,结果往往捅大娄子,付大代价。这种教训太多了,却又记不住,逢到喜事,依然旧病复发,重复错误。这种学费太昂贵了,何日是尽头?前些日子听说: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鸟巢”要缩水,不搞那么繁重的顶盖,将节约数以亿计的资金,完美奥运同时也因该是节俭奥运。
天堂的金牌的背后又是什么?西方国家的射击运动员训练时,用的是自己花的钱买的子弹,而我们队员免费天天打上千发的子弹;我们的曲棍球、手球、网球、皮划艇等等项目往往只有几千人的群体,而其他小国家往往是数以百万计;我们的运动员是纯职业运动员,人家国家的运动员许多都是业余爱好。你说谁成功了说失败了?你说谁强大了说弱小了?我们的运动员拿着工资、享受差旅、还有奖金,得牌是他该做的工作,不是吗?阿根廷人52年方才得到金牌,而这金牌是全世界最最流行的男子足球和男子篮球,你说这分量多重?
缺憾的地狱与完美的天堂似乎是一对天造地设的老冤家。完美是人的主观愿望,缺憾却总是以近乎残酷的客观现实出现在人们面前嘿嘿冷笑道:“什么?想完美?没那么容易!”不是吗?人们做梦都想得到百分之百的绝对纯度的金子。可“金无足赤”“足赤”──它是一个完美境界,而完美永远无法实现。刘翔可谓完美,那时黄种人在田径场上的骄傲,而其中的经济价值不在千万以下。但你可记得朱建华?也有辉煌,但失败时,人们忘记了过去成功,一脚把他踹入了地狱,还要让他退出奖给他的住房电视。到头来膨大也是痛苦。
完美就是完美,缺憾就是缺憾,我们用不着回避。缺憾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完美。拥有主观愿望与正视客观现实构成了我们的日常生活。这不禁使人感叹:人的欲望是本能地要求我们追求完美,在完美到来之时却总是出现一个与之相匹配的缺憾。大自然给了你最出色的一样,就不肯再给你另一样,甚至为了完美,它不惜给你制造一个缺憾。缺憾与完美就是这么冤家路窄,没办法,谁让我们都遵从自然法则呢?我突然想:在完美的天堂和缺憾的地狱之间,为什么我们不取一处平平淡淡的凡间呢?叹来叹去,人间还是平淡的好。
这半个月,我的心到了雅典,完全是那里的时刻,我甚至不适应这儿的节奏。运动员是凡人,我也是凡人,所以我的心也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我为彭勃、王克楠与金牌失之交臂扼腕叹息;为中国女排疯狂逆转心潮澎湃;为男子花剑团体决赛裁判拙劣表演义愤填膺;为体操错判误判严重失误感到无奈。心情总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感受了体育的无穷魅力,也饱受竞技残酷的折磨。
雅典也不是体育的天堂,不食人间烟火的雅典娜只是在神话故事里出现,所以不要寄予太高的希望给奥运会,保持平常心吧!毕竟我们只能欣赏而已。耶稣说,恐怕那些不配的人也领受到福音。这不是很奇怪吗?福音本来是给所有的人,不是吗?我们可以这样说,属灵的福气,如永生,救恩是宝箱里的宝物,耶稣没有打开宝箱让人看见,随意地拿宝物。他只是给人一把钥匙,自己去打开。这把钥匙是比喻。人听了比喻,有心要追求的,要明白真道的,自然会打开宝箱而得到祝福。那些傲慢,灵性迟钝的,不悔改的人,就算听了比喻,手上有了钥匙,也不会打开宝箱。耶稣不愿意世人脚踏两只船:今世在罪中打滚作乐,同时又买了保险要得来世的永生,天国不是属于这种一心二意的人。上帝把亚当和夏娃赶出伊甸园后,安设基路伯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把守伊甸园,不让人进入,就是这个道理。
就快要再见了,雅典,老谋子都已经准备好了:“给我八分钟,还你五千年!”一个古老浪漫的文化名城,一个在海与岛间流传的音乐之城,一个日后让我遥想起来欲说还休的神秘之城。相约北京吧,相信同样古老的北京也能给世界一个惊喜一个奇迹。夜幕降临,雅典奥运的帷幕就要落下,归心似箭的人们盘算着能吃上家乡餐点的日子,看来审美也有疲劳也有欺骗性,请不要忽视身边熟视无睹的东西,它在你心里的烙印要比你怀念它时深远得多。
有个布道家问会众:“谁要上天堂的,请举手。”很多人举手。他又问:“谁要下地狱的,请举手。”我就不知道有没有人举手。但布道家注意到会中有一个人两下都不举手。他就问:“先生,为什么你两下都不举手呢?”那个人回答:“天堂太好了,我不配进去;地狱太恐怖了,我也不敢进去。我只要住在这里,一动也不动。”有可能吗?日子要过去,时间到了,你就要离开,到时你会去哪里?我们不要“捧杀”也不要“棒杀”天堂和地狱都没有人间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天堂里如果太挤了,天堂也会变成地狱。享受生活吧,她比地狱更美好,又比天堂更率真。
2004年8月29日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