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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前天晚上我们吵架了。我背对着你躺在地板上,狠狠的说,曹航,你给我滚出去。你出去了,还好夜晚温度不太高,你只穿着短裤和拖鞋,你带着报纸,烟和槟榔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后来我还是让你进来了,这是必然的结果,你第二天要上班。
今天早上我听见你哭的声音,看见肩膀的抽动。因为我说分手吧,曹航。
我说不出原因,我仍然喜欢你,或者是依赖你曾带给我的巨大幸福。那些感觉现在存在吗?应该是没有走远的。你说如果我非走不可,记得把巧克力糖带走。那是我一直舍不得吃的,你看着它们又哭了,我却一直忍着所有的悲伤,如果两个人都慌乱起来,结果就是一个难以收拾的不堪局面。
昨夜说出那些话之后我们都很沉默,关灯之后你从背后抱住我,耳边你轻轻的呼吸那么熟悉,我差点被这些温度弄得崩溃。你说,你要记住我爱你,记在心里。我点头了,我比谁都清楚这爱的真诚。我不肯回头,我甚至在想一个奇怪的事情,如果这是最后一个晚上,我们要不要做ài,性与不性有区别吗?
早上七点的时候你站在窗边,蓝色窗帘旁边你的背影让我心里微微颤抖。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和你一呼一吸的声音。可是我分明又听见了那些过去的缠绵影象重叠,交错,然后纷纷散落在空气里,跌碎入尘埃。我冷静的收拾东西,你看见茶几上一对杯子,两只牙刷,还有地上你我的拖鞋,连筷子都是两双。这让我们疼痛。我已经没有力气带走什么,你的笑,你的爱语,你夜夜的拥抱,你每个关心的眼神,你做过的饭菜,你没用完的洗发水还斜斜躺在我的蓝色香皂旁边。 半年这个概念是从三月蔓延到八月的所有时光,半年是我们共同拥有的点滴。
我在这里写字,我说我还要考虑一下,我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你并不喜欢我所写过的任何一张帖子,包括你没看过的。即使是为你而写的情书,在你看来都不应该。感情是私人的东西,而不应该成为我的网络素材。你不喜欢我上论坛,其实当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我们也一起在四季文学区一起灌水一起码字,只是现在你害怕我会某天跟哪个男网友浪迹天涯去。在你的电脑上刚打开无间客栈的页面就死机了,你笑笑说你用自己的意识通过眼睛把无间屏蔽了,我无可奈何。我知道你所有的担心,于是陪着你笑。
你从前天开始在洗脸之后会把毛巾搭好了,之前你从来意识不到这个细节。因为我总是在念叨着数落着你这样那样的毛病,你并不喜欢这样,甚至有点不耐烦。但是在我离开你的某个周末,你会自己去拖地了,而且换上了新袜子剪了脚指甲。那个时候我的感觉象母亲,每个早上催你起床的时候,你总要赖上半天才动,你是个不太听话的孩子,而我又是个没有太多耐心的妈妈。你看见我累了总是会很不开心,可是如果我不去擦地去洗衣服的话,家里会很脏的。你毛躁的性格和不拘小节的习惯让你在工作上显得很吃力,每天你都要加班,我心疼你疲倦的样子。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大部分大部分的时间里,是那么相爱又那么和谐的。
昨天晚上你下班的时候把我从电脑面前带走,你牵着我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说我好想你,我们已经很长时间里很少在一起吃饭了。你总是在一切不忙的时候想办法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即使是右手骨折了,即使是电话已经掉了,你从不让我失去你的信息,你知道我是个那样没有安全感的人。我们彼此照顾了,彼此信赖了,彼此相许了。直到今天早上,你还说着,蠢,我们是要结婚的。我那么渴望的婚姻,你给了我承诺,我点头微笑的相信你。可是,亲爱的,我们还可以结婚吗?
这场爱情里我是没有资格说分手的那个人,所有的人都看得到,看得懂你给了我多少包容迁就,你的温柔让我更放肆。我常常想,曹航是不会离开我的吧,我不给他机会甩我,于是我在昨天夜里跟你说,曹航,我们分手吧。我拿到了一个主动权,我却如此悲伤。女人的情绪是这样不可理喻。你不计较我所有的缺点,要与我分享所有的忧愁和快乐。而我却并不觉得你是那个理解我的人,我们在很多观念上的不一致造成了很多次的争吵,这样的矛盾里,我们不再融洽。我知道你有多受伤,你那么爱我,却落得这样的结局。换成我,我会疯掉,会不甘心,会从此恨透爱情,你说你以后不信爱情这回事了,因为我的辜负对吗?
我不知道怎样控制这一直在宣泄的悲伤,你所有的好和坏在这个时候涌到我面前,吞噬掉所有的冷静。你还在qq上提醒着我中午要记得吃饭,你知道我最怕肚子饿。亲爱的,我有什么资格不要你,你那么善良,你给了我那么健康,那么清澈的生活。我该如何去做到不伤害你,唯一的可能是,我们用爱化解这不快乐,然后继续陪伴,直到有婚姻的实现,直到天荒地老,生死相依。天,这是怎样的誓言?
你早上出门的时候站在那里迟迟不肯转身离去,我不想说话,我怕一开口便是泪水的决堤。我匆匆的离开了那个满是爱情味道的房间,我们在六月入住的地方。那里随处可见我们拥抱亲吻的痕迹,你的味道满满的充斥在空气里不肯散去。你没放好的漱口杯还在原地,茶几和地板的烟灰,你没关好的衣柜门。这是你每天去上班之后留下的,今天也是如此。曹航,你叫我如何舍弃这爱。
我出门之后上了公车,501的速度很快。经过你们公司的展厅,经过了我们一起去过的旺角清粥,经过你允诺会和我一起去的开福寺,这些经过让我觉得很难堪。我躲藏在一个城堡,探出头来瞧外面的世界,却只看见回忆,回忆里有你的笑,你笑着说,蠢,等你长大的时候,就可以嫁给我,那个时候我应该赚到了不少的钱,我们结婚。纷纷扰扰,我无能为力。我们在万千人中选择彼此,而我却没有因为你的选择而变得更美丽。亲爱的,这是多么美好的缘分,我们在人海之中牵了彼此的手。
我的身体象是在深海里来回的荡漾,不确定的摇摆的。一眨眼,你会不会不存在?我就这样歪着脑袋幻想,不肯清醒过来。亲爱的,我有什么资格不要你。我能忘记你吗?我能遇见另外的人吗?或者,我们只是在这几十个小时里煎熬,或者,我现在应该打电话告诉你我的爱和不舍。我只是那么喜欢看你为我奔忙的样子,我只是那么喜欢听你说如果我不做饭,蠢就会饿肚子的,我只是那么喜欢靠在你的肩膀窝在你的怀抱,我只是那么喜欢每天抚摩你熟睡的轮廓然后感激上苍让我可以拥有你,我那么那么喜欢。
在每一个有我们爱情出现过的城市角落里,我都清晰的触到你的深情。我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你,爱情若真能如蓝天白云那样永恒,我便可以穿过所有的冰冷寻觅到你。
亲爱的,容我在这里拼命敲打出一番肆意的爱。我还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