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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ssanon。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喜欢这首歌。我的夜晚,经常在这首歌里度过。有点苍凉,总觉得象一只狼在暗夜里行走,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足迹,它没有同伴,也没有亲人,痛苦的坚忍,不对谁诉说,只在那些月圆的夜晚,引颈长嗥。
我曾和b探讨过,关于狼的性格。他说,你的祖先是游牧民族,他们强悍勇猛,豪爽热情。虽然时代已经变迁,但流在你身体里的血液,依旧是野性难驯的。据说满族人的祖先曾得到过狗的帮助,从困境里逃脱,我宁愿相信那是一只狼。只有狼才有这样的智慧,草原上生存的法则是由狼来决定的,万物都遵循这个规律,生死或胜败,都是定数。
我曾见过一只被捕捉到的幼狼。那是刚刚来到草原的那一年。住在同一个楼的邻居——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用一只布满锈迹的铁笼子带回来一只小狼。那只笼子就放在楼前的空地上,那只狼很小,很丑陋,很凶。一刻不停地在笼子里折腾。爸爸叫我不要看,他用手挡住我的眼睛,把我牵回家。我的好奇心让我对爸爸的举动很不满,爸爸说,母狼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的,它一定会来救回自己的孩子。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在这样繁华的市区里,狼怎么敢冒这个险呢?晚上,我总想到阳台上去看那只可怜的小家伙,爸爸说,别看了,我们救不了它。
那一夜,我无法入睡。听着窗外夜空中回荡着悲惨的狼嗥,象一根刺扎在心里。黎明时分,我被枪声惊醒,外面声音嘈杂,我光着脚跑到阳台,下面好多人,关着小狼的笼子翻倒在地,上面好多的血,地面上也有很多血。狼没了。是逃走了?还是被救援?我没有答案。
傍晚,我放学回到家,从爸爸那里,我终于知道了结果:原来那只小狼不过是个诱饵,目的是为了"钓"那只母狼。我不明白,母狼怎么敢到这么繁华的城市里来?真象一个神话故事,可这不是,是真的。后来母狼受了伤,还拼命的把笼子撞翻,小狼才逃出笼子就被猎枪打死了,母狼带伤逃走了。
在那之后,我看到一张狼皮在那个空笼子上晾晒,说不出的苍凉。我鄙视那个凶手,我想如果把他装在笼子里,扔到远离人烟的草原上,让他也体验一下离开自己生存的环境,他也许会明白失去自由,失去活的希望是什么感觉!人类在剥夺别的生物自由的时候,所表现出的自私和冷酷,足以令任何残酷的犯罪份子汗颜.我曾见过一些七八岁的孩子,他们用一根绳子捆在一只麻雀的脚上,放松了让它起飞,在它飞到一定的高度时,再拉动绳子,让它在希望获得自由的高度上掉落.一次次的绝望后,小麻雀不再挣扎,最后在孩子们的嬉笑里死去。
我记忆里,对狼的印象,停留在那双眼角向上吊起的眼睛上,那是个谜一样的世界,深邃,冷酷,睿智,在那里我发现了我血液里的不为人知的东西,我的血液里潜伏着一只狼。随时可能醒来。
2005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