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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杨家将对于后世来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但杨家的后代怎么样却鲜为人知了,熟话说得好,好人有好报,忠臣有后人。那杨家在北宋年间的朝廷内几代人受尽了那些狗屁文官的气,那些文官虽然不像传记上写的那样一个个的专害杨家,但是在大宋朝武将从来都不受重视却是千真万确不争的事实。在当时就整个一个有宋一朝都算上,武将就从没受重视过,并不是仅杨家受文官的欺负,在当时好像是个文官就能欺负武将。武将受文官的气在那时就是家常便饭。所以把杨家人气的立志要改变杨家的这种现状,培养文官,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杨家几代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培养出了一位真正的文官,这个文官没有半点悬念与瑕疵,真正的科班出身。凭本事考出来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正牌的公务员。他叫杨畋,驸马杨文广的堂侄。杨家是大宋朝出了名的忠臣世家。整个杨氏家族也颇受朝廷的信赖。加上杨畋考的成绩又好,真正的根红苗正,所以一出世直接就被留在了中央机关。杨家这下终于可以改换门庭扬眉吐气了,名正言顺的跻身于文官集团,再也不用受文官们的臭气了。
可是事情就是出人意料,就在这一年,湖南瑶族人民造反,当时是官逼民反,很快就打到了长沙附近。到了仁宗时大宋南方已经近一百年没有战事了,南方的兵将们一个个都不会打仗了,那些兵将只有吓唬老百姓的本事,遇见瑶民们敢真刀真枪的干早就吓坏了,不打就尿裤子了,这仗还怎么打。八百里加急战报报到中央后紧急选拔将领前去平叛,结果杨畋就被任命为平蛮兵马大元帅,宋朝就是这样,杨畋你不是杨家人吗,杨家世代武将,忠臣世家,这回又出了文官,是文官就没有造反的嫌疑,是值得信任的好干部,你不去谁去,于是就一致保举杨畋总领江南兵马大元帅。皇帝一看杨家后继有人,心里格外的高兴,出于对杨家的信任。同时又怕有人不听调遣,就直接把圣旨下给了杨畋,并赐尚方宝剑先斩后奏。而杨畋接到圣旨后却并不高兴,因为他没打过仗,连排兵布阵都是跟着叔叔杨文广去校军场看的。平时虽然学过一些,可都是皮毛,他知道,就他学的这些东西到了真正的战场上那是不当用的,他不像范仲淹韩琦那些人,他们那是长期在西北的战场上摔打磨练出来的。杨畋在这方面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接旨后就找叔父杨文广去了。这时杨府里主事的就是杨文广和长善公主了,那穆老妇人穆桂英已经下世了,就不用说别人了。杨文广是见过阵势的,自幼没少随父母出征,打过不少的大仗、恶仗。听说杨畋要带兵平叛,略一沉思,就问了杨畋一些带兵打仗的问题,还有行军布阵的方法。这些学问都是杨畋小时候跟着杨家大人们学的,要说充其量也就是纸上谈兵,从没有实际应用过。杨文广听后说:“行,既然圣旨以下,你就去吧,我在给你两个人,一个叫夏斌,另一个叫解江,这二人武艺高强,现在我堂前听差,就让他俩随你前去,即可以保护你还能给你帮忙,同时叫他们自己也立一番功业。”之后又嘱咐了一些应注意的事项以及行军打仗的应急办法。并告诉杨畋,与家里随时保持联系。说白了就是凡事先要给自己家来个信,以便于提前应付。于是杨畋就听从叔父的,收拾准备好一切,带上一应人等择吉日辞别皇帝前去调军平叛。
杨畋一行十几号人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跋山涉水横渡长江非止一日来到湖南长沙前线,当地官员接到快报,赶紧汇集一起迎接钦差大人跪接圣旨。把杨畋一行人接进长沙前敌的中军大帐,杨畋进账之后一刻也没敢耽搁,就着手平叛事宜,先看了军队的布置情况,又要过地图,看清问明了敌我的具体位置所在及敌人的兵力部署之后。立刻到各部队进行视察,检查部队的训练配备及给养等具体情况。并观看了士兵的排兵布阵与现场实际操练。检查了一圈后觉得还可以只是感觉整体战斗力差一点,可在数量上却占有绝对的优势,整整的十二万多人马。而敌军共计也就两万人,还是一些老百姓,真正的士兵几乎没有。经过精细的计算与对比,自己这边在各方面都是占绝对的优势的,这还怕什么,打,就是打。于是杨畋进行了精密的作战部署。对瑶民以优势兵力进行围剿,以多打少,杨畋心想我的部队弱点不假,可是我几个打你一个总可以吧,出山第一次打仗一定要打个把握仗。经过兵力调动部署,形成了口袋之势,基本把敌人围困了起来,就等一声令下进行围剿了。这时又传来了好消息,据探报说,有一行反贼,大约八九千人沿大路杀奔长沙而来。正好杨畋在长沙正面布置了重兵进行防守,而这些瑶民叛贼正好进入这个防守圈中,这是天赐的大好时机绝不能错过。没有一丝的犹豫,大军进行围剿,真不愧为杨家之后,作战方案制定得非常好,要知道将门出虎子不假,可虎子并不是世出的,不想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而是十虎一豹,是凤毛麟角;在当时也只有种世恒等有数的几个人而已。
杨畋就是其中之一。你别看那杨畋初出茅庐,打仗却特别谨慎,也很在行,别看手下人多势众,但人多我也不同你死拼硬打,而是以逸待劳,等你来了围剿你而不与你死掐,逐步进行杀伤,最后围歼,对于漏网者在败回的必经路上进行歼灭。然后一试三份作战规划,一份派快马送往枢密院,一份随战报送往天波杨府,一份留做作战之用。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瑶民的先头部队已经快抵达长沙城下了,一路上有探马不断的报信,杨畋看差不多了,就率领部队出城三十里进行迎敌,队伍摆开不久,瑶民就杀了过来,杨畋一看敌兵杀了过来,就下令先用弓箭射敌人,一排弓箭过后瑶民倒下不少,可瑶民一个个像红了眼的野兽不但不退反而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大刀向大宋军队猛冲过来。
二
到了跟前举刀就砍,令杨畋绝对没想到的是,自己手下的部队真是好的都出了奇了,叫他感动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大宋军队没想到的是这帮人真的敢砍人,还见血了,跟校场上的演练不一样,刀看下来他就真的死人。可不好了,赶紧跑吧,于是一哄而散,别看这些人打仗不行可跑的确实有速度,这叫几万人马呀,真是有两下子,瞬间踪影全无。就这样生生的把一个钦差大人杨元帅给凉在了当场,瑶兵一下子就到了眼前了。就在这紧急关头还是杨家人起了作用,那夏斌解江一见情况危及拉出家伙带领几个杨家兵就上前砍杀瑶兵,奋勇向前杀出一条血路,保护着杨畋冲了出来,杀出重围之后也不知那是那了。尤其那些瑶兵,看见这有一伙人不但不跑还这吗能打于是就都向这边围了过来,还好,湖南山多,杀出重围后就进了山里。一进山,那帮瑶兵也就不追了。他们这才算脱身,到了安全之处一清点人数还好,杨畋带来的这几个人一个不少。一看杀出来了,杨畋松了一口气,随即心情又沉重了起来,下马坐在一棵大树下落起泪来,身为杨家之后,国家的重臣,不能进忠报国平定叛乱反而损兵折将,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与重托,自己还有何面目再回京面见圣驾,怎么再回天波杨府。夏斌见杨畋这样,赶紧过来相劝,他说道:“元帅不必伤心,熟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这次失败并不是你杨大人没能耐,没排好兵布好阵。而是这些将领以及这些士兵一个个太熊包了,一见仗就仨鸭子了,跑的比兔子还快,这能赖咱吗。有句话不该我说,要想打赢这场仗,就必须训练一支咱自己的部队,人也不用多,一两万就行,余下的都让他们滚回家种地去。元帅你看我这主意怎么样。”杨畋听后长叹一声说:“现在这些我都明白,可这回失败了还不知到以后有没有机会了,行了,先别想别的了,咱们先找路先回长沙军营去再说吧。”
他们不敢顺原路返回,怕的是出山后再遇见瑶兵,就在山上找到一条回去的羊肠山路,刚走到一处山脚下,就听山上一棒锣响,前方闪出一哨人马拦住去路,原来是一帮山贼,为首的是一员女将,年方十八九岁,脚上穿着灯笼穗的秀绒靴,下身穿绿缎子的登山裤,上身穿粉红色的大襟夹衫,头上扎一块锦绸的扎巾,包住一头的青丝秀发。姑娘长的柳叶眉杏仁眼,油红似白的一张粉脸,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增一分长,矮一分则短,真是天庭的饱满地额的方圆,标准的江南美人。就听一个喽啰高声叫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夏斌一看是一帮拦路劫道的山贼,气坏了,心想,这真是,是人儿不是人儿的都敢来拦路抢劫,今天这帮山贼瞎了眼了竟敢拦截我们,这不是没事找死吗,正有气没地儿撒呢,遇到这帮山贼了,就想拿这帮山贼出出气,于是催战马挥舞钢刀就过去了,没想到只见那边有小喽啰瞬间也牵出一匹北方的高头枣红马,姑娘飞身上马,抽出一把柳叶钢刀,这时夏斌已飞马来到近前举刀就砍,那姑娘闪过这一刀把马一带,厉声问道,哪来的毛贼敢在此撒野,通上名来。夏斌带过马来说道:“我乃杨元帅手下将官夏斌是也,奉旨前来平叛,今天就先平了你再说”说完舞刀催马向前二人就打在了一起。没想到仅仅几个照面夏斌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解江一看夏斌有点招架不住了,自己高喊一声:“解江来也。”也拍马舞刀上去了,他们要俩打一个。只见那姑娘微微一笑说:“原来是虾兵蟹将,你们俩一起上也不行。”她真没有说错,他俩就是这样也仅仅支撑了十几个回合就双双被人家姑娘打下马来,叫人给绑上了。之后看了看杨畋,这杨畋本是个年轻的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那会打仗啊。可是他带来的杨家的家兵却不是吃素的,一见夏斌解江被擒就拉家伙冲了上来,可没想到刚冲上来就被人家用网扣住了。那些喽啰一见网把人扣住就一哄而上,这几个杨家的家兵也一起被捆上了。这时就剩下杨畋一个人了。姑娘看了看他,问他:“你就是杨元帅,你怎么样,是打呀,还是跑呀”杨畋一看都这样了,就是跑也没地跑了,于是就说:“我既不打也不跑,这位姑娘,我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平叛的,不想遇见姑娘,既然打不过你,你就看着办吧,”说完甩蹬下马,把手往背后一背,往那一站不动了。这下倒把姑娘给难为住了,想了想就对杨畋说:“既然杨元帅如此,我也不必费心费事,就请杨元帅跟我们一起上山走一趟吧。”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畋见并不绑他,而是让他上山,所以就转身认蹬搬鞍上马,跟着姑娘上山而去。杨畋边走边想,一个山大王能去什么地方,他们的老巢肯定不是山洞就是地窨子,没想到随着这伙山贼拐了几个弯儿,来到山间石崖处,前面两山对出的石崖间竟然出现了一个山寨,石头的寨墙横跨在两边的关门山的石崖上,中间是寨门,门边有喽啰把守。喽啰们一看小姐回来了,赶紧开寨门放他们一行进去,进去之后一看,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进寨门迎面就有一个大房子,而是一片空地,往里看原来里边是一个村落。但又不完全是个农家的村落,就像是一些有抵抗能力的寨子里的建筑,村子里看上去就不一般,楼堂瓦舍同大户人家没啥区别,只是更高大更坚固,一看建筑就知道这是为了防御外来攻击而建的。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三
杨畋他们再往后走,在一看,好像又不是村庄,而是像一个军营或者山寨,那后面有竟是一排排的住房。外面都有院墙挡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就像是大军的军营,他们被送进了前面的一个大院落。夏斌他们几个被关进了一间屋子,杨畋被单独关进了一间屋子。把门一关,外面有喽啰兵看着,那小姐自己就带着两个丫鬟走了。等到快黑天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喽啰,冲着杨畋一努嘴。说了声,杨大人,我们老东家有请。杨畋听后也不同他罗嗦,就起身跟着喽啰走了出来。随着他穿过几道门就进了一个大的庭院,庭院的对面是一个照壁,拐过照壁一看两面是青砖到顶的配房,正面是高大的带前廊出厦的青砖厅房,更不同的是,配房都是清一色的青砖青瓦,而正房却是彩色琉璃瓦的房顶。着实的气派,同天波杨府的庭院差不多。杨畋心想,没想到在南方的荒野之地竟有如此的建筑,真是少见,但不知这个山大王是个什么样得人。正想着就来到了正厅之内,杨畋到了厅内感觉就像到了家一样,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山贼的分赃大厅那样,中间一把交椅,两边喽啰环列,进门先来个下马威。而是就像平常居家一样,里面摆设也同平常大户人家似的没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些杨畋并没有时间仔细地进行观看,毕竟到了贼窝,而且还是被人家抓来的,不像平常串门那样可以细细的观察欣赏一番,又见正厅正位的上手已经做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那老者身后站着两位年轻人,一位就是擒他们的那位姑娘,另一位是一个比那位姑娘好像小一两岁的小伙子。老人和蔼可亲的先冲着杨畋抱拳拱拱手,并欠了欠身。口中说到杨元帅请了。杨畋一见本能的立即躬身抱拳进行还礼。老者一看杨畋不愧进士出身,礼数周到,而且也不像纨绔子弟那样目中无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彬彬有礼,谦恭有加。心中暗暗欣慰,心想杨家有后矣。待杨畋坐定后,老者开口问:“不知杨元帅为何来到我这荒山僻野。”杨畋心想自己现在都在人家手里了,对于前途可以讲是生死未卜,所以也就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就把如何从京城奉旨来到长沙以及如何制定作战方案,如何排兵布阵,以及又是怎样兵败,自己是怎样杀出来的。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老人听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这不能怪你,那些士兵久离战场,又长时间没有经过战事的训练,这么多年了,说是练兵,其实就是排排队走走形,训练的好的也就是拉拉架子而已,象这样的队伍只能装装样子罢了,那能拉出去真刀实枪的打仗呀。你要想打赢这场战事,就必须有一支强硬的队伍才行,从新把杨家的名声打出去。这样才能平定叛乱。”“以您的意思,叫我把西北的御辽军队调来平叛。”杨畋问。老人摆了摆手说:“不行不行,那是大宋的看家底子,别说皇上了,就是满朝的大臣不会同意的,要想平叛只能你自己在当地训练军队才行。”
到这时杨畋才想起来问老人家的姓名与来历,老人一笑说:“我叫柴干,当时在杨宗保元帅帐前听差,任副将,自杨元帅归西之后我就回归长沙隐居山林,这不为了躲避战乱就建了这个山寨城堡,带领全村同宗之人来此,长期以来自耕自食不与外界来往,没想到小老儿的孙女出外惊了元帅大驾,硬行把元帅一行请到寒舍,真是有罪有罪。还望杨元帅见谅海涵,说完又是拱了拱手。杨畋心想,几句客气话就算完事了,这哪叫惊驾啊,那叫请到寒舍啊,分明是你们劫道把我们给抓来的,可是现在自己都在人家手里了,他们现在就是砧上之肉,已经任人宰割了。可人家既然就这么客气的说了,自己这边只得应承着。可是一听老人是柴干时杨畋不由的一愣,自己虽然不认识柴干,可这个名字自己他太熟悉了,自己的叔祖在世时手下有八大副将,柴干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在南方战场上竟然遇到了这位世交前辈。杨畋只是在思索中愣了一下,赶紧的起身,撩衣叉手倒身下拜,口称前辈晚辈给您见礼了。那老者见杨畋如此,赶紧起身弯腰把杨畋扶了起来。口中说道,杨元帅请起,折杀小老儿了。笑着就又把杨畋让到了原位坐了下来;又喊下人赶紧的上茶。杨畋见此又紧忙同柴干说他还有几个同来的人还被关着呢。老人一听立马就叫全放了,并叫把夏斌解江等人全都请到上房来,又叫下面多预备酒席,好好地款待杨元帅一行。这些都安排完后,又叫身边的两位年轻人过来见礼。用手一指那姑娘说:“这个是我的孙女名叫柴玉叶;这个是我的孙子名叫柴玉艮。儿子媳妇死得早,我同老伴拉扯着这一双孙儿孙女避难于此。”这时那柴玉叶、柴玉艮过来与杨畋相互见过了礼。这时夏斌解江已经被放开被人带着来到待客厅。又经杨畋介绍互相认识了,并相互又见过了礼。这时酒宴以好,于是柴干就请杨畋一行三人就做,杨畋带来的其他人被安排在另一间房内。柴玉叶柴玉艮在一旁侍候着,酒席上先是柴干问了一些杨家的事,杨畋一一据实而答。之后就自然谈起了当前的战事情况,柴干把自己所知的一切以及自己的对平定叛乱的看法都讲给了杨畋,杨畋认真仔细地听着。最后酒甘夜阑,杨畋借着酒劲恳请柴老将军从新出山,随他一同前往长沙平定叛乱。柴干听后摇了摇头说:“我不行了,年纪太老了,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如能在此了此一生,平安的度过风烛残年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福分了。”
四
可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如元帅不嫌弃的话,可以把我这孙女孙子带出去,让他们跟着元帅出去见见世面。”杨畋听后当时没有出声,先看了看夏斌解江;当然对于柴玉叶的武艺杨畋是知道的,夏解二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二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点不用怀疑。那柴玉艮的武艺肯定也错不了。可是刚一见面,既不认识又不了解,怎么能就这么贸然的把生人带进军队呢。虽然柴干从前是自己叔祖手下的副将,可这么些年没有见面,连信都没有通过,谁敢保证他这些年来就没什么问题。可是夏斌解江一听那柴小姐与柴公子也要来平叛,又看杨畋有用眼神征求他俩的意见,就抢着说,行行行,二位武艺高强,今后咱们在一起合心合力,一定能早日平定叛乱,建功回朝。到那时大家也博得个封妻荫子岂不快活。
这杨畋一看他俩这么说,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谦虚的说:“老前辈,如果不怕辱没了小姐和公子,我是真心的欢迎二位来帮忙,只是这两军阵上刀枪无眼,只怕万一有什么不利之处,我杨畋可担待不起,只怕到时对不住您老人家。”
柴干一听把手一摆说:“今后如果出了什么事也不赖你,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只是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元帅能否应允。”“什么事,不用客气,前辈请讲,只要我杨畋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办。”柴干听后就问杨畋是否成婚。杨畋回答:“尚未成婚。”到此时,那老柴干一摆手,家人上来把杯盘撤下,从新摆上茶水果品点心,这时天色以黑,大厅里已经点上蜡烛,那柴小姐及柴公子一看没有自己的事了就都出去了,屋内就剩下柴干、杨畋以及夏斌解江四人。柴干一看现在没别人了就开口说话了:“老朽年过古稀,心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孩子了,尤其是我这孙女,我就是想怎么也得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使她终生有靠。适才听杨将军说还没有家室,不知能容纳小女否。”其实杨畋在柴干问及他家室时就猜到可能要给他提亲,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老头就说出来了。一下子倒把杨畋弄了个大红脸,当着自己的两位下属自己很不好意思。在那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可是夏斌解江一听,心想,这是好事,可是又一看杨畋一个大红脸,憋在那不出声了。他俩却憋不住了,几乎一齐站起来同声说好,那解江还怕说不明白,又接着说,既然都没啥意见,我看就这么定了,啥时候办喜事。越快越好。杨畋一听,心想,什么,就这么定了,还要马上办喜事,哪有这么快的,就是我愿意,也得我父母答应了才行呀。其实现在的杨畋也没了主意了,那柴小姐他是见过的,第一印象不错,再说了,杨畋从小在天波杨府长大,读的是仁义礼信圣贤书,很少接触过女的,现在到了成年,女性对他本能的就产生了吸引力,所以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自然对她有好感。但也知道找媳妇也没有这么仓促的,因而赶紧站起来对着柴干躬身施礼说:“老人家的好意杨畋领了,可这婚姻大事怎么也得禀明父母知道才行,请容我禀明了父母同意了再定不迟。”夏斌接过来就说,不如先成亲后禀明也行。到了这时还是老年人办事较为稳妥,柴干接过话茬说:“我看咱们先定下,杨将军写信到京城报知这里的一切情况,我在给杨驸马写一封信。现在天波府只有杨驸马还认识老朽,老朽写结亲信的同时在叙叙旧情。不知列为一位意下如何?”这话表面上看着是问的大伙,实际上就是说给杨畋一个人听的。杨畋听后觉得这个主意倒不错,就说行,还是这样好。这件事情就算这样定下了。一夜无话,第二天这边由杨畋写好家书封好,那边老柴干也写好了一封书信交给杨畋;杨畋选了名家兵带上书信,柴干不放心又给派了两个亲信喽啰,带足了盘缠,骑上快马,奔京城天波杨府而去。
这里杨畋也不敢多耽搁,因为自己是奉旨到湖南是来平叛的,只因打败了,跑了,又被人家抓到了这里来了,老在这里呆着算怎么回事。于是赶紧与老柴干计划好了一切,就带上直奔长沙而来。快到长沙时,前面有探事的喽啰回马来报,反贼已经把长沙四门围住,问主帅怎么办。杨畋看了看夏斌解江,又看了看柴家姐弟。这五个人商量了商量决定杀进城去,这夏斌解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因为昨天那一仗根本就不能算打仗,一见阵打都没有打士兵就跑了,进山后还让人家给活捉了;今天回来不就是冲个敌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就叫柴家姐弟保护好元帅,由他俩带头往里冲。一看大家没什么反对意见,就这样决定了。于是夏斌解江在前,杨畋在后柴家姐弟一左一右带领着这些人就冲进了敌营。那瑶民本不会什么排兵布阵,打仗也无章法,就是仗着敢拼命,使得大宋的军队一触即溃。今天遇到这些人不仅是武艺高强,还是人人不要命的往里冲杀。他们既无准备又无防范,一下就把营盘冲的乱七八糟,杀得人仰马翻。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城门楼下。那把守的军兵一看这不是元帅回来了吗,赶紧报知当官的,那守城的将领们一看是元帅回来了,哪敢怠慢,急忙就叫开城门,把他们一行放进城来。一路引进到了元帅的中军大帐。杨畋这回总算到家了。
这时长沙府的官员听说元帅回来了,都急急忙忙跑来参见元帅,并给杨畋问安。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就是怕问他们的罪。怕杨畋回来后收拾他们。你想在当时,杨畋做为总领江南战事的元帅,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找个错就能免职,问个罪就能抄家。要说谁通敌的话,那就是灭门九族的重罪。尤其当时,仗还没打呢,兵就跑没影了,把一个堂堂的主将大人都打没了,今天回来能不生气吗。要是一生气,看谁不顺眼谁就该倒霉了。
五
所以得赶紧去,问问元帅大人的安,千万别把气撒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去了一看杨元帅回来后并没有向他们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心平气和的告诉他们自己没事。并就下步的战事情况征询了所有官员的意见。到了现在这些官员还能有什么主意什么意见,要是有早就用上了,还能让反贼这么猖獗吗。现在他们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就是放挺了。杨畋一看这样,就把这一路上思考的想法及意见说了出来,首先必须先解长沙的围,可这围怎么解。杨畋认为还得用现有的士兵,从中选出一些能打善战的士兵来趁黑夜突然袭击敌人,打他个措手不及,才可能把他们打跑,从而解下长沙之围。让那些老弱残兵留下来守城,袭击叛军时叫他们在城上呐喊助威。这长沙阖府的官员现在是一点招都没有了,杨畋说啥就是啥了,他们一听既然能解长沙之围,好,既然能解围,你说咋办就咋办。于是大的方案就这样定了下来。
杨畋一看这帮当地官员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更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也就不指望着他们出菜了,于是就让他们赶回各自的衙门维持好城内的秩序。大战在即城内别出什么乱子,特别是不能出现里应外合的情况。同时还要做好治安工作,城内平安是不可少的,这时要保证城内的绝对平静与安全。最后把守城的统领叫了来,让他们汇报当前的情况;经了解才知道,瑶民根本没有组织攻城,就是在城下喊一喊,只是有几个徒手爬城的,被他们用乱箭射了下去,他们爬不上城就把长沙城四门给围上了。
杨畋一听这就好办了,首先他们没有攻城的器械,也不会打仗,可能主要是一些老百姓,逼急了就会拼命。要平定这场叛乱是即好办也难办,好办的是只要安抚下平民百姓,余下那些瑶民的头领也就好收拾了。可是要想把平民都赦了,那得请圣上裁决。说白了就得请来圣旨才行,可现在别说请圣旨了,就是出城都出不去了,怎么办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后来一狠心,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决心下了之后,立刻传下命令,由于城里的军队多,杨畋就叫分四班轮流守城,多准备好弓箭滚木礌石等守城器具,并注意他们夜晚偷袭爬城。接着又叫余下的将官都到教军场集合,杨畋随着也到了教军场,点卯过后,立刻传达命令,把军官按年龄段划分开,叫三十以下的,三十到四十的,四十以上的各自分开站好。站好以后,杨畋开始传达命令,四十以上的将领负责带领城里的老弱军兵在城内巡查,确保城内的治安,还有州衙及城内百姓的绝对安全。三四十岁的将领负责率领身体素质较好的士兵进行守城。三十以下的将领做好准备随时带领队伍出击。布置好后又叫把城内的军兵也按这个年龄段进行划分,并立刻分派明白及明确归属,因为这样就要打乱原有的编制,从新进行编制。但是毕竟是部队,很快就把队伍编制完毕。对于巡城的及守城的,杨畋只是例行检查。做到不出乱子为原则。再说了,城内的文武官员一个个怕得要死,他们对于守城的事比谁都关心,对于这一点,杨畋心里非常明白。而对于突击的部队,杨畋却是非常的重视,他进行了全力的整编。整编后经过短暂的整顿与训练,又从中优选出一批体质健壮能打能拼能突击的军兵,编成一个突击队,把夏斌解江提升为副将,带领突击队。因为不管怎样你得先把围给解了再说。突击队定在晚上出击,这时柴家姐弟也要求参加突击队,杨畋想了想觉得可以,便又把杨家的几个家将和柴小姐带来的十几个喽啰也分派给了他们,杨畋知道,这些人个个能征惯战,可起到带头与示范的作用。便又嘱咐了柴小姐几句,一是自己注意安全,二是要照顾好柴玉艮。之后一切准备停当,晚上饱餐战饭,出战之前又喝了壮行酒。为的是酒壮英雄胆。然后开南门悄悄的出击;这时围城的瑶民正在睡梦之中,根据瑶兵以往的经验,他们是既没有营寨与寨门也没有严密的设防,就是几个已经睡的很香的岗哨而已。突击队已经摸到瑶兵帐前了才被他们的岗哨发现。但这时在发现敌人已经是太晚了,人家都来到跟前了,就差举刀砍人了。只听得一声令下,顿时杀声震天,睡梦中的瑶军瑶将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后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呀,从前只要围了城不撤,时间一长,也不用打,成里自然就派人出来和解了,又送东西又送金银的。哪有敢再打的,更别说晚上偷袭了。这一打一杀不要紧,一下子就把这些瑶民打懵了,真是找不到北了,啥也不管了,起来就跑。他们就是跑也是胡乱跑了,因为这黑灯瞎火的,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要前面有人跑就随着跑了。那些往外跑的就跑远了,有的竟然往城里跑,往城里跑的不死也做了俘虏。夏斌解江一看这么快就把南门的瑶民打败了,索性就继续杀吧,带人又杀向了西门,西门的瑶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大宋的突击队就突然杀到了,这回不象刚才了,刚开始时那些突击队员还不敢下手。没想到真正开了杀戒就止不住手了。所以很多瑶民在宋军杀到后稀里糊涂的就做了刀下鬼。因而突击队在西门杀的人要比刚开始在南门时杀的人多。
六
杨畋本来是预备了部队进行接应的,可事情出乎预料,突击队出城杀顺了,打完南门又杀到西门去了,这样杨畋只好教后继部队抓俘虏营救伤员。不说杨畋在后面打扫战场,单说夏斌解江领人杀红了眼,要力战四门。心想干脆一仗就全解决了算了。没想到杀到北门却遇到了麻烦,北门的瑶民同其他的瑶民不一样,听到喊杀声人家已经整顿好了队伍,正列队等候呢。夏斌解江一看前面灯笼火把的一片通明,瑶兵瑶将列队在那等着呢。夏斌想,已经杀了小半夜了,也该让军兵歇一歇了,就扭头告诉解江压住阵脚,夏斌催马向前,来到两军之间叫阵。这时瑶军阵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人长得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用一个铁环在头上勒着,一边的耳朵上带着个大银环,光着上身腰间系一条丝带,下穿一条短裤,赤着双脚。可在看看手里的家伙却大的吓人,是一把三股大铁叉,这铁叉的杆都粗的出了号了。一般人都攥不过来。夏斌一看铁叉心中暗想这是铁的吗?别介是木头做的吧。见那瑶将走过来,夏斌就用刀一指问了句来将通名。那瑶将听见有人问他就答了一句,我乃瑶王手下大将军胡尔海是也。你是何人?夏斌答道爷爷夏斌是也。说完话便催马向前举起手中刀就是一刀。心想,我先砍了你再说。只见那胡尔海见夏斌砍他就举叉相迎,夏斌没想到这胡尔海的劲太大了,差一点没把他的刀给崩飞了。夏斌叫了声好大的劲,因而就格外加起了小心,几个照面之后就只有躲闪招架的而没有还手的招数了;解江一看夏斌要不行就飞马上前助阵,俩人打一个,就是这样一会儿的功夫俩人就有点招架不住了。那柴玉艮看他俩不行,自己拍马舞棍上前替下了二人,同胡尔海就打在了一起。渐渐的柴玉艮就处在下风,柴玉艮虽然比夏、解二人武艺高,但也不是胡尔海的对手。就在这时只见柴玉叶小姐上前替下了弟弟柴玉艮。只见那柴小姐上前盖马就是三刀,就在马镫刚过胡尔海的一刹那回手又是一刀,只见那胡尔海的头就从他的肩上落了下来。无头的死尸栽倒在地。那后面观敌料阵的瑶兵瑶将一见主帅死了,还没等着宋军打呢,呼啦一下子全跑了。这时就只剩下东门了,当他们转到东门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所有瑶兵瑶将全没影了,其实东门的瑶兵瑶将是被城上的大宋军兵喊杀声给吓跑的,城上的守城宋军又是擂鼓又是大喊的,加上南北门一打他们就慌了,将领没了主见,小兵更是人心不稳,都怕自己抢来的东西没了,于是也没人通知,而是全体一致的齐步跑了。杨畋一看敌人全跑了,就叫四门大开,迎接突击队凯旋。另叫军兵前去打扫战场。很长时间没见过宋军打胜仗了,打了胜仗的宋军自然格外的高兴,这才叫骑兵鞭敲金蹬响,步兵齐唱凯歌还。这一仗下来立时全军是士气高涨。
说着天就大亮了起来,老百姓听了城外大半夜的喊杀声,也受了大半夜的惊吓,天亮后听说宋军打了胜仗,解了长沙之围,那叫个高兴。多长时间了,只听说宋军打败仗,还没有听说打胜仗的时候呢,没成想就在家门口半夜里就打了一个大胜仗,竟然把围城的贼兵都给打跑了。于是老百姓出来奔走相告,诉说着打胜仗的是事。一会的功夫就传遍了全城。于是那些大户商家凑到一起,先是放鞭庆贺;然后就凑齐了分子写上礼单,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送往元帅大营。这时全城的官员也全都集聚在大帐之内,正在议论应该怎样开展庆贺活动。又见全城的乡绅到来,气氛更加热烈,没办法,杨畋只得传令叫大摆筵席,庆贺胜利。全军庆贺,那场面能小得了吗。反正仗着酒宴也好摆,你想既然是打仗,军中能像平常吃的那样吗,打仗说白了就是打钱呢,俩膀子扛一个头就凭喊两嗓子,谁还给你打仗拼命。所以这时的军中每天都是酒肉不断,吃饭也不给定量了,随便吃,能吃多少是多少。酒随便喝,要不怎么叫“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呢。这才是真正的军营,哪里像书上说的在那里干靠的。干靠的时候也有,但是很少。大家伙在那里庆祝,而这时的杨畋心里却很清楚,他知道,这才哪到哪呀,大仗还在后头呢,还有就是那些俘虏怎样解决,尤其是俘虏,必须的安排好,要让他们安心回家种地,再也不能随着瑶王造反了。如果解决了这些问题。那平叛的事就能迎刃而解了。再说了,那些老弱残兵还要安排好,不然的话,军队即提升不了战斗力,又要无端的浪费国库的银两军饷。还有当前最紧要的就是将领的任用问题。于是杨畋先提笔向中央写了一份奏折,把从制订作战计划到兵败后又解围的事、俘虏的安排、退伍军人的安置计划以及立功人员的奖励、保举任用人员的名单都详细的写了下来,又是一式两份,派八百里快报,紧急送往京城,一份上奏,一份送进天波杨府。送走行文之后,杨畋即刻开始了整改工作。你就是再好的计划也得靠人来制定,制定后还的靠人来进行实施,很多的时候都是计划看着很好,可到了实际应用时就不适应了,因而杨畋在制定计划时就下了大的功夫。实际上这份计划很不好制定,从前没有成功的例子,跟别说用什么来借鉴了,那瑶民的安排还好说,既没人赞同,但也没人反对。因为事不关己,你杨畋愿意干就干呗。反正出了事有你兜着,与别人无关。但对于那些老弱残兵的安置就麻烦了,长沙府一府的官员都不同意,如稍有差错,不但责任自己的全部担着,那今后部队的老弱人员将无法进行安排,而且军队的自身负担将越来越大,将要影响部队的战斗力。对国家对百姓都只有坏处而没有一点的好处。所以对于这些问题,杨畋都要反复的进行考察与论证,直到自认为万无一失了,方可到实际中去试实施。还要对所用之人进行考核,要想计划实施成功,不但计划要好,用人也必须既得力有的得当才行,二者缺一不可。因而前期的工作不但难而且量也大。
七
在长沙大营杨畋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着手俘虏的事,对于俘虏的安排当地官员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对意见,反正有你杨畋杨元帅担着,出了事也与自己无关,你说乍地就乍地吧。于是杨畋立刻清理土地账目,把很多山边荒地画出来,规划完毕,由官府发给农具耕牛进行开荒种地。这些人与汉民同耕同治,并尽量加强汉瑶间的融合。这个决策那些官员们还倒认真的执行了。于是杨畋又进行了下一个决定,就是精兵,把老弱残兵全部挑选出来,让他们退伍回家种田,而且分田免粮免征。这条决策一出来,长沙府合府的官员都炸了窝了,主要就是怕回家之后在集中叛乱。这些人要是反了要比那些瑶民难平定的多,他们个个能征惯战,到时你杨畋拍拍屁股一走了事,在出了事还能有谁来在来平定叛乱,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正在争论不休时圣旨到了,没想到皇帝此时完全同意杨畋的方案。对于杨畋的奏折全部批准。就连杨畋的保举折子也一一准本。这下长沙一府的官员算是没辙了。这些人并不是不敢反对了,而是怕了杨畋了,他们不知道杨畋有多大的能耐了。你想杨畋虽然能奏本,而这期间其他官员也没少奏本。这就不用说了,你能打,而且又打的好,别人能不眼气吗。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你让他干正事他没能耐,可如果让他背后使个坏下个绊,比谁都能。但是这回不仅没整动杨畋,反而杨畋的奏折全准。不但准了就连杨畋的婚事也一并准了。这下杨畋不怕了,这叫御赐的婚姻,今后谁还敢说三道四的,不想活了。这时天波杨府也来了信了,告诉杨畋一切安好,不用怕,因为有杨家一大家子人在后面呢。实在不行杨文广就来前线。这下杨畋放心了,胆子也大了,因为从前的一切没事了,现在自己又打了胜仗。所以也就放心大胆的着手他得精兵了。
实际上杨畋不知道,仁宗皇帝能照准杨畋的奏折与杨文广的运作是分不开的。毕竟杨文广是驸马,而且见多识广,又久历朝廷,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没听过,见到杨畋的家书就立刻进宫找皇帝替杨畋进行解释去了,因为杨文广一看就明白了杨畋当时的处境。当杨文广见到任宗皇帝把一切都给解释清楚之后,最起码的是杨畋没有责任了,没责任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当在朝堂上议论之时,皇帝就不把杨畋个人的事算在内了,因为已经解决了。其实仁宗是很了解杨家的历史的,心想,杨家就这样了,男人没能耐,多少代了就是靠临阵招媳妇才打胜仗的,也不知到他家这祖坟咋埋得,从太爷那辈起就阴盛阳衰,没想到竟成了传统。行啊,我也不管你怎么讨老婆,只要能平定叛乱就行。于是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准了吧。这些都准了,别的事杨文广也就不问了。因为那是朝中大臣们该管的事了,与杨畋本人无关了。所以当大臣们朝议时只议军情。当时是文彦博主政,那文彦博本就主张精兵简政,一见杨畋的要求就立刻附议。并拿身家性命担保人员减下后不能谋反;至于赦瑶民的事满朝意见基本一致;就剩下杨畋保举的将官了,别的都没事了,被保举的人员自然就通过了。在他们看来,除了杨畋,其余都是小芝麻官,还是武将,只要不掌握大的兵权,啥都好说。列位看官,这就是官场,象杨畋那样的出身的,还有皇帝在上面罩着,办的还是军国正事,另外还有当时的名相文彦博在场。都要这么绕着办事才把事情圆满的办成,如果换上别人你想那能怎样。
精兵简政就不能象安置瑶民那样简单了。你想瑶民只要给一块地,有房住有饭吃,给了种子工具人家自己就能开荒种地。苦点累点难点都能自己克服。只要官府不逼他们,他们就能安下心来种地,而且绝不闹事造反。这些老弱兵痞不行,当兵当惯了,虽说打仗没能耐,可在地方上闹事却是一个顶俩,所以要想安置好他们真的费一番功夫。于是杨畋就把士兵的花名册找来,先把要精简的名字用笔划上记号,这些都暂时对外保密,而是先找这些士兵的家乡,统计家乡的人员及土地情况,并要求地方官据实上报。一看上报的资料,杨畋放心了,因为经过这几年的战乱,人民流离失所,大片的土地已经没人耕种了,有很多的土地都闲置荒芜了,所以很多地方都可以从新开荒种地。看完这些报告后杨畋便制定了当时的退伍人员安置办法。办法制定后并不公布,而是加紧了兵丁的训练工作。首先加大训练力度,几天后就把很多士兵累的爬不起来了。休息了两天又继续进行训练,这回的训练强度更大更难。因为要打大仗了,从那方面考虑都的强化训练。杨畋这回算是下了决心了,不但要一血上回兵败之耻,而是上回的兵败之事绝不能再出第二回了。这时有探马来禀报,那瑶王又聚集了一批人马要前来攻打长沙城了,以报前几日之仇。杨畋一听,心想我正等着你来呢。这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才是叫你自己前来送死,我不打你都是罪过。哼,这回我先不同你正面打,打你个伏击,先练练我这些兵再说。于是又拿出了地图来,开始在地图上比划起来。
八
这回真的是瑶王亲自来了,他骑着北方的高头大马,旁边有人给打着花缎子大伞。他身边除了几个贴身的人员骑着北方马外,其余骑的都是南方的小马。那小马爬山还行,打仗就有点不适用了。可是南方就是这样的马,没有别的马,那些北方马都是特别弄来的,就供瑶族内部有数的几个贵人们用的。至于其他的瑶民就只能赤脚步行了。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打仗,瑶民的队伍也基本成行,不仅仅在战斗的时候敢拼命,就是在整体素质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这都是拜那些大宋官员所赐,要不是他们把瑶民当成会说话的牲口,无限制的进行剥削,瑶民也不可能听从瑶王的话跟着造反。经过战争的洗礼,很快这些瑶民就成为大宋官员的噩梦。这就叫自己做的药自己吃,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瑶民所到之处,那些地方官员豪绅富户跑得快的捡了一条性命,跑得慢的连性命都没了。家产也被瑶民洗劫一空。这时候他们当初的本事是一点也没了,浑身上下就会抖索了,哪个零件都不好使了,只有伸脖子等着挨刀的分了。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只是等到杨畋打了一场胜仗之后他们才有点还阳了,把从前的那些能耐又拿出来了。又开始进行他们的所谓智斗了。这回一听瑶王亲自来了,又傻了呆了苶了,赶紧又往杨畋的中军大帐跑,大叫狼来了救命呀,杨元帅杨大人杨爷爷你赶紧退敌呀。
现在的杨畋已经不是初来时的那个书生了,而是经过了兵家胜败洗礼的战场将军了。对于打仗,怎么打仗心中已经有数了。他们来到时杨畋已经布置好了队伍,这回我不同你打交手仗了,我有的是弓箭,还有大炮。我远远的打你,因为要想平定这次叛乱仅凭这一仗绝对是不行的。杨畋要集小胜为大胜,一点一点的来,因为他要彻底平定叛乱。决不能再让他们死灰复燃了。对于当地官员的恭维杨畋已经不往心里去了,杨畋知道这些当地的官员就怕丢掉自己的脑袋和脑袋上的乌纱帽,再有就是自己的家财别让瑶民乱兵给抢了。对于这些官员的心理杨畋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同时也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就是不给他们露实底,先拿他们的错,再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让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再有别的想法。于是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就找找他们的错误,拿他们开开涮。到时真用着他们时这些人也能尽心尽力的去办。这就是为官之道,现在杨畋已经轻松的走在了这条路上。
这时瑶王带领的瑶兵已经来到距离长沙城不远的关门山下,这关门山本来是一座大山,中间不知怎么的就断开了。其实南方的很多山都是这样,全是由于地址原因形成的,这关门山是两边石崖相对,中间就是一条小路,这就是当时的兵家必争之地。那瑶王当然也知道这地方的凶险,也派人去这的山上山下打探了好几遍,并派了小股部队占领了山头,心想这就万无一失了。于是就放心大胆的领兵向前进发了。没想到是他们刚刚走过关门山,山上就扔下很多的大木头以及成捆的柴草,很快就把路给茬上了。那瑶王一看也慌了,心想我已经派人把守了,怎么来的宋军呢?可是既然回去的路让人家堵死了,怎么也的把回路打通了。不然怎么回去呀。于是命令军队向上冲锋拿下山头,歼灭山上的宋军。瑶民听到瑶王命令就开始攻山,虽然瑶民善于爬山,可是爬山与攻山是两码事,一攻一守,人家山上的宋军早已经准备好了,在瑶兵的先遣小分队到山顶时,就被早就埋伏好的宋军给来了个伏击,一下子全给逮着了,一个没跑了。这时的宋军由夏斌率领,居高临下,见瑶兵上来了就用弓箭射,用石头砸。一下子就把上来的瑶兵给打了下去。瑶王命令攻了几次山都没成功,就下令不攻山了。因为他身边有谋士出主意说,犯不着攻山,直接把长沙拿下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他们当时根本没有把宋军放在眼里,而且认为前些日子的失败纯属让宋军偷袭才打赢得,要是真的真枪实刀的明着打的话,宋军根本就不是对手。打了这几年不都是这样吗,那宋军一打就跑,一触即溃。自己想打哪就打哪。大宋的各个州衙府县不就是例子吗,一围城就蒙,只要不打要什么给什么。这回咱就把长沙给他打下来,在那里住他个一年半载的。看看他们还能在山上待多久。那瑶王一听是个好主意,立刻传令停止攻击。进攻是停下来了,可是一清点上山进攻的士兵,却是死伤不少。没办法,既然打仗就得有伤亡,死了的就地埋了,受伤的就上点野药随同大军向长沙进发。等到了长沙抓到汉人郎中在好好的给伤员们瞧伤。那长沙的大山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山还是山,真是山与山相连,山与山相接,简直就出不了山,不一会的功夫又到了前面的一座大山跟前。
瑶王看了看这座大山也没在意,心想这回不能相关门山了吧,就是前面有伏兵,看你能咋的,就宋兵那样,打啦这些年还不知道吗,就他们那个烂样,那劲打呀,一打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你想拦也拦不住我,你出来我就同你打,把你打个落花流水的,把你们的好东西全抢过来。没想到,刚到山根地下就听一声炮响,呼啦出来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你道是谁,原来是解江带领一队人马在此拦住了去路。这对人马也就几百人,可全是骑兵,骑得全是北方的高头大马。出来后也不答话而是一队人马全部冲了过来,瑶王及所有的瑶兵瑶将听见炮响正愣着还没回过神来呢,大宋的人马就冲了过来。只见有一匹战马上做已将官奔着瑶王就冲了过来,马上一员将官,看见瑶王在那里,他到了近前是举刀就砍。
九
旁边早有护卫人员忙上前把来将拦住,就地就地厮杀起来。你想想,这是马队,还是解江率领刚刚训练出来的敢死队,是从突击队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已经打过一仗了,那也是敢杀人的队伍了,要知道杀人也是要经过锻炼的,杀上瘾了的队伍在经过训练,在打起仗来就那就是杀人的机械了。可以说现在已经是杨畋军队中的精英骨干队伍了。这些人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大刀,冲杀过来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就像砍瓜切菜一般。这一痛砍杀,把瑶王和他身边的所有的谋士以及将官还有所有的瑶兵都吓傻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队伍,简直是杀人的机械。但是不大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回过神来了,可这时候解江已经杀开了一条血路从队前杀到了队后。冲开血路后也不往回杀了,而是带着所有队伍顺着瑶王他们来的路走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影了。这一杀可不轻,当时一清点人数竟然死伤好几百人。这一下瑶兵元气虽然没有大伤,可士气大落,军心一下子就乱了。瑶兵心想这是大宋朝那里的兵呀,这么厉害。就像一阵风,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好似天兵天将下凡一样,这样的大军到了,咱们能打过他们吗。这下可坏了,因为不管你什么样的军队,打仗靠的就是军心与士气,军心一乱士气一落,这仗都没发在打了。可是瑶王不明白这个道理,手下那些谋士将官们也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就知道杀人放火抢东西。你不想想,几年了他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带领着被大宋官员富豪逼得走投无路瑶民们就这样打打杀杀的一路走来的,他们的最高目标与最终目的就是抢夺金银财宝。而他们也确实频频得手,抢得钵满盆满的。他们也没有扩大占领地盘称王称霸野心及志向。而是占个地当窝在那盘踞就知足了,不然的话早就打下一座城池做土皇帝了,还能等到杨畋来平定他们时才来攻打长沙。
这时瑶王心里也有点害怕了,这仗还能打吗,从前没见过这样的兵啊,这是哪来的,听说西北的宋军厉害,别价把西北的宋军调来了吧。其实他哪里知道,要是真是把西北的宋军调过来,还能让他们在这蹦跶,早就把他们给灭了。西北的宋军那是大宋的主力,是为了抵抗大辽与西夏的,除了十几年后大将军狄青动用过一部分西北主力平定过南蛮外,其他任何人都没让动用过。杨畋这回用的就是刚刚训练出来的地方部队,实际上比西北的主力差远了。可是就这也够瑶王率领的瑶军喝一壶的了。这时的瑶王真是进退两难了,回是回不去了,关门山那已经被杨畋派兵堵死了,所以只能向前打了,打破长沙才能有出路。于是就同几个谋士商量了起来,商量来商量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继续前进,就这样队伍又继续向前。这回不比先前了,他们已成了惊弓之鸟,只要遇见山就要哌人前去打探一番,可这关什么用呀,你瑶王也不想一想就在你们那个时代,你不事先打探的清楚明白就这么冒然前进能行吗,何况在关门山你还派了部队前去把守不也是让人家给连窝端了吗,而你们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都到这时侯了,又想起来打探了,不是已经太晚了么。要是真有埋伏的话,在这时候你想干什么都不敢趟了,所以到这时就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了。不过还好他们一直走到长沙城外再也没有再遇见宋军,不知怎吗了,这回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就这样他们来到了长沙城下,只见长沙城四门紧闭城上旌旗也不多,守城的军兵也是稀稀拉拉的看不见几个,只是在城上来回的巡视,就像平常一样,好像根本没有大军打来。其实瑶兵一见长沙四门紧闭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因为他们即没有攻城的器械,更不会攻城,要攻城主要就是硬往上爬。各位看官请想,用云梯进攻还不好攻呢,何况徒手爬城了,长沙城又不像一般的小县城,城墙即薄又矮好爬;而长沙是府,城墙又高又厚,磊的又坚固,人想爬可就费了劲了。所以这时的城上也没必要放那么多人。再说瑶兵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精练,因为他们没有这么打过,以往一般的城池只要一围,里面就怕了,就赶紧派人出来送钱送粮送金银珠宝。那些来不及关城门的就冲进去烧杀抢一番。这不吗今天见到城池了,以往见到城池就能发财,今天又见到城池了而且还是大城池,这回该发大财了。在来时虽然被宋军突然的打了一下,可打了也就打了,现在不是已经又恢复原样了吗,都来到宋军家门口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呀。看来他们是怕了,只要他们害怕就好,一怕自己就有好处了。从关门山到现在又挺长时间没打丈了,先前让人家杀的蒙头转向的惊吓也过了劲了。瑶王的抢劫财宝的凌云壮志又回复了过来,瑶兵的心里也痒痒了起来,心里又共同想着怎么抢东西分钱财了。
就在瑶兵在长沙城南门外刚刚停下,还没有支起帐篷挖好坑架起锅时,突然就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大开,从里面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员女将,谁呀,就是柴家的大小姐柴玉叶;身后是柴公子柴玉艮。还有一群骑马的将官,身后跟着一大队军兵,出来后直扑瑶兵,这时城上突然旌旗招展,金鼓齐鸣,中间伴随着号角声,只见杨畋站在城上手拿令旗,亲自指挥着这场战斗。就见那柴小姐率先冲到敌军阵中举刀就砍,批了扑嗤,那是真砍实杀,别看是一个姑娘嫁,可是在战场上就好似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真是一通好杀,后面的兵将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前几天夜晚参加突击队的,其余的多是头一回参加突击的军将,因为从前见着瑶兵就会跑,今天他们是跟着大队出击瑶兵,一见人家一个姑娘家都敢抡刀杀人,何况自己还是个爷们呢,何况出城前又喝了壮行酒,也是借着酒劲支着英雄胆,所以也就都跟着砍杀了起来,这杀人也是像干活一样,只要开了头就好了,现在有一个大姑娘带头的在前面给做杀人示范,后面的就跟着杀吧,杀起来就什么都不怕了,杀呀,杀一个是杀,多杀几个也是杀,再说了,你不杀他他杀你。就这一杀,这回又把瑶兵就杀乱套了。当初遇见解江率领的骑兵时只是冲杀了一趟就跑了,这会不行了,他们就是杀人来的,一刀砍上了,砍不死就在补一刀。再说了人也多了,又是射箭又是放炮的,这哪受得了呀。
十
帐篷也不支了,坑也不挖了,抢来的东西也不要了,原来瑶民原本住在山里,世世代代过着穷日子,本没什么家产,由于被逼无奈才随瑶王造反的,造反后原来的那个家也就不要了,一家人跟随大部队,抢来的东西就全家人分着拿,有多少全都带在身上,这回虽然把家属留在了原来打下的地盘上,可是那抢来的东西还是要随身带着的,再说瑶民全是父子亲兵在一起,一家几个十几个,一族几十几百人在一起,还有点半原始社会制度的生活模式,所以带在身边相对是非常安全的。他们到哪住下时,就把东西往一块一放,一个人看着堆,啥也丢不了。这回不同了,刚放下包袱敌人就杀过来了,别说去拿包袱了,就是跑得慢了都没命了,于是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他们也不管瑶王了,真个叫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这时出城的宋军见瑶兵败了,更来劲了,就把杨畋出城前教好的话喊了起来“活捉反贼瑶王呀,别让瑶王跑了,抓住反贼瑶王有赏,赏银万两,封万户侯呀。一时间满战场上喊抓瑶王,这时的瑶王也慌了,不知哪是哪了,在部下亲兵及将官保护下随着瑶军大队就跑了起来,真是叫一泻千里,想停都停不下来,就这样一气儿跑了几十里地,来到了一片小树林边,渐渐的听不到宋军的喊杀声了,才慢慢的停了下来,瑶王再细看自己的身边就剩几百人了,自己带来的一万来人全没了,现在自己身边除了能征惯战身体素质好的将士外,那些谋士也全没了。大家伙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怎吗办好了。他们现在所有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主意了,就都围着瑶王全看瑶王的了。
这瑶王当时的表现还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还算镇定。他听了听已经没有宋军的追击声了,估计宋军已经收兵了,就叫大家伙下马来就地休息一下。于是所有的人全都下了马,跑了这么大半天也确实累了,下马后就在地上萎了萎,就这样坐下了。那瑶王这时也坐了下来,见大家全都这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继而哭了起来,与刚才的镇定完全变了个样,边哭边说,早知道这样咱就不打了,从前多好,想抢那就抢那,弄了那么些东西。现在可好,抢来的东西全都扔了,人也没了,全没了。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句话。他这一哭身边的将领、士兵也跟着哭了起来,几百人哭成了一片。也没人上前来解劝,这时也没法劝了,谁劝谁呀,大家都一样了。那就哭吧。就这样哭吧多时,直到哭够了,大家才收起眼泪,还得商量下步该干什么呀,不能就这么靠下去呀。仗是没发打了,回去也不能从来路回去了,再从来路回去那就找死了。到这时侯肚子还不争气,都姑姑叫了起来,早就饿了,那时就顾着跑了,刚刚消停下来时又都顾着哭了,所以现在不跑不哭了就剩下饿了。饿了咋办,金银珠宝全没了,粮食更是一粒没有,当时就是有时间也得带上珠宝,也不可能带粮食,你想金银珠宝多值钱呀,粮食值几个钱,这就叫要钱不要命。别说他们现在没有珠宝金银,就算有,能吃吗,就是在值钱,你上哪买粮食去。说实在的,这样的人到现在也多的是,见钱眼开,只要有钱就行,金钱万能,要钱不要命的真是大有人在,真有继往开来之势。他们虽然没粮食了,好在他们有马,于是有人就提出杀马充饥,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于是就捡了几匹老马杀了。至于吃就好说了,叫人在林子的周边捡了些柴禾,堆了几堆,点起了火就烤起了马肉,不大会的功夫就闻到马肉的香味了。
可就在这时突听得近处一声炮响,立时从不远处杀出一队骑兵来,抹黑就杀了过来,见人就砍,见了马就把缰绳一砍,砍断缰绳后用刀背把马一打马就跑了,就这样又冲杀了一个来回,砍死砍伤了不少人不说,可是那些马却基本上跑光了。这回瑶王是彻底的绝望了。人没了马也跑光了,饭也没吃成,再看看那些受伤的人,一个个抱着伤口在那叫唤,惨状就别提了。这时的瑶王在想哭都哭不出来了,他都傻了。死的心思都有了,心想死了吧,可又下不了死的决心。这时有一位亲兵还算有主意,见现在的情况已经有点群龙无首了,就凑到瑶王跟前对瑶王说:“大王,我们不能在这呆下去了,的赶紧走,就现在我们这点人马,在遇到大队的宋军那就是死路一条了,我想咱们得赶紧往回走,收拢人马,到时好重整旗鼓。”瑶王一听也对,现在的瑶王早已经没了主意,谁说就听谁的了。就问那位亲兵,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怎么办。那位亲兵说,叫大家伙赶紧的在火堆里找马肉,吃饱了,继续行军,往回去收拢队伍。于是瑶王下令赶快吃饭。
这哪叫吃饭啊,就是从火堆里拔出半生不熟烧的黑曲燎光的马肉用刀割开分着每人吃上几口,都到了这时候,能吃上一口半熟肉就不错了。那也比饿着强。吃完了马肉,又给伤兵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想想也只能简单的包扎了,什么都没了。能包上对付着能走就行了。那些死了的,就地一仍不管了。之后又把吃剩的马肉收拾起来预备下顿再吃,就这样他们相互搀扶着往回来的路上慢慢的走了起来,再看这支队伍,只有几个人还骑着马,其余的全是徒步而行。兵器不是拿着,而是当棍子拄着,已经没有队伍的样子了,就像一群逃荒的难民。刚走出不远就陆陆续续的见败逃下来的瑶兵瑶将,这些人没有马只能用两条腿跑,所以就慢了很多。见到瑶王在此就加入到这支队伍里来了,有半天的功夫,队伍就壮大了不少。也有个队伍样了。这时的瑶王认为那个亲兵有谋略,就让他全权负责指挥。
十一
没成想这个亲兵还真不白给,就把收拢来的队伍按原来的部属进行编制,由小队编到大队,在任用现有的将官进行管理,这样一来,瑶兵很快就有了秩序,人也安定了下来,真正像一支部队的样子了。但是虽然有了部队的外形,可是却士气低落,这些人对前途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就想着有朝一日能与家人团聚,一起回到山里,回到自己的那个穷窝窝去。只要没人欺负再穷再难都可以忍受。就这样世世代代的过下去,再也不出来抢夺砍杀了。
这时的瑶王与他的部下们想的是怎样回到老巢白水去,哪里不仅有他们的家产,因为那里还是他们起家的地方,他们只要回到那里就好办了。他们在哪里可以重整旗鼓,到时候再杀回来。重新再创他们认为的世纪辉煌。说白了还是过烧杀抢掠的日子。
到这时部队已经收拢得差不多了,一清点人数,竟然损失大半。现在早已经不能往前走了,因为再往前走就又要回到长沙城了,到这时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去长沙城了。就这一夜的厮杀算是把他们打怕了。扭头往来的时候路走吧,关门山已经堵死,那是万万不能再走了。这时有人出了个主意,绕道走;这倒行,可是往哪绕啊。人到急了时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于是他们决定爬山,从山崖处翻过去;可是那些伤兵怎么办,他们现在连走平路都困难,就别说爬山了。到后来他们竟然决定把伤兵扔了。可是这些伤兵也并不是单独一个人,他们的都是父子兄弟在一起来的,一个人伤了,可是他们还有父亲兄弟没有受伤,他们可以架着甚至抬着他走,他们是绝不会扔下自己的亲人不管的。如果这话明着说,所有这些瑶民不立时反了才怪呢。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一个损招来。采用欺骗的办法让那些伤兵自动自愿的离开大队,还得让他们的兄弟们感激瑶王才行。
队伍不能一个劲的走,累了也得休息,尤其向他们这样的部队,除了伤兵就是败将,还个个无精打采的。一点生气都没有的队伍,更是越走越累,越走越没劲。就差散了。在一处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时瑶王宣布一个命令,把搜集上来的所有的金银珠宝分给全体伤兵,让他们分开绕着往回走,所有没有伤的跟上瑶王从来路杀回老家白水去。你想这些士兵知道什么,一听他们要杀回去,还以为这一路上他们又要去闯关夺隘的拼命去,把钱给他们这些伤兵就是让他们不用冲杀就能活着回去呢。听了这决定,全体瑶民都很感激瑶王,认为他真是一个好王爷,今后一定的跟着瑶王卖命的干。这些人很听话的就按着瑶王的分派与大队分开了,他们哪里知道,瑶王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自己去死去吧,可别拖累了他,好让那些体力强壮的瑶民一心一意的拼命保护着他自己安全回到白水去。
看着那些瑶民伤兵渐渐的散去就剩下他们这些胳膊腿好好的人啦,瑶王的脸上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下令这回不去进村庄抢东西了,而是挑选熟悉山路的士兵在前引路全体进山,在山里行军,寻找机会翻越山岭,回到白水老巢。瑶王没想到的是,这山里更不好走,没有路,湖南的山又陡,可是他们现在已经不敢在走大路了,这回瑶王他们真的被杨畋打怕了。好不容易他们才翻过了一座座的大山,回到了老巢白水。这时的瑶民们才回过味来,他们上当了,叫瑶王给耍了,他们的兄弟们就这样被瑶王给扔了。他们以为他们现在一定死在宋军手里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在家里后悔的份了。
再看看杨畋那里,杨畋现在是什么都明白,也都了解。他知道自己如果手里有兵有将这回把就能把瑶王灭了,可是自己能信得过的就那些人,余下的士兵守城还可以,要是放出去打仗可就不敢保了。现在瑶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了,自己这边要好好的进行整顿了。现在最棘手的是那些被俘的瑶民,杨畋的军营里已经有五六千的俘虏了,那些被瑶王扔下的伤兵绝大部分也都被杨畋的军队俘虏来了。到了杨畋的军营里,杨畋命令军医先给他们治伤看病。毕竟杨畋是文官出身,懂得思想工作的重要性,在治伤的同时又派人给他们讲解大宋的政策以及将要怎样安置他们。并告诉他们,朝廷要给他们土地,叫他们想办法找回自己兄弟姐妹,带上自己的族人一起归顺朝廷。今后要安心的种田,甘当顺民不要再谋反朝廷了。
由于先期的思想政治工作做得非常的成功,这使得那些被俘的瑶民都安下了心来,等待朝廷的安排了。杨畋在安排被俘人员的同时,又积极地进行部队的精兵简政工作,就在这之前杨畋已经派人在部队中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全体士兵对杨畋的想法也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时杨畋对裁兵的计划一宣布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很多在被裁之列的士兵纷纷询问回家后朝廷将给与什么样的待遇。当得知基本能达到他们的要求时,便都安下心来,等待回家与家人团聚,也不再有人寻事闹事了。这时各种数据也统计了上来,杨畋决定快刀斩乱麻,立刻行动。先把筹集到的耕牛交由柴玉艮管理,怕他一人照应不到,又给他派了两个杨家的家兵,把那些被俘的瑶民交给他就地集训,并让他做好准备,用品备好后就立刻带着这些人员到火烧山开荒种地去了。并给自己的准太岳父写了一封信,让他老人家再派些人前来帮衬着柴玉艮。同时也想锻炼一下柴玉艮,如果他能胜任的话,就上奏朝廷今后就派柴玉艮管理瑶民了。当杨畋筹集好耕牛、粮食、农具以及开荒的一切必备品后,就叫柴玉艮带领那些无伤的瑶民到火烧山开荒去了。随着开荒的深入,那些伤好的瑶民也都陆陆续续地被派到那里去,等到把瑶王打败后,就把瑶王压送朝廷,把那里编成一个瑶民区归划给长沙府直接管理,在短期内让他们成为军垦。这样即能平定叛乱又能让瑶民安心耕种,还可以加快汉瑶融合,减少同汉族官僚地主的接触,从而让他们永远归顺朝廷。办完了这事,又该办军队退伍的事了。这也是件最难办的事,弄不好就要出大乱子的。所以杨畋对办这件事是非常的小心谨慎。
十二
同现在社会一样,军转民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杨畋事先把每一个步骤都是想了再想,考虑了又考虑,生怕出现问题,到时不好向朝廷交差。这时他也不征求那些地方官的意见了,因为征求了也没用,他们怕的要命,生怕责任沾到他们自己身上,这些人一个个尸位素餐,巴不得的不进行精兵简政才好,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进行了。这天杨畋一个人在大帐中正犯愁呢,只见大帐的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人,杨畋抬头一看,是柴小姐。自从杨畋带着柴家姐弟回大营后由于战事紧急也没有顾上她,竟然一直把人家当成自己的手下将官用来的。虽然已经是钦定夫妻了,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哪有功夫管同她续感情呀。今天看见柴小姐自己来了,可能也是由于战事基本稳定了,人心也相对安定的缘故,杨畋的心里才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唐突人家了。杨畋一见柴小姐走了进来,赶紧站起身来,对着柴小姐拱手,见旁边有把椅子,就连说了几个请字,上前把椅子向前拽了一拽。柴小姐谢过后,也没过多的客气就坐了下来。那时与现在不同,还是男女收受不清的年代,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方,就比如说杨畋同柴玉叶吧,虽然两下事先见过面,但并不是一见钟情而私定终身,就当时而言,还有点刀压脖子的意思,可终归不还是有点包办的印记吗。但是在当时就算是比较开放的了。实际上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一些书上写的那样封建,不然那宋元小说话本是哪来的。社会的主流追求的同样是真善美,遇到一些真正感人的事情,那些封建伦理就自然要给人性让路了。你想,那卖油郎独占花魁;金玉奴棒打无情郎;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故事不是一直流传到想在吗。这些都是同封建伦理道德格格不入的,可却成了后世心传口唱经典故事。一说这些就有点跑题了,咱们再回来说说他俩吧。柴小姐坐下后,杨畋又叫给柴小姐上茶,立时有人送上茶水。一切就绪后,杨畋就问了柴小姐近日一切可是安好等这些套话后,也就没话了。一是因为刚刚认识不久,二是杨畋不象其他纨绔子弟那样整天没事在女人堆里混,他现在对女人只有好感,对于其他方面还一无所知。问完了眼前的话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柴小姐比较大方些,见杨畋没话了,如果自己在没有话说的话,那两人不就在这干坐着了吗。于是柴小姐就开了口,其实她也同杨畋一样,都是初次恋爱,也没什么话好讲。不过柴小姐却开口问起了当前的战事。一谈战事,杨畋有话讲了,他正愁一肚子的话没法像人倾述呢,这回自己的话可有人听了,于是就竹筒倒豆子似得全部给倒了出来。杨天就把自己精兵简政的全部想法全都告诉了柴小姐,说完后又征求柴小姐的意见。说是征求意见,实际上杨畋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柴小姐身上,只是自己憋了很长时间了,找个人发泄一下,心里痛快痛快而已。说完了,杨畋的心里也就好受了不少。这就叫发泄,据说人心中有事就的发泄出去,不然的话,很可能把人憋疯或者憋死了。只要能发泄出去就没事了。这时的柴小姐就是杨畋发泄的对象。杨畋发泄完后,轮到柴小姐说话了;另杨畋没想到的是这位柴小姐对军国大事竟然有自己的见解。柴小姐说:“我认为让老弱官兵解甲回家种田的办法可行,你没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只要他们回家后安排得当就出不了问题。他们回家种地是比较重要,但是也不能忽略了与家人团聚。我看你还应该事先寻找到他们的家人,看看家中还有什么人了,让他们回家好有个投奔的地方,有了投奔的地方余下的就好安置了。到那时只要他们家里有亲人在有房有地,他们自己就安定了,对于家中没又亲人的,最好让地方官先给他们建房划地,只要按下家就稳定了。至于别的就用不着你大元帅操心了。”
柴小姐的这一番话是杨畋没有想到的,杨畋没想到一个山里的女孩子竟然对时局有这样一番见识,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听后觉得可行。这时的杨畋对柴小姐真是有点刮目相看了。于是就不知不觉的同柴小姐细谈了起来,心也更近了,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初恋。有的人是一见钟情,有的人是慢慢的产生感情,而杨畋与柴小姐是在战斗中先由普通的战友情(如果这也算情的话)逐渐发展成为革命战斗爱情的。真就有点象革命战争中的那些佳侣们一样,他们之间也是充满着浪漫的战斗的情义的。从此以后二人不仅真正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而且还是一对战争情人了。从这时起柴小姐就开始在幕后帮着杨畋出谋划策,成了杨畋在军中重要的参谋。柴小姐在安排复转军人的过程中,还建议让这些回家的军人成立地方治安联保队,由地方驻军进行管理,有战事时他们可以就近编成地方军队,保卫自己的家乡,并协助地方官维持地方上的安定。经过这一系列的措施的出台,使得精兵简政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这些士兵回家后很快就利用转业时发给的银钱盖了房子置了耕牛等农用器具,立时就投入到秋季农忙中。荒地开垦了出来,从前没人的村庄有了炊烟,地里有了耕牛的身影,哪些死气沉沉的庄户人家里又传出了笑声。又过了两个月在那已经荒芜的村庄中也有了家禽之声,村庄之间鸡犬相闻。又有了一点点江南的水乡景色。就在这期间,那瑶王的小股匪徒也曾经打劫过一些地方,没用杨畋派大部队进行围剿,就让那些回家种田的军兵们给打跑了。当瑶民造反时他们这些人在军队中是一触即溃,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可是一旦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受到威胁了,他们却都自动起来拼命的进行保护。杨畋一看这五六万人回家后不但减轻了朝廷军费的压力,又能自力更生开展生产,给政府做出贡献,还能在政府的领导下打击叛军保护好自己的家乡不受外来侵犯,这是大好事。于是就把当前的情况写成材料立刻上报给朝廷,杨畋的精兵简工作政实际上为几年之后文彦博的全国的精兵简政提供了理论依据。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试验田,而这个实验田试验的是非常成功的。据史书记载,文彦博的精兵简政每年为大宋减少军费三百五十多万贯。这是多大的开支呀,其作用在历史上是不可小视的。这还不算能让这些退伍的军人释放出来的生产能量,以及他们又创造出的财富,同时又给多少个家庭带来的团聚与欢喜,为社会起了怎样的安定作用,实应为后来者借鉴。
十三
这些事情都安排完以后,杨畋这回腾出手来了,他要专心致志的进行平叛了。十几万人马,让杨畋一下子给减掉了近一半,这下人少了,可是对于执政方而言你不可能就把剩余的六七万人全部的拉到前线去,你必须把人马分派到各个战略要点进行镇守才行,所以杨畋在对这些人马集中进行训练之后,就选派比较年轻可靠的将官为主将,让他们分别带兵前去各个战略要地镇守了。余下的两万来人就被杨畋分为两个大队,分别由夏斌解江这两个万户带领。又把这两次在打仗中表现好的将官分派下去任千户百户。这样杨畋就有了自己的队伍,在他身边围绕着万户副将等一大批的将官。这时他才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元帅了,较之从前已经是大不相同。柴小姐也组织了一支女兵队伍,这支女兵队伍并不仅仅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女侠,她们虽然是一群真正的娘子军,但是她们的主要任务是为男兵们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打仗时当救护队用。但是你也别小瞧了她们,真到了紧急状态,她们也能抄家伙跟你拼命。说是杨畋有能耐,其实这是杨畋的家传绝学。要不然那杨门女将是哪里来的。这就叫老猫睡屋沿,一代一代往下传。人家这是有家族史的,换了别人是学不来的。
又训练了一段时间,杨畋及夏斌解江都觉得差不多了,能真正拉到战场上与瑶兵一比高低了,就整装出发了,这才叫真正的前去平叛。像先前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那还叫什么平叛呀。杨畋在出征之前先布置好了长沙的防务,留下足够的军兵进行防守后,自己就率领着夏斌解江、带上柴小姐以及所有的一万多军兵整顿好粮草浩浩荡荡就向瑶王的老巢白水进发了。这时的夏斌作为头路先锋在前面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解江作为二路先锋在后面紧紧跟进。杨畋亲自督大队跟在后面,还有柴小姐另率一队女兵与大军保持一定的距离。负责收容掉队的军兵。由于军纪森严,一路上是秋毫无犯军威雄壮。就这样来到了白水的前面一座城池黑瞎子沟,黑瞎子沟其实就是一个小镇,依山而建,地势险要,经过黑瞎子沟百姓几代人的建设这里是易守难攻。瑶王得到黑瞎子沟也不是硬打下来的,而是开始时就向平时逛街一样把瑶民排进来,进来后就来个突然袭击,就这样占领了才占领了黑瞎子沟的。
宋军来到黑瞎子沟城下,见黑瞎子沟只有一个正门,东西就是依山而建,你想把它围起来根本不可能。那夏斌也算经过沙场的一员老将了,他在西北也呆过几年,可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城池。两山夹一沟,中间平地住人,四周的高山就是城墙,城墙就是高山,立陡石崖。城门就是出路,你要是想攻打他除了城门之外,别的地方是爬也无法爬,攻又无法攻。城门处除了门是木头的外,其余全是石头垒起来的,如果上面死看死守,外面想打下来势必登天还难。没办法,只能在城外的宽敞地带依山傍水处修建起营盘,等待杨畋的到来。
杨畋到后夏斌解江二人赶紧把他接进营内,一切安排完之后,就把这里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其实杨畋一来就看到了这个情况,杨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决不能硬攻,不能做无谓的伤亡。这时柴小姐也安顿完了女兵营寨来到了中军大帐,与夏斌解江见过礼后就坐了下来,也参与到他们的议论中来。见他们一时也拿不出好的主意,就插了一句:“能不能利用一下先前被俘的那些瑶民,让他们用实际说服城内的瑶民,动摇他们的军心,让他们不打自乱。如果能成功,我们就可以以极小的代价取得成功。”杨畋及夏斌、解江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很好,都表示赞同。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马上办。杨畋现在心里很急,他一心就想平定了叛乱好回京复旨。他屈指一算自己前来平叛已经快一年了,仗打的半半拉拉的,首犯瑶王还逍遥法外,老巢白水还没收回来,湖南的百姓还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于是,杨畋立马派人拿令箭到柴玉艮那里,调柴玉艮立刻带一些瑶民过来。因为人多了也没用,就是把那些比较听话的,能安心从事生产的瑶民调来就行。调他们来只要瓦解了他们的军心就是胜利。当传令军官走了后,杨畋就命令军兵做好防守的准备,以防瑶兵前来劫营。把一切准备好后,杨畋还不放心,又带领夏斌、解江及柴小姐到各营巡视了一周,才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去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五更起来,饱餐战饭,三声炮响,杨畋带领三千人马出营叫阵。没想到的是那城里也响起一通鼓声,出来一队人马,出来后也是一字排开,为首一人是一员瑶将,看这人长的都大的出了号了,他与一般的瑶族人不一样。普通的瑶族人长得都短小精湛,精瘦精瘦的,全身好像都是筋骨没有多少肉似的。而这位是那儿都大出别人一号,身高过丈,头似柳斗,臂似铁杠,手跟小簸箕似的,两条腿往地上一戳就是两根木桩子。没有骑马,打着一双赤脚。大背篓头下双大蛤蟆眼,大鼻子上穿了一个大银环,大红嘴唇往外翻翻着。咋一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真是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让人看着就有点害怕。而他手里拿着一条铁链,好像连头有两个圆球,由于在地下拉着,地上有草,离得又远点,所以看不很真切。杨畋这边的将官们猜想可能是链子锤什么的。
十四
夏斌一看就说,这是人吗;解江说那你问问他是不是人。夏斌本来就想立一头功,听了解江的话后回身象杨畋一拱手,说了声元帅我先去看看,还没等杨畋说话,他两腿轻轻的一夹,两脚一碰马肚带,催自己的战马就来到了两军阵前。高声断喝,来者何人。那瑶将听了就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回道:“我乃瑶王千岁手下上将阿气第,你大宋官兵不守你国土,竟敢前来犯我边境,今天我让你们有来无回。”夏斌本是武将,来了就是想立功来的,再说了夏斌也不善于说话,更何况是现在在两军阵上,哪有心思同他废话,见他出来了几步就准备上前砍他。哪知道那阿气第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这人也是一名步将,手里拿着一条熟铜棍,举棍相迎。那阿气第见自己的手下替出战就退到了阵内,给自己的手下观敌料阵。这边杨畋也没闲着,一见二人打到了一起就命令军兵擂鼓助威。实际上这二人打仗开始时是马上将吃亏的,你在马上既要带着马,又要看着人,毕竟视线及身躯舞动要受到很多的限制,不能像步下将那样行动自如来去随意。刚开始时夏斌的腿上,马的屁股上不小心挨了那瑶将好几棍子,夏斌虽然不出声,但打的马咴咴的直叫。可毕竟那夏斌自少年时就经过名师指教,又是经过大战场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饭桶。不大会儿的功夫就适应了对方的打法,由于杨畋在出兵之前的既定政策是在保住自己安全的同时,尽量以抓俘虏为主。也就是说能不打死就不打死,本着首恶必究,胁从从轻的原则。夏斌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出身,知道百姓的难处,对于官逼民反有切身的体验,对于杨畋的决定从心里就非常的赞成。再说了,没事谁想杀人呀,于是夏斌就有点手下留情了。但这打仗是你死我活的事,你不打他他可要打你的。但夏斌就不同了他是经过大阵势出来的,对于各种潜在的危险心中是了如指掌的,只有对他绝对没有危险了他才可能网开一面,放对方一条生路的。夏斌在掌握了对方的套路后,就高提马缰绳,那马就不往前跑了,而是在原地乱蹦达。这一蹦达不要紧,对方受不了了,他怕马踩着他,要是不小心让马蹄子踩着可不是好玩的。没办法就只能来回乱躲,夏斌也不用刀砍他,而是时不时的用刀背砸他。就这么来回几下就把那瑶将给打趴下起不来了。这边军兵早就准备好了,还没等对过那边看明白过来呢,就跑过来就给捆上拉回了自己的阵里去了。
瑶军阵中观敌瞭阵的刚才见自己的人占了上风就没有注意,没想到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被人家打趴下了,很多人都不服气,于是还没等阿气第上来呢,就又跳上来一位,这位不是拿棍,而是手拿一把三股托天叉,奔着夏斌过来上前就是一叉,夏斌是接驾相还,二人就打在了一起。这时解江看着眼热,就催马向前高声叫夏斌下来自己就替了上去。解江与夏斌可就不一样了,二人武艺虽然不相上下,可他在旁边看了半天了,也看清那些歩下将官的套路了,所以一上来三下五除二,最后一刀面拍到那瑶将的背上,就把那瑶将拍的向前穿了几步栽倒在宋军阵前。这回宋军没用上前跑几步,就在跟前就把这位给捆起来了。
仅一会的功夫宋军就有两个俘虏入账,这是宋军以前没有过的事,这时宋军军心大振。再看那阵前的夏斌和阵上的解江都颇有得意之色。再看瑶军立时就动摇了起来,这时那位阿气第撑不住劲了,大踏步拽着链子锤就走了过来。对着解江嗷嗷叫,赶紧把我两员手下放了,不然的话,本将军决不饶你。解江一看主角上来了,解江同夏斌不一样,夏斌不能说,而解江能说,他平时就爱说,看着什么事他都说,而且说的都在理儿上。他一看主将上来就充分发挥其特长,对着阿气第及其是身后的瑶兵就说开了。解江不是接阿气第的话,而是回答刚才他问夏斌的话。他说:“你们瑶王本是大宋的藩王臣子,你们全是大宋的子民,你们不在自家的土地上做顺民孝子,竟然敢出来造反朝廷,是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今有天兵到此,还不马上缴械投降,归顺朝廷,也好从轻发落,今天竟敢聚众对抗天兵。知道你们的后果吗,那是灭门九族的重罪,你们知道吗,如果你们迷途知返,归顺朝廷,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而且还可以得到朝廷的特赦,回家与家人团聚,过上好日子。现在杨元帅已经奏请朝廷给你们划出土地,给你们安家立户的地块了,并让你们归顺的兄弟们前去耕种了。”说完又冲着那些瑶民们把手一挥,继续大声的说:“你们都赶紧的过来去吧,都赶紧来开荒吧,多开荒就多打粮,人躲开的荒就多,你们的亲人现在都在这边,他们都在这边开荒种地呢,你们过来看看就知道啦,都赶紧的吧,不然就耽误种地了。不信你们就去看一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那杨元帅是谁你们知道吗,那杨家将天下谁人不晓谁人不晓呀,他就是杨家的嫡孙。今天他都来了,你们不投降能有好吗。”这解江真是能说,得不得得不得的一气就说了这么一大套,也不管絮叨不絮叨了,只要你瑶兵瑶将不上前拦我我就是说了,而且是想到哪就说到哪,直道他自己认为把话说透了讲明了才住嘴。然后又向四下看了一看,意思是我这篇宏论你们听听吧,没事学着点。其实就他这一番话,杨畋在后面听了都不住的点头称赞。
十五
解江这一番话厉害,一下子就把阿气第身后的瑶兵说动心了,同时也说怕了,一提到杨家将,可以讲在大宋朝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人都知道杨家衷心扶保大宋,并深的大宋皇帝的信任与器重。更知道杨家几代人抗辽及西夏的事迹,在他们心里杨家人在当时就是天下无敌的。不论在那里,只要有杨家人就没有摆不平的事。这时瑶兵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杨家将来了。要不然能一下子输的这么惨呢,就这些人谁能是人家杨家人的对手啊。这样一来阵脚就不稳了,这就叫军心动摇。动摇了军心这仗就没法打了。那阿气第刚想上前去打解江,突听身后有骚动之声,就回过身来看了一眼。没想到的是解江一看他回头观看自己的队伍,心中就想,这小子块头大有力气,再看看那链子锤都大的出了号了,不行,先下手为强。想到这举刀就砍,那阿气第正回身呢,就听好像是有刀砍来,立时向后一蹿身,没站稳,就又倒了几步。可就是这一倒不要紧,那身后的瑶兵以为主将不行了,心想主将都不行了,我们这些小兵还能行吗,本来就已经怕了,心中已经做好了跑得准备,这下可好,呼啦一下子全往回跑了。兵丁一跑主将阿气第也慌了,关键是他也没心思再打了。解江一刀没砍着,本来还想砍第二刀来的,可是那阿气第,退了几步后连身子都没停,正好转过身去就跟着他的人一起跑进了寨内,寨门立时关上。这才真就叫个快,都没给宋军追击的机会。杨畋一看人家跑了,自己没法追了,只能收兵回营。回营后把众将官叫到大帐内,当着大家的面,把夏斌、解江的功绩写在功劳簿上。并立时派八百里快报送往朝廷。同时又夸奖了大家一翻,紧接着就叫人把那两位被俘的瑶将带了过来。人带过来后,军兵一点那瑶将的后腿弯,就把那两位俘虏按跪在地上。他们每人都一边一人抓着,往下一按想动都动不了,只能青青的受着。
这时杨畋一见压来了两个俘虏,立刻收起笑容,问这两个俘虏姓字名谁以及在瑶军中是何官职,从实招来。没想到这二位俘虏到老实,杨畋一问,军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他们一个叫文理都,另一个叫何立恒,都是阿气第手下的牙将,说白了就是阿气第的副手。那阿气第本是瑶王帐前的元帅,由于先前瑶王不得意阿气第,因而每次出去抢东西都不带他,就叫阿气第在家守着,所以这阿气第对瑶王也有一定的想法。上回打长沙本来瑶王想叫阿气第一同去的,可是阿气第不但不积极的准备还一直在背后说闲话,念闲嗑。好像不用他阿气第瑶王就没办法了,这瑶王一来气就又没有带上他,最后瑶王打败归来,只好让阿气第守在这了。如果让他一同会白水,还不知道他又说什么呢。这就叫向他这样的人,离自己越远越好,清净,省的看见烦心,遇见闹心。
审理完文里都和何立恒后,杨畋没有叫人把他俩直接压下去看起来,而是觉得就是这吗一个牙将只要今后归顺朝廷就没有必要再给他们治什么罪了。就像现在社会可教育改造好的人员,教育教育放了就完了。于是又问了他们家的情况,一看都差不多,也不是什么首恶大酋。又问他们可否愿意归顺朝廷,二人一听都说愿意。杨畋听后就叫人直接把他们押送回长沙,由于他俩是将官,所以就不能像一般的瑶民那样打发去开荒种地就完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时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怎么也的禁锢他几天,但也不用进行特别的关押,就暂压在长沙的普通的监牢里就行。带平定叛乱之后,就随瑶民们一同放回去完事。处理完这件事后,就叫各自回营歇息,又叫巡防官加强夜间巡防,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又要整兵出营叫阵。还得打啊,昨天人家跑了,但是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今天怎样,就在这时,柴玉艮领着先前的俘虏到了军前,见过元帅之后又见过了姐姐柴玉叶以及夏斌解江二位,然后又把所有垦荒的瑶民以及他带来的这些人的近况简要的介绍了一下。杨畋听后觉得可以把这些俘虏派上用场了,也就没瞒着跟前这几位,就把自己的想法也对他们几个简要的讲了讲,他们几位听后也觉得可以。因为这些人已经完全明白了杨畋内心想法,知道杨畋这回前来平叛主导思想是要以安抚为主,以杀伤歼灭为辅。只要这些瑶民真心的投降,是能不杀就不杀,少杀一个是一个,只要把主谋瑶王及其死党捉拿归案就行。他们想了想,都觉得经过这些天的实际改造,这些人应该明白了元帅大人的良苦用心了,让他们搅乱瑶军的军心决不成问题。也就都同意可以把他们拉到阵前试一试。现在正好要出兵,又一问他们也都吃过饭了就让他们一起跟着出了城。炮响出城后派人上前去叫阵,可是这回不管他们这边怎么喊里面就是不出来。杨畋一看这样,干脆就叫那些被俘过来的瑶民直接上前向里喊话,可是他们上前刚向里面喊时由于事先没有组织好,开始一喊就有点乱套。杨畋一看这样不行,就叫选了几个会说能喊的上前轮番去喊话,就把杨畋的意思以及他们现在的状况怎样、在干什么都喊了出来。虽然寨里没人出来,可是寨上的人却听的清清楚楚的,一会的功夫里面就有了动静,不一会儿只见寨门慢慢的就开了一个小缝,从里面挤出来一个人,接着又出来一个,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不少,他们一个个手拿着刀,被背着包袱,出来后见前面有大批的宋军,就愣在了那里,不知咋办好了。夏斌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一看这样就冲后面一挥刀,就这样,夏斌在前大队人马在后就悄悄地接近了寨门,让过那些出来的瑶兵,到了寨门后,猛地把寨门开大,人马就冲了进去,宋军冲进寨门后立刻分散开来,齐声高喊天兵到此,赶紧缴械投降,归顺朝廷,当顺民免死,当反贼灭族。这时的阿气第正在抢来的一处大宅子里喝酒呢,他没想到宋军能攻进来,他心里想的是,既然手下的人不愿意打,那我就不打,我就是守着,你也进不来,时间一长我就找瑶王要钱粮,看你瑶王咋办。
十六
他正盘算着呢,突然听到寨内有喊杀声,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有一个小兵跑了进来报告,说宋军已攻破寨门冲进了寨内,阿气第一听到这个消息自己都蒙了,他不知道宋军是怎么进来的,他本来不怕宋军,杨家将他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昨天一见确实有点气势,只觉得今后绝对不能小瞧了。可今天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进了寨子,这杨家将真是神了。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们,行了也别打了,既然他们已经进城了,那咱也不能等着他们来抓咱呀,赶紧的收拾东西跑吧。想到这里起身就把自己包袱里包的金银珠宝往身后一背,叫上自家的亲军,收拾好财物,阿气第手提两顶链子锤,让自家人先走,自己断后,也不管其他人了,于是一行人就从后寨门冲了出去。这时由于夏斌骑着马,他领的人跑得快,很快就追上了阿气第等人。夏斌一看阿气第心想今天只要抓住你问题就全解决了,这就叫完胜,于是也不答话,崔马向前就是一刀。那阿气第见有人砍他,就把链子锤往上一拽,刀锤相碰,就听当啷,嗖的一声,夏斌的刀就飞了。那阿气第的劲也太大了,夏斌连思想准备都没有,刀就出手了。就在夏斌一愣的功夫,那阿气第又举起了另一只锤就要砸夏斌。就在这时解江在后面赶到了,他一见夏斌情况危机,抬手就是一箭,朝阿气第面门射了过来。阿气第正准备反手锤打夏斌呢,没想到又过来一箭,赶紧手上用劲,用锤头去当箭头,正好把箭挡住。这时夏斌一见自己的兵器没了,赶紧一带马,就跑了回来。就这样,阿气第领着自己的一族人就跑了。
没想到这黑瞎子沟就这样轻松的被拿了下来。这些都完全出乎杨畋的意料之外,真没想到,那些被俘人员竟然有这吗大的威力,就站在城门前喊了那么几声就把他们给喊散了,可以讲这是他们事先没有想到的,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寨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就等于打开了通往白水的大门,而下一站就是白水了。这回不但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通往白水的第一要塞要塞,又俘虏了很多的瑶民,而且由于有先前的瑶民做榜样,这些瑶民都很听话,他们也愿意去杨畋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开荒种田,于是杨畋一点也没耽搁,就分派了杨家的几个家人拿着官凭路引,带了先前的几个瑶民及所有这次被俘的瑶民,准备好路上的应用之物,就向开荒地出发了。这回柴玉艮没有回去,因为一是他已经同那些瑶民经有了感情,那些留下的瑶民也听他的话了,他留下来好管理那些改造过来的瑶民;二是他也想来前线立功,博取个功名;同时还能和自己的姐姐柴玉叶在一起。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杨畋也就同意了。
当杨畋办完这些事后,又叫军兵把当地的乡绅找来,虽然瑶兵占领了黑瞎子沟,可是寨子里的人他们不能都杀了。不大会的功夫就把当地的乡绅找了来,见过礼后,杨畋先寒暄了几句,把气氛先放松下来。杨畋虽然身为钦差大臣,但是他不想把自己搞的太威严了,那样的话不容易听到实情。等到大家都安定下来后,气氛就有点活跃了。这时的杨畋才介入主题,先问了瑶王占领黑瞎子沟后的情况,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当地人对于瑶民的看法;杨畋在这边与乡绅谈话了解详情,柴小姐这边是也没闲着,她带领男女兵丁走街窜巷张贴安民告示同时派人在告示旁边进行讲解,开始时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经过他们的大力宣传,这里的人们终于走出了家门,都出来听告示了。列位不知,那时的人很少有读书识字的,如果没有人读的话,告示贴了也白贴。因为当时又是非常时期,柴小姐怕有人从中捣乱,如果有个别人看着告示念歪词就不好办了。虽然这都是机率很小的事,可既然想到了就要杜绝,不能给这些人一点的可乘之机。有人在旁边给念告示,传达的效率就快了很多。这才是真实的史实,如果要是写杨家全传就不用写这些了,那就是大军到处如秋风扫落叶,当地百姓夹道欢迎天兵的到来。在真实生活中,老百姓躲大兵还来不及呢,那还能主动出来欢迎呢。如果是大军围城,城内人投降,也就是有那些乡绅巨富先在富人圈中凑钱,然后派人送出去给管事的领导,目的是大军进城后不祸害百姓。你像这黑瞎子沟都弄成这样了,谁还出来主事给你送金银财宝。为了能彻底平叛,杨畋他们只能知己出来同百姓联系,把百姓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把反叛的瑶王消灭掉。还不能让他们在死灰复燃。这也是真正的军事家必须做到的。军事战略的最高境界就是,以降城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有没说的就是,是使投降者真心实意的悦服。说白了就是以德服人。但是这是有前提条件的,必须以武力为后盾。这是千百年来的不二真理。都知道但是谁也不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很快黑瞎子沟就安定了下来,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气,在杨畋的干预下,选出了保长,成立当时的民兵组织,就是五户一丁制度。调选出来的各家各户的这些青壮年兵丁编入地方军队编制,平时就在当地,农时从事生产,闲时练兵,主要负责保卫黑瞎子沟的安全与治安。在他们之下又建立了乡勇制度,就是在当地同兵丁一样,只是人员不象兵丁那样全是青壮年,而是不管老少,只要能打仗就行,就是负责守卫地方,既不用听上面的调动也不出去应差。这就大大的加强了地方的军事力量,而且还把权利收归了上来。杜绝了地方拥兵自重,在没有战事时,国家还不用花军费供应这部分人。现在看来,这在当时确实是比较先进的办法了。因而这个地方也就成了杨畋攻打白水的后勤中转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要塞。所以杨畋在进军白水时留重兵在此地把守,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就是他们的大军过去了如果瑶王把黑瞎子沟重新抢回去,那么杨畋他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现在这样的疏忽对于杨畋来讲是绝对不会有的了。他要稳扎稳打,步步逼近,决不冒险轻进。可以讲是这场战争造就出了杨畋。但这也是杨家的悲剧。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正儿八经的文官来,结果就是因为一场叛乱就又把杨家给弄到武将行当里去了。不管怎样,在这方面来讲对于杨家而言都不好事。而对于国家以及百姓而言应该说绝对是好事。
十七
杨畋这回率领着柴小姐,柴公子以及夏斌、解江以及手下一万多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开往了瑶王的老巢白水。路上非止一日,这一日前有探马来报,前面三十里处就是白水城。杨畋传令继续前进,一会的功夫就到了白水城下,一见这白水城地势险要,真是易守难攻。杨畋看一看白水城,回身传下一道命令,寻找依山靠水之处扎下营盘;埋锅造饭,等待时机出兵交战。一切安排就绪,杨畋把柴小姐、柴公子、夏斌、解江以及一般将领请到帅帐,商议如何攻打白水的事宜。其实杨畋现在的这些将领,已经不是从前的草包加熊包了,经过杨畋的整编及训练,已经变成了一个个能征惯战的真正的战场猛将。但是真正要他们出谋划策还不行,毕竟他们全是武将,而且只是经过一些小的战事,没有经过大战的磨练与考验。他们一听元帅征求他们的意见,都非常激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就是要打,要在白水与瑶王一决高低。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夏斌、解江到是有了一定的进步,但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计策。最后还是柴小姐出了个好主意,她说:“白水城是瑶王的老巢了,他的全部力量应该都集中在这里,要是硬拼的话,我们并不占绝对的优势。因为他们是以逸待劳,还是守城。所以首先咱们不能硬拼,那样代价太大,不划算。第二还要速战速决,他们城内有的是给养,而我们则需要长途运输,在湖南的山区运粮草太费劲了。第三要把瑶王的军心先瓦解了,让他们四分五裂,没了战斗力,这仗就好打了。可是最难办的就是这第三点,怎样瓦解他们的军心,我看我们不妨先写一些告示,把朝廷对瑶民的政策写上,再把先前我们对待瑶民的事列以及正在施行的政策都写上,用弓箭射进城里去。再把我们带来的瑶民们送到阵前向城内喊话。让事实说话。我看这样一下子就能动摇了他们的军心,让他们不打自乱。到那时我们再打就好打了。不知各位将军意下如何?”杨畋与大家伙一听是个好主意,都纷纷表示赞同。杨畋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媳妇真是有两下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很有治国安邦的策略,就刚才那一番话,并不是仅仅一句有大将之才就能概括得了的。看起来我们杨家真就是象人家说的那样,就指着女人来撑门面了,看来我杨畋今天也要指着媳妇成功出名了。
第二天全部准备好后,杨畋点齐人马,因为来到瑶王老巢了,就不能像在一般的地方那样,准备出营就打了。他们是朝廷的大军,是代表政府而来的,绝不能象小家子那样小里小气的。要光明正大的出征才行。所以那战场上的各种计谋就要先收一收,必须首先宣读完皇上及国家的大政方针后在干别的。当然这些都必须是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才能用的。这就叫胜者王侯。因为要是他打你时就是另一说了。因而杨畋准备了一辆的大车,专门供奉上皇帝的圣旨,自己怀抱着尚方宝剑以及皇家令旗,一身钦差的妆素。这时他骑的战马也不叫战马了,而是叫逍遥马。实际上还是杨畋的那匹战马。人马齐整后三声炮响,全体军兵威武雄壮地列队出营。一对对、一排排,很是整齐好看,出营后排成五方大阵,派人到城下喊话。今天喊得都不一样,平时喊出城受死。而今日喊的是,今有钦差帅天兵到此,城内之人听到后立刻出城接旨请罪。其实这都是震慑,就是首先在气势上要压倒对方,这就是心里作用。杨畋是代表大宋天子来讨伐叛逆的,你瑶王是大宋臣子,天兵到此又是带着圣旨来的,就如同天子亲到一样,所以你瑶王必须出城接圣旨。
杨畋等刚刚布完阵势,就听白水城里一通锣响,只见城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两队人马,来到阵前燕翅排开,中间一堆人马簇拥着一个头戴银冠身穿银甲,骑着北方的高头大马的人,杨畋一看心想中间那位一定就是瑶王了。于是命人向前喊话,请瑶王上前搭话。于是双方压住阵脚,互不射暗箭,杨畋,瑶王二人在各自的军队内拍马向前,杨畋确认眼前的人就是瑶王后,就向他宣讲了大宋的政策,并奉劝瑶王赶紧下马投降,以免到时悔之晚矣。令杨畋没想到的是,那瑶王根本就没有投降的意思,而是来同杨畋划定疆土来了。意思就是,你现在既然打到这里了,那我们就以此为界,今后白水城以东就是你大宋的,白水以西包括白水今后全是我瑶王的了。咱们今后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番话杨畋听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喽,心想就你现在都这个熊样了还同我讨价还价呢。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也不想想我都打到你家门口来了,你还梦想着划界分疆,还有这个可能吗。一看既然不投降那就打吧。于是带马就回归了本阵。阵内的夏斌一看瑶王不降,就抖撕缰举刀向前,让过杨畋直奔瑶王。没想到那瑶王也不示弱,他见有敌军将官奔他来了,而是一带马,出溜就跑回了自己的军队里。这时瑶军内走出一人,夏斌一看认识,原来是黑瞎子沟的阿气第。原来阿气第兵败后跑回了白水,他觉得在黑瞎子沟他输得有点窝囊,自己还没打呢,就稀里糊涂的败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败得,这回他要把面子找回来,也好在瑶王面前显示显示自己的能耐。于是他就走了出来要会一会这位宋军将官。二人已经打过照面了,所以见面也不答话,夏斌是举刀就剁。那阿气第是举锤相迎,夏斌知道阿气第的劲大,上回让人家把刀都蹦飞了,这会就格外谨慎了,但是另夏斌没想到的是那阿气的第劲真是太大了,刀锤相碰震得夏斌两膀发麻,手中刀又差点没有出手。心想,这小子劲大是真的,没有一点寸劲的意思,这回我真要小心点,可没想到的是那阿气第真不是白给的,不但劲大,而且武艺精进,打着打着夏斌一个没注意刀就实实惠惠地碰在了锤上,就见夏斌的刀就出了手了。
十八
夏斌对于刀出手早有防备,一见手中刀没了,是拨马就往回跑。只是这阿气第也不笨,见对方刀一出手又想跑,就甩手一锤,这一锤倒是没打着人,却一下子打在了夏斌战马的马屁股上,真是锤沉力大,只这一锤就把夏斌的马给打倒下了。夏斌连想都没想,借着马倒得劲就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滚到了本军阵内。那阿气第一锤过后还想打第二锤,结果没机会了。人没了跑了,那阿气第仗着自己劲大,武艺高强,就提着一条链子锤冲向了宋军。意思就是我一个人就能把宋军阵营给你冲乱了,要是再能打死两个宋军大官就更好了。所以那阿气第奔着杨畋就冲了过来,他知道这里杨畋的官最大,打死他就立了大功了。可他也不想想,既然两军交战,对方的主将是你想打死就打死的么。当然除了杨畋刚来时的军队状况之外。可是现在不是那时候了,已经今非昔比了。左右军卒将官一见阿气第奔着元帅过来了,呼啦一下就把阿气第给围上了,不过这阿气第确实是厉害,被这些人围在当中毫无惧色,而是轮开了一对链子锤呼呼生风,别看人多,可就是到不了人家跟前。柴玉艮这时见杨畋已经退到安全之地,就上前助战。他过去叫别人让开就同阿气第打在了一起,但是也就十几个回合,柴玉艮也不行了,因为他没有阿气第劲大。他招数虽然比阿气第巧妙,可就是不敢碰阿气第的双锤。夏斌、解江在一旁边打边盯着这边,他们心想如果柴玉艮不行的话,他们就一同上前。几个人合起伙来轮战阿气第,今天就是累也要把他累死在战场上,绝不能叫他回去。
眼看着战场上形势就要发生转变,这时那瑶王已经命令大队人马蜂拥而上,就在这紧急情况之下,就见柴玉叶柴小姐一马当先冲了过来,上前换下弟弟柴玉艮,同阿气第打在了一起,柴小姐上来形势马上就变了。那柴小姐不但刀法精炼刀锋奇快而且动作巧妙,上来几刀就让阿气第忙的不亦乐乎,前后左右上下比划不过来了,那一双大锤也好像不好使了,就在阿气第正忙的当间儿,就见柴小姐一刀过去,那阿气第刚要接招,可没想到这一刀是假的,假是假的,可是刀却没收回来,而是顺势往外一切,就把阿气第的左手的四个手指切了下来。阿气第痛的啊了一声,撒手扔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柴小姐的刀又回来了,正好砍在阿气第的脖子上,就听扑的一声,阿气第的头与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