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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妮挑了一件丝质白色衬衣,袖口有大朵的银色花朵装饰,领口翻出来,也有大朵银线绣花的图案,一条简单的黑色齐膝一步裙,银色高跟鞋,挎一个四方的红色小包。曼妮走起路也能踏出节奏的感觉。在电梯里按了23的楼层号,电梯开始向上攀升。
电梯门打开,一片格子间声势浩大地在曼妮面前铺展开来。无数ol装束的人在格子间里穿梭,收发传真的声音,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翻阅纸张的声音,耳语的声音。至于曼妮这个初来报到的新人,站在偌大办公间几分钟的时间里,根本没有谁过来跟她打个招呼或者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只有径直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曼妮轻敲了经理办公室的玻璃门三下。
“请进。”声音从里面传来。
曼妮推门进去。
“经理,您好,我是新来的,李曼妮。”曼妮站在经理办公桌前,对着埋头在一大堆文件里的陌生男士说。
“啊,您好,请坐。”说话的间隙,他也没有抬头。
曼妮只好坐在了经理室的长沙发上,双手放在膝上,一头乌黑的直发也舒缓地坠落下来。少时,一直埋头在一堆文件中的男子抬起头来。曼妮看清了他的脸,五官仿佛是被雕刻过的,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深红的唇。他的样子太像曼妮看过的一部电影恋爱假期里的裘德洛,他帅得让曼妮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李曼妮,国内著名大学毕业,身高一米六五,最满意的自己身上的部位是眼睛。觉得自己的优势是善于与人沟通,自认有很好的洞察力,并觉得自己的笔杆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看来您对自己的评价不低啊。”说完,他直视着曼妮的眼睛,曼妮突然脸红心跳,头垂了下来。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岳,是宏腾公司的经理,欢迎您的加入。”
曼妮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躬身说:“您好。”
“坐下吧,别那么局促。”杨岳望着曼妮的眼睛,嘴角拉动出一个向上的弧度,那洒脱的表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曼妮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脸上,竟然半天没有离开。
“走吧,我带你去你办公的地方。”说着,从椅子里站起身,走向曼妮。曼妮丝毫没有怠慢地从沙发里起身,跟上了杨岳的步伐。
办公桌上干净整洁,桌前的一把大转椅可以让曼妮把整个身子搁进去。曼妮去财务室领取了办公所需的物品,摆放在办公桌上,下班后,她去了附近的花市,精心挑选了一盆茂盛的仙人球,同时,买了一个水壶。
第二天,她把这盆鲜嫩可爱的植物摆放在桌子上时,顿觉她那小小的格子间里平添了无限生机。曼妮把身子朝后一仰,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有一束光从她左边照过来,她闭目把脸转向阳光进来的那个方向,很安逸的享受着阳光的抚摸,后来,她的脸上绽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应该是脑海里的幻梦让她喜不自禁。睁开眼,杨岳的脸突兀地映了进来,她以为是梦想照进现实,拼命揉揉眼之后,发现这一幕是现实版的,跟梦不搭边。曼妮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足无措的,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
杨岳一双笑眼看着她:“早!”
“经理早。”
“嗯,你以后每天早上来时,帮我送一杯咖啡到办公室。”
“好的。”曼妮说话时低着头。
杨岳转身回办公室了,曼妮还低头站在那里呢。
“你做什么呢?人已经走了。”旁边的赵露打趣道。
“啊!走啦?”曼妮在慌忙中抬起头来,面前是那道利利落落的阳光,光里找不到任何阴影。
“见到他,你怎么就变得魂不守舍的?”
“我有吗?”
“哎,这叫当局者迷啊!”“别瞎说!”曼妮两眼瞪着赵露,赵露也就收了声。
第二天早上,曼妮起了个大早。今天她选了一条白色连衣裙,无袖,肩膀处有蕾丝设计,裙子的下摆有褶皱,裙子的面料质地轻盈。
来到公司,一大半的人都还没有到。曼妮把红色的小挎包放在椅子上,去到食品区,取咖啡,奶精,方糖,杯子给杨岳冲咖啡。看着杯子里升腾起来的泡沫,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也开始在曼妮的内心里升腾。充好咖啡,她亦步亦趋地走到经理办公室,推门进去,却发现杨岳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曼妮一惊,差点崴到穿着银色高跟鞋的脚。
“经理,早上好。”
“早上好。”杨岳从办公桌里抬起头,满脸浓浓的笑意。
曼妮迎着他的笑站着,足足愣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
“咖啡充好了。谢谢啊!放在桌上吧。”曼妮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岳面前,将咖啡杯轻轻放到杨岳的办公桌上,在咖啡杯放下的一瞬,正遇到杨岳伸过来端杯子的手,触到曼妮的手时,曼妮仿佛神经痉挛一般,手不停抖了起来,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咖啡溅出来,打湿了杨岳的西装袖口。
“对不起,对不起。”曼妮大惊失色地叫道,同时去找纸巾给杨岳擦袖口。她左手拉起杨岳的胳膊,右手拿着纸巾在杨岳的袖口上一阵暴风骤雨似的来回摩擦,看得杨岳不禁失声笑出来。
“实在对不起,经理。”
“没有什么啊!看把你急的。”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
“看你,简直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晚上一起吃饭吧,给你压压惊。”
“请我吃饭吗?”
“对呀,这是我们欢迎新员工的方式。怎样?”
“我”
“别婆婆妈妈的了,就这么定了,你再约几个你比较熟悉的同事,咱们一起去。”
杨岳说完,又埋头在办公桌上了。
曼妮把刚才收拾局面残留的垃圾放入垃圾桶,转身说:“谢谢,我重新去给你冲杯咖啡。”然后推开经理室的门,走了出去。
曼妮,赵露,杨岳围坐在一桌日式料理前,开始大快朵颐。
赵露用胳膊肘蹭蹭曼妮:“我今天可真有口福啊,沾了你的光哦。”
“哪里!”曼妮偷笑着说“新来的公司员工不都有这样的待遇吗?”
“都有!”赵露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是要把吃进嘴里的寿司喷出来的样子“就你有这份专享的待遇好不好,我的姑奶奶。”
曼妮听了,抬头望着杨岳,他这对着盘子里的食物表现得兴趣盎然呢。
饭后,杨岳要送他们回去。赵露愣是活活地推脱了,挽着曼妮的手要步行回家。杨岳看她坚持也只有自己先驱车回家。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赵露恶狠狠地问曼妮。
“哪有?”
“你可别骗我,我告诉你,杨岳碰不得。”
“嗯?”曼妮眼巴巴看着赵露,那样子活像思考问题的一休。可爱中带有点痴傻。
“告诉你不能碰就不能碰,千万记得了啊!心里再怎么七上八下的也不能碰。”
“嗯?”曼妮的声音高出了好几个分贝,并且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赵露。
“你看我做什么?你别瞎猜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是名花有主的人!而且这个主子你惹不起,趁早收手吧。”
自那晚听了赵露的一番话后,曼妮一直都心神不宁的,也不像往天和同事们簇拥着走出大厦厅堂,而是独自前行,独自去地铁站等车,然后回家。
那天下午天气不好,曼妮随着人流钻入地铁站,站在玻璃门前等地铁。她恍惚觉得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并不确信,于是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去。的确是他没有错,正是那个让她每天帮忙冲咖啡的杨岳。他的右肩上挎着一个女士背包,那可是lv今夏的新款,曼妮曾经在电脑屏幕上望着它傻傻地发愣,它现在就挎在这个她不知梦里梦了多少次的男人身上。这个包的主人是杨岳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看上去年龄比杨岳大,可是浑身上下一种通透的贵妇气质,让人根本不会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思考她的年龄上,只是被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所吸引。
杨岳突然伸出双手,环抱住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顺势靠在了杨岳身上。曼妮看到,她脸上露出的表情和自己在初到公司上班时被阳光洒满全身时的感觉多么像。
曼妮照例每天为杨岳冲泡咖啡,只是她会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在杨岳桌上,然后便转身离开。而杨岳总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一会儿呆,然后又埋头在一堆文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