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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东平真正注意起林淑英,还得归因于同学刘乐天的提醒,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
刘乐天说你小子可能要走桃花运了,江东平象被人窥破秘密似的有点脸红,那几天用扑克算命,也预兆出他有走桃花运的倾向,害得他晚上睡觉,又在被子上画了几次地图
刘乐天说林淑英那小娘子好象对你有意思了。江东平一边骂他胡说,一边也有种朦朦胧胧的预感。也许林淑英真的对他有了好感,此前,他和林淑英已经有几次偶然相遇,偶然的让他觉得这世界真他妈小得可爱。
在相恋后的恳谈里,江东平承认是刘乐天提醒了自己。林淑英哼了一声,别人都看出来了,偏你看不出,你自己说你笨不笨。
江东平说我也看出来了,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偶然相逢,有一些偶然是人为的策划。林淑英也红着脸交代,先前的一些偶然相逢,出自她的预先观察和设计。
林淑英第一次约会江东平的时候,他说自己其实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的坦率和真诚,反而让林淑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她追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江东平说不知道,那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内心燃烧的情火让江东平无法自抑,在他们第三次约会的时候,他就抚摸了她。江东平犹疑地将手伸进林淑英衣内,游动到了她的胸前,触到了柔软滑嫩的凸起,心头象有个什么东西轰然炸裂,慌不择语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林淑英的身体却一直都在发抖,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用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说不知道。
江东平表面镇定,其实内心非常紧张。在他看来,自己当时的心跳比林淑英的声音还要宏亮些。
江东平渴望做得更多,但不知道究意怎么做。单单是身体的触摸已让他感觉自己很堕落。他下意识地将林淑英的手往自己下体上拉动,但她迅即地弹开了。
江东平的心头又象有什么东西怦然迸裂,一下子让他从燥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强迫自己退后一步,低低而急急地说着对不起,说如果伤害了你那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千千万万要原谅。
江东平最后说,你走吧,请你赶快走吧,求你
林淑英摇摇头,仍站在原地。在事后的回忆里,她说异性那坚硬的物体着实让她吓了一跳,一时间迷惘不堪,不知道应该接受还是拒绝,最后的结果是本能让她选择了避开。
江东平以为林淑英一定非常生气,他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听凭情欲的驱使,做出那样的事情。他能够体谅她的拒绝,但无法面对她的沉默,他选择了逃离。
他跑开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林淑英会在那样的暗夜里一个人哭
第4章
当刘乐天再次问他关系进展得如何的时候,江东平愤愤地骂他,进你哥个头,人家根本没你说的那个意思。
刘乐天急了,东平,你还不信我,凭我这眼力和功力,要是看走眼了,我那个mm给你。
说到他那个mm,江东平就想笑,那姑娘不算校花也得算系花,标致得让江东平看着有点腻。刘乐天第一次抚摸她胸部的时候,感觉丰腴而又弹性,最让刘乐天醋意大发的,是那个mm竟然很配合。刘乐天便问她,别人摸过没有。她犹豫了一下说嗯。刘乐天说你嗯是什么意思,她说嗯的意思就是嗯。刘乐天很不快,说你为什么让人家摸。mm马上反唇相讥,人家非要摸,我有什么办法
刘乐天讲到这,江东平肚子都笑疼了。刘乐天骂了声“靠”你小子没有一点同情心。江东平劝他,既然这样干脆跟她掰了算了,刘乐天说该掰的时候自然就掰了,用不着你操心。每到周末,在江东平不屑的目光里,刘乐天拎着大包小包欢天喜地地讨mm欢心去也。
刘乐天有一套泡mm经,他说和女人在一起嘛,就那么回事。女人嘛,说“不”未必就是“不”说“是”也未必就是“是”说讨厌其实欢喜着呢。男人嘛,就要善于捕捉女人的心事,你不捕捉就被别人捕捉去了。
江东平听不懂他的屁话也无心去听。
他没想到林淑英还会主动找他,对他并没有丝毫的怪罪,还说了对不起。沐浴着她温软的话语,江东平心头的那些欲念又轰然炸裂
江东平决定请她看一次电影,军校里管得严,没有出入证别想出校门,电影只能在学校影院里看。江东平先问她晚上有空没空,当听她说有空的时候,江东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票塞给了她。
江东平一路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回宿舍,刘乐天扔给他一张票,说mm的表哥来了,不能去了,拉他陪看。
江东平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下反问他:来的是什么样的表哥啊,这年头表哥真假难辩,不会是刘乐天一拍脑袋说啊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表哥就是我表哥,我得出面陪陪才是,两张票全归你了,你最好请请那个小娘子
那天上演的是一部印度歌舞片,连唱带跳,挺热闹的,但故事非常老套,具体讲的什么还没出影院就忘了。
他们裹着军大衣,一出影院就消失在拥挤的人流里,生怕别人看到,军校里的恋爱跟地下工作者没什么两样。多年以后,江东平才知道,他们兴高采烈一起看的电影其实她早就看过,难怪那时她总能准确地预测将要发生的每一个情节。
他开始有目的地冷落冯娜,他想通过自然的冷却结束两个人的承诺,他总以为有些事不必说得直白对方也会明白,用平和的方式了结又何必伤人呢?!但冯娜也只以为他忙,没有过多的猜测和要求。
当时林淑英也没提什么异议,只说相信他能把事情处理好。但婚后,一旦林淑英恼怒,她就会重新定义这件事,直指江东平脚踩两只船。
婚后的生活伴随着无数次无谓的争吵。不间断的争吵,不间断地腐蚀着他们,在每次争闹的折衷之后,他们都感觉一点点地迷失着自己与自己曾经的设想与渴望。
尽管林淑英也引导过江东平学习夫妻守则,但他从不当回事,也就没什么效果。夫妻守则其实只有两条:
第一条,妻子永远是对的,第二条,若妻子有错参照第一条。后来可能又与时俱进地有所发展,但万变不离其宗,大意是说妻子永远是对的,若妻子犯错那也是我害妻子犯错,云云。
这不是林淑英的首创,但林淑英却乐不可支,以为抓住了什么尚方宝剑。
江东平一开始也并没在意,只是当作笑话听听而已,还哈哈哈地笑个不停。不过他逐渐发现苗头不对,因为林淑英不只是说着玩的,还真的有几分当真,很想付诸实施的样子。
当江东平发现了这一点,他很有些紧张了,他感觉那好象是女人的一个阴谋。你想想,若这些条款在家里实行起来,男人的地位何存,男人的尊严何在?那又成何体统,岂不是乱了秩序?!
对这样的条款,江东平是不答应的,他曾经提过合理化建议,要求把条款中的“妻子”二字改为“爱人”经此一改,夫妻守则如下:
第一条,爱人永远是对的;第二条,若爱人有错,参照第一条。
别看只改两字,意义却大不相同,夫妻守则由江东平一个人的圣经变成了两个人的圣经,平等合理。江东平想不明白,这么合理平等的建议为什么林淑英就听不进去,为什么她非要建立起男女不平等的特权呢,哇呀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东平想,我不主张大男子主义也就罢了,也决不允许大女子主义抬头,此风可刹不可长不过话说回来,若在大男子主义与大女子主义之间选择的话,他宁可选择大男子主义!
林淑英也想不通,口口声声说爱我,什么叫爱?原则问题不妥协,非原则问题也不妥协,这就叫爱?!
江东平很有些气愤了,这还不叫原则,都可以上升到人格、国格了,这都不是原则问题那就没什么原则可言了。我若同意这些条款,跟袁世凯签卖国21条有什么区别,士可杀不可辱,他生平最恨没骨气的男人。
林淑英连着哼了两声,男人有没有骨气不是在家里面表现出来的,有骨气也用不着在老婆面前显摆
江东平自恃口才不弱,林淑英说她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几番较量,比分相持不下,胜负难分,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肯以平局收场。
林淑英说为什么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一点都不让人,你算什么男人?!江东平说再让你,你就骑到我头上来了,在大事大非面前,男人不能糊涂!
他们的争论已经上升到空前的高度,认识的高度上去了,却失去了就坡下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