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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如果我是一条水中的鱼,而你是一只天空的鸟,彼此无法在一起,你会怎样?
他说,飞鱼和水鸟也许是无奈的选择,如果是这样,我愿做一只鹈鹕,在翔飞的同时,把你随身携带在我装满净水的喉囊中,永不分离。
——题记
我是一条孤独的小鱼儿。
我记得我曾对很多人说过这句话。
我对鱼总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感情,仿佛我的前生就是一条小鱼。
有时候,做人真的很累,不妨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能够在海底呼吸,偷懒,交欢,游走。在我看来,它们是幸福的,至少要比我们人类幸福得多。
还记得初中时有一次上生物课,老师问我们,海水为什么是咸的?
同学们一片茫然,我站起来说,那是鱼的眼泪。
老师问我,鱼会流泪吗?
我说,会的,它和我们一样,它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从刚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是宿命。我逃脱不了,也容纳不下别人。
也许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一个人简简单单,干净而快乐的活着,不需要虚伪和谎言,活得纯粹而真实。
在电视剧sexandthecity里,男人容易看到情欲,女人容易看到落寞,而我看到的是全体的自私,各种形式,各种借口,自觉与不自觉的自私,没有爱情。
我时常想着有一天,我能够躲避所有陌生人的面孔,不用看到他们的自私和冷漠,快乐和愤怒,因为我不关心。
我只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能够重复地听自己喜欢的音乐,看墙壁上那张放大了的舒琪的笑脸,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无辜和天真。或者躺在床上,看着阳光在窗帘缝隙里的舞蹈。
我是一个自私而冷漠的女子,高兴时,咧着嘴巴放肆大笑。大部分的时间里,我漠视除自己关注和重视之外的一切感觉和现象。有时候过分敏感,所以显得和很多关系格格不入。但对身边的人和事没有太多的计较。不计较与其说是宽容,不如说是我对这一切并无兴趣。极端的自恋,又自卑的可以。
也许这一切特性注定了我只能选择写作,充其量我只能勉强算是一名低级的网络写手。我大部分的时间泡在网络论坛里,我喜欢它能让我采取合理的方式逃避某种现实和喧嚣。
在南阳以前的竹风论坛里,我认识了很多和我同类的朋友,诸如:闲愁都几许,阿城,艾宁宁都是些很不错的网络写手。
偶尔,心情郁闷时就会上网聊天。这是有趣味的事情,隐藏了身份和面容,躲在虚拟的符号称谓后面,和一个陌生人说话。随时开始对谈,随时离开,随时出现,随时消失。在那里可以同时即兴开展六场键盘恋爱,或是更多。然后厌倦的时候连byebye都可以省却。毫无后患。
这是一个容易对真诚和谎言产生怀疑的地方。
但我仍然是一条孤独的小鱼,一种使人窒息的要命的孤独死死地缠着我。
我注册了一个名为“小鱼儿”的id,寻找轻松有趣的谈话对象,也许这样,我会开心一点。
五月初的时候,我在网上邂逅“步惊云”
他不隐瞒自己,在网络上一开场亮出的都是真实的东西。这些真实在以后的时间里都得到了考证。他说他技校毕业,爱好读书,喝酒,写过小说,诗歌,做过销售员,营业员,喜欢论坛更甚于生命
他的开场白简简单单,但却真实。
真诚的人是应该用一颗同样真诚的心来对待的。
我对他说,我的梦想,我的欲望,也包括我的自私,我的冷漠。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在自言自语。但那有什么关系,他倾听我。隔着一段虚幻的距离,我们不确定彼此相隔多远,也许曾经擦肩而过而彼此陌生,也许穷其一生都不会见到彼此的容颜但是我们在交谈,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所有的语言都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
除了上课,吃饭,睡觉以外,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网上,打开qq,看到熟悉的名字就打声招呼,没有就隐身,逛论坛,看新闻。差不多每次都会看到他。
无聊的时候,我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搭话。我随性的说着我想说的一切。不高兴时,我一言不发,去南阳的各个论坛瞎逛,其中也有一些署名“步惊云”的。我搜索了一下他的所有文章,发现其足迹几乎竟遍布南阳大大小小的所有论坛。翻看了一些他的文章,发现有不满意的地方,我都毫不客气的一一指出。然后下线,再幸灾乐祸地大笑。
我对小步说,我刚看了梁朝伟和张曼玉主演的花样年华。两个人的感情,明知无望,还苦苦相思,难舍难分,终于天隔一方最终依然是要孤独。但我还是被感动了。
当梁朝伟对着树洞说出他所有的隐秘,并用树叶将树洞封死的那一刻没,我终于体会到了那种通彻心扉的感觉。
最惨痛的伤口总是难以拿来示人,只能找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
有一次我对他说,顾城,一个名臊一时的诗人,他有爱情,他有深爱他的妻子,他还有一个可爱的baby,他有他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为了一场注定破碎的幻觉自杀,他真不该。
他说,在别人眼里也许他是很幸福的,但真正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更深刻的体会到。只有死亡才能和幻觉抗衡。
我不置可否。
像他那样的人也要自杀,那么我呢,没有爱情,几乎一无所有,我岂不是早该自杀一千次一万次。
偶尔的一次,他问我,为什么叫“小鱼儿”?
我说,我的前生大概是一条小鱼儿,孤独而脆弱。
我常常是游着游着就迷失了方向,找不着回家的路。
所以一直在不停地游。
他说,我大概是一只飞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
所以一直在不停地飞。
那一刻,我有点茫然,飞鸟和鱼是两条平行线,永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刻吧。
我下线,沉默地离开。
我总以为自己会对流失的时间和往事习惯的。
不管在哪里。碰到谁。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然而,现在,我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虚空。
茫然四顾,落寞的心绪始终找不到可供落座的恰当位置。
我不停地做着各种琐碎而繁琐的事务,尽量不使自己停下来。但总有停下来的时候,那是一种疲惫的虚空。
一个人静下来时,理了理纷乱的思绪,我决定不再逃避。
我们在半个月之后决定见面。
一次落入俗套的约会。
我素面朝天,我认为没有必要去掩饰自己。我想让他见到一个真实的自我,而不是一张躲在厚厚的脂粉下的面具。
一路公交车站牌下,他果真一眼就认出了我。
嗨!小鱼儿。
步惊云我咧开嘴大笑。我不介意暴露出不算整齐的牙齿,这样真实。
他也笑了,这个笑容一点也不假。我相信是因为他的心情愉快。
那天的阳光非常好。
他穿着黑色的棉布衬衣,头发剪得短而干净,一双略显忧郁而颓废的眼睛,干净而透明。
我非常能够注重每一双陌生的眼睛所带给我的直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能暴露出每个人内心深处所有的隐秘,我的直觉会告诉我一切。
小步和我想象中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我是一条水中的鱼,而你是一只天空的鸟,彼此无法在一起,你会怎样?
他说,飞鸟和水鱼也许是无奈的选择,如果是这样,我要做一只鹈鹕,在翔飞的同时,把你随身携带在我装满净水的喉囊中,那里有很纯净,很清亮的水,你可以自由的汲取你需要的氧份,我高飞的同时会携带你直到永远
那一刻,我忍不住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