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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出,剩下的另一个人忙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一个劲地同他使眼色。
“怕什么,你又不知道,我们三个家中管的皆严,手里仅有的银钱定是不足以付这顿酒宴。若是再回去找其它的人,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刚刚出言不善的青衫男子再次出声,语气加重了几分。
其他两人听他如此说,到底是露出了难言的羞愧。
宁墨心下暗暗观察,面上并未变现出任何的情绪,似是不经意间地开口:“在下冒昧叨扰,实在过意不去,但确实仰慕各位才华,不如这顿便由我来请。如何?”
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了一叠厚厚地银票。
使得另外的三人瞠目结舌。
“小兄弟,这…..”那一开口被称为李兄的蓝衫男子,犹豫不决地出声。
那眼神看向宁墨时,透着几股歉意。
“李兄不必如此,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最主要是因着宋兄大义,将我们几人凑在一起,相谈甚欢才是最重要的。”宁墨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开口,可若仔细听,定能发现她语气刻意加重在宋兄二字上。
“李兄,小兄弟一片诚心,我们便收下吧,下次,若有机会,返请回来也是一样的。”那青衫男子道。
而后转头看向宁墨开口:“小兄弟,实不相瞒,这宋兄处境艰难,今日他虽好意相邀,但在场的人都理解他,即便他就此离去,我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怨怪,不过只能恳请小兄弟,多担待。
他日,定当相报。”
“哎,这话多虑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宁墨轻叹一口气,笑道。
那人听了她的话,明显一怔,随后忙点头,欣喜地出声:“对,对,朋友,在下柳滨。”
“柳兄,好。”
“你这小兄弟委实不错,凭着这股义气劲,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今日若是有他在,我们谁也不必为难。”柳滨怅然地开口,眼中似是流露出对过往的怀念。
“哦?世上还有这般的人物,不知是谁,让柳兄如此的称赞,倒是让在下想见识一二。”宁墨心中了然,面上作势好奇的出声。
“他便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王浩,原本我们几人与他相较甚好,但是今日宋兄说他在忙着研究新的宝物,故此,抽不开身。
若有他在,别说是这意来祥的地字号房,便是那一向不对外人开放的琼华居也有可能让咱们进去好生享受一番。”那柳滨侃侃而谈,与有荣焉地模样。
宁墨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她能说,那琼华居无非是比这间房子环境空间大些,并未有外人传言的那般夸张,眼角的余光,扫视门外较为隐蔽地地方。
待看到那抹暗影时,嘴角泛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听柳兄这般说,那王公子怕是极其有钱,他可是私下里有自己的产业,据我所知,像咱们这般的年龄,手中钱财多的,确实很少。”宁墨轻轻颔首,而后接话道。
许是因为刚刚宁墨的慷慨,那柳滨倒是很喜欢眼前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少年,故此倒未曾隐瞒地开口:“并未,王兄是家中独子,自小便是父母宠惯大的,再加之他的父亲是堂堂的吏部尚书,深受皇恩。
故此,他的一应用度向来都是最好的,他喜欢研究各种玉器,且确实有能力购买,从不在乎玉器的价位,只看是不是他若喜欢。”
脸上的神态,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说,与王兄关系最好的便是宋兄了。”一开始开口的蓝衫公子附和地点头道。
“宋兄必须要同他相处地很好,你们别忘了,那宋父可是在我王尚书手下任职,再加上王浩出手相当大方。
与他在一起相处,宋兄绝对不会吃亏。”柳滨接着出声。
“确实,不过宋兄的才华确实比王兄要好很多,将来凭着这些,定会在朝堂上有一席的立足之地。”余下的另一个人径自开口。
“哼,我与你的想法很是不同,才华这东西都是虚的,只有权力同金钱才是真实存在的。那宋府可不止一位少爷。
但王府可不一样,即便王兄不在朝中任职,祖上留给的财产也比其他人努力一辈子要多的多。
更何况,他手中还有许多稀世珍宝。”柳滨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观点直接说出来,未有任何的顾忌。
话落,便再也没有人接话。
“来,来,喝酒,喝酒。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必强求。
今日有酒今朝醉,请。”宁墨转移话题地出声,心中却不以为意,她今日借他们的嘴说给宋琛听,无非为先前的计划。
却没有想到,他们几人,尤其是那柳滨,言语间皆是对那王浩的推崇,似是家中有财已变成衡量一切的标准。
那些不务正业,在如此年少时,不求上进的贵族子弟,何时变成了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宁墨虽尊重每个人选择生存的方式,但私心里,却是更加钦佩那些即便在逆境中,却不曾放弃自己理想抱负的人。
例如她之前相交的高仇。
宁墨再次将目光放在门外的暗影处,虽不知作为当事人的他听到会有何感想。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自门口传来响动。
“宋兄回来了?身子可好些了?”宁墨率先关切的开口。
“好多了,经过楼下,顺道将今日的账目结清了,今日宋某招待不周,还望大家海涵。”宋琛轻笑道。
只是宁墨能十分清楚地看到他隐藏在眼底的复杂情绪。
“宋兄客气了。”其他人纷纷拱手道。
空气中有短暂的凝结。
随后,除了宋琛和宁墨外,一个个都找借口的离开。
“宋兄,那在下也便回去了,今日多谢宋兄款待。”宁墨想了想,看着重新做到席位的宋琛出声。
只是似是过了许久,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回答。
宁墨刚想再开口,便听他低沉充满郁气的声音道:“你不是看到我了吗?又何须同他们那般因为心虚而离开。”
“在下不明白宋兄的意思,我一直同他们几个在喝酒吟诗,宋兄不刚回来吗?”宁墨故作不知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