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怀旧

笛韵如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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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的的遐想深深地埋进臂弯,凝神闭息在听那首著名的大提琴演奏的梦幻曲那时,那首名曲是从那弯把的留声机唱针下缓缓流淌出来的,不知是谁弄到了那张唱片,我们悄悄的,整整的一个下午关闭在同学的小房间里,什么话也不说,静静地任思绪追随那舒缓的旋律。后来你告诉我,你梦见的是一位白衣仙女在黛色的山间移动金莲。

    我的回忆滚动在你的车轮里,你用20码的速度载着我追寻那久远的梦幻曲,车内飘荡的旋律是你有意挑选的怀旧,冬日懒懒的柔和笼罩我们,道路两旁初冬的几乎无叶的枝桠探望我一瞥之后就躲闪到后面去了。你说就是在那小屋里第一次听懂了音乐。把遐想又埋进车轮。不加速,不言语,就这样让车来来回回梦游般的缓行在湖边大道上。

    梦去到哪里?还是第一次坐你的车上了夜的西山,顺着盘山道,前车灯把光亮打在峭壁和悬崖的树丛中,黑暗中的墨绿变成了水晶宫的碧绿,光和送来的柔纱轻轻包裹着延伸的道路和两旁树木,是那样的静谧,车轮无声无息驶进梦幻曲的旋律。后来下雨了,在小雨的淅沥中我记住了那个小雨刮“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的缠绵靠在你的肩上,你的温情揽我在你的怀里,我轻声哼着的梦幻曲旋律掉进了湖里,漾起的涟漪牵走你腼腆的和音,牵着手的韵律跟随在退去的潮水中,也不知欢快着,奔跑着,去向了哪里?不要问!只要和你在一起,随便去哪里都成!可是有一天,浪花却冲散了我们牵着的手,在苍茫的湖面上互相寻觅了多年。

    我的倾慕是从那湖泊中来的,你的刚毅可是那次长游滇池的烙印?那时的滇池水清澈极了,只有少年淳朴洁净的体魄才有资格在睡美人山脚下的碧波里袒露,一个战胜自我的壮举在湖里漂迫了数小时,已经夕阳西下了,我清楚的记得每次从水里抬头,灿烂的金黄就带来期盼的理想,从此一连串单调重复的坚持便伴随我们走了一生。

    梦好象过去了,我的一缕情思从掬水的指缝流下,在手心里留下奇怪的绿痕,翻腾的浪花脚步已不再轻盈,鞋底总带着污浊和淤泥,海藻的污染已经侵蚀了滇池的清澈,山上的龙门再不能映在水中央,就连睡美人的青丝也洗染了斑白。还好,心灵的锈蚀在老友深沉的爱液里会消退的,一腔的友爱荡涤了混沌的俗尘,心湾的深处还有一片清澈。

    我们又行进在离开湖边的两公里柳林道上,往昔的笑语追逐逝去的欢快记录年少的潇洒,把歌声笑声铺在水泥路面上,染绿了柳林更绿!而今的四轮取代了两轮却是贪婪的扑捉昨日的余辉,试图追回记忆中的梦境,匆忙的你我想留驻青春的依恋,总是让恼人的电话铃声搅扰,不得已在两公里的精华道上风驶而过,吹黄了柳叶飘落。

    你我都厌恶了灯红酒绿的喧嚣,有一个奢望总是在繁忙的应酬中积累着,终于有一天抖落满身的灰尘,又把沉沉的遐想埋在臂弯里,还把那老唱片拿出来,换一颗崭新的唱针,摇满了生存旋转的发条后又松弛的释放身心的疲惫,再找到那间小屋已经不可能了,但是那舒缓的梦幻曲总是盘旋着,低吟着,从那弯把的唱针头缓缓流淌,这次梦去向哪里?应该是个清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