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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生会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昨夜寒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第二个阶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
第三个阶段: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缨是一个极其美丽、清雅、淡漠、温情、略傲气的一个女孩,优越的气质与外表让她给人一种与生俱来亲和,对人有着致命诱惑的女孩,在这个城市是危险的,也许是缨是幸运的,坐车时没有人来骚扰,马路上所流露的惊艳,和越来越多的人观望,让缨并没有感觉骄傲或者欣喜,有更多的时候,她会刻意选择回避这样的眼光。
缨坐在酒吧的黑暗处,看着同来的几个朋友在轰响的音域里释放自己的情绪,淡漠的用手指在高脚杯的光滑弧面轻轻滑动着,酒吧的生意很好,特别是在这样阴雨霏霏的日子。
一段狂热的音乐过后,稍稍安静的酒吧里,传出一段清凉的吉他音,似乎给刚刚热舞过后的男女一份心灵的洗涤。弹琴的歌手叫:天痕,是一个分不清年龄和性格的男人,低哑的歌声,在这样的空间里飞扬,似乎有些另类。
缨在飘忽的灯光下,几次想捕捉这个男人的眼神,但是,男人似乎在逃避所有,他的视线凝聚在酒吧的一个不动的暗黄色的霓虹灯上,嘴里不停的唱着:昨夜寒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歌声里,孤独的行走,孤单的身形,孤寂的凝望,似乎让人有种天涯别离的忧郁。缨忽然感觉,歌声里所蕴涵的意义,正是现在他的心情,独上高楼,是啊;她渴望自己不要寂寞,那如影随形的寂寞。
酒吧的旋转台边,一个身形高挑沉稳的男子已经注意这个女性很久了,这个淡漠的女子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在吸引他,他深深的吸了口烟,把烟熄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缸里,起身走向这个淡漠女子。
“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鸟么?它天生是没有脚的,注定一生下来就要飞翔,如果注定要落地的话,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就是死亡。”
缨浅浅的笑了一下:“幸好您不是这只鸟,要不就没有情趣听这样的伤感歌曲了。”
男人笑了笑说:“喜欢伤感的歌?”
“不是,只是很欣赏这个唱歌的歌手。”
男人又笑了:“很简单。”之后做了一个手势,酒吧的总台跑过来一个很干净的服务人员,男人交代了几句之后,服务员立刻跑回他工作的地方似乎交代什么。
“知道吗?我决定后的事情,就像箭一样,不会回头,没有终点。”男人微笑着,但是从表情里,看不到有玩笑的成分。
缨看着这个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忽然感觉到有种危险。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他的眼光里全是坚韧和倔强,此刻的他,在微笑里,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酒吧的歌手唱过了歌曲后,工作人员在他身边伏耳说了些什么,歌手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调整了下麦克风的高度,轻轻的弹起一段陌生的旋律,旋律在喧嚷里显得格外突出,慢慢的,所有人都在聆听,似乎这段音乐可以开启人的心门。
歌手唱到:芭蕉听到了雨声,便缠绵了所有的心事,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我把未来装载在我的箭上,拉满弓对准了爱情,射向你淡漠的心房。我不是你含泪的射手,而你却会是我梦的翅膀,我是那只没有脚的白鸟,为了爱情,我情愿栖息在终结的殿堂
歌声缠绵,余音回荡。
歌手低沉的说:“感谢各位在今夜聆听我的歌,但愿每个人都可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一位叫军的先生把这首歌献给他对面的女子,希望可以认识她。”
男子伸出手说:“您好,我叫军,一个注意你很久的男子。”
看着手里的名片,缨觉得一切太突然了,甚至她连拒绝都没有时间表达出来,对方已经从容的拿起她面前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在递给她名片的时候,顺手把电话放回她的手里,微笑的说:“小心,不要把电话丢掉。”
之后,大方淡定的起身告辞,缨看着手里的名片,上边写着:黄金海进出口公司总经理;缨的朋友回来看到名片说:“缨,你不知道黄金海么?就是买断我们公司56%股份的黄金集团。”“是么?”
缨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应该逃离。至于逃离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第二章
每每深夜,缨都是难眠的,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里,更多的人和她一样经常被工作或其它的事情压的筋疲力尽,导致失眠。自从陌生的男子军出现后,缨不再去酒吧疏散压力,她把自己尽量留在属于自己狭小的空间里,暗橙色的灯和透过窗帘漂浮的清风让缨的烦躁稍稍得到安抚。月色很美,缨闭上眼睛,享受着夜风的洗礼。
电话不甘寂寞的在静夜叫了起来
拿起电话,来电显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电话一直在坚持着,缨按了接听键。
“你好淡漠女子,还记得我么?我是那夜在酒吧见过你的黄金海进出口公司的军!”
“对不起,我对你不熟。”缨依旧不被所谓的名头约束自己。
“我知道你叫:缨,我知道你在我公司工作,我也知道你现在隶属于公司业务部。我甚至知道你的喜好,我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很欣赏你,除去工作关系不说,我很喜欢你。”在电话里,军的声音很有磁性,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也和初见时候一样,笑着说这样的话。
“谢谢你对我的了解,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正常生活。现在很晚了,我要休息了!”缨在拒绝。
对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好吧,休息吧!只要你记住,我很喜欢你,未来我也不会放开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决定后的事情,就像箭一样,不会回头,没有终点。这就是我要表达的,而我现在想做丘比特。我的箭正在瞄准你,我找不到放弃的理由,所以;请你准备。”
放下电话的缨在考虑他刚刚说过的话:我决定后的事情,就像箭一样,不会回头,没有终点。
每天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忙碌过后,紧张感还会如影随形,工作在都市大多数人的通病吧。回家的路上,又路过了那家酒吧,缨忽然很想去坐坐,给公司的几个朋友打了几个电话,朋友基本上都是立刻呼应她,因为很少缨会主动约别人做什么。况且还是消遣和娱乐?
一行人坐在酒吧的老位子,服务人员立刻把拼盘和酒水送了上来。
“我们还没有点,今天酒吧有酬宾活动?”缨问。
服务生很客气的回答:“小姐,本酒吧只对您提供这样的待遇。”
缨皱了皱眉,感受着服务人员话里的意思,而她的朋友打断她的思考和服务人员说:“是不是不要付费?”服务员微笑说:“是的!”“那好,再来一打啤酒,谢谢!”服务人员微笑的更加灿烂:“其它的,还需要么?要不要试试本酒吧的心动柔情?那是一款很好的酒,由我们专业的调酒师为您服务。”
“心动柔情?”
“是的,可以品尝到爱情味道的酒!”
缨说:“请问,这酒在你们酒吧里,要有消费客人点,要多少钱?”
服务生直了直身说:“只有最上流社会的客人才可以品尝的酒,我们酒吧是不对外的,只局限固定的客人身上。”
“那今天为什么我可以品尝?”
“对不起,小姐,我可以保持沉默么?因为我不能回答!小姐,您要给你的朋友尝尝么?”
缨还没有说话,她的朋友就嚷了起来:“来,每个人一杯,要快!”
服务人员微笑着欠身走开。
手机短信息的震动让缨在情绪乱飞的情况下回神过来,看看她的朋友,已经把她丢在一边,眼前的酒吧桌面上有些狼籍。在她眼下还有一杯没有碰过的酒,应该就是“心动柔情”了,手机的提示音让她再次回神;怎么搞的,今天有点不对头,缨暗自想。
亲爱的,我把你的名字,重重地刻在心里。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让我想起你
手机的短信是军发来的,缨感受了一下字里行间的意思,笑了笑。
酒吧的气氛会很容易让来的人产生冲动,朋友在那边跳舞的跳舞,听歌的听歌,围着灯火的霓虹在说笑着。音乐忽然有个急剧的转变,一段漂亮的吉他划彩传了出来,所有人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有些经常光顾酒吧的人已经都停止了其它动作,静静的等候,忽然,整个酒吧变的不再喧哗,那个缨欣赏的歌手天痕从酒吧的升降台,被灯光包围着缓缓升起来。
缨拿起面前的酒杯,浅浅的泯了一口,酒异常的清凉,口感醇厚,并伴着类似花的香甜。伴着音乐和美酒,缨的情绪渐渐放松,酒杯的酒也见底了,缨招了下手,服务员接到吩咐后立刻又准备了两杯心动柔情。
天痕唱到:“夜深了,有些寒冷,不知道你是否还会有什么梦靥?我很愿意在你的梦里陪着你,多少次怜惜地抚着你的脸,深情注视你,轻声说:我爱你”
缨的感觉也随着音乐在飘逸,也许在缨的潜意识里,第一次有卸下满身盔甲束缚的感觉。
军;站在酒吧的暗处,看着有些微醉的缨,微笑着,眼神一刻也不放松。
时间在不经意中过的很快,缨已经感觉这个酒吧在旋转,心动柔情让心情放松的缨醉了。旁边座位的两个男人看着醉了的缨,其中一个走过来,邀请缨陪他跳舞,缨拒绝了,而这个男子已经靠近了缨,并且已经动手抓住了她,另一个男子,也过来协助他,两个男子类似胁持一样,左右靠拢着把缨往酒吧外搀扶去。而缨的朋友都关注各自的事情,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走到酒吧门口附近,军笑着拦住了两个男子,而军的身后站立着酒吧的保安,一个一个整齐的排在军的身后,两个男子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说:“我的朋友喝多了,我们两个要带她回去。”
军依旧笑着说了一句话:“你确定你刚刚说的话?”
那个说话的男子点了点头,军闪开了身子说:“如果你说的是真实的,那么请离开吧!如果不是,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你们要做什么,和做事后的相关后果。”
两个男子又相互对视了一下,继续向前推开了酒吧的隔音门走了出去,在走出去大约几步路,军的拳头已经挥了过去,而军的另一只手,已经扶住了人事不醒的缨,身后的保安已经很有规律的几下挥舞,两个人已经老老实实的被束缚住,动的机会都没有。
军笑着说:“其它的事情,你们办理,六号开车送我回家。”
其中一个保安立刻转身而去,大约半分钟后,一辆豪华车停到军的身边,军扶着缨离开了酒吧。
一个微小的颠簸让缨睁开了眼睛,车速和灯光的眩晕,让缨用力的控制胃里的翻滚,最后终于投降,不顾后果的弄脏了豪华车。军依旧笑着,对开车的保安说:“前面便利店听一下,去买点养胃的东西和吃的,要不她清醒后会受不了。”
缨迷朦的看着军,妩媚的笑着说:“我认识你,你说过你决定后的事情,就像箭一样,不会回头,没有终点。”
之后,眯着眼睛借着酒意看着军,军终于感觉自己承受不了一个女性如此的眼神和行为,努力的控制自己想要吻她的冲动,把缨揽在怀里,用手按压她的太阳穴。缨没有几分钟就沉沉睡去,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第三章
缓缓的睁开眼睛,缨慢慢适应了房间的光亮,头疼的要命嘴巴也特别干,找到床头的水杯把里边的一半清水一口气喝光,抬头看看熟悉的环境,开启记忆的神经。
昨夜自己喝酒很多,后来有人邀请她跳舞,她拒绝了;之后好象看到了第一次接触过的叫军的男子,再之后?
晃了晃头,仔细的看看自己居住的地方,谁送她回来的?是朋友?是那个叫军的男子?还是自己回来?一连串的疑问,缨拿起电话拨起朋友的号码。
“小白,是我啊,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么?”
她的朋友说:“神经,你自己一个人走,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你的手机还关机,搞什么啊?”
“呵呵,我喝的太多,怕打扰你们的雅兴,所以自己先回来。好了,你先忙,晚点再联系你。”缨说完立刻挂了电话,避免朋友唠叨的没完,想了想从包里拿出军的名片。
“你好,是你昨天送我回来的么?”
刚刚开会过后的军接到电话很欣喜的说:“嗨,淡漠女子,清醒了么?头疼么?”
缨说:“是你送我么?”
“幸好你的一位好姐妹给你打电话,我问清了你的地址,要不我就要把你带回我住的地方了,那后果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确定。”
缨忽然感觉电话那边的军一定是带着调侃的笑,心跳的很快。军继续说:“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但是以后不要喝太多酒,危险不说还要忍受头疼。对了,昨天你吐了我满车,什么时间帮我清洗?”
为了感谢这个危险的男子,缨还是决定请客吃饭作为感谢。虽然危险,但是如果对方对他心怀不轨,那么,她也不会现在安全的在家里了,况且他是军,一个拥有他现在工作公司的最大股的股东。
又是这家酒吧,又是熟悉的音乐和感觉,又是相同的时间,不同的是;这次军是坐在她的对面,而不是远远的在角落里。
天痕的音乐在酒吧里流传,时不时和坐在附近的军笑笑,缨在他们的交流里可以看出来他们很熟识。和军的交流一直很愉快,军这个所谓老板,有着和他年龄不符的傲气,但是和缨在沟通和交谈时,军一直是控制自己的行为。
酒吧里又近来一批客人,这批客人很奇怪,进门后不是听歌和酒,而是每张桌子走并且来回询问事情,看情形不是什么善类。
这一切军看在眼里,因为他的视线还是比较宽阔的可以看清大部分酒吧的状况,低声对缨说:“你先离开,我找人保护你,好象有事情要发生,怕你有危险。”挥了一下手,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军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工作人员立刻匆忙的离开
军说:“走吧,不要回头,门口有人等你,指定你要去的地方就好,我还有事情,你先离开。”
缨看看了军,有些莫名其妙的站起身,选择了离开。当路过这批客人的时候,一个男人抓住了缨的手;这个男人就是上次被军揍的那个男子。男子不怀好意的笑了,并且继续在场中巡视着,而手也没有放开缨,缨感觉手腕很疼,挣扎着,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明显在她无法挣脱的手里得到了证明。
军站了起来,笑着走近这批人。
“找我,是么?既然找我就放开她,要不,后果你们承担不了。”
“会怎么样?”人群里的几个流气的人问到。
“呵呵,你们想知道?”军的话没有落,已经出手了,在出拳的同时又用另一只手扶住了缨,避免她受伤,而上次挨揍的男子,这次已经被打的飞了出去。随着声响,酒吧开始乱了起来
军随口对缨说:“快走!我一会儿找你。”但是对方的一个人已经拿起一个空的瓶子,狠狠的打在军的手腕上,随着玻璃的爆裂,缨看到了军脸上的冷汗!
被军推出酒吧,缨才回神过来,不行,他还在里面,又转身跑了回来。
军和酒吧的保安正和这群人纠缠,看到缨又回来,军看了一下场里的情况,保安应该可以控制目前的局面,拉着缨的手,转身离开了酒吧,在酒吧外边工作人员伸手拦了一辆车,军和缨立刻离开了酒吧。
回到了军住的地方,找来适合伤筋骨的药水,缨小心翼翼的为军擦拭手腕的瘀肿,在打斗前军一直感觉受伤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但是现在的军会感觉手腕传来的柔软和温热,似乎没有比这更能治疗伤痛了;军闭上眼睛,享受这短暂的温柔。
擦拭过后,缨已经听见军有了略微的鼾声,抬眼看去,近处的军像一个大男孩一样,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安详的睡姿,嘴角的浅笑
缨停止了自己所有的动作,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起身去军的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军的身上,在对面的沙发坐好,双手拖腮;看着熟睡的军。
也许从这天起,爱已静静的盛开在恬淡的灿烂里,井然着自由,枝枝蔓蔓。
慢慢的彼此之间从陌生到熟识,从交谈到交心,缘分就这样在两个人的世界牵起了一根细细的线。
第四章
第一次出现在军的家庭,缨感觉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军父母的眼光,或者还是言语交谈中所体现的陌生,缨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军的家人问的相关的事情,缨都是淡漠的回答,并不是缨拒绝长辈,只是在潜意识中缨感觉;军的家庭在排斥着一个这样的她。
所以,当军的母亲最后无奈的拿出家传的首饰,缨笑着起身告退了。
回到自己狭小的空间,回忆着接触军的点点滴滴,不否认军对他的感情,而自己就是无法释怀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军是天之娇子,有庞大的家族体系支撑,有良好的人际关系网,有不可限量的发展前景,自己是一个清贫的人,从什么角度缨的内心都会有种强烈的自卑感。感情世界就是这样;灰姑娘躲开了她的王子,虽然是童话但是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时间会让灰姑娘变回她原来的样子。
当一切感情里的光环和荣耀变回最初,斑驳的情感世界的碉堡一定会脱落、时间也会让所有的坚固的情感开始坍塌。
缨曾想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军?军风度翩翩,一举一动涵蕴的那种独有的气息,也许军看重的,并非舞步金摇,惊鸿一瞥的外在,而是一颗可以懂他的心?若是门第的关系不会影响人的自卑心里,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定下来。但是,自己走不出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能。所以,缨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酒吧里来了一个新的女歌手。经常来酒吧的人都叫她美丽,因为她长的美丽,她和天痕的乐队一样的神秘。今天出现这家,明天有可能就会突然的消失。因为大多数歌手或乐队都在不停的流浪,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的流浪。她们抽烟不停的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她们喝酒不断的喝酒,常常是喝的烂醉。天痕时常沉默不语,在喧嚣的酒吧里用眼光跟随着美丽。
每天酒吧收场以后美丽会对着寂寥的夜空,站在城市空旷的街道里吼叫,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每个歌手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神经质。天痕的乐队让人感到神秘。而她出现在乐队里也和其它成员一样感到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字,她来自哪里,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一周前加入了天痕的乐队。
那时侯她在街上卖唱,抱着一把吉他,而天痕的乐队正好还需要一名歌手。
夜晚;他一直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着她。从她来的第一天起,他就这么一直的在看着她。美丽出现以后,天痕很少唱歌,也很少弹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美丽在撑场,因为美丽和天痕说过,她需要很多钱来给她的亲人治病。
“你想要什么?我请!”天痕说。
“钱,很多很多的钱,你能够请得起吗?”
“很多很多的钱,到底是多少?”天痕继续问。
她抬起眼睛,忧郁的看着他那黯然的脸。
“二十万,最低二十万!你还要请吗?”
天痕没有做声,酒吧散场后天痕拦住了她,美丽看着他,依旧是忧郁的眼睛对着黯然的脸。
美丽没有说一句话,用力的推开天痕的手就往外走。
他又一把拽住了她,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腕,感到冰冷冰冷的“二十万我有,但是你要给我打工两年,两年里,你不许接触别的男人,如果两年后我们会互相吸引,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两年时间要是没有这样的缘分,你可以消失。”天痕的声音很低,夹杂着苍凉的苦楚。
他慢慢的松开了她,背对着她的背影,她的眼里只有泪水
军默默的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
军在缨离开后,依旧一往如昔的来到这里,坐在相同的地方,抽着相同牌子的烟。目睹了天痕的选择,军在美丽离开后问天痕:“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痕说:“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灵魂。”
什么是相同的灵魂?军疑惑的问,天痕黯然的说:“我们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一样的!甚至喜好都是,我可以清楚的看懂她,我想她依旧可以清楚的看懂我。”
军说:“和你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我一直都不懂你。”
天痕说:“只要你懂缨就够了,她的自卑现在你不懂。”
军问:“你认为缨喜欢我么?”
天痕冷冷的看看军说:“你真是个蠢货,哪个女人会在打架的时候回来看你?笨猪。最主要的是,缨要是离开你,你会怎么样?如果你承受不了;那么你爱她。如果可以承受;那么你喜欢她。如果无所谓;你可以重新选择了。”
说过之后,天痕回头边走边说:“军,明天我就陪美丽去流浪了,两年后,我会和她一起回来,等我。”
军回到老座位,吸了口刚刚点燃的烟,考虑着一直等到烟火烧到手指的时候才想起扔掉烟头,接着再点燃一支。
第二天,军直接来到缨工作的地方,当他把手里的花伸向正在工作的女性时,才发现,已经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人事部的负责人快步上前来微笑的说:“总经理,原来在这工作的女子,已经辞职了。”
“谁批准的?”
“是我,总经理。她说她要出去走走。”
“你明天可以回家了,我直接批准你辞职。”军冷冷的说。
看着手里的花,军的心纠了起来,天痕说的话回响在脑海:最主要的是,缨要是离开你,你会怎么样?如果你承受不了;那么你爱她。军现在明白,当自己爱的女人离开自己的生活,原来不是烦躁这样简单。圣经里说过: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当肋骨离开你,你的心会隐隐做痛。军扶着胸口,忍受着心痛的感觉。
时间继续被埋没在昏暗的日子里,所谓缘分在暗无天日的成长,若是看透了这个俗气的城市,枫叶凄美的飘零在谁的肩,无情风吹乱了谁的发梢,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没有彼此要找寻的人,看着窗橱外的高楼,军默然了许久,喧嚷的都市里矗立着被风吹雨打着的人群还有楼层。而自己曾经迷失在某一个十字路口找不着爱情
此时窗外无风,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应该给自己荒废一年的青春好好的悔过一下了,还是那样的一句话,很多人你不应该拥有,于是,圣诞节过了,情人节还没到的今天,一些故事的结局终于浮出水面,也许故事并不完美,但没有遗憾的东西缨仍然深信不能让人刻意改变。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冷漠的人间和着冬日的冷风会把彼此的年华再一次送葬到了另一个春夏秋冬。
缨的生活圈子其实就是一个人经常默然的流浪,她不敢去邂逅浪漫的爱情了,人有时候是会变的麻木的,其实有过经过的人早就封闭着自己过着一种平静的生活,缨相信有命,于是,老天就用人性的弱点捉弄了她。
爱情就在浅显的人性弱点里,错过。
军说:“知道吗?我决定后的事情,就像箭一样,不会回头,没有终点。”
缨会经常微笑着、闭着眼睛想军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