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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田随笔里记载一个故事:一条叭儿狗看到主人走过来,欢蹦乱跳地把一双前蹄搭在主人肩头,主人友好地和它做了一个很亲呢的动作。毛驴看了很眼馋,也将一双前蹄搭在主人肩头,结果主人一怒之下把毛驴给杀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拍马屁要会拍,拍不好也会弄巧成拙。不过,拍马拍到毛驴这个水平的很少见,一般情况下,都是一拍即合,一拍即准,一拍见效,拍马实在是人生成功的一条捷径。
武则天的时候,有个叫郭霸的人因为善于拍马而赢得则天皇后的赏识,被提拔做监察御史。有一次朝中大臣魏元忠病了,此公前去看望。为了博得魏先生的欢心,此人竟然品尝魏的大便,尝过以后还高兴地说:“大夫粪甘则可忧,今苦,无伤也。”能够面不改色地品尝大便已属不易,还能一边品尝一边笑着和人谈话,可见此人的拍马功夫。
有个叫朱前疑的人给武则天上书说:“臣梦见陛下寿满八百。”立即拜为拾遗。不久,此人故技重演:“臣梦见陛下发白再玄,齿落更生。”又提拔为“郎中”看到拍马做官来得这么容易,此人再出绝招:“我出差路过嵩山,听到嵩山高呼万岁。”职务再次上调。
有个叫杨再思的人,专门靠拍马屁上爬(“专以谄媚取容”),被时人讥为“两足狐”武则天的面首张宗昌深得则天宠爱,当时拍马的人称赞道:“六郎面似桃花”(“六郎”本是家人对张宗昌的称呼,为了表示对他的亲近,其他人也套近乎地这么称呼他),杨再思独说:“不然。”张宗昌问他原因,他厚颜无耻地说:“哪里是六郎面似桃花,分明是桃花似六郎呀!”说得张宗昌心花怒放。武则天另一位面首张易之的哥哥张同休请客,酒酣耳热之际,戏弄杨再思:“杨内史脸面长得象高丽人。”因高丽是被世人轻视的少数民族,故有此说。而杨再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然立即换上高丽服装,跳起高丽舞蹈,博得大家一笑,活跃酒场气氛,以赢得张同休的欢心。正是靠着他非同一般的拍马功夫,职位一提再提,一生历任内史、户部尚书、西京留守、侍中、中书令、右仆射等职,官场行走顺风顺水,仕途一路凯歌高奏。
说到这里,我们不能不提一下安禄山。安老兄四肢虽然发达,但头脑却不简单。尤其是在拍马的功夫上,更是胜人一筹。安禄山体重三百多斤,肚子十分肥大,史称“腹垂过膝”有一次,玄宗和他开玩笑:“此胡肚子里装的什么,怎么这么大呀?”安禄山随机应变:“别无他物,只装了一颗忠于皇上的赤心!”听得玄宗开怀大笑。还有一次,玄宗命他拜见太子,他硬是不拜,旁边文武大臣提醒他,他却一直装傻。最后还是皇上给他解释:“太子者,储君也。朕千秋以后由他领导你们。”安禄山趁机再拍马屁:“臣只知有陛下,不知有储君。”这话虽然让太子有点扫兴,却大大加深了玄宗对他的好感。为了巩固玄宗对他的好感,他索性认杨贵妃为干娘。玄宗和贵妃同行,安禄山总是先拜贵妃后拜玄宗,玄宗问他何以如此,他说:“我是先拜娘,后拜爹。”说得玄宗哈哈大笑。
拍马,可谓“古已有之”如果有永远不变的人性,拍马一定可列为其中之一。用市场经济的眼光来看,这种现象之所以绵绵不绝,显然有它存在的市场。对于拍马者来说,不必成千上万地送,只需鼓动自己的如簧之舌,就能产生丰厚的回报,投入小,风险小,见效快,见效大,何乐而不为?而对于接受拍马的人来说,虽然实际上没得到什么,但作为一种“精神按摩”、“精神行贿”却能够收到清淤化血、上下通气、身心俱醉的奇效,是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
有买有卖,即成生意。作为拍马生意,古人在做,今人在做,只要市场需求不解决,将来还会有人做。而且,会越做越大,越做越火,有眼光的投资商们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