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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不用如此虚张声势说我高二了。因为高三的人都还吱声我“一介高二草”民何足挂齿。
可是离我离高三不远了,它已经站在我的眼前了。如果我再不把我的高二过好,它会对我失望至极的。
爸妈的朋友见到了我会问:你这孩子读几年级了。然后爸妈会很不好意思地说是高二了,并且在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读书。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没有资本使我的父母为我而感到骄傲。中考的失利对我来说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打击,可是我想亲人们对我失望了。其实我也对自己失望了。可我不是故意的。中考前,积郁了多年的悲观似乎在爆发。那些天显得很暴动,没有动力,没有头绪,天好像塌了下来。迷迷糊糊地在雨中走入考场,迷迷糊糊地打着伞走出林荫道。然后他们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知道成绩后我并没有多大悲伤。因为我们那一次的成绩是历届最令人大跌眼镜的。那些向来不坚强的人哭了,那些考得好的人得到了特许证。我没哭。没日没夜地投入文字,投入学习。带着对高中的期待,带着对未来的向往,我试图忘记所有悲伤。
终于高中了。学校很小,巨大的人流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淹没在人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比摆设还碍眼。新的环境让我想家。夜自习时站在黑暗里,看着那些灯光迷离的街道,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以往的朋友各奔东西,我们都成了年华里的过客。偶尔的联系也显得匆忙而陌生。可是人生不就是不断遇见和别离的过程吗。适应新的环境让我稍稍有些吃力,本就来自农村,很多东西因是闻所未闻而不敢接触。住宿生活更是令人头疼。夜晚的时候常常自己偷偷抹着眼泪哭。夜色皎洁,孤独感的包围让我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自己是进入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一时九门学科的重压沉下来,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看见自己那满是红叉面目狰狞的卷子觉得自己无助无用。不免生出些活着真累的感慨。可是生活仍在继续。地球不会因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转动。我活着,每天看得到朝阳从东边升起来,每天看见一大群人涌进学校进入各个教室又从各个教室涌出来踏着夕阳回家。我就这样活着。有点麻木。
高一下学期,我开始忘记自己。加入学生会,开始时显得非常困难。也学会隐忍,了解人情世故的冷暖。后来还自己联系一些报社,背着大大的书包在街头顶着烈日卖报,还跟着别人去一些福利院。有时候几件事同时聚集,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在忙碌的同时我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毕竟学业才是我的正道,本身就比别人矮一截,再不努力,如何面对那些期盼的眼光,怎对得住苦苦煎熬只为挣得学费给我的父母?只觉得越自己越走越远,不是当初的我了。可能一方面来说我是需要这样的历练,但另一方面来说,是我是浪费了许多学习的时间来想其他问题其他事情。总而言之,高一对我来说,有收获有失去,到底是失去得多还是得到得多,就无从而知了。
在高一末期时就很想结束这样荒唐的生活。盼得暑假的到来,也就把高二带来了。
我高二了,所有的骄傲都已经失去了。我不是网上被人所称赞的“文字网虫”;我也不是初中时读书还行的“精英天情”也不是被人传为佳话的作者。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人知道你的前尘往事。
高一的历练着实让我长见了不少。我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走错一步。选择理科,没有人逼我。后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文科班的朋友说,一大帮男生聚在一起,好像在演戏。我笑了,纠纷,怎能少得了男生。相反在理科班,女生少得可怜,所以她们骄傲。幸好同桌是一名安静内敛的人,我记得她说,她爱看红楼梦了,因为林黛玉很可怜。她还说,老人们都年轻着,而我们的心已经老了。我想在某种方面来说,我们是相似的。相安无事,大多数人都明白自己已是逼上梁山,无路可退。所以都循着自己的路去走,孤单是不免的。虽然看到别人成双入对嘻哈成群心中有些苦涩,可也觉得一个人自在且落得个清净。
文科班的日子多姿多彩,女生们吱吱喳喳谈着鞋子头发衣服,文科班的鸳鸯一对一对,没有多少作业下课后到处走。我终于还是释然——我的选择没有错。理科班,我们埋头于电流电子电动势,流连于正逆反应方向和水的离子积,我们还要背单词背课文。偶尔还有学生会的事情让我缓冲一下,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人,不要贪求太多。日子平静如水,已经是难能之至。
看着那些比我们小一届的孩子一如当年的我无知的样子,在感慨青春易逝的同时也明白自己已经踏上了征程。看着他们穿上军装在操场上荡气回肠的场景,看着他们穿上新的校服时那神采飞扬的时刻,看着他们报名参加面试时的紧张,看着他们走过我曾经每天都要而现在一个星期才走几次的林荫道,生命不就这般轮回。走,走,走,不停地走;看,看,看,不停地看。却没有任何一样实质的东西抓在手里。时光太瘦,轻易穿过我们的指缝;回忆太苦,滑过我们的哽咽的喉咙。我们都肩负着一个无形的使命。
我时常仰望着那庄严古朴的高三教学楼,每天早晨高楼上总是传来那些莘莘学子们郎朗的读书声。他们,承载着一份不为人知的苦楚隐忍,迫切地被赶上了一条最普通也是最严峻的道路。我们也是的。老师每天板着脸孔无情地给我们剖析着一个电子的受力作用如何如何,每天很负责地督促我们早读要大声朗读,文科老师更是认真地对着那摊下一大片的沉睡着的同学们讲导航仪讲大兴安岭。高二来了,高三还远吗?
我上高二了。我不想大声对世界宣告,毕竟我只是万千学子中的一个。我凭什么呼喊。我高二了我不想在其他方面浪费太多的精力,心中的梦想还未实现,父母白发早已两鬓,我有什么理由去虚度?只是一味地缅怀过去而忘记初衷,那不是恋旧而是病态和执迷不悟!
没有了七月流火的燥热,多了秋末初冬的清凉,心也淡淡然起来。像是经过了一场浩劫,回忆起来也有些许的跌宕起伏,可我也能这般平静地将抒写年华碎事,想必是长大了不少。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高考全力以赴,实现自己的愿望。我愿相信,努力就有结局!
我高二了。我很平静。我在等待。等待离去的那一刻。
很感谢学姐学长们的栽培,是你们让我知道不少。也很感谢那些相伴走过的朋友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的青春篇章怎么谱写?同样也感谢红袖添香的作者,读者,站长,编辑们,谢谢你们的鼓励和陪伴,因为你们,我的回忆那么美丽。希望红袖越来越好,愿你们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