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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发疯一般的离开洛阳的,走的时候没有在最后看一眼龙门,没有看一眼洛浦秋风下的洛阳桥,也没有机会向我的那个“她”道别,她其实从来都不是我的“我的那个‘她’”或许是为了掩饰我的失败而已。
我就这样只身来到大上海,新租了房,买了新的地图,什么都是新的旧的似乎让人烦闷新的未必就是好的。一向急躁的我似乎还能强装镇定,倒是家人,同学说大上海是万万不能这样闯下去的。果然我一下子就被他们说中了,周一掉了手机,周四被偷去了银行卡、身份证,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上海这么大,黄永玉这么小,可是现在连黄永玉都已经老去,何况是我呢,鬼知道我是什么玩意?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刘德华或是叶丽仪的“上海滩”的。
我要回去吗?洛阳可从来都不是我的,老家呢,我也早已陌生,那该去哪里呢?我只好强装着一副惨淡的笑容去找了老乡,也许富士康,也许昆山的电子厂是可以收留我的。一起长大的玩伴笑容也很惨淡,并且是装出来的,也许可以帮我问问,我于是又回到上海。哈,回到上海。
家里打电话过来,我们在电话里一番争吵,除了流泪绝望我还有什么呢?流泪似乎也并不丢人,我已二十五岁,那又如何?不哭就一定是坚强吗?
我终于找到了工作,重新搬了家,已经是冬天了,我抱了一个老土的包乘公交搬家。那个破包可是重的见鬼,现在我还在意什么呢,我就像押解囚犯一般驱赶着我的破包,我抓着扶手,它就可怜得躺在地上。车到站点,一股人流涌下车,我的包还是木讷的躺着,车上空出位子来,我有坐的念头可是有些远,包又重,我就犹豫起来,向位子多看了两眼,无意和她相遇。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它分明是在召唤:为什么不过来坐啊;它分明又是在安慰:是要回家吗,这里原本就不该来。他似乎猜测着我的经历,这个季节很多农民工返乡,他似乎一直都欠着身子希望能让出更多的空间。他带着眼镜,显得书卷气很浓,可是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冷漠
我突然之间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讲,因为那一双眼,我断定她可以懂得我的心,可是我始终没有坐到她旁边,不仅是因为我那沉重的包,那几步我是可以走过去的。我再也没有乘坐那班公交,偶遇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