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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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有幸参加了所在地区最高一次文学座谈会,准确的说是:教育文学协会创作培训交流会!还有幸亲眼目睹了家乡的文坛泰斗和中国著名诗人、学者、作家流沙河先生。看到到会的教育战线的同行和教育局的领导那兴高采烈的笑脸,我知道,此次活动非同一般。

    局长那精彩而且经典的开场白仿佛还在阶梯教室的四周回荡,那徐徐善诱的教导,那语重心长的期望,曾让我心情起伏迭荡,这是一个有魄力的新型的长官,我一直记得他的结束语:一个教育工作者一年要:“读一本好书。交一个人,研究一个问题,写一篇美文!”多好的“四要”啊,我们如果每个人都能身体力行,并坚持不懈,那我们的情操是否能够受到陶冶,我们的思想是否会得到净化,我们的智慧是否会更敏锐一些,我们的心胸是否会更博大一些,我们的视野是否会更广阔一些

    接着,本地教育界的老前辈,有名的文学高手:本地区文联的会长,高等学府著名的语文高级讲师等分别为我们讲课。传授他们的为文之道,并无私的将其佳作与我们分享。他们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我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那纯朴的乡音,那通俗易懂的比喻;让与会者笑声不断。那些话里,有他们几十年创作的艰辛,有泪与笑所凝结的经念总结;更有每个夜深人静之后停止笔耕时的寂寞和满足。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写作好比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孕育过程,那其中的欢乐、担心和恐惧将用长达十个月的分分秒秒来酝酿,我们时时刻刻都猜测着孩子的长像,性别,甚至于体重,如同作家在写作时对脱稿后的文章的布局谋篇,材料取舍,语言运用,技巧的处理,人物的详略等等的猜测和评价。我由衷的敬佩老师们的创作热情,在这条寂寞的路上,他们能几十年的如一日始终保持当年的创作热情,这不是每一个文学爱好者都能做到的。

    下午,我更是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一位四川人民都尊敬的诗人、故乡的文学泰斗流沙河老先生的亲临指导!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啊!一个若大的阶梯教室里,走廊、窗口、门口等等到处都站立慕名而来的学生,小城的文学爱好者,社会各界的各种职业的人们。我清晰的听见,先生轻轻的对那些小跑在走廊上的学生说:“孩子,慢点,别摔倒了!”如一缕春风,悄悄的沁人心脾,教室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我有些动容,那是何等的心细,何等的潜移默化的力量啊!也行,老先生的人格魅力就在于此吧!

    接下来的讲演更是精妙绝伦,我就那样屏神静气的听着,上千人的会场,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吹过都能辨别其方向。作为台湾伟大诗人余光中老先生的故交,作为一位其作品屡次选入初中和高中语文教材的老前辈,作为一位把余光中先生首次介绍到大陆来进行文学交流的著名学者,我们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傲慢的态度,以及和高曲寡的深奥的评说,令我们激动人心的是那娓娓道来的平易近人的如同拉家常般的分析和举例。

    从先生口中背出的是积淀在他心中几十年的已经与他的血液融化在一起的诗词歌赋。几十年过去了,那些千古绝唱还在他心中荡漾,更在我们心中汹涌澎湃。难怪先生在近二十年的“文革”逼害中都没有被打倒,他是用心中的诗作为动力伴随他度过了那段漫长的岁月,是诗炼就了他那淡泊名利,从容淡定的高尚情操!

    “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醺。蓬端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说:此古战常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这是先生给我们背诵的唐代散文家李华用骈体形式写的名篇吊古战场文,几十年过去了,先生竟能一字不差如此流畅的颂读,真是令我们大开眼界。文学到底是什么?也许就是如先生所说的从心底唱出来的灵魂的颂歌吧!

    几年前余光中先生应流沙河先生的邀请到大陆讲学,曾引起中国各界新闻媒体的热烈追捧,特别是四川各大新文媒介更是连篇累牍的跟踪采访了好几天,那场文化盛事至今都还留在故乡人民心中。当时先生曾不顾体弱多病亲自到机场迎接,两位相识半个多世纪的老人相拥而泣。我想,那是相识相知相慰相敬的情同手足的友谊将远隔万里的两颗心连在了一起。那是惺惺相惜的馈赠啊!我不知道当是余光中先生是怎么一种心情?面对儿时的故友,面对梦寐以求的大陆,面对魂牵梦萦的故园,他的心中一定也涌起了最温柔最动情的涟漪吧!他是否想起了他那著名的乡愁:“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也许正是流沙河先生的高尚情操,才让台湾的诗人跋山涉水回到故园,凭吊祖先的英灵,也许正是流沙河先生的对文学的不懈追求感动了我,才使我能一口气写下以上的内心感悟吧!

    真不知为此次活动说写什么,我只能轻描淡写的说,我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