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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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条是俪秘书自已加的,因为她说,无论是日剧、韩剧、偶像剧只要是爱清片,都不可能出现堂堂男主角却不能人道这么不人道的剧情,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性观众可以忍受醛帅高大的男主角有这种毁天灭地的缺陷。

    罗泽香听了平时不怎么多话的好友说了快三小时的剧清,可还是归纳不出她和颜德君上不了床是属于哪一种。

    这天她到出版社交稿,经过林志麟办公室时,隔看玻璃窗看到他正在讲电话,便朝看他挥了挥手表示要走了,不料林志麟向她招手。

    罗泽香推门而入,他的电话正好也结束。

    “真无情呐,以前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每一次来交稿都会和我难分难舍,现在不同了,交了稿不打声招呼就走人。”

    “戏要连贯好吗?哪有人男友都出柜了,情伤还能恢复得那么快,那之前的恩爱是晒假的?”其实和林志麟她是刻意保持距离的。她和颜德君结婚的事林家并不知情,且以林家人的角度来看,儿子的前女友后来嫁给儿子的表哥,感觉有些怪。

    而且她不但要顾及这边的反应,连颜德君的感觉同样也要顾及,即使知道林志麟是同性恋,但感觉上他就是很不喜欢她和林志麟走得太近。

    有一次她告诉颜德君要到出版社交稿,他话气透凉的说。“用电脑交稿就好,为什么得常常到出版社去?”随后可能感觉自己的态度不好,又淡然的说了句“算了,也许从以前就是这样的交稿习惯,偶尔去看看朋友也好。”

    颜德君一向不太管她的事,会说出口的通常是看不惯很久了,可见林志麟这个出柜的男人,在颜德君心中还是被定位为妻子的前男友。

    她当然可以跟颜德君解释自己只是林志麟拿来当烟幕弹的女友,他们一开始就是姊妹淘,可是若他问起他们怎么认识的呢?难不成她要说在美国因为罗家人没有依约汇款,她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出门,而林志麟伸出援手的那段往事?

    很多事她不想说谎,谎不会越说越少,一旦为了圆谎而扯更多的谎,谎言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哪天被揭发就像毛衣线头一样,一抽就打回原状,只剩满满的难堪。更何况,她一向知道颜德君有多么痛恨谎言。

    不想说谎,也不能说实话,她只能选择沉默。

    “还情伤哩!你戏演得太好,我表哥那几拳可打得我差点破相!”虽然事过境迁了,可当时被打的事如今回想,他还是心有余悸,

    “要不是知道你和我表哥不可能,我还会以为他喜欢你,替你出气呢!”

    为什么颜德君不可能喜欢她?这话很刺耳呢!罗泽香有些无语。

    “不过还好你戏做足了,我也挂了彩。我回家摊牌时我老妈气昏了,一醒来就扬言找你算帐,说你是帮凶!我忙拉住她,指着自己肿得像猪头的脸说,真的帮凶就不会把我打成这样,我还夸张的说,幸好有路人架开你,要不然以你那玉石俱焚的抓狂样,她就见不到儿子了!她怔了一下才作罢。日子一天天过,她渐渐停止哭闹,后来终于接受了我爱男人的事实后,反而开始责怪你出手不知轻重。”

    “你真幸福,有个很爱你的妈妈。”

    “是啊,只是有时也很伤脑筋。”

    “那她接受你男朋友了?”

    林志麟苦笑。“知道我爱男人是一回事,接受那个男人嘛还需要一点时间吧。我也不逼他们,顺其自然吧。”他看着她“喂,光说我,你呢?没有我这伪情人后,怎么你桃花还是不开?”

    罗泽香长相清秀甜美,很多男人就爱这一型的,又加上她性子善良可爱,如果不是爱男人,她会成为他想追的女孩。

    “我?”

    “要我介绍吗?”他故意挤眉弄眼。

    “才不要!伪男友爱的是男人就够了,交往的男友爱的还是男人我会抓狂。”她笑着抬杠。其实看到好友这么关心她,她便觉得瞒着他很多事也很愧疚,可是

    “我也有性向正常的朋友好吗?”

    “你终于承认你是异常了噢!”

    “啧!这样说都不怕人家会伤心,是说我手上真的有不少人可以介绍给你说,我的亲友中就有不少待字闺中的。”

    “请说青年才俊,说待字闰中我会怕。”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女女倾向。

    “那些人可都是帅哥哥!呐,你见过的我表哥颜德君,虽然性情残暴、冷酷无情、出手不知轻重,师出无名,可你不否认他长得够衣冠禽兽吧?”

    听到他的形容,罗泽香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人真记恨!“是啊,难得一见的帅哥。”

    “不过我不会介绍他给你的,再说你们也真的不可能。”

    “为什么?”都结婚了,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林志麟老说他们不可能?她当然不会太在意别人怎么说,但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可能不知道,我表哥有怪癖。我也是很多年前听说的啦,他交往的女孩一定要长得和他那无缘早逝的未婚妻有几分像。这些事也是传闻,像我这些远亲都是听别人说的,谁也没见过他那个未婚妻,不过你一定不像啦,要不哪能两人关在厕所内却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什么怪逻辑?

    “而且,办喜宴的时候也很麻烦。”他俊俏的脸上露出促狭的表情。

    “为什么?”

    “万一宴客场所是地下室,那就得写‘颜罗喜事往地下一楼’——”

    “闭嘴!”他不提她根本没想到,不同字好吗!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林志麟厚,受不了他。

    “以下你就当作八卦听,我老妈的贵妇朋友在某天晚上,看到你和颜德君一起吃饭。在合作案之后,你们还有联络?”

    罗泽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嗯,就只是吃饭。”

    林志麟发觉她眼神有点闪烁,只希望是他多心了。“你的交友我当然没资格管,不过如果是我表哥我担心你会受伤。”

    “我知道了。”

    “那就好。”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纸袋,他随口问。“买了什么?”那是很有名的女用内衣品牌的袋子。

    罗泽香故意眨看眼睛说。“超透、重点式挖空,冻未条性感内衣,满意了吧!”她还能买什么?她的贴身衣物讲究健康舒适,没什么爆点啦。

    他大笑“冻未条的原因是太冷了吗?都超一透了,还重点式挖空,那不有穿等于没穿?”

    “你生日我买一件送你,到时候记得跟我说试穿感想!”

    “好啊,记得送3xl号,要不我担心装不下。”

    “你有那么多副乳?”罗泽香拍了一下额,做出昏倒的表情。

    “”停顿了一秒,两人同时爆出大笑。

    两人因荒腔走板的对话笑到乐不可支,罗泽香的手不小心扫到林志麟桌上的几张纸,她敛了敛笑,弯身捡起,看了一眼。“这绘者是新人吗?”没看过的笔触,用色大胆,线条细致,画得不错呢。

    林志麟笑到眼泪都飘出来了,用面纸揩了揩眼角。“是啊,一个叫平安结的新人。

    “名字很特别。”勾起她遥远而温馨的记忆。

    “你的也很特别啊。一颗红豆感觉还满有味道的。”

    “是厚?想当初是谁说把一改成二会更有fu,气得我扬言告你性骚扰!”

    他笑了笑“对了,我前几天还跟编缉在笑,怎么我们公司有才气的插画家,刚好有好几个都姓罗。”

    “平安结也姓罗?”

    “对啊,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有才气,可太过娇气自负了。”这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进了社会多的是教育机会。咦,仔细看罗泽香,这两个前辈后进居然连长相都有点像。“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再说吧。”她看了下表,时候不早,该离开了。“我走了。”

    她走出办公室时正好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颜德君。

    她开心的忙接起“喂。”

    “现在忙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那个,在、在外面。”罗泽香这时候才忽然想起,这不是个适合接他电话的地方!

    上个星期颜德君才从美国回来,他一直很忙,他们有快一个星期没一起吃晚餐了。听他声音似乎心情不错,她实在不想说出会让他不开心的地点。

    “哪个外面?”怎么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你到底在哪里?”

    正当她要推开出版社大门走出去时,林志麟追了上来—

    “小香,你的超透、重点式挖空,冻未条性感内衣忘了带!”

    罗泽香只差没翻白眼,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秋天的天气会这么冷吗?感觉上好像到处都冷飕飕,由骨子里透出的冷啊!

    她想想,好像是从搭上颜德君的车开始就寒气逼人吧?天气凉凉的、车子里的冷气冷冷的,坐在驾驶座开车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看南极风情一灰熊的冷!

    没错!寒气源自于颜德君身上。

    晚餐在相对无语中进行,害得罗泽香得努力拉长耳朵听隔壁桌的八卦才勉强吃得下饭,毕竟面对一张冰脸、气氛又冷凝,不转移一下注意力会得胃溃疡。

    回到家中颜德君仍没说话,身子一转就往书房去。

    他不说话罗泽香也不知道该怎么辨,可是她知道,以他多年前那种大少爷的别扭修改,若就这样放任不管,任由他生气,他不是那种气过就算的人,反而可以冷战很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可不期待这些年他有多少长进。

    要冷战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明明只是有些小误会,解释清楚就好,千啥放任事情越闹越僵?更何况,她自认性子没大少爷别扭,冷战持久性没他好,千脆打一开始就认输熄火。

    她到厨房调了杯他喜欢的奶茶,撒了些许肉桂,这才端看盘子到书房。

    颜德君靠看沙发正在看一本商业杂志,罗泽香端奶茶进来时他连眼也没抬,存心把她当成透明人。

    “我冲了杯奶茶,趁热喝吧。”在茶几上放下了杯子,他还是不为所动。罗泽香也不看急,这个人要这么容易软化,就不叫颜德君了。

    她慢条斯理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拿出纸笔,慢条斯理的涂鸦绘图。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罗泽香突然开口喃喃自语。“其实儿童绘本的主旨都挺有趣的呢,不再只是很单纯的王子和公主,像天才大笨猫讲的就是大智若愚。也有些是没给正确答案的故事。例如。善意的谎言到底需不需要存在?有一天,绵花糖妈妈给了它十块钱,叫绵花糖买早餐吃,而且一再叮呼它,十块钱只能用来买早餐。

    “路上绵花糖遇见饿到奄奄一息的小鸟、可怜的松鼠爷爷,于是它慷慨解囊的把十块钱都送他们了,回到家后妈妈问它,它拿十块钱去买什么了?结果它怕妈妈生气而说了谎,当然绘本不会这样就结局,可是我在画这本绘本时却在想,在某些情况下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存在的必要。”见他还是一张冷脸,不过浓眉却几不可见的一扬,她暗笑在心,有反应了!“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绵花糖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