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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很快到达中心医院,傅珩被立即送进了手术室,穿着白袍的医生和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来回奔走。
跟他们一起来的那名东方男子,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上长着一双桃花眼,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往那儿一站,气场十足,不知引来了多少异性侧目。
星辰心中猜测那人大概是傅珩的朋友,他和一位高级警官一直待在手术室外说着什么,十分熟络亲热的样子。
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星辰站了很久,直到觉得两腿发软,才慢慢走向靠墙的长椅坐下,一双眸子定定地篁着手术室的方向,不愿移开半分。
警官很快就告辞,办案去了,随后那名男子也走过来,坐在长椅的另一端休息,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任谁回想都有些心悸。
正在这时,一位护士小姐跑过来,礼貌地对他们道:“两位,伤者需要马上手术,哪位是家属?请随我过来签宇。”
守在手术室外的一男一女,都没有立刻回答,护士小姐为难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之后随着那个俊美出色的东方男子的视线,一齐望向长椅另一端同样美丽出众的东方女孩。
星辰回过神,被他们看得一下楞住了
家属?她怎么会是傅珩的家属?
“对不起,如果家属拒绝签字,那么我们必须马上向上级部门提出申请。”护士小姐满脸严肃地注祝着星辰,对她重申道“您愿意去签字吗?”
“对不起,我不”
星辰刚想解释,那个长着桃花眼的男子就立刻打断她,表情很是诧异“不是吧,你不去签字?”
他看着她的模样,活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
桃花眼再次打断她,义正词严地教训道:“傅太太,你老公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等着救命勒,你们俩是有多大的仇啊?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能不能把恩怨先放下?他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呀!”
星辰被对方那声“傅太太”叫得先是目瞪口呆,接着脸都红了,虽然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误会,但眼下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咬牙,硬着头皮跟着护士小姐走向柜台,拿起责任书简略地看了看,然后在最下端的家属一栏,端端正正地签上“古星辰”三个字。
等她再走回座位,就看见桃花眼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她。
“哎我说弟妹,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头?不会是真撞坏了吧?难怪fran进手术室前一直叮嘱我带你去做脑ct。”
星辰被他说得十分难为情,但还是红着脸礼貌地问道:“对不起,请问您是”
“我姓欧,单名一个玺字。”桃花眼自我介绍着:“职业是律师,你老公的朋友。”
“欧先生,我想你弄错了,”星辰决心一定要将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他不是我老公,如果他有太太,也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欧玺见鬼似的瞪着她“这位小姐,请问你的中文名字是不是叫古星辰?”
星辰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古星辰小姐,你嫁给手术室里的那个男人都两年了,你不知道吗?”
欧玺惊讶地看着她,见眼前的女人也是一脸的茫茫然,活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他楞了一楞,猛地大笑起来“不会吧!你真不知道?我的天啊,你老公还真有一套!”
“你们两年前在义大利注册结婚,婚前协议什么的,还是我经手的呢,虽然没有隆重的教堂婚礼,可是在民政部门有登记记录啊,天啊,古小姐,难怪fran总是对你不放心,难怪”欧玺停顿一下,才拚命咽下那句,难怪你会被卖到“猫眼”没说出口。
看着因太过震惊,而呆若木鸡的女人,欧律师继续爆料“你肯定不知道你是个小盎婆吧?说起来你老公很大方的哦,别的夫妻签婚前协议,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在婚前的财产,你老公简直是极品,把差不多大半的身家都给了你,活像是在立遗嘱啊,呸呸,太不吉利了。”
他倏地打住,并懊恼地吐了两口唾沫,口中念了好几声“百无禁忌,诸邪回避”才安心。
然后他摸着下巴,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好记性发挥作用“唔,让我想想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在加拿大、美国和台湾各有一处房产在你的名下,古氏集团有百分之十的股票也是你的,另外在狮远银行,渥太华分行还有”
一股五味杂陈的情绪,从胸中溢了出来,难以言喻,星辰听着桃花眼帅哥絮絮叨叨的同时,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席卷了她。
她想她的头大概真的撞得不轻,因为连幻听,都出现
两年前的暑假,他们曾去义大利渡过了一次长长的旅行。
在被称为最绚烂多彩的中世纪小镇的托斯卡尼,她站在艳阳下,手搭成凉棚状,眺望着藏身于枯黄与苍绿相间的小小的城中,有黄的墙、绿的百页窗、焦红的砖屋顶和瓜白、鸭绿和烟红色大理石的教室,那些浓郁灿烂的颜色,在蓝天的映照下异彩纷呈。
在圣吉米尼亚诺,那座藏有众多壁画和珍奇艺术品,被数座高塔及石楼所包围,也被杉林与葡萄图围绕着,被称为最优雅的中世纪小镇里,他带她走过弯弯曲曲的街道,爬上一级级台阶,欣赏美不胜收的乡间景色。
湛蓝的天空下,高矮错落的白色小屋,墨绿色丝柏树,漫山遍野的野花她闭上眼睛,感受微醺的风,心中充满丁宁静和柔和。
佛罗伦斯的圣洛伦佐教堂,有着呈对称几何形的正门,粗陋的石头,犹如时间的脚印般爬满墙面,她很喜欢那些黑白条纹的立柱,有着浓郁的中东风情。
这座位于山腰上,修建于公元三九二年的古老教堂,被认为是文艺复兴时期建筑中,构造最和谐的典范,它是统治佛罗伦斯近三个世纪的某个家族的一座小礼拜堂,也是家族陵墓的所在地,听说这个家族共出了三个罗马教皇和两位法国皇后。
随着参观的人潮,他们绕过教堂后面的美第奇礼拜堂进入新圣器室,那里有米开朗基罗生平最伟大的作品,为这个家族陵墓制作的群离。
她站在那对着名的男女人体雕像“昼”与“夜”前,静静地看着。
女子曲着身子,安宁地享受梦幻的慰藉,在她身上烙印着白日的磨难与黑夜的解脱;另一则蜷缩而扭转身躯的男子,则隆起肩臂,目光注视人间,充满了力量,却又无法施展的不甘与苦闷。
她专注地看着,久久不愿移步。
三三两两的游客,络绎不绝地从她身边走过时,都会不约而同地望向她,移不开眼睛。
她不知道,很长时间,男人都始终记得那一幕。
一个东方女孩儿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垂在纤细腰问,沉静地站在雕像前,纯净如天使,她微微仰首,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亮亮地,望着大师的经典之作,雪白的小脸上的是专注而又虔诚的神情。
他走向她,搂住她的腰,问:“知道那首诗吗?”
她转过脸望着他,娇颜上的美眸中流转出如梦幻一般的神采。
“睡眠是甜蜜的,成为顽石更是幸福。”他轻启薄唇,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她浅浅地微笑,轻轻地接着念道:“只要世上还有罪恶与耻辱的时候,不见不闻,无知无觉,才是我最大的快乐”
“因此,不要惊醒我,讲话轻些吧!”他低笑着抵着她光洁粉额,催促道“所以,该走了。”
他们牵着手,如热恋中的情侣般,慢慢地欣赏着教堂内部高大的哥德式拱顶、顶部的浮雕、大拱形的穹顶、繁复的尖塔及彩绘。
位于南墙的第二个小教堂,里有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家罗索,菲奥伦蒂诺的绘画“圣母玛利亚的婚礼”
画面上的色彩鲜艳和谐,充满了乐感,似乎使人身临其境,耳畔响起了悠扬的乐曲,圣洁的婚礼正在举行中。
圣洛伦佐教堂,许久以前就不会用来举行婚礼了。
她站在祭台前等他,远远地看着他从教堂一侧的小门里走出来,旁边是一位穿着黑色牧师袍,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的老牧师。
牧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可是举止优雅得体,像绿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睛里,透着无穷的睿智和慈爱,他站在他们前方的台阶上,微笑的看着他们,用义大利语说着什么。
老牧师的语调有起伏跌宕之感,她听不懂义大利语,义大利人是很少会英语的,这一路全靠身边这个精通义大利语的男人当导游。
她困惑望向与自己并排而站的男人,发现他的神情十分认真,英俊的脸上有着难以形容的庄重。
难道老牧师是在向他们介绍教堂?或者是别的什么?
她胡乱想着,听天书一般地聆听着悠扬动听的语调,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像是回答老牧师的问话般,开口说了一句义大利文。
老牧师慈爱的眼睛转而望向她,向是在期待着什么,她瞠目结舌,求救似地望向男人。
他偏首,凝睇着她“tiamocosiotisposo,来,跟我念一遍。”
“tiamocosiotisposo。”她鹦鹉学舌地跟着他重复了那个发音。
老牧师走向他们,分别亲吻了他们的头顶。
她心中越发疑惑,这这也太像某种仪式了!
从教堂出来,天色已晚,他似乎心情不错,带她回到下榻的酒店,休憩了一小会,便准备到酒店的餐厅吃晚餐。
巨型的水晶吊灯投射出万千星辉,粉玫瑰浮在水晶碗里,当优雅的钢琴曲响起时,他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里面有一枚戒指,精雕细刻的星型的蓝宝石在钻石间镶嵌,典雅美感,熠熠生辉,犹如天边闪耀的繁星
戒指?
是的,戒指,每个女人都梦想着拥有一枚的戒指!
星辰从梦中惊醒,天空已微微泛白,淡薄的晨曦从浅色窗帘映入,隐约还透露出一线云光。
她坐起身,过了一会,才想起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
昨天晚上,等傅珩从手术室出来,就被医护人员直接推进了医院的<ip病房,因为麻药的关系,他沉沉地睡着。
星辰被那位叫“欧玺”的桃花眼律师,押着去做了脑ct以确保她的脑子没有被撞坏。
所幸并无大碍,只需要住院观察两天,医生强调她整个人过于疲惫,需要好好休息。
医院的vip病房,足可以和五星级酒店高级套房媲美,房间不仅宽敞明亮,还装修豪华,电视、电话、沙发、冰箱、浴室等设施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个小套间。
星辰被欧玺安排到那个舒适的小套间住下。理由是方便他就近照顾两个病患。
她迷惘地躺在舒适被子里,明明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可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欧律师的话让她脑袋糊成了一片。
她结婚了!
已经两年了!
在义大利注册!
她签了她从未看过的婚前协议书。
她不是第三者,她是他的妻子,她还成了有钱人,名下有一大堆财产
天啊!多么荒诞无稽的故事,她嫁人了,却被丈夫蒙在鼓里!
星辰开始拚命地回忆着两年前在义大利旅行时的点点滴滴,半梦半醒,似睡非睡地陷入梦境。
她似乎又回到了佛罗伦斯的圣洛伦佐教堂里,有着绿宝石眼睛的老牧师,那个不像仪式的仪式,那些她听不懂的义大利语,还有他教她的那句回答
顷刻之间,如醍醐灌顶。
他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蓄意已久?还有那份婚前协议书,她又是怎么签下的呢?
她依稀记得那晚她到后来喝醉了,不停地笑,还吐了他一身,第二天醒来头疼得厉害,前晚做过什么毫无印象。
现在想起来,就连他放任她醉酒都似乎也成了蓄意而为。
噢,星辰捂住脸,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为什么自己会碰上这种荒谬的事情?
还有戒指她想起在梦里那颗星星一样亮的,被碎钻包围的蓝宝石戒指,又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
如果说,这个令她哭笑不得的婚姻是真实存在的,那无疑从一开始,它就处处充满了隐瞒、欺瞒、疑问和滑稽。
因为那枚戒指,已经被她卖掉了!
他不是浪费的人,可对她从不吝啬,逢年过节,生日前都不会忘记挑选镑种礼物送给她。
珠宝、衣服、包包、化妆品,都不是廉价货,在这两年里,被她透过网路买掉了不少,收入颇丰,其中就包括那枚贵重的戒指,也不知道它现在正待在世界的哪个地方
可是,一股酸涩街上喉咙,星辰吸吸鼻头,就算曾经有过戒指,那又怎么样呢?
依然没有婚纱,没有求婚,更没有爱语。
她甚至还恨着他,凭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他?
她牢牢地记得。当古丽莎质问他为什么偏偏喜欢她时,他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她?”
他并不喜欢她。
如果喜欢,他就不会那样对她:如果喜欢,又怎会使尽手段,搞出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戏码出来。
或许或许他只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过去做错了:心怀歉疚地想要补偿她,给她一个名分而已。
侧过身。星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这个想法令她如鲠在喉,刹那间百般滋味,悲伤缠身。
“咚咚。”有人在门外敲了两记,还喊了一声:“coodmorning。”
“请进。”星辰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门开了,长着桃花眼的帅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足以媲美化着烟熏妆的“猫熊”精神萎靡不振地出现在门口。
“早安,弟妹”他无精打采地对星辰道早安。
“早安。”星辰好奇地瞅着他“你还好吗?欧律师。”
“不好。”欧玺呵欠连天地抱怨:“你能不能去看看你老公?他从凌晨三点麻药退掉睁开眼睛后,就开始企图逃离病床,哪怕他的神智并不是很清醒。”
星辰的小嘴惊讶地张成了一个o型“为什么?”
“他一醒来就问你怎么样了,我据实相告,对他说你没事,只是需要留院观察,而且就睡在隔壁,他居然不相信我,非要亲眼过来看看。”
欧玺无可奈何地摊开两手,愁眉苦脸地说:“我深知扰人好梦是极不道德的行为,而且深有体会,因为你老公一直在打扰我的好梦。我实在忍无可忍,请护士给了他一针镇静剂,好不容易才让他消停了。我熬到现在,估计你快醒了,才特地过来通知你去守着你老公吧,我受不了啦,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去睡觉,天啊,为什么骚扰我的不是美丽的女人,而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大男人呢?”
他的聒噪实在与他俊美的外表不符,犹如唠唠唠叨叨的老妈子,星辰被他的措辞和表情逗笑了,心里却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不由自王地绽出笑容,真诚地对他致谢:“谢谢你,欧律师。”
欧玺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别那么见外了,叫我sun,好了。”
“嗯。”她从善如流“sun,真的非常感谢你。”
“还这么客气啊,都说了别那么见外了。”
“猫熊”帅哥带着揶揄的笑,离开之前还冲她眨了眨眼睛“快点过去吧,他真的很担心你。”
“好的。”星辰小脸一红,点点头。
帅哥刚准备找地方补眠去,又被叫住
“sun。”
他转身“嗯?”
“你会义大利文吗?”
欧玺耸耸肩“会啊,虽然没你老公精通,但还不错,还用过它泡过义大利妞的哦!”“那”星辰发窘地问“ttiamocosiotisposo是什么意思?”
“啊!原来是这个呀,千万不要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的哦,”他惊呼,桃花眼一弯,捧着心脏做“西子状”“人家没一点心理准备啊!”星辰睁大眼看着眼前没正经的男子。
“你是不是记起来你的阿娜达曾经给你说过?嘿嘿。”欧玺带着坏笑“那可是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或者是我爱你,我愿意娶你的意思哦!”简单迅速的洗漱完毕,星辰对着镜子,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再深深地吸了口气,才伸手轻轻地拉开虚掩的房门走了出去。
一抬头,跃入眼帘的一幕就让星辰吓了一跳。
屋于中央那张大得不象话的病床上,穿着病服的男人似乎刚醒过来,正努力地用手肘撑着床沿坐起。
“你别乱动”她像个鲁莽的小火车头一样,急忙忙地冲过来,扶住他的胳膊,制止住他的动作“快躺下来,当心碰到伤口”
傅珩喘着气,额角都是冷汗,稍一使力都会令他一阵头重脚轻。
他闭了闭眼,过了半晌方抬头,深深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她和他一样,都穿着一身医院里的病服,衣服有些大,松松垮垮地,越发显得她身材纤细修长,腰身不盈一握。
一头乌黑的发蓬松而细碎,短短的像个小男生,衬映得雪白小脸上五官精致,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简单纯净。
他还记得她幼时的模样。
小小的脸蛋饱满又水嫩,圆圆纯真的黑眼睛乌溜溜,璀璨得像世上最漂亮的宝石。
眼前这张娇美的容颜与她小时候的稚嫩模样,在他脑中重迭。
两道深沉又意味深长的眸光,让星辰双颊发烫,被他看得不由自主地低垂着粉颈,扶着他的手臂执意要他躺好。
傅珩慢慢地躺回病床,见她还很小心地察看有没有碰到伤口,再仔细地帮他盖好被子。
他屏息凝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开口问:“你没事吧?”
“没事。”抬起长长的羽睫看了他一眼,星辰知道他在问脑ct的事,连忙摇摇头,说:“我很好。”
傅珩没有再说话,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病房里陷入了静谧无声,好半晌,星辰才鼓起勇气地抬起头,静静地与他对视。
“怎么不说话?”他打破了沉默,唇边勾起弧度,问她二难道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星辰望着他依旧显得苍白的俊颜,一时间有此仲怔。
这个男人,是那么冷静深沉,就算是此刻躺在病床上,也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教人琢磨不透。
她的确有好多好多疑问,她想弄清楚他和古世昌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有,欧玺口中她和他的那个婚姻。
可是,如果她问了,他就会回答吗?
他箩然不会告诉她。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这两件事情他都绝口不提,若不是那晚他怒极失控,恐怕仍会在她面前守口如瓶到底。
也许有些东西,他不愿意让她看到,那么她就什么都看不到
是真的看不到吗?不尽然吧!
他千里迢迢地来救她,在狭窄的车厢里,当他找到她的那一刻,她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闪烁着紧张,激动、焦急、关切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感。
也许,这就足够了,何必再寻根究底,自寻烦恼?
将嘴边的疑问统统咽了回去,星辰释然地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
“谢谢我?”傅珩黑眸细眯起来,盯住她,眸光深幽幽地,像森林里的猎豹盯住猎物一般。
“嗯,你要再睡一会吗?还是想喝点水?对了”她像个讨好丈夫的乖巧小熬人一样,神色自若又略带羞涩地碎碎念。“你应该饿了吧,我去问一下医院,有没有早餐可以供应。”
她说完刚要转身打算去找护士,下一秒,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的一只细腕突然被大手抓住,接着整个人被他拉了过去,紧紧地揽在胸前。
“啊!”星辰发出一声惊叫,抬眸,发现他脸色并不太好,便不敢挣开他,生伯碰到他的伤口。
“既然要谢我”傅珩沉沉地开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就应该知道怎样才能让我满意。”
星辰红了脸,窘楞着趴在他身上,咬着红唇,停顿了足有一分钟才起身轻轻地、主动地印上他的唇。
感觉到她的顺从,不安却从傅珩的心底一点一点地升上来,随着身体里血液的流动迅速蔓延他全身。
他太了解怀里的这个女孩了,他抱过她那么多次,表面上处处依顺,骨子里却始终不驯。
五年前还是只小雏鸟的她,对自己又恨又怕,却苦于力量太弱,无力反抗,只得依附于他。
五年后的她翅膀长硬了,有了主见,有了思想,所以想勇敢地飞走。
如果她再一次离开他,让他找不到
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就涌进了头部,傅珩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砰砰地跳,一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焦虑像在撕扯着他,令他难以忍受。
“是伤口痛吗?”星辰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全身僵硬,满头都是汗,心里一慌,就要从他胸前起来。
“别动。”他抱紧她,暗哑地说“哪都别去。”
宛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星辰骤然怔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他抱住她猛地翻身,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身子压在身下,俯首牢牢捕获住,因惊讶而微张的红润小嘴。
动作牵扯到肩背处的伤口,那里好像又开始流血了,可是他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了,狠狠地亲吻着怀中女孩柔软的唇办,舌尖挑开整齐贝齿,尽情吸吮着口腔中的甜美甘津。
他要让她一点呻吟也发不出来,让她一动也不能动,让她再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