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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不耐烦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挪了个位置“嚷什么嘛!愿赌服输,谁叫你输牌,自找的!”
他冲她握起拳头“是谁使卑鄙手段?”
“人在江湖,没点手段,没两下子怎么行呢?”她摇头晃脑,一本正经,举起身边的饮料罐喝了一大口果汁。
“可是,你让我成这个样子,不觉得很过分吗?”
“噗。”她忍不住捧腹大笑,顺便将那口饮料喷到了他脸上,他握着吸尘器,恨不得将她吸了进去。
头上裹着花头巾,身上穿着花围裙,俨然一个活色生香的家庭主“夫”形像,与平时那个冷面神一样的他,像是一个模子两个版本,一把抹去脸上黏乎乎的果汁,他冲她大吼:“要是我下属见到我这副模样,以后我在公司还有立足之地吗?”
“安啦,你公司没有人在这里,也不可能出现在道里,所以你放一百个心,你的脸面还在,你的贞节还在,哈哈哈”她笑倒了“况且,那是你自找的,与我没关系哦。”
亏她还能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他半蹲下身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自找的?”两张脸是那么地近,连鼻息都能感觉得到。
“嗯。”再没有傻成她这样的人,他心里一笑,吻上她那芬芳的唇。“唔”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恣意地陶醉于吸吮她的嘴的模样,然后用力地推开了他。
“呸,你这个臭流氓!”那是多精致的一张脸,多少女子艳羡的温柔。
他瞪眼“你这个人,有没有鉴赏能力?”
“鉴赏能力,能吃吗?”她一掌在他的脑门上“我还没问你有没有廉耻之心来着,老是偷袭我!”她一抹嘴“你这个恶心巴拉的家伙!”
“喂,猪,我刚才吻你的时候,你也很陶醉、很配合,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你赶紧吸尘、洗碗跟洗厕所,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林思嘉抓起一个枕头砸向他。
“好男不跟女斗,我投降。”他转身拖着吸尘器优哉游哉地离开,留下她看着他背影噗哧一笑。
十分钟后,她走到他的身边,杜峰看到她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感到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杜峰,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说好了,杀人放火,偷鸡摸狗之事就免提。”
“不会啦!很简单而已,帮我把这个锁打开,我要看看小时候在里面锁了什么东西。”她一脸的神秘,对那月光宝盒般匣子里的内容双眼流露出神圣向往。
“不做,潘朵拉魔盒,一打开,你这个凶女人就无法无天了,到时又会说我让你勾起伤心的回忆,侵犯你的隐私,不行不行。”他摆摆手,对她不予以理睬。
“求你了,这里装着我七岁以前的所有回忆,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她抱着匣子,一脸的哀求。
“那你干嘛把它锁起来?”他没好气地问道。
“哪有!是我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我又不想弄坏它,只好用这个铁丝,可以弄开的。”她递给他一根铁线。
“真的假的?”他望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接过她手中的匣子,细细打量着那把粉红色的小锁。
他专心致志地用细铁线捣弄着那把粉红色小锁,鼻尖上沁出许多细密的汗珠,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专心的脸,满脸的期待。
那是一张多好看的脸啊!隐隐约约中,她心中暗生出一种情愫,如丝如缕,影影绰绰,他忽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她脸红,转过头不去看他。
“喂,你可别对我产生好感哦。”
“哦。”她回应着。
“如果总是这么乖就好了。”他自言自语。
“呃,火星到哪去了呢?还有地球,最近老不在家”她显得语无伦次:“我回房里去了,你要是打不开就放在桌上就可以了。”她起身,快步离开了客厅。
她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喃喃自语,咬着笔杆始终无法在雪白的信纸上,写下心里要对易维说的话
“是喜欢吗?是喜欢就死定了?怎么可以那么花心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喜欢哦!”明明平时给他写信的时候,总能洋洋洒洒地写一大张,可是,为什么她打了个呵欠,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回信吧握着笔,她趴在桌面上,沉沉地睡着了。
杜峰将匣子放在身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她的房间,轻轻的说话声:“小家伙,我们可以一块见证那历史时刻了!”
轻轻地为她捡起飘落在地的信纸,那白纸黑字的“易维哥哥”狠狠地抽痛他的心,将匣子搁在她桌面上,还刻意地打开了盖子,那一瞬间,里面一张照片映入他眼帘
夜,一片静谧。
林思嘉抱着柔软的棉被,徜徉在甜美的梦乡里,梦里她最喜欢的易维哥哥,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在田间小路上驰骋,稻香迎风而来,她把脸伏在易维哥哥的背上,微笑着闭上眼睛。
忽然地,田间窜出一只恶犬,自行车一个趔起,一声响亮的剎车声,她从车后座上跌下来,**生疼,然后听到旁边哈哈大笑的声音,竟然是杜峰戴着一顶草帽,手指着她大笑,她忽地跳起来,上前拧住面前那张欠揍的脸,让他由得意忘形变成面目狰狞
“哈哈,哈”梦中她笑出声来,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咚。”安静的宅子里忽然一阵响声打破所有的宁静,漆黑中林思嘉蓦然睁大双眸,与她同时睁开双眼的还有这屋子里另一双眼睛,
“呜汪!”二楼走廊传来的叫声让她翻了个身坐起身子。
“嗯我怎么躺床上了呢?”她轻声低喃。
“汪汪、汪汪!”狗吠声不绝于耳。
“啪”地一声,房间的小阳台传来声响让她吓一跳,望向那窗帘飘扬的阳台外面,活生生地站着一个黑色身影,夜里她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目。
“谁?”她鼓起勇气,朝着那人影提问。
那人影动了一下,四下安静,她彷佛听到那人喉咙传出来的怪声,她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
“有鬼啊!”林思嘉大叫一声,跳下床夺门而出,只听到身后那个人“啪啪”地追来,幸好面前火星一个前跃,抱住了那个人。
“有狗啊,救救命”身后的惨叫声让她停下了脚步,随着“啪”地一声,灯光四起,黑暗的屋子变得明亮,杜峰从走廊尽头快步走来。
“火星,一边待着。”火星听话地蹲到一边,杜峰那罕见的男子气慨,让她张口结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杜宅?”
“我,我我进错房了。”
“哈哈,你可真好笑。”林思嘉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光着脚立在一旁,捂着嘴笑。
“笨蛋,去报警啦!”杜峰朝她喊道。
“求你们饶了我,求求你们。”那人跪倒在地。
“神经,从你跨过这间房子的高墙那刻起,你就应该料到下场是这样,说,是什么人指使你进来的。”杜峰冷漠的态度,让那男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貌。
“我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林思嘉吐吐舌头,蹑手蹑脚地往楼梯方向走去,忽然地寒光一闪,那男子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穷凶极恶地径直向林思嘉方向冲来。
杜峰飞身一跃,踢在他手腕上,刀子飞往一旁,掉落在地,他顺势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你让林守善赔我阿茂弟的命来!”那男人喉咙中传出凄厉的吼叫,在杜峰的手中扑腾着,却无力挣脱他。
林思嘉眼中一阵凄然“杜峰,放了他吧!”她平静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假慈悲了,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不要回那药铺去假好心,到时候害死一个又一个。”
“阿茂叔不是我爸爸害死的。”
“你不要狡辩,你再说什么阿茂都不会回来了,他出门的时候说头有点重,去你家药铺看一下就会没事的,还说过些天田里的庄稼可以出来卖了,就送一点到你家。真缺德我们只是老实的农民,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一个小小的病,就被你家庸医给害了命,可怜阿茂那几个念小学的孩子,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那男人抹了一把泪水,蹲坐在地板上大哭起来。
“阿茂是好人啊,去年台风时,我掉进村口的池塘,要不是他经过,我早就淹死了,我这条烂命是阿茂给救活的,现在为了给他讨回公道,我就豁出去了,大不了给你陪葬!”
“大叔,阿茂叔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我相信爸爸一定不会误诊的,他从医好几十年了,一向小心谨慎,一定不会”
“尸检都出来了,法医都说胃里面有毒,要不然林守善就不会畏罪潜逃!”
“你不要再说了!”林思嘉捂着耳朵摇着头“我爸爸不会害死人的。”
“活该你们家的下场,上天有眼,一定会还阿茂一个公道的。”男子一边喊着,一边被杜峰带出了别墅。
夜凉如水,坐在屋顶,林思嘉抱着双臂,把脸埋在双膝,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看到他那双明亮如星星般的眼睛。
“你不用可怜我,反正现在很多事情我都承受得起了。”
“温室里的花朵,终于成为原野上的小草了,能经得起风吹雨打了吧!”他拥着她,轻声地说。
“你不要取笑我了,我现在很想哭。”她委屈地抽搭着鼻子。
“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借肩膀给你用,免费的,嗯?”
“谁要你的肩膀?”
“这肩膀温暖舒适,四季适宜,一般的女生是无福享受的哦!”“信你才怪呢!”
“真的。”想起远隔重洋的她,他心底一阵刺痛,他早已不敢再相信感情,可是这个她,却让他重蹈覆辙。
“好吧,那么我就将就借来用用,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林思嘉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天边那颗星星,懒懒地说。
他转过脸,俯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狡黠一笑“不借了,说得我肩膀好廉价的样子。”他推开她,故意耸耸肩。
“喂”拖长的语气里是占了下风的不满“你这不是耍赖吗?”
“反正这里没有第三者见证,随便你怎么说,你怎么说也没有人给你主持公道的!”杜峰双手环胸,看着她眨着眼睛,一脸的得意。
“肩膀拿来!”林思嘉被他说的话附加那姿势给惹恼了,一把抓着他的肩膀硬是要靠上去。
“我偏不!”杜峰身子一闪,躲开了她“你要肩膀的话去找你的易维哥哥要,我又不是你的什么哥哥。”
“我知道了,啧啧。”林思嘉指着他,一脸的神秘。
“知道什么?”杜峰停下脚步,打量着她的神情。
“你是妒忌,你吃醋了。”
“我会吃易维的醋?开玩笑。”杜峰扭过头,扬起下巴,很是不屑。
“私底下你就认了吧,要是不够厨房还有。”林思嘉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眼底流露着她洋洋的得意之色,更显她的天真烂漫,看着那么可爱的她,杜峰心生一计。
“我是吃了他的醋了,还酸死了,你就让我不要那么酸了,嗯?”杜峰凑上前去,她吓得退了一步,掉了一只拖鞋。